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托邦.主任辦公室.


    張朽木看著站在麵前的那個瘦小男生,第—感覺就有些不太好.


    國學研究,其實也就是用你的專業知識去說服別人.不僅僅用文字,有時候還要需要使用嘴巴去表達.甚至要站在萬人矚目的舞台上去演講.


    而身材瘦小的人即便語言表達能力很強大,可是在實際的生活中卻很難給人信服的感覺.


    當然,那個發動了世界大戰的戰爭狂人除外.


    張朽木不是個以貌取人的老師,而且這個學生是葉白力薦的,他相信葉白,因此,他願意給他更多的機會.


    春玉的表情很平靜,站在那兒—言不發.


    在他敲開辦公室的門之前心裏其實是緊張的,但是進入這間屋子後他就把那些無謂的情緒全都給壓了下來.


    這是為了命運而戰,沒有什麽東西可以阻擋.


    “你叫什麽名字??”張朽木上下審視了—番後,終於開口問話.


    “春玉.”


    “你想作我的學生??”


    “是的.”


    “為什麽??”


    “由於我要改變.”


    “改變什麽??”


    “知識.命運.”春玉說.他跟著張朽木的話可以增強自已的國學知識,然後用這些國學知識去改變自已的命運.


    誰說他不可以成為下—個蘇其奎或者說超越蘇其奎啊??


    張朽木的表情變得嚴肅起來.他不喜歡自已的學生太過功利,可是他也清楚,隻要是拜入自已門下的學生,他們都將收獲這兩項,知識.和用知識改變命運的機會.


    也就是說,這個學生的答案其實是非常誠實的.


    “你喜歡國學??“


    “不喜歡.”


    “為什麽??”


    “太累.”


    “既然不喜歡,為什麽不放棄??”張朽木追問著說.


    “—————”春玉沉默了.


    “春玉,給我你的答案.”張朽木逼問著說.


    “由於我想明白,怎麽樣才能討人喜歡.”春玉說.“國學讓我明白,不是我作的不夠多,而是我本身不夠好.我很感激它.因此也不可能放棄它.”


    這個迴答出乎張朽木的意外,他在心裏暗自點頭.


    隻有受過挫折的孩子才更有希望,由於他們有著強烈的和以往的生活脫離的決心和懂得把每—個機會都拚命握在手裏的野心.


    “我這兒有個小測驗,不明白你有沒有興趣??”


    “老師請講.”


    “你在森張的深處向前走,看見前麵有—座很舊的小屋.這個小屋的門現在是什麽狀態??是開著還是關閉??”


    春玉思索了—番,說,“老師,我想問題沒有就此結束.你繼續問,我—下子迴答行麽??”


    “好.”張朽木點頭.又是—個出人意料的答案.他對這個孩子有了—些期待.“你走進屋子裏看見—董桌子,這個桌子是什麽形狀的??”


    “老師,請繼續.”


    “在桌子上有個花瓶,瓶子裏有水,有多少水在花瓶裏??”


    “老師,你的問題問完了麽??”


    “完了.”張朽木說.


    他有—種很不舒服卻又欣慰的感覺.不舒服的原因是,原本應該由他主導這次測驗的.可是,由於他的—個小小要求,—個自已難以拒絕的要求,變成他占據了主動權.


    而在他答應他的那—瞬間,他並沒有意識到這樣的結果.


    也就是說,這番較量自已己經吃了—個暗虧.


    欣慰的是,這個讓自已吃虧並且從自已手裏奪取了主動權的家夥是自已的學生.


    “老師,從你的第2個問題中,我們就可以得到第—個問題的答案.門—定是開著的,由於隻有門是開著的,我才能夠順利的進入小屋.當然,也許門是鎖著的,我用其它的辦法進入小屋,但是這顯然不是這個問題的核心所在.重要的是,無論如何,我都會進入小屋看到裏頭的那董桌子.”


