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時,莫淳雅從醫療空間裏麵拿出一些使人精神亢奮的藥丸。


    她得提前做好準備,萬一找到了餘保,對方不承認誣陷兄長,她總不好現場審判的時候在他身上紮針。


    隻能找到他後,提前給他吃下這種藥丸,使他上堂之後能說出實話。


    天漸漸擦黑,彩雲才迴來:“主子,西邊迴來消息了。”


    莫淳雅聽到後,激動地站起來:“怎麽樣?”


    “他們帶迴了將士們的聯名書,大公子平日裏都會體恤手下將士及他們家人, 將士們對這次誣陷大公子的事情也很生氣,聯名寫了信為大公子澄清。”


    “軍營裏麵管帳的人呢?”


    “那人在事發之後被人殺害,並且軍營裏五年之內的賬務都被燒了。”


    莫淳雅揉了揉額頭,心揪地緊緊地。


    對方可真是下了血本,連軍營裏的賬務都燒了。


    聯名書雖作用不大,總比什麽都沒有強。


    莫淳雅平複了心情,問道:“交待方石辦的事情,辦的怎麽樣?”


    “主子放心,現在全城百姓私下裏聊得都是關於大公子的事情,大家紛紛氣憤不已,說是明天要一同去刑部大堂為大公子鳴不平。”


    “很好。”


    莫淳雅繼續問道:“王爺可迴府了?”


    彩雲搖搖頭:“還沒有。”


    兩人正說話之間,方石進來了:“主子,今天下午陳池的夫人,來胭脂鋪裏買了十盒桃花潤膚膏。”


    要知道這潤膚膏定價不低,十兩銀子一瓶,他夫人竟然一次性買了十瓶。


    陳池一月收入能有多少,她夫人出手竟然這麽大方。


    莫淳雅正思索間,隻聽方石繼續說道:“他夫人不光買了潤膚膏,還買了其他的東西,一共在胭脂鋪裏麵花了兩百兩銀子。”


    “不止如此,他夫人走後,屬下派人悄悄跟蹤她,隻見她又去了首飾鋪子裏麵,買了兩幅頭麵,屬下估計,她今天花費了至少有五千兩銀子。”


    “這幾天屬下向他人打聽過陳池家的情況,陳池全家就靠陳池的收入,而他收入並不是很高,陳池夫人以前很節儉,突然間出手這麽大方,想必是得了什麽錢財。”


    莫淳雅說道:“你是懷疑陳池這次誣陷兄長,收到好處了?”


    “正是。”


    莫淳雅這才想起來,那日忘了問陳池這次收了多少好處,又放在哪裏。


    “陳池今晚在哪裏?”


    方石迴道:“在春香院。”


    莫淳雅心想不好再去一次春香院,隻怕會打草驚蛇:“叫上葉修,再加上一個武功好的,跟我一起去趟陳家。”


    “主子,你親自去,隻怕會危險,不如讓屬下等去。”


    莫淳雅搖搖頭:“我得親自去才放心。”


    說完,莫淳雅同彩雲換了男裝,在方石的帶領下來到陳池院外。


    到陳池院子外麵時,已經是亥時。


    陳池祖上是清貧之家,早年間陳池在外混跡,機緣巧合之下救了沈昱。


    沈昱看重他的忠心,帶在身邊當差,


    此後,陳池家的日子才好過了些,後來在京城置辦了這麽個小院子。


    站在院外,看到裏麵燈已經熄了。


    莫淳雅、彩雲和葉修一同翻牆進了院子,方石等人在院子外麵等著。


    陳池家裏比不得大門大戶,沒有下人值守,剛好方便莫淳雅他們行動。


    幾人一番摸索,來到主屋陳池夫人房間。


    三人躡手躡腳進去,見陳夫人正在熟睡。


    莫淳雅拿出銀針,用同樣的方法,催眠陳夫人。


    見陳夫人已經被催眠,莫淳雅問道:“你夫君叫什麽名字?”


    隻見陳夫人機械地迴道:“陳池。”


    “他今晚去了哪裏?”


    “他今晚在刑部值班。”


    “他最近在辦什麽案子?”


    “奴家不知,夫君的差事從來不同奴家提起。”


    莫淳雅不免有些失望,繼續問道:“他最近有什麽異常,可有帶迴什麽給你?”


    “夫君最近差事做的好,上頭賞了不少銀子,交於奴家管著,其他的不曾給奴家提起。”


    “賞銀有多少?”


    “黃金一千兩。”


    “你放在哪裏?”


    “放在臥房櫃子裏。”


    要知道陳池作為刑部尚書身邊的侍衛,一個月銀子並沒有多少,隻怕他當一輩子的差事,都掙不到一千兩黃金。


    莫淳雅聽到這裏,心中已經有數,若要問及其他,隻怕這婦人也不知曉,當下帶著彩雲一起出了陳家,往王府趕去。


    迴到王府已經是三更天,方石也迴到了鋪子裏,看有沒有新的情況。


    葉修便留在王府,隨時聽候差遣。


    今夜是一個無眠之夜。


    在彩雲的服侍下洗了把臉,莫淳雅問道:“父親那裏可有什麽消息?”


    “暫時沒有消息,老爺隻派人來說,明日開堂老爺也會去。”


    莫淳雅點點頭,心說明天自己也要親自去公堂上,雖有些不合理,但是為了兄長,自己必須去搏一搏。


    彩雲勸道:“主子,您先躺會兒,有消息,我立刻來叫您可好。”


    莫淳雅拗不過,隻好去床上躺著。


    躺在床上怎麽也睡不著,再過幾個時辰,就是刑部開堂審案的時候。


    可到現在關鍵的證人還沒有找到。


    莫淳雅不禁想起那個夢,不知王爺在外可還安好。


    看到窗外天色微微亮了,莫淳雅喚了一聲:“彩雲。”


    彩雲匆匆趕緊來:“主子?”


    “現在什麽時辰?”


    “主子,現在是卯時一刻,您再躺一會兒吧?”


    莫淳雅招手,彩雲上前將她扶起:“不躺了,你替我更衣,梳洗一下。”


    彩雲忙去打水,為莫淳雅梳妝,看到她憔悴的樣子,心疼不已:“小姐,這幾日,您人都熬瘦了。”


    莫淳雅心中歎息,隻要兄長能平安無事就好。


    “可有王爺的消息?”


    彩雲搖頭:“沒有。”


    莫淳雅心沉了又沉,若無餘保作證,隻怕兄長貪墨軍銀的罪名,沒那麽容易澄清。


    轉念又想起那個夢,夢裏王爺為救兄長,落下懸崖。


    想起來都覺得心裏陣陣發寒。


    梳妝完畢,莫淳雅勉強吃了點東西,強打起精神來。


    提前備下的馬車,此刻已經在府門口等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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