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珊收起和離書,淡聲說:“不簽也沒事,待我到了京師,請父皇下旨是一樣的。你我夫妻緣分已盡,多說無益,往後各自安好吧。”


    汪睿奇不能也不願接受這個結果,口不擇言的道:“裴珊你個毒婦!把我害成這樣,如今自己成了公主就想甩開我獨自高飛?我告訴你,休想!


    你生是我汪家的人,死是我汪家的鬼,你這輩子都休想甩開我,你的駙馬隻能是我!”


    傳旨太監被裴珊安排在隔壁廂房喝茶,聽見這邊有爭吵聲,特跑過來查看,將汪睿奇的大逆不道言論聽個正著。


    當即示意身旁的兩個小太監拿下汪睿奇,訓斥道:“汪公子好大的膽子,竟敢對公主言語不敬,以下犯上,給雜家扔出去,交由刺史大人處置,若不能給個公平的結果,雜家會如實匯報給陛下,請求聖斷!”


    汪風岩沒想到事情會鬧成這樣,為了不讓事態擴大化,隻能讓人用鞭子狠狠的抽打了汪睿奇一頓,並把傷痕累累的汪睿奇帶到裴珊麵前,親自賠不是。


    原以為汪睿奇淒慘的模樣,及自己作為公爹低聲下氣的態度,能博取裴珊的同情和心軟。


    可人家隻是淡淡看了眼兒子,未言一語,讓汪風岩極為困惑,汪家到底和裴珊有什麽深仇大恨,要鬧到決裂的地步。


    為了弄清緣由,汪風岩再次說了一堆包含各類歉意的話,還試探裴珊,他們哪裏沒做好,願意無條件改進。


    所有道歉的話,裴珊照單全收,拿出公主的威嚴,告訴汪風岩,汪家沒有任何值得她留念的地方,哪裏做錯了,自己迴去想。


    她要與汪睿奇和離,孩子也會帶走,若汪家不同意,她會請來聖旨。


    汪風岩驚得差點站不穩,細細咀嚼裴珊的話,猜想是生孩子那日保大保小的問題令其心生不快,滿臉歉意的說:“嵐兒出生那日,事態緊急,你母親太過慌亂才會說出保小的話,你別往心裏去。


    好在你和嵐兒都是福運高照之人,如今都平平安安的,我們是一家人,莫要因為點小事生了嫌隙,你若心裏有氣,待會兒我就去訓斥你母親,她庫房裏的那些首飾布匹,你看上什麽,隨便挑!”


    裴珊冷笑道:“本公主從小錦衣玉食的長大,缺你們那點首飾布匹?汪大人是不是不把我父皇放在眼裏?”


    汪風岩尬笑道:“公主冤枉下官了,下官哪敢不敬聖上?這不是在說家事嘛,嵩兒、嵐兒還小,身旁若沒父親教導,於成長不利,也會招惹閑話,你得為他們多考慮下。


    一日夫妻百日恩,睿奇有什麽不對的,你盡管罵,盡管罰,夫妻吵架乃常有的事,沒必要為了點小事就和離。”


    裴珊:“汪大人已經不下五次反駁本公主的話,這就是你的為官之道?你是覺得本公主的話不好使還是覺得我父皇的聖旨不頂用?”


    汪風岩嚇得汗流浹背,外衫都被浸濕了,連忙跪地磕頭:“下官不敢,望公主恕罪!”


    裴珊:“本公主心意已決,汪大人無需多言,讓汪睿奇在和離書上簽字便可,若你們不願,我便進京請聖旨。


    你們擔心的孩子教養問題,是多餘的,汪睿奇隻知道貪圖享樂,迷戀女色,何時關心、教導過孩子?


    待嵩兒、嵐兒到了年歲,本公主會在京師幫他們尋最好的先生教導學業,哪天看上合適的男子,招為贅婿即可,孩子不會缺父親,你們擔心的問題,一個都不會出現,離開汪府,本公主的好日子才算來了。”


    “你個蕩婦!”汪睿奇捂著胳膊上的傷口,欲過來打裴珊。


    傳旨太監一個眼神,身旁的兩個小太監就疾步走過去將汪睿奇推倒在地。


    傳旨太監:“好大的膽子,竟敢辱罵公主,給雜家掌嘴!”


    兩個小太監一人架著汪睿奇,一人挽起袖子,左右開扇......


    那“啪啪”的響聲,讓汪風岩心痛不已,也快速沉思起來,這些太監敢這般猖狂,定是受了陛下的旨意。


    應是自己無意中做了某些事引起陛下不快,遭到厭棄,所以聖旨裏才會隻封公主,不封駙馬,也不對他有任何的嘉獎。


    同意和離,陛下為了一個不苛待舊臣的賢德名聲,暫時不會對刺史府怎麽樣。


    若公主將事情鬧大,還去京師請旨,陛下便有了發難的由頭,他們汪家恐怕將會麵臨滅頂之災。


    想到此,汪風岩額頭的汗一粒一粒往下掉,再次向裴珊說了一籮筐好話,見她還是不願鬆口,隻好拉著已被打腫臉的汪睿奇簽下和離書,斷了與皇家的這門親......


    隨著傳旨隊伍進入永州,哪些人高升,哪些人被貶,在各級衙門張貼出來的公文裏一目了然。


    沒有暗中使絆子的官員、富商,裴昌陵都給了嘉獎令,但也僅限於嘉獎,沒有升官,也沒有獎勵金銀田鋪等,說是國庫空虛,讓大家諒解。


    皇帝親發的嘉獎令可做傳家之物,收到的人都很滿意,錢財之類的,沒有就沒有吧,他們好歹得到了嘉獎令,有些人可是什麽都沒得到,還被斬首或抄家流放。


    有些官員和富商偷偷編排裴昌陵,還向敵國售賣糧食,被暗探核明情況後,裴昌陵便下旨抄家,由這次到永州的傳旨隊伍一塊執行,主犯一律斬首,其家人全部流放。


    裴昌陵也想借著這個契機,威懾那些自視甚高,沒什麽功績又想仗著身份討賞的人,尤其是他的那些族親。


    王府每年都要下撥不少的祿錢祿糧,供養這些族親,他們名下的田產鋪麵從未納過一兩銀子的稅錢,但他們仍不滿足,為了謀利,時常將他人的田產掛到自己名下以逃稅。


    還有些人仗著與安王府的關係,在下轄縣城為非作歹,殘害百姓,地方官員不敢得罪王府,都是睜隻眼閉隻眼。


    若這些人都能封王拜爵,他辛苦打下的江山,豈不是還沒坐穩就要斷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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