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崔清水便迫不及待的崔著寧遠羅六六和葛唯四人,往說書老頭所在的飯館而去。


    進了飯店問過服務員才知道,那位說書老頭並非是飯店常駐,而是經常遊走於附近各大街頭巷尾,借說書賺取一些零花錢的無業遊民。眾人在飯店吃過午飯,等了好久依然未見老頭身影,按捺不住的羅六六再次跑出去找服務員打聽,這一打聽才知道,這位平日裏每天都會出現在飯店一兩次的老頭,已經有兩三日出現了。


    兩三日?也就是說,自那日出現在眾人麵前大講特講一番石林傳說之後,老頭便再也沒出現過?


    又是一件看起來很湊巧的意外事件?崔清水一邊內心琢磨著,一邊走出飯店。


    無奈的走出飯店的四人,茫然佇立街頭。羅六六見狀建議道:“既然老頭一向遊走於附近,不如去附近轉一轉碰碰運氣,說不定還能打聽到什麽。”


    四人在遊走於大街小巷,四處打聽說書老頭的下落,終於在一個報亭老板那裏得知了老頭的住處。報亭老板說,對於賺錢,這老頭一向都是很活躍的,最近可能是生病感冒了才沒有出門做生意。


    根據報亭老板給的地址,在一條窄巷中找到了老頭的住處。這是一處簡陋的院子,大門緊閉,幾聲敲門後,院裏傳來一個女孩清脆的迴應聲。


    可是,這聲音,怎麽好像在哪裏聽到過?


    不待眾人反應,那個有著清脆聲音的女孩就已走到門口,“吱”的一聲,院門開了。


    門開了,所有人都愣住了!包括那個有著清脆聲音的女孩,也愣在了原地!


    “是你們?沒想到能找到這裏?!”最終還是女孩先開口說話,打破了這可怕的沉默。見到女孩的葛唯,早已一個箭步躲在了崔清水身後,杏仁眼滴流滴流轉著,一臉的謹慎。再看羅六六,一臉怒色的他,早已架起了雙拳站在了擋在了眾人麵前,做好了防禦攻擊的準備。倒是崔清水一臉淡定,那張可人的小臉蛋上,似乎露出了一抹胸有成竹的笑意。


    眼前這個聲音清脆,眼眸更是清澈到無辜的小姑娘,正是那晚在廢棄工廠“以身誘敵”,假扮受害者將自己吊在鐵管上的那位十五六歲女孩!


    小姑娘身後的屋子傳來一個聲音:“冬兒,外麵是誰呀?”


    這個有些熟悉的聲音,正帶著一種特有的職業性煙嗓音傳進了眾人耳中。說書老頭果然在屋裏!崔清水眼神淩厲,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個不大不小的笑容。


    “爺爺你呆著吧,沒事,是我朋友。”小姑娘朝屋裏喊道。然後伸直一隻胳膊堵在門口,壓低嗓音對眾人道:“你們找我做什麽?”


    “找你?”羅六六身高足足高過女孩兩個頭,說話間眼神早已從她頭頂掠了過去,停在了老人所在的那間瓦房,羅六六麵露笑意:“我們不找你,找你爺爺。”


    小姑娘昂起頭,抬起那雙清澈無比的大眼睛望著羅六六,一臉驚疑:“找我爺爺做什麽?那天得罪你們的是我,又不幹我爺爺事。”


    “小鬼丫頭!小小年紀演技倒可以!”羅六六壓低身子邪魅一笑,附在小丫頭耳邊問:“你爺爺是不是說書的?”


    小姑娘點點頭又搖搖頭,無辜道:“我爺爺做什麽關你們什麽事?我家雖窮,你們也不能以眾欺少以大欺老啊,再說了,我爺爺走街串巷努力賺錢,又沒欠過誰一分錢,你們至於嘛,還找上們來了.......”


    “不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你爺爺既然沒做什麽事,為什麽這兩天躲在家裏不出門?”羅六六又問。


    “生病了!不行嗎?管得多!”小姑娘根本不懼羅六六直逼而來的氣勢,想都不想迴答道。


    “你!”羅六六這暴脾氣,顯然已經受不了對方的裝傻充愣胡攪蠻纏了,一把按在小姑娘柔弱纖細的肩頭,看樣子是想將其推開直接闖進去。卻聽一旁的崔清水開口道:“好男不跟女鬥,小妹妹你還是別裝了,我們也沒必要在此動手。”


    一直裝傻充楞胡攪蠻纏的小姑娘神色突變,眼眸裏那眸清亮瞬時褪去,換上一副淩厲的威脅之色,依然用一隻胳膊抵在門口,擋在眾人眼前壓低聲音厲聲道:“你們若是敢動我爺爺一根手指,我鄭冬兒就讓你們橫著走出這條巷子!”


    “你放心,我們前來隻是想了解情況,並不想動手動腳。再說了,這麽多人欺負一個小姑娘和老人,是不是有點說不過去。”羅六六也是氣勢不輸的擋在最前麵,臉上掛著似有似無的調侃道:“再說了。那晚六爺我沒看清,但今天總算看清了,這麽一個可人的小丫頭,我怎麽著也得憐香惜玉一番不是嗎?”


    叫鄭冬兒的小姑娘劍眉一瞪,正想發作,卻聽身後那個蒼老的煙嗓音響了起來:“冬兒啊,叫你朋友進屋坐啊,別站在門口.......”留著山羊胡子的瘦削老頭走出了房門,說話間這才看清站在門口的四人,不正是那晚在飯店說石林故事時,聽得津津有味的幾人嗎?


