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雲芊若有所思的偷瞄了眼裴景珩,這個斷案過程有點超出意外,山匪進城和王春喜他們出城的時間太過巧合,像是被人設計好的一樣。


    她不太相信王家會勾結山匪,就王員外那長相及行事作風,應沒這膽子和腦子,但現在事情有利於自家,陸雲芊自不會多言。


    王家被連根拔起,將軍府說不定會受牽連,安王妃也會跟著吃瓜落,就不會有人來找他們家麻煩了。


    這位縣太爺手段了得,都說破家的知縣,滅門的府尹,果然不假......


    王老夫人得知衙役要查封王家,還要抓他們入獄,神氣十足的說她是司徒大將軍和安王妃的姨母,隻要大將軍和安王在位一日,誰都無權動他們王家,並吩咐家丁婆子守好院門,不許任何人進入。


    天福直接拔劍殺了兩個擋路的家丁,踹飛了幾個婆子,其他人就老實了,連王老夫人都不再出聲,任由衙役將大家的手用繩子捆在一起,帶去縣衙大牢,躺在床上的王金財也被人抬走。


    衙門裏隻有十幾個衙役,靠他們管理下轄鄉鎮和下鄉征收賦稅,人員嚴重不夠,大家便想出了招,每個衙役手下配置幾個到十幾個不等的幫閑。


    幫閑沒有衙門編製,也沒有工作,全靠幫衙役幹活,從而掙外快。例如在征收錢糧的時候,幫助衙役帶路及搬運錢糧等。


    裴景珩以防止山匪再次劫城的名義,一早就讓衙役把附近鄉村的幫閑召集起來,還臨時擴充了些人手,共召集了近200人守在衙門偏院。


    查抄王家,這些幫閑便成了主力軍,天福安排一部分人將王家人押送到縣衙,其餘人則留下清點王家資產......


    待人捉拿到位,王春喜他們燒毀陸家莊的案子也判了,裴景珩讓王家陪陸家莊1000兩銀子用於修葺房屋,等清查完王家的資產,陸正宏可到衙門領取這筆賠償金。


    這般神速的斷案,真是少見,陸雲芊和陸正宏對這個效率和結果很滿意,帶著大家迴家,還邀請錢茂才他們晚點去莊子上喝酒。


    錢茂才想探聽下陸正宏和縣太爺的關係,便應承了下來。


    那些被山匪打劫的人家,裴景珩讓大家先迴家等候消息,等他審問完了王家人,和將軍府確認緣由,查清失物去向,上報了刺史大人後再給大家一個交代。


    這番話變相坐實了王家勾結山匪的事,那些被搶的人,無不唉聲歎氣,他們損失的錢財怕是要不迴來了!


    王金財是什麽德性,他們清楚,沒膽子也沒能力幹這種事,但大將軍可以。


    永州遠離京師,山高皇帝遠的,安王又無兵權在手,大將軍的話相當於半個聖旨,以往得罪大將軍的人,幾乎都被抄了家,有些還被夷了族。


    聽說鎮守邊關那些將士的軍餉都是大將軍自己籌措的,幾萬將士的軍餉不是一筆小數,大將軍能去哪籌措呢?


    他們的家當這會兒估計在運往將軍府或邊境的路上了......


    王家的主子,裴景珩沒讓人動刑,隻把他們看管起來,而是動用酷刑審問那些家仆。


    有人受不住拷打,平日又被王家苛待,為了保命,按照天祿他們的暗示,招認說偷偷見過王春喜私會一個滿臉胡子、一看就像山匪的人,密謀搶劫城中富戶的事。


    還有人說王金財的書房裏有見不得人的東西,應有贓物和密謀的書信。


    天福帶人將王家裏裏外外翻找一遍,找出了不少金銀珠寶,書房密室裏有很多與將軍府的往來信件,還有十來箱金子和銀子。


    隔天,裴景珩帶著證詞和部分證物,去永州官員處理政務的政事堂找裴昌陵和刺史汪風岩,將事情始末告知,詢問他們該如何處置王家和司徒將軍。


    汪風岩翻看了下裴景珩呈上的一摞證詞,及幾封讓王家私自開采礦山的信,眉頭蹙了蹙,問裴昌陵:“王爺,你看?”


    裴昌陵看了眼裴景珩,沉思片刻後說:“大將軍的為人,本王信得過,不會做出這些大逆不道之事,定是王家人打著大將軍的旗號在外狷狂行事,還企圖把本王和王妃牽扯進去,太可惡了!


    王家罪大惡極,擢發難數,當以嚴懲,給那些受害之人一個交代,全部發配到東部礦山去服苦役吧,我會書信一封給司徒將軍,將這些事告知與他,讓他防範此等小人,莫要再讓人鑽了空子。”


    汪風岩:“王爺英明,下官無異議。”


    應裴景珩的要求,汪風岩給了一份批文,以刺史的名義同意抄沒王家家產,所有家眷發配東部礦山,王秉言的秀才功名也被革了去......


    商議完正事,裴昌陵將裴景珩帶到一間寮房,讓人看好房門,不讓人靠近,不悅的問:“不是讓你隱忍嗎,怎麽鬧出這麽大的動靜?幸虧司徒傲巡查邊境未迴,不然這事收不了場。”


    裴景珩淡漠的說:“不懂你在說什麽。”


    裴昌陵:“少給我裝糊塗!你敢說這一切不是你的手筆?”


    裴景珩:“你這話什麽意思?我是你兒子嗎,這麽不值得你信任?”


    裴昌陵一頓:“這不是信任不信任的問題,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要不了多久你母妃就會知道這事,王家老夫人是她的姨母,就算平日不親厚,可關係擺在那,王家出事,將軍府定然麵上無光。


    你母妃性子要強,定會不依不饒,要不了幾日,司徒傲便會知道此事,快馬從邊境趕迴,你可知如何善後?”


    裴景珩一臉無辜的說:“父王這話我就不懂了,我隻是審理了幾樁案子,從中剝絲抽繭,發現些不尋常的細節,盤問下得知王家勾結山匪,搶劫城中富戶和衙門的事,且在查抄王家時無意間找到了幾封不便見光的信件,其他的可什麽都沒做。


    王家打著母妃和司徒將軍的旗號,沒少幹為虎作倀、欺壓百姓的事,衙門裏的這類卷宗一翻一大堆,我才去東安縣多久,我能指使王家這般行事?


    再說了,王家的判決是父王和刺史大人商議後定下的,我隻是一個小小的縣令,哪能違抗指令,越權行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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