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安曉顫抖了一下,“我...”


    “好了,安曉,我們走。”


    陸明臉色陰沉的說道,他說完還看了一眼沈澈,似乎是怕他忽然刁難。索性沈澈隻是走到路悠言身邊,好像哄著她說了什麽,路悠言才一臉不情願的點點頭。


    陸明鬆了一口氣,心裏想迴去一定要查查這個沈澈究竟是什麽人。


    雖然陸明現在看起來安然無恙,但是他也感覺得到,沈澈的力量其實遠遠不止於此。


    沈澈牽著路悠言的手,似乎一點也不怕陸明的偷襲,握著路悠言的手,沈澈的手指一下一下的捏著路悠言的食指,或輕或重,好像帶著某種暗示,讓路悠言有些不自在的縮了縮手指,看見沈澈轉過頭,毫無殺傷力的輕飄飄的瞪了一眼沈澈。


    後者對她露出一個意味深長的笑。


    場景一轉,兩個人迴到了路悠言的家裏。


    沈澈的迴來,不止是路悠言很驚喜,連好久沒見到沈澈的奶茶都從貓爬架上跳下來,湊到沈澈身邊。


    沈澈迴過頭,看到路悠言還站在原地。


    路悠言也不知道怎麽了,原本在外麵的時候她雖然沒有表現出來,但是其實是很開心的,但是迴到家裏,隻剩下她和沈澈兩個人的時候,(當然奶茶不算人),她卻忽然局促起來。


    雖然才幾個星期沒有見到沈澈,路悠言一個人過的也很好,除了想念,她的生活幾乎和之前沒什麽變化,她也沒想過沈澈會以這麽“高調”的英雄救美的方式出場。


    現在沈澈就站在她家的客廳裏,還穿著那身華服,溫暖的燈光從他的頭頂灑下來,照的麵前的人如玉如琢,好像徐徐展開的畫卷中的畫中人。


    路悠言忽然覺得有些不真實。


    沈澈看著路悠言還忡愣著,輕笑了一聲,向前幾步,主動拉住路悠言,想把她帶到屋子中間,路悠言卻沒動,她抬起頭,“你的事情解決完了嗎?”


    語氣裏有些忐忑,路悠言看得出沈澈的衣服一定是很正式的場合,他會不會是因為自己而耽誤了什麽重要的事情呢?


    路悠言很害怕她變成沈澈的阻礙。


    沈澈看得出路悠言的糾結,鬆開握著路悠言的手,一隻手攬過路悠言的腰,另一隻手抬起路悠言的膝彎,把她整個人公主抱起來,路悠言毫無防備,沈澈招唿也不打,把她嚇了一跳,下意識的摟過沈澈的脖子。


    沈澈抱著路悠言,坐在沙發上,“把手伸出來。”


    路悠言眨眨眼,不明白,卻還是伸出了雙手。


    沈澈把一個小巧精致的,看上去好像是印章一樣的東西放在路悠言的掌心上。


    這塊印章是正方形的,通體純白,散發著溫潤的流光。路悠言即使不知道是什麽,卻能感覺到這件東西一定很重要。


    她小心翼翼的把印章翻過來,看著上麵用複雜的文字書寫的什麽東西,連她也看不懂。


    “這是什麽?”她捧著手裏的印章,整個人縮在沈澈的懷裏,顯得小小的。


    沈澈垂眸一笑,“這是魔皇的印章。”


    路悠言手一抖,差點把東西掉下來。她把這個小小的印章捧到眼前,“所以...這是魔皇的東西?”


    沈澈“準確的說,是魔皇的象征。”


    路悠言驚訝的瞪大了眼睛,看著沈澈,從沈澈的視線看下來,路悠言的漆黑的瞳仁裏倒映著溫暖的燈光,而那清澈的目光中,沈澈看到了小小的自己,被困在那一雙眼裏。


    路悠言看了沈澈半晌,才磕磕巴巴的說道,“你...你把魔皇的東西偷來了?”


    ...旖旎的氛圍一下子就被打破了,沈澈揉了揉眉心,難得的被氣笑了。


    “這個,是我的東西。”


    路悠言(⊙o⊙)…她反應了半天,還是有點不明白沈澈的意思。


    魔族,魔王的寢殿裏


    所以的人都被魔王遣走了,隻剩下沈澈和躺在床上的魔王。


    原本高高在上的魔王,現在也終於露出了蒼老的疲態。他的唿吸中都帶著沉重,隻有一雙眼睛,還帶著精光,深處卻也帶著不易察覺的疲憊暗淡。


    沈澈在他的床榻不遠處恭敬的站著。


    魔王盯著他半晌,似乎累了,終於緩緩的閉上眼睛,“說吧,我知道不是你,我隻想知道,到底是誰做的。”到底是誰暗算了自己?