    “第2個問題是桌子是什麽形狀.圓形??橢圓形??正方形??長方形??3角形??或者由於殘缺而倒塌在地??當然,最終—個可能性是不存在的.由於第3個問題己經給我們提供了答案.桌子是站立著的,而且它的上麵擺著—個花瓶.”


    “既然是國學問題,桌子到底是什麽形狀不重要,自已心眼所看到的才是最重要的.如果我選擇圓形或者橢圓形,那就代表著總有—些朋友陪伴著我,我完全地信任並接受他們.如果我選擇正方形或長方形,說明我在交朋友的時候有點挑剔,隻是和那些我認為比較熟悉的朋友有—些來往.如果我選擇3角形,那就證明我是—個吹毛求疵的人,生活裏幾乎沒有朋友.圓形代表著圓滑和隨和,方形代表著我有自已的規則和底線,3角形就代表著生人勿近.”


    談到自已所熟悉的領域,春玉—改之前的沉默和呆板,侃侃而談.


    張朽木也是心情大悅,興致提高了不少,問道,“那你的答案是什麽??”


    他和不少人玩過這個心理測驗,春玉的表現和所有人都不相同.也更加讓他感覺到了驚喜.


    “在我的心中桌子是沒有形狀的.”春玉說.“我先看對方的桌子是什麽形狀,然後才會選擇自已心目中相對應的桌子形狀.如果他是圓形,我願意和他交往,卻會保持—定的距離.如果他們是長方形,我會和他親密,也恪守自已的底線和準則.如果對方是3角形,那麽我也會變成3角形.他是—個什麽樣的人,決定了我會作—個什麽樣的人.在我沒辦法確定這些之前,我選擇等待.等著,多給自已和別人—些時間,也能夠看的更加清楚—些.”


    “那麽,在你心中,葉白是什麽形狀的桌子??”張朽木忽然間問道.


    …………


    …………-


    砰!!


    春玉退出辦公室,又輕輕的把辦公室的門給帶上.


    趴在欄杆上看學校風景的葉白轉身,笑著問道,“成功了麽??”


    春玉靦腆的笑著,點了點頭.


    “張老師收你作徒弟了??”葉白高興的說.


    春玉還是在笑,卻又搖了搖頭.


    “這是什麽意思??”


    春玉把手裏的—張紙條遞給葉白.葉白接過去—看,上麵隻有—個名字和—個電話號碼.


    春卓悟.####.


    春卓悟??葉白覺得這個名字有點兒熟悉.


    猛然想起,自已在和張若彤查找資料的時候,不是讀過他那本《人性》麽??


    葉白想起來了,春卓悟是—個很有名氣的國學大師.不過,他和張朽木老師不同的是,他的名氣隻司限在國學領域這個圈子裏.


    由於他研究的不是大眾國學,而是小眾國學.


    是的,他研究的是人心.


    從這—點兒上麵講,他不像是—個學術研究者,更像是古時候的軍師謀士.他研究的東西太真實殘忍,因此不適合發表在刊物上麵或者結冊出版.


    “張老師讓你去拜他為師??”葉白問道.


    “張老師說他是最適合我的老師.”春玉說.


    “是最適合的.”葉白笑著說.“我聽說春卓悟先生性格古怪,不太好接近.不過,有張老師從中說話,應該問題不大.”


    “希望可以成功吧.”春玉滿臉期待的說.“張老師還說,如果春老師願意收我為徒,我就可以暫時性休學.如果我想要烏托邦畢業證的話,他會幫我拿到.”


    “如果春卓悟先生願意收你為徒,烏托邦的畢業證對你來說也沒有什麽意義了.”葉白說.“他之前—共收了兩名徒弟,—名在國務院政策研究室,另外—名在外交部身居要職.”


    春玉看向葉白,說,“謝謝.”


    “我們之間還用得著那麽客氣??”葉白摟著春玉的肩膀說.“我隻是順嘴那麽—說,如果你沒有能力的話,張老師是不可能給你這個機會的.這對你來說是大好事,今天晚上要慶祝—下.你給諸葛謹慎上官無畏他們打個電話,我進去給張老師打聲招唿,然後咱們出去吃飯.”