    說書老頭愣在了原地,有些不知所措,待反應過來後,連忙轉身往屋子走,卻不料還是被崔清水脆生生的及時喊住:“請等一下!”


    老頭身形一怔,麵露難色的轉過身來,低著頭不知如何是好的模樣,儼然就像做錯事的小孩子。鄭冬兒瞪向崔清水,朝老人道:“爺爺,您先進屋吧!”聲音雖溫柔,卻帶著一股嚴厲不可拒的氣場。如果說此時說書老頭的表現像一個做錯事的小孩,那麽鄭冬兒的表現,則是對小孩略顯嚴厲又不失疼愛的家長。


    老頭兒抬頭看了一眼被鄭冬兒堵在門口的四人,然後默默轉身,乖乖的進了屋。


    院子角落裏有一排石桌石凳,鄭冬兒將幾人讓進了院門,一一落座,沉著嗓音道:“不錯啊,你們幾個竟然能找到這裏來!”說話神色仿佛是位混跡社會的大姐大,眼神上下打量著並不比自己大多少的兩男兩女。


    “我們也沒想到在這裏能遇到你,而且,他是你爺爺?”崔清水道。


    “哼,這位姐姐還真是明知故問,我都說了,這事跟我爺爺毫無關係,他什麽都不知道,你們有什麽衝我來!”小姑娘輕哼一聲道。


    “我們就是想問問你爺爺那日說書的事,是不是有人刻意安排他這麽做的,不過現在見到了你,不用問也能大概猜出原委了。”寧遠道,其實打一進門看到鄭冬兒,他反而輕鬆了許多,若說是有人在背地裏故意安排,那麽那個安排的人,也隻能是鄭冬兒或黑衣巨人,絕對不是羅五月。


    隻要羅五月跟這件事無關,那便是自己最想看到的結果!


    “是我安排的沒錯”果然,小姑娘毫不避諱的滿口承認。同時站起身來發出逐客令:“既然你們得到了想要的答案,是不是可以離開了?”


    “等等!”崔清水依然穩如山的坐在石凳上,“你跟羅五月到底是什麽關係?”


    “羅五月?羅五月是誰?”小姑娘茫然的問道,臉上閃出一絲遲疑,不過側著腦袋想了幾秒鍾,最後恍然大悟道:“哦,我知道了,你說的羅五月是不是那個短頭發、身材又特別好的賤女人?”


    寧遠一聽,身形不由的一晃,終於還是來了!該問的,總會被問,該知道的,也早晚能查出。隻是沒想到,羅五月真的與他們之間有瓜葛?


    這是他最不想要的答案,也是他最想知道的答案!


    這幾天,雖然以自己對她的了解,並不覺得這番調查能調查出什麽大的問題,可當所有人一次又一次將矛頭指向羅五月時,寧遠其實也動搖了,羅五月這個女人是有些神秘,那麽她到底可不可信、又到底是不是在利用自己,寧遠既想知道,卻又害怕知道......


    “你果然知道她?”崔清水那雙丹鳳眼向下微微彎著,似乎在迴味,又似乎在考慮什麽。


    “我隻與她有一麵之緣,我並不喜歡她”鄭冬兒似乎很不想談及羅五月,輕描淡寫道。


    “你是華江的人?”崔清水繼續問,他突然發現這個小姑娘其實天性單純,隻是表麵上看起來強勢跋扈了些,似乎隻要她樂意,很多問題都可以從她嘴裏得到答案。


    果然,鄭冬兒並沒有反感他的問題,而是直接迴道:“不是,我不是華江的人!羅五月也不是!”


    羅五月不是華江的人!


    寧遠剛剛那抹掩不住的愁緒再次被這句話壓了下去,隻要不是華江的人,一切便都好說,搞不好她有什麽難言之隱呢,或是因為母親的病情不得已被華江人威脅?這些相似的套路,之前在大卜村錦兒的身上不是也同樣出現過嗎?


    “那你們......”崔清水剛想接著發問,卻聽鄭冬兒發出爽朗的笑聲,眾人也不去打斷她,隻是配合的不再說話。鄭冬兒似乎終於笑夠了,這才緩緩道:“雖然我不是,但我喜歡的人是啊,為了喜歡的人,我可以為他做一切事情。”


    寧遠一愣,沒想到等了半天,最終還是換來了這個迴答。鄭冬兒剛剛痛快否認自己與華江的關係,真的差點就讓寧遠開心又輕鬆到跳了起來,卻不料對方大喘氣的憋著後話呢。


    “這麽說,羅五月也跟你喜歡的人有關係?”果然,崔清水瞬間抓住了鄭冬兒言語間的重點,確認道。


    “沒錯!”鄭冬兒點點頭,模樣有些乖巧,有些委屈,又有些生氣:“若不是她,我平哥也不會不喜歡我......”


    羅五月還是與華江組織有關!崔清水滿意的點點頭,似乎這個答案正是他想要的!再看羅六六和葛唯,似乎也是一臉滿意,葛唯那神色中甚至帶著些得意。


    四人當中,好像除了寧遠,其他人對於這個答案並不是很吃驚。


    “問也問了答也答了,現在就請你們離開!”鄭冬兒再次下起了逐客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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