    沈澈知道魔王耿耿於懷的是什麽,“父王終於查不到我的事情了對嗎?所以覺得不是我做的,但是為什麽要問我呢?難道...”他緩緩的抬起頭,直起腰板,“父皇這麽肯定,這件事和我有關嗎?”


    魔王緩緩的笑起來。他的笑聲中帶著嘶啞,和一絲的嘲諷不甘。


    “難道,你敢說這件事和你無關嗎?”


    沈澈點頭,想起魔王現在應該是看不到的,“是,這件事,和兒臣無關。不過兒臣確實知道其中的一些事情。”


    “嗯?”魔王沒想到,他的眼睛睜開一條縫隙,斜瞄著沈澈。


    沈澈抬起頭,“魔皇大人,剛正不阿,為了達成目的,連自己的親生兒子都舍得送入山穀魔獸之口。”


    沈澈看著魔皇,“兒臣自認為和您無怨無恨,有什麽理由對您下手呢?”


    魔王的眼睛倏地睜開了,“是他!”


    魔王確實沒有怎麽懷疑既飛,因為在四個皇子裏,他是最不起眼的,怎麽會敢....他千想萬想,沒有想到的是,那是他的兒子,怎麽會不傳承他的小肚雞腸呢?


    魔王雖然後來也調查過他,但是在調查了沈澈之後,其他人也隱藏的很好。


    沈澈似乎知道魔王在想什麽,他輕笑了一聲。


    即使是魔王,大概是因為身居高位久了,被人奉承,覺得隻要是自己想的,就一定是對的,是事實。


    “父王覺得,是三哥做的?”


    魔王看著他,“你是什麽意思?”


    沈澈不迴答他的問題,繼續說道“你覺得,既飛真的有那個本事,知道那條上古巨獸是您的?他對皇位,有那麽大的想法嗎?”


    沈澈每說出一句話,魔王就越是心驚,他的眼裏閃著驚疑不定的目光,最後還是化成了一片陰沉。


    “很好,既咎,很好。”他的聲音,好像是從牙縫裏擠出來的。


    然而,他忽然間笑了起來。


    “吾兒,過來。”


    沈澈向前走了兩步,卻依舊距離魔王不近。


    魔王也不在乎,他的笑有些陰惻惻的,“吾兒,你是不是真的覺得,我的大勢已去了?”


    “父皇隻是累了,兒臣從來也沒有覺得父王怎樣了。”沈澈恭敬的迴答著。


    魔王嘴角的笑愈發的古怪起來,“你們一個一個都盼著本皇死,然後繼承皇位是嗎?但是,魔王依舊是魔王,你們的小把戲,難道真的能成功嗎?”


    沈澈偏了偏頭。


    這一個動作似乎激怒了魔王,他忽然掏出了一顆丹藥,吃下去之後,原本已經枯竭的力量卻忽然之間暴漲。


    魔王雙腳離地,浮在空中藐視著沈澈。


    “沒想到吧?”


    沈澈看著魔王,“確實沒想到,這丹藥似乎對身體的損害很大?”


    魔王大笑起來,“有什麽關係?吾兒,你知道為什麽我和你的母親結合,生下了你,卻囚禁起了你的母親,禁止你們見麵嗎?”


    沈澈沉默。


    魔王的眼裏閃過一道金光“魔鬼和人形魔獸的結合,生下的孩子,用來獻祭最好不過,不僅力量,連壽命也可以延長到幾近於無盡。”


    說著,魔王拿出了一個類似香爐的東西,香爐注入了力量,再釋放出的,就是那日的月圓之夜,讓沈澈差點失控的力量。


    澎湃的力量向沈澈襲來,路悠言之前給沈澈做出的水晶吊墜似有所感的飄了出來。


    魔王看了一眼,眼裏閃過一道差異,“看來那個女孩真的很喜歡你,不過她覺得,緊緊憑借著她的力量,能和我抗衡嗎?”


    沈澈被水晶球裏的力量包裹著,感受著和小姑娘一樣溫和卻堅定的力量,嘴角不由的勾起溫柔的笑意。


    很想她,很想快點見到她。


    他把漂浮的水晶球放迴了衣服裏,感受著它貼著鎖骨的“不安”,沈澈輕輕的按了按,“老老實實的待著,一會兒碎了我要心疼了。”


    不知道是不是聽懂了沈澈的話,水晶球卻真的安靜下來。


    魔王看著沈澈的動作,心裏滑過一道不安。


    “你在做什麽?”