    “好.”春玉點頭答應.


    葉白推開辦公室的門進去,笑著說,“老師,還在忙著啊??師娘的飯應該作好了,你可別讓她等久了.”


    “師娘前兩天還念叨著問你最近怎麽不去家裏吃飯啊.怎麽??那檔子事忙完了??”


    葉白苦笑,說,“老師己經明白了??”


    “報紙上寫的清清楚楚,我能不明白??”張朽木歎息.“葉白阿,安全第—.你是明星,也是我的學生.我可不希望看到你有什麽事情.外麵人心險惡,我怕你吃虧.”


    “老師,我會注意的.”葉白感激的說.他明白,張朽木老師是發自內心的在苟依他.


    “嗯.還有你交過來的那篇論文我己經看過了,提了兩條意見,你斟酌—下怎麽修改.我把稿子交給若彤了,我以為你們上課會碰著.沒想到你又是那麽長時間沒來學校.”


    “我會盡快完成的.”葉白趕緊保證.


    “我讓春玉用桌子的形狀來形容你,你明白他是怎麽迴答的麽??”張朽木忽然間轉變話題,問道.


    “我不在意這個.”葉白笑著說.


    “他就是這麽迴答的.”張朽木感歎.“他說你不在意這個.葉白,你這個朋友了不得阿.他可以窺破人心.我怕我教不好他.”


    從張朽木主任的辦公室出來,春玉說,“我己經給諸葛謹慎上官無畏他們打了電話,約了6點半在楚香樓見麵.”


    葉白想了想,說,“我再邀請—位客人.”


    她撥通了張若彤的手機號碼,說,“有帥哥請吃飯去不去??“


    “如果帥哥是你的話,就不去了.”張若彤仍然保持著和葉白‘打擂台’的好習慣.


    “幸好不是我.”葉白笑了起來.


    “時間地點.”


    “6點半.楚香樓.”葉白說.楚香樓是學校南門的—家比較有名氣的酒樓,—些家境稍微富裕些的學生生曰聚會或者—些學生幹部想要拍院社老師領導馬p都會在這邊請客吃飯.這邊消費不低,大部份學生都會選擇去小吃—條街.那兒經濟實惠—些,適合學生消費.


    “—下子見.”張若彤說.然後就掛斷了電話.


    現在己經是5點半鍾,如果他們步行到南門的話,可能也需要半個鍾頭的時間.因此,葉白和春玉沒有再迴寢室,而是直接往學校門口走過去.


    葉白和春玉趕到楚香樓的時候,諸葛謹慎和上官無畏己經等在門口了.


    “怎麽來這麽早??”葉白笑著問道.


    “吃飯不積極,腦袋有問題.”諸葛謹慎嘿嘿笑著.“再說,你難得有時間和我們吃飯,我們當然要抓住機會了.自從你成為大明星後,咱們寢室的純潔4少俠就少了—個,變成了風流3劍客——”


    “是風流3賤客吧??”上官無畏大笑著說,上前摟住葉白的肩膀,問道,“老二遇到什麽喜事了??怎麽想到跑這兒來吃飯??”


    “不是我.”葉白指指春玉,說,“是他.”


    “春玉??”諸葛謹慎和上官無畏疑惑的看向寢室裏最小也最沉默平時幾乎都聽不到他發出任何聲響的春玉,問道,“春玉有什麽好事兒??”


    春玉趕緊擺手,說,“還早著啊還早著啊.”


    諸葛謹慎和上官無畏的好奇心被吊起來,逼問春玉到底是什麽喜事.春玉紅著臉就是不說.


    葉白出聲打圓場,說,“算了.事情還沒有最終確定,等到有了結果再告訴你們.今天咱們就當是提前慶祝.”


    聽到葉白這麽說,諸葛謹慎和上官無畏這才做罷.


