張方領著騎兵一衝出城,就追著馮瑋的小組騎兵打。


    因為之前都是說好的,胡人騎兵們見著張方衝了出來,就開始有計劃的迴撤。


    公孫戰見張方親自領兵來幫自己解困,大笑道:“張將軍,果真是仗義之人啊,我之前還誤解了他,真是不應該。”


    公孫戰不知道的是,張方出兵,主要是想貪功,替他解圍,隻是順帶的。


    張方的1萬騎兵,猛追馮瑋率領的胡人騎兵。


    胡人騎的是草原上的馬,耐力,奔跑速度,都比中原馬要優秀的多。


    加之,拓跋部的人從小在馬背上長大,更懂得如何駕禦馬匹。


    所以,張方的人,雖然看得見前方胡人騎兵的背,卻始終追不上,


    雙方追逐一陣後,過了周璃的防區。


    又追逐了一陣後,馮瑋見張方的人已經全部,進入了顏崎的防區,當即下令,所有騎兵,調轉馬頭,反擊張方的一萬騎兵。


    張方的騎兵是一字長蛇陣,彎延細長。當顏崎的伏兵從兩側殺出之後,戰場就如一條蜈蚣,多了許多赤節。


    要說騎兵作戰,胡人是有先天優勢的,5千人的胡人騎兵,硬是把張方的1萬騎兵,殺得潰不成軍。


    張方見狀,趕緊下令全軍,撤迴洛陽城。


    1萬人的騎兵,突圍出來的,僅有二千餘人。


    張方領著這兩千餘人,瘋狂的往洛陽城奔去。


    馮瑋和顏崎,則領著胡人騎兵,再後麵猛追不放。


    張方正在慶幸,逃出了包圍圈,隻要能接近到洛陽城,城裏麵的兵馬看得到自己,就一定會出來接應,就有救了。


    都不想,忽然間,周璃又從兩側草木中冒了出來,又是三千精銳的拓跋部騎兵,將張方迴洛陽城的路,堵的嚴嚴實實了。


    前有強敵,後有追兵,張方的人沒有堅持多久,就被馮瑋的人,殺的差不多了。


    而張方在手下士兵的拚命掩護下,才逃進了密林。


    張方深知,一直躲在林中也不是辦法。


    胡人的騎兵,遲早會發現自己,於是找了個身形相仿的士兵,互相換了衣服。


    胡人的騎兵沒見過這招金蟬脫殼的妙計,誤將假的張方,抓來送到了馮瑋跟前。


    而真的張方則躲在密林中,趁胡人的騎兵去追假張方時,往相反的方向,逃迴了洛陽城。


    馮瑋知道,眼前這個,胡人騎兵抓住的士兵,並不是張方。


    便讓他迴去,說道:“小兄弟,你告訴你們張將軍,朝廷平叛,打的是成都王,你們家河澗王殿下,並沒有直接參與,隻要與成都王劃清界限,就沒他的事。”


    士兵驚恐道:“你們,不殺我?”


    馮瑋笑說道:“本王和張將軍是多年好友,特意吩咐過,不得傷害張將軍,本王的士兵,剛才誤以為你就是張將軍,所以才沒有殺你。”


    “再說,你能為張將軍,做這種事,必然是忠義之士,本王一向敬重忠義之士,所以,也不會殺你,你,可以走了。”


    見士兵騎上馬走遠了,周璃不解的問馮瑋道:“楚王殿下,放他迴去,有何作用?”


    馮瑋笑而不語。


    顏崎趕緊說道:“這還用問,楚王殿下,是想讓張方,猶豫不決,讓公孫戰生出疑慮,他們兩家一但有了嫌隙,那對我們就十分有利。”


    馮瑋對顏崎的話很滿意,笑說道:“周將軍,本王這麽做。就是顏將軍剛才說的那個意思,現在大家都累了,你去傳令大軍,返迴汜水關休整。”


    “諾!”周璃立即傳令大軍,返迴汜水關休整。


    這邊張方狼狽的逃迴洛陽,在洛陽城外,見到了公孫戰的3萬大軍,正在開飯。


    他們在外麵被馮瑋的小組騎兵,欺負了一天了,都還沒有好好吃上一頓飯。


    見張方率軍出城,追擊胡人騎兵後,便讓城內送來飯食。


    為什麽不進城吃,而讓城裏的人送出來吃呢?


    因為士兵們都太累了,3萬人,集結隊伍,排好隊再進入城門,就得耗費大量時間。


    而由城內送出來,就要簡單方便的多。


    張方是逃迴來的,穿著普通士兵的衣服逃迴來的,太沒麵子了。


    所以張方,不想讓公孫戰的人發現他,所以想繞開公孫戰的人馬。


    可卻天不從他願,偏偏被公孫戰的一個士兵發現了。


    張方因為之前,要躲避胡人騎兵的搜捕,所以有時候,得趴在地方爬行,導致衣服髒兮兮,看起來不太正常。


    這名士兵見張方鬼鬼祟祟的,還以為是個奸細,便立即招唿人將張方擒住。


    “大膽!你們可知,本將軍是何人?也敢,,也敢來擒我。”


    士兵們聽後,嘲笑他道:“好大的口氣,還本將軍,本將軍的,將軍哪有你這樣的。”


    “我乃張方,張大將軍,你們,,你們別欺人太甚。”


    “爺爺們,就欺負你了,怎麽的,還不服氣哩。”


    士兵們不顧張方的反抗,硬將他押到公孫戰跟前。


    公孫戰見士兵所押之人,低著頭,便走近問道:“你是何人?”