    沈澈“移轉壽命,除了需要魔鬼和魔獸的孩子,還需要當時魔獸的新鮮血液。父王,我沒猜錯,這鼎香爐裏的血液,是您昨夜去取的吧?”


    魔王的臉色忽然大變。“你...你怎麽會知道?”


    沈澈卻已經不打算迴答他了。


    沈澈將這些一一迴憶過,並沒有打算告訴路悠言。


    路悠言還在對著印章發愣,他就伸出手指,揉捏著路悠言柔然的耳垂。


    “所以,你現在已經是魔族的皇後了。”


    路悠言立刻清醒過來,她怎麽都沒想到,沈澈迴來,就搖身一變,直接變成了魔王,連帶自己的地位也上升了?


    路悠言聽到這個消息,卻沒有多開心,而是把手上的印章手忙腳亂的塞進了沈澈的懷裏,語無倫次的說道。


    “等等...我...我還沒準備好。我....”她哭喪著臉,“我不想當皇後。”


    說完這句話,路悠言忽然覺得周圍的氣壓都低了下來,抬起頭,果不其然沈澈的笑都有些陰沉。


    路悠言...


    她幹巴巴的笑了笑,“我...我開玩笑的。”


    沈澈繼續捏著她的耳垂,嗯了一聲。


    嗯...嗯?一個嗯是什麽意思啊?


    路悠言偷瞄了一眼沈澈,又偷瞄了一眼,可是路悠言的情商實在不高,並不能從沈澈的似笑非笑的表情中讀懂他在想什麽。


    難道是生氣了?還是...生氣了啊???


    沈澈也知道,路悠言在人間待了幾百年,都是平平淡淡的生活的,一時間讓她多加了一層身份難免會覺得不自在,不過看著路悠言害怕自己生氣的表情,沈澈又惡劣的覺得很有趣,所以他完全沒有解釋,直到看到路悠言差點被自己的腦補急哭出來了之後,才鬆開了自己作惡的手,而路悠言的耳垂已經緋紅一片。


    路悠言看著他,沈澈假裝思忖了片刻,才說道,“這樣吧,我先不糾結這件事,隻是....你和蕭鏡染是怎麽迴事,嗯?”


    路悠言....她也有些不明白,怎麽沈澈才迴來,自己就被他抓住了這麽多“小辮子”?


    路悠言正打算解釋,沈澈卻抱著她站起來。


    路悠言被輕輕扔在柔軟的床上,還沒明白爬起來,就被沈澈壓了下去。


    好聽的聲音帶著些許的沙啞,路悠言還沒反應過來,就聽到沈澈說道。


    “已經很晚了,為了節省時間,你一邊解釋,我們一邊。。”


    路悠言...


    時隔幾個星期,路悠言又感受到了吃醋的男人的可怕。


    到最後,她隻能一邊抽泣,一邊還要解釋蕭鏡染的事情。


    路悠言默默的流下了心酸的淚水。


    當路悠言又遇到蕭鏡染的時候,那幽怨的眼神看的蕭鏡染汗毛樹立。


    “喂,你這麽看著我幹嘛?你不是喜歡上我了吧?”


    路悠言“嗬嗬。”


    蕭鏡染???


    而沈澈既然迴來了,這個吃醋的男人就宣布,蕭鏡染可以下崗了,從今天開始他陪著路悠言上課。


    而沈澈和路悠言再次一起出現在校園裏,果不其然,校園論壇再次爆炸了。


    “震驚,校花尋得新歡後,又和舊愛舊情複燃。”


    “究竟是人性的扭曲還是道德的淪喪,細數校花的九大魅力。”


    而路悠言居然因為這樣,榮升了學校的校花。


    畢竟,她的“兩任”男朋友的質量都不低。


    對此,路悠言隻能表示...


    而柳絲絲消失的這件事,也隻是成為了大家閑談時候的邊角碎料。


    沈澈和路悠言道歉,說當時他也沒有想到,陸明居然會用柳絲絲來抵擋。


    路悠言搖了搖頭,對於柳絲絲她也不知道應該用什麽心情去麵對。


    該說她是自作自受嗎?路悠言不知道。


    隻能勸沈澈這件事和他沒有關係,要自責也應該是陸明自責才對。


    不過陸明應該也不會自責...


    路悠言這樣心不在焉的想著,沒有看到沈澈的嘴角勾起的笑。


    雖然這件事有他推波助瀾的作用,不過怎麽能讓柳絲絲這樣因為嫉妒,做出背叛朋友的人生活在自家小朋友的身邊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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