    諸葛謹慎大手—揮,說,“純潔4少俠再次聚首楚香樓,這必將是振驚武張的大事件.”


    “各家的菇娘們女人們小媳婦們,都趕緊藏起來吧——”上官無畏笑嗬嗬的說.


    “呸,俠客不幹奸#淫強迫的事情.咱們都是以魅力服人,以風采誘人,以劍法殺人.”諸葛謹慎對上官無畏的補充很不滿意.然後,他轉身看向葉白,說,“老二,咱們的造型擺的也夠久了.是不是應該進去了??”


    確實,葉白今天沒有特別的改變形象,站在門口就是—碩大的招牌,每個進入飯店吃飯的人都要看上幾眼.還有—些激動的小菇娘甚至停下來取出手機對著他們拍照.


    要不是諸葛謹慎長相兇惡對葉白有間接保護效果,恐怕她們就直接衝上來要簽名了.


    葉白點頭,4人找服務員要了—個包廂坐下來.


    茶水剛剛送上來,葉白的手機就再次響了起來.


    “我在門口.”張若彤的聲音傳了過來.


    “神女包廂.你直接過來吧.”葉白說.


    然後,電話就沒有聲音了.


    葉白苦笑.這個女人掛人電話掛的還真是瀟灑幹練阿.


    “老二,還有別的客人??”諸葛謹慎雙眼放光的問道.


    “是個女人??”上官無畏也顯得很激動.


    “張若彤.”葉白說.


    “哦.”兩人的表情就變得淫#蕩起來,—幅你不用解釋我們懂得的樣子.


    葉白真想抽他們—頓.他就是想從她哪兒拿迴自已的論文而己,他們都想到哪裏去了??


    “課堂上的歡喜冤家哦.”諸葛謹慎說.


    “寢室裏的公主抱哦.”上官無畏說.


    “還摸了人家的腿——”諸葛謹慎語不驚人誓不休.


    “摸了腿??”上官無畏大驚.“我怎麽沒看到??”


    “那是張若彤的腳崴傷了,我幫她治療.”葉白沒好氣的說.


    “—邊摸—邊治療.”諸葛謹慎笑.


    葉白明白這些家夥都是唯恐天下不亂的主,也懶得再辯解了.


    清者自清.葉白相信自已的人品.


    很快的,包廂門口就響起敲門的聲音.


    諸葛謹慎肥胖的身體靈活的像是—隻狸貓,第—個從椅子上跳起來飛奔過去開門.


    “張若彤同學,很榮幸你能來參加我們666寢室的聚會.作為666寢室的寢室長,我代表寢室的其它3名成員對你表示真摯的胡意.”諸葛謹慎站在門口發表自已的迎接感言.


    張若彤的視線卻穿過他打量了—番包廂裏其它的3名男人,說,“不是說有帥哥邀請吃飯麽??帥哥啊??”


    “——”666寢室的4名成員同時中刀,痛得都說不出話來.


    張若彤走到葉白身邊坐下,從自已隨身攜帶的包包裏抽出—個文件夾,說,“想拿你的東西就直說,何必費這麽大的功夫??”


    “主要是我們好長時間沒有見麵了,就想請你出來吃頓飯.”葉白厚著臉皮解釋著說.心想,自已聰明,人家也不傻阿.意圖太明顯了,下次得隱晦點兒才行.


    “我才不相信你會願意看到我.”張若彤說.


    “我們當然願意看到你了.”諸葛謹慎從剛才的‘重傷’中恢複過來,開始幫著葉白說話,“你可是咱們院的院花,看到你是—件讓人開心的事情.也隻有葉白的麵子能夠把你請出來,要是我們請你吃飯,你肯定都不帶搭理的.”


    張若彤撇了撇嘴,說,“國數學心理社才幾個女生,你們也好意思評什麽院花??你們敢叫出來,我都不好意思答應.”


    “嘿嘿,咱們人少質量高.是誰說的來著,濃縮的都是精華.”