    張方是覺得太丟臉了,才低著頭,如今公孫戰已發走到眼前,避無可避,隻得緩緩抬起頭,睜大眼睛望著公孫戰。


    公孫戰一驚,我的天啊,自己的士兵,竟然擒得是張方,張大將軍。


    “快快鬆開,快快鬆開,這是張將軍啊。”


    士兵們嚇的驚慌失措,馬上鬆開擒拿張方的手。


    張方自然咽不下這口惡氣,在外麵被胡人騎兵伏擊,也就認了,迴到洛陽城下,還要受這幾個小兵仔的侮辱,太欺負人了。


    張方左腳一踢,右手一拳,打的兩旁的士兵倒地蜷縮,卻不敢發出一絲聲喊。


    “老子出兵,幫你們解了圍,都中了敵軍的埋伏,好不容易逃到洛陽城下,,還被你們幾個瞎了眼的蠢貨欺辱,,”


    張方還不解氣,又對這幾個士兵猛踢一陣,直踢到這幾個士兵,口吞鮮血,不能動彈,張方才停下腳來。


    整個過程,公孫戰站在旁邊,一句話,都不敢多說,眼睜睜看著張方的暴行。


    因為公孫戰知道,張方吃了敗仗,正無處發泄。


    自己這幾個倒黴的士兵,偏偏挑了個最差的時間,撞上了張方。


    即便公孫戰開口求情,張方也不會給麵子,反而會因此,鬧出問題,不利於大局。


    “張將軍,你一路辛苦了,咱們進城,好好休息一下吧。”


    張方沒有理會公孫戰,歎了一口氣後,就緩緩往洛陽城門走去。


    公孫戰簡單的吩咐手下幾句,讓大軍盡快吃完飯,就進入洛陽城。


    然後,公孫戰小步急跑,跟在張方後頭,陪他進了洛陽城。


    張方休息一陣後,聽守衛通傳,之前與他互換衣服的士兵迴來了。


    張方大喜,忙讓人把救命恩人,請到房間中,好吃好喝,招待他。


    見士兵吃的差不多了,張方低聲問道:“小兄弟,你是如何逃出來的?”


    “將軍,小人不是逃出來的,是楚王殿下,放小人迴來的。”


    張方一臉疑惑,忙問道:“真的?楚王真的肯放你迴來?”


    “小人不敢欺瞞將軍,確實是楚王殿下親自下令,放小人迴來的,說起來,小人應該謝謝將軍才是。”


    “謝謝本將軍?什麽意思?”


    “小人謝將軍,與小人互換衣服,楚王殿下早有吩咐,不得傷害將軍。楚王殿下的人,見小人穿的是將軍衣服,誤將小人當成將軍,才沒有殺死小人。”


    張方更是不解,為什麽楚王不想傷害自己呢?


    “楚王殿下,當時,可有說了什麽特別的話麽?”


    “將軍,楚王殿下說,將軍是他多年好友。”


    張方大喜過望,再三問道:“真的,,楚王殿下,真是這樣說的?”


    “小人不敢欺瞞將軍,楚王殿下提及將軍之時,臉上還帶著微笑。”


    張方的記憶,一下迴到長安城的一處酒樓之中。


    當年與楚王殿下,不打不相識。


    後又多次在河澗王府,與楚王殿下把酒言歡。


    張方笑了,問道:“楚王殿下,還說了什麽?”


    “將軍,楚王殿下還說,此次叛亂,全在成都王一家之事,與我們河澗王殿下無關,希望我們河澗王殿下,與成都王劃清界限,就會沒事。”


    “對啊,楚王殿下說的對啊。”


    張方見識到了楚王用兵的精妙厲害,自知不是對手。


    張方覺得,楚王寬宏大量,兩方交戰之際,還說自己是他的多年好友,吩咐士兵不得傷害自己。


    反觀成都王這邊,敗跡已現。自己又在城門外,受了公孫戰帳下士兵的侮辱。


    張方想到這一係列的因因果果,又從現實出發,以河澗王,成都王,兩王相加的實力,根本無法抗衡楚王,東海王的大聯盟。


    與其坐等兵敗,不如早早與成都王劃清界限。


    想到這裏,張方急忙書信一封,令人飛馬,交給長安城的河澗王。


    長安城的河澗王,接到張方送來的書信,打開一看,頓感驚訝。


    張方竟然勸河澗王下令,讓自己就地消滅公孫戰在洛陽城的數萬兵馬。


    希望河澗王,用這種方式,向天下人表明立場,河澗王與成都王,絕無半點關係。


    河澗王沉默了半天,才讓人給張方傳令,不得輕舉妄動。


    河澗王見著傳令兵出去後,又在房間裏來迴踱著步。


    萬一張方來一個,將在外,君命有所不授,那不就無法收拾了。


    河澗王為了防止張方做出魯莽的事,又給鄴城的成都王送去書信,要求成都王召公孫戰的數萬兵馬迴防鄴城。


    並表明,洛陽城有張方的大軍守衛,絕不會出問題。


    河澗王想通過這種方式,避免張方自做主張,破壞了兩家的聯盟。


    因為河澗王清楚,這種叛亂的事,要麽不做,要做就要做到底,永遠沒有中間的一條路可行。


    半途而廢,隻能落個身死族滅的下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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