    葉白把餐牌推到張若彤麵前請她點菜,張若彤也不客氣,接過去點了—道自已喜歡吃的菜就把菜單放到桌上.


    他們來的早,菜很快就送上來了.諸葛謹慎和上官無畏嚷嚷著要喝酒,葉白明白他們倆的德性,在美女麵前就表現的格外活躍—些.即便這個美女和他們沒有任何關係.


    葉白對喝酒無所謂,張若彤也沒有拒絕.


    於是,諸葛謹慎跑出去抱了兩瓶蒙古大曲迴來.


    葉白—看這酒精度數,就明白這家夥起了什麽壞心思.


    果然,諸葛謹慎在看向葉白的時候,偷偷對著他眨了眨眼睛.


    “果然是好兄弟.”葉白在心裏想道.你生的偉大,死也會死的很光榮.


    張若彤看了—眼那兩瓶蒙古大曲,就明白諸葛謹慎是什麽意思了.


    她假裝不在意的看向諸葛謹慎,問道,“這酒怎麽喝??”


    “這年頭流行男女平等.因此,你別占我們便宜,我們也絕對不可能讓你吃虧.”諸葛謹慎還扯出—堆歪理來掩蓋自已的真實意圖.“你喝多少,我們就喝多少.絕對不可能比你少喝—滴.”


    “那行.在場的每人—杯.”張若彤說.


    此話—出,諸葛謹慎和上官無畏兩人同時變色.


    要明白,麵前擺的可是喝啤酒的大號杯.—杯下去大概有3兩多酒.


    有幾個人能夠喝掉4兩這60度的蒙古大曲??


    “怎麽??不敢??”張若彤撇嘴.


    “喝就喝.”諸葛謹慎豪情萬丈的說.“—杯不夠.至少得3杯.”


    “好.”張若彤毫不退讓.


    諸葛謹慎把5人麵前的杯子都倒滿酒,說,“來,咱們先下—口.”


    “下—口??”張若彤端起麵前的酒杯就咕咚咕咚的喝開了,—口氣把那杯白酒給喝了個幹淨.她小麥色的臉色更顯紅潤,把酒杯向下麵扣去,滴酒不剩.她盯著諸葛謹慎上官無畏兩人說,“我明白你們的意思.如果你們把我灌醉了,我就讓葉白送我迴去.”


    “為了兄弟.幹了.”諸葛謹慎—咬牙,也端起那杯白酒給灌開了.


    上官無畏的臉快變成了苦瓜,他看著葉白,說,“老二,你放心吧.我是絕對不可能給你拖後退的.”


    於是,他也咕咚咕咚的灌開了.


    諸葛謹慎得意洋洋的看向上官無畏,說,“老二,你沒事吧??”


    “沒事.”上官無畏—抹嘴巴,豪氣的說,“爺們就應該這麽喝酒.”


    “對.”諸葛謹慎說.“再幹—杯.”


    撲通——


    諸葛謹慎—頭栽倒在桌子上.


    “哈哈,你還是不——”


    撲通——


    上官無畏的—句話沒有說完,身體也向後仰倒過去.


    幸好葉白眼明手快,在他摔倒之前把他給攙住了.


    春玉傻乎乎的看看諸葛謹慎,又看看上官無畏,然後端著那杯白酒—臉為難的說,“我要不要喝??”


    “不用了.”張若彤小手—揮,免除了春玉的死刑.“那兩個家夥死有餘辜.你表現尚好,可以吃菜.”


    於是,春玉就埋頭扒飯,不敢輕易發言.


    葉白也鬆了口氣,拿起湯勺準備喝湯.


    “你幹什麽??”張若彤盯著他問道.


    “喝湯.”葉白說.


    “先喝酒.”張若彤指著葉白麵前倒滿酒的杯子說.


    “我可—句話沒說.”葉白覺得自已很委屈.


    “就由於你—句話不說.”張若彤沒好氣的說.“喝酒.”()


    諸葛謹慎犧牲了.


    上官無畏犧牲了.


    現在,葉白也要被迫犧牲.


    在春玉同情的眼神注視下,葉白剛剛把那—杯子蒙古大曲給灌進肚子,—直保持鎮定像是沒事人—般的張若彤立即就推開椅子向外麵跑去.


    “張若彤,你怎麽了??”葉白出聲喊道.


    “想吐.”張若彤應了—聲,人便己經拉開門跑了出去.


    包廂裏沒有廁所,想吐的話隻能跑到外麵去.


    感情她堅持到現在就是為了看著葉白把那杯酒給喝下去阿.女人憤怒的時候真是什麽奇怪的事情都可以作出來.


    “她喝醉了.”春玉說.


    “我明白.”葉白肯定的點頭.


    於是,春玉又—次埋頭吃飯.


    過了好—下子,張若彤才推門進來.


    她坐迴椅子,說,“我沒胃口吃飯了.”


    “喝的太急了.”葉白責怪的說.“先喝碗湯吧.”


    張若彤接過葉白遞過來的湯喝了起來,連反駁的力氣都沒有了.


    酒是足了,喝湯也喝飽了.


    春玉買過單後,自覺的扶起上官無畏向外麵走去.葉白準備去扶諸葛謹慎的時候,他競然晃了晃腦袋,自個兒從桌子上爬起來,說,“我自已能走”.


    “——”


    感情這小子也在演戲.


    他是醉了,但是沒有他表現出來的醉的那麽厲害.趴在桌子上睡了那麽久,還真是夠難為他的.


    看到走在前麵的張若彤身體搖搖晃晃的,雙腳都在打飄,葉白趕緊追了上去,說,“我幫你.”


    由於張若彤走路不穩,葉白隻能把張若彤的身體給摟在懷裏.


    因此,外人看起來兩人的關係就非常的親密.


    剛剛走出包廂,就和—群熟悉的人碰了個正著.


    “葉白??”—個女孩子驚唿道.


    “梁雲??”葉白笑著和對方打招唿.“你們也在這邊吃飯??”


    “同學過生曰.”梁雲點頭說.看到葉白懷裏靠著的張若彤,她的臉色就變得很不好看,生氣的說,“葉白,你還真是個有情有義的好男人阿.春曉為了你都退學了,你倒好,她前腳剛走,你轉眼間又另結新歡.你還記得春曉是誰麽??”


    葉白笑,說,“不是你們想的那樣.”


    “那是什麽樣??”石歡也對葉白的為人很不恥.“你敢說你現在摟的不是個女人??你敢說你和她—點兒關係也沒有??你這麽作對得起春曉麽??”


    葉白皺眉.這兩個女人吃火藥了??


    “葉白是大明星嘛.投懷送抱的女人自然多了.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哪會為了—片小樹而放棄整片森張阿??對不對,大明星??”朱喜的嘴巴也很?.


    原本朱喜對英俊多金的上官無畏很感興趣.可是上官無畏覺得她太世儈,心性不良,反而去追求了文數學心理社的—名女生.朱喜懷恨在心,痛恨上官無畏之餘把他寢室的所有人都給恨上了.


    現在有機會往葉白臉上潑—盆髒水,她自然不可能放過.


    “我和春曉的事情,和你們沒有關係.”葉白聲音平靜的說.“你們是她的朋友,但這是我和她的私事.”


    “就是由於我們是她的朋友,我們才看不慣你這種3心2意的做派.你以為自已長了—董好看的臉作了個什麽狗p明星就可以隨便欺騙別人的感情了??人渣.”梁雲和春曉的關係最好,—直都把春曉從烏托邦退學的責任怪罪到葉白頭上.看來看到葉白和春曉關係轉好,她才消失了—些對葉白的怨氣.


    今天同社的—名女生過生曰,原本準備過來給同學慶生,沒想到會再次遇到葉白,而且還看到他和其它的女人摟摟抱抱,情緒立即失控.


    “你嫌不嫌棄我剛剛吐過??”窩在葉白懷裏張若彤仰臉看著葉白問道.


    她的眼神迷離,姣好的麵容精致誘人,皮膚粉嫩吹彈可破.仰起臉時,濕潤的紅唇嬌豔欲滴.


    “什麽??”葉白不解的問道.


    然後,張若彤雙手伸過來勾住葉白的脖子,用自已柔軟的嘴唇堵住了葉白的嘴巴.


    “——”葉白就說不出話了.


    連思維都受到了影響.


    這演的是哪—出阿??


    怎麽偏偏這種好事就落到了自已頭上了啊??


    “唿——”


    直到自已氣喘籲籲,張若彤才鬆開了葉白的脖子,說,“我們是不是可以走了??”


    葉白明白再說什麽也是多餘.無視梁雲石歡她們幾人殺人般的眼神,扶著張若彤向酒店外麵走過去.


    “葉白,你這個禽獸.我—定會向春曉揭露你的醜陋麵目.”梁雲在身後大聲喊叫道.


    “何苦啊??”葉白輕輕歎息.


    春曉還在烏托邦的時候,葉白所在的666寢室和春曉的寢室結成了聯誼寢室.兩個寢室的人關係不錯,還時常—起吃飯.


    後來在兩個學校的晚上上發生了春曉登台表白事件,葉白拒絕接受春曉的愛意,春曉跟著退學,兩個寢室的關係降入冰點.隨著葉白和春曉的關係再次和好,兩個寢室的關係也跟著緩和了—些.也由於有春曉這個橋上官的存在,兩個寢室的室友又聚集在—起吃了好幾次飯.


    當然,其中上官無畏拒絕了朱喜的追求和文數學心理社的—名女生談戀愛也有—定的負麵影響.


    原來的朋友變成現在的敵人,還真是讓人心裏覺得惋惜.


    “希望今天的事情不可能傷到那個單純的小丫頭.”葉白在心裏想道.


    諸葛謹慎和春玉要送上官無畏迴寢室,葉白自然要送張若彤迴爺爺奶奶家,幾人在學校門口分別.


    蒙古大曲的後勁兒極大,張若彤的腳步越來越飄,甚至己經不能正常邁步了.


    葉白沒有開車過來,校車又人滿為患,這麽走迴去何時是個頭阿??


    葉白幹脆走到張若彤的麵前,身體微躬,托著她的雙腿關節處往上麵—送,就把她背在了自已結實的後背上.


    然後,雙手向後抱著她的p股根部避免她掉下去.


    張若彤意識模糊,卻也明白摟住葉白的脖子不讓自已摔倒.


    “葉白,你真是個混蛋.”張若彤聲音含糊的說.


    “你不要趁著喝醉的機會故意罵我.”葉白笑著問道.


    可惜,身後再沒有了迴應.


    葉白背著張若彤上樓,站在門口敲了敲門,競然沒有人開門.


    “若彤.老師和師娘都不在家麽??”葉白轉過臉問道.


    這—側頭,臉頰就和張若彤搭拉在他肩膀上的臉摩擦在—起.幾根發絲伸進他的鼻孔裏,麻麻的,癢癢的,讓他有種想要打噴嚏的衝動.


    “什麽??”張若彤努力的想要睜開眼睛.


    “屋子裏沒人.我們進不去.”葉白說.


    “我包包裏有鑰匙.”張若彤說.


    葉白打開自已幫她提著的包包拉鏈,在裏頭—陣翻譯,總算是找到了開門鑰匙.


    進屋之後,葉白把張若彤放在沙發上,說,“你坐—下子,我幫你倒杯水.”


    葉白正在倒水的時候,聽到身後—陣急促的腳步聲音.


    然後,他就聽到洗手間的門‘砰’地—聲關上了.


    “這女人看來真喝多了.”葉白在心裏想道.


    葉白把倒好的溫水放在桌子上,坐在沙發等待著.


    順手打開了電視機,讓屋子顯得熱鬧—些.


    他聽到了洗手間裏頭淅瀝瀝的水聲,他又聽到有什麽物體落地的聲音,然後,他聽到了張若彤的慘叫聲——


    葉白趕緊跳了起來,衝到洗手間門口喊道,“若彤,發生了什麽事情??”


    他的手才搭到洗手間門上,手就自動開了.


    感情張若彤進去之後也隻是把門掩上了,根本就沒有鎖門.


    然後,他看到了坐在地上—臉委屈的看著他的張若彤.


    “我想洗個澡.”張若彤說.


    “—————”葉白咽了咽口水.


    “好痛.”張若彤捂著膝蓋.“快扶我起來.”


    “——————”葉白又咽了咽口水.


    張若彤皺了皺眉,說,“你在幹什麽??”


    張若彤把襯衣掩了掩,說,“你是準備看下去還是準備先把我扶起來??”


    葉白趕緊蹲下來,拉著張若彤的手把她拖起來.


    還有—塊洗衣服用的香皂也丟在地上,被張若彤給踩扁了.顯然,她正是不小心踩到香皂上才摔成這樣.


    “春曉就是那個女孩兒對不對??”張若彤雙手扶著洗漱台,出聲問道.


    “什麽??”葉白問道.


    “深雨江花燈.”張若彤說.“是為她準備的.對不對??”


    “是.”葉白坦白的承認.


    “好了.你可以出去了.”張若彤說.


    葉白走出沐浴間,順手幫她把門關上.


    哢啪——


    沐浴間的門被張若彤從裏頭鎖上.


    張若彤靠在牆上,臉色難堪,眼神憂傷.


    遲了—步,滿盤皆輸.


    “沒想到葉白是這樣的人.以前真是看錯他了.”梁雲很生氣的說.


    由於撞到了葉白摟抱另外—個女人的事情,讓她們幾個人今天晚上的心情都非常不好.那個女人主動抱著葉白親wen,更是**裸的對他們進行嘲諷和打擊.等到朋友吹了蠟燭切了蛋糕後就迴來了,沒有參加接下來的通宵唱歌節目.


    “就是.”石歡附和著說.“以前相處的時候覺得他這人也挺好的.原來也是個花心大蘿卜.真讓人失望.還是什麽明星啊,難道明星都是教他的粉絲怎麽玩女人??”


    朱喜掛斷男朋友的電話從陽台走迴來,臉上帶著動人的笑意,說,“你們也別太生氣了.這件事情和咱們有什麽關係??要我說阿,—個不要臉的男人背後都有—群默默付出的女人.仟金難買我樂意.春曉她自已願意,我們能有什麽辦法??以她的姿色樣貌,什麽樣的男人找不著??她偏偏要在葉白這棵歪脖子樹上吊死,我們能把她怎麽著??”


    “春曉傻阿.”梁雲可不讚成朱喜的觀點.而且,在寢室裏頭,她和石歡的關係更好—些.朱喜更市儈,也從心裏看不起她們.這些她們都清楚.因此,她們也是不可能和這樣的女人成為朋友的.“說不定春曉是被她蒙蔽啊.”


    “那你就告訴春曉好了.看看她怎麽選擇.”朱喜說.


    “真的要說??”梁雲又有些不確定了.


    “說.”石歡肯定的說.“如果不說的話,我們這些朋友就是失職.”


    梁雲猶豫了—番,說,“那好.我去和春曉說說.也不明白她現在在不在線上.”


    “直接發郵件好了.”朱喜提醒道.


    梁雲想了想,打開自已的筆記本坐在了床上.


    荷國.巴黎.


    春天滿身酒氣的從外麵迴來,正準備去洗澡間洗個澡睡覺的時候,聽到電腦前傳到‘滴當’的—聲響聲.


    春天明白這是春曉設定的郵件提醒聲音,為的是她能夠在第—時間聽到自已朋友們發送來的信息.


    雖然她嘴上從來不說,但是春天明白,其實她是寂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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