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邊。


    一路無話,玉虛真人一行人來至了血魂島。


    玉虛真人舉目觀望,此刻血魂島已然被一層濃稠的血霧籠罩,目不視物,即便以他練虛巔峰修為的神念,也無法穿透進入多遠,便被那翻滾的血霧阻攔。


    “血魂島上布置了魔道大陣,如此說來那血魂老祖絕對隱藏在裏麵了。”玉真老尼望著眼前飄忽不定的血霧,心頭一凜。


    隻是站在血魂島外圍,還未深處,那濃濃的血氣就自主往外翻湧,隻是聞到一絲血氣就能夠影響人的神智,心生殺念。


    而且濃鬱的血霧之中更是傳出一陣陣淒慘的嚎叫,仿佛有萬千厲鬼一般,這要是進入其中的話實在兇險莫測。


    “掌門師兄,血魂老祖實在可惡,這血霧之中囚禁了萬千生魂,其中不乏修道者的元神,俱都被其練成了血魔。”


    重陽道長目中靈光閃爍,盯著前方,似穿透了血霧,看到了其中的場景,頓時勃然大怒起來。


    “這便是所謂的血魂大陣嗎?”赤發道人抬眼觀瞧,眼前血霧之中有鬼魅身影浮現,心頭冷笑,當即站了出來道:“當年貧道並未參與圍剿血魂島一役,但據說這座血魂大陣威力無窮,貧道今日倒想看看究竟如何!”


    說罷,未經玉虛真人應允,赤發道人便當先飛至百丈高空,然後手捏法咒,口中亦是念念有詞。


    “掌門師兄,血魂大陣不可等閑視之,赤發師弟貿然出手怕是不妥吧?”長眉道人沒想到赤發道人太過衝動,讓其來不及阻止。


    “無妨!”玉虛真人倒是鎮定,隻道:“赤發師弟修煉的赤陽真功已頗為高深,早已練出了赤陽真火,些許的魔氣還傷不了他。”


    長眉道人點點頭,但依舊略有些擔憂,看向了赤發道人。


    “一極二化三真火,神君赦令誅邪魔,神兵火急如律令!”


    赤發道人念誦真言,手指結印虛空打出。


    轟!


    宛如悶雷驟響。


    一道百丈赤色烈火憑空浮現,化作一條巨大的火蛟,兇猛撞上了那濃稠的血霧。


    轟隆隆……


    一瞬間火光衝天。


    如城牆般厚重的血霧被硬生生撕開一條豁口,那龐大的火焰蛟龍橫衝直撞的闖入了血魂大陣之中。


    “看來這血魂大陣也是浪得虛名,隻是一道赤陽真火就直接將其破開了。”


    赤發道人麵露不屑,但他話音方落,卻突然臉色一變,“不可能,我的赤陽真火不然不見了……”


    然而下一刻。


    喀!


    喀!


    一聲聲大響傳來,那被豁開的口子中竟突然鑽出來一條巨大的火蛟,體型與之前撞進血霧中的一般無二,隻是這條火蛟渾身被血色魔霧籠罩,變得瘋狂嗜血,直奔高空中的赤發道人猛撲而去。


    赤發道人神色悚然,連忙手捏法咒,大手一揮,半空中冒出一顆顆磨盤大小的火球,紛紛的轟砸而下,眨眼間便將火蛟身軀轟的粉身碎骨。


    但這也讓赤發道人驚出了一身冷汗,對這座血魂大陣忌憚不已。


    “掌門師兄,這座血魂大陣貌似能夠克製術法類的攻擊。”雖然隻是一次試探,但對於經驗豐富的赤發道人來說,也大概看出了大陣的詭異。


    “原本貧道認為你的赤陽真火能夠克製這血魂大陣,看來也完全沒有效果。”玉虛真人皺眉道。


    “那要如何破除大陣?”玉真老尼有些心急起來,連外圍的大陣都破不開,還談何如何圍剿血魂老祖?


    這時一陽道長開口道:“當年是修道界第一劍仙蘇長雲,一劍劈開了血魂大陣,我等這才衝進大陣將血魂老祖打成重傷,然而我等之中卻無一人有這等實力。”


    “不過今時不同往日,血魂老祖手中的血魂幡殘缺不全,血魂大陣的威力自然也會大打折扣,所以由老道與玉虛真人聯手的話,相信破開外層大陣不成問題。”


    “隻是在大陣破開後,我等需要一起衝進去,且以雷霆手段滅掉藏匿其中的血魔,否則等到大陣合攏起來,被困其中的話那可就不妙了。”


    一陽道長掃視眾人,麵色凝重的叮囑起來。


    重陽,三陽,與六陽點頭道:“師兄放心便是。”


    長眉道人等人亦是鄭重答應,此行關乎自家性命,不容這些高人大意。


    “如此,那玉虛道友就與老道一起動手吧!”一陽道友說罷,伸手虛空一抓,掌中握住一柄青色長劍。


    玉虛真人抬手從袖中拿出一把灰白羽扇,笑道:“上次與一陽道友聯手還是在百年前,不知如今貧道手中的風雲扇加上道友的青恨劍,合力之下能否趕上那蘇長雲的一劍之威!”


    “嗬嗬,那蘇長雲雖是晚輩,但卻是修道界奇才,短短數十年便已是練虛巔峰,實力更是堪比太乙真仙。雖說你我如今修為日益深厚,但比起當年的蘇長雲怕是也多有不及啊!”一陽道友苦澀道。


    玉虛真人卻道:“一陽道友不必妄自菲薄,究竟如何隻有試過之後才會知曉。”


    說著,玉虛真人已緊握風雲扇,澎湃浩瀚的法力灌入其中。


    而一陽道友手中的青恨劍也是青光閃動,一股股肅然冷冽的劍意湧現而出。


    嗡!


    隨著一道輕微聲響,玉虛真人猛地一抖手中羽扇,頓時天地間風雲變色,狂風怒吼,一道巨型龍卷風憑空湧現,連天接地一般,似可毀天滅地。


    與此同時。


    一陽道友掌中青恨劍驀然一抖,一道劍光以一陽道友為起點,往前方彌漫而開,迅捷無比,地麵開裂,山石瞬間化為齏粉。


    轟隆隆!


    轉眼間。


    兩道具有莫大威能的攻擊同時撞擊在濃稠的血霧之上。


    那厚重如城牆般的血霧仿佛紙糊般,以肉眼可見速度消融潰散,竟絲毫無法抵擋,直接被淹沒吞噬,化作了飛灰。


    然而兩道攻擊並未停頓,依舊往大陣深處侵蝕蔓延,所過之處一道道魔怪妖魂盡數被攪的粉碎,淒慘無比的戾叫聲在虛空飄蕩。


    狂猛的風浪與青色劍光足足開辟出數百丈的安全區,這才逐漸減弱,最終耗盡了威能消失的無影無蹤。


    “看來即便是今日的你我,也無法企及當年的蘇長雲啊!”


    玉虛真人歎了口氣,轉而雙目一眯道:“眾位道友,隨貧道一同入陣!”


    話音一落,以玉虛真人和一陽道友為首,一行九位練虛修士紛紛腳踏祥雲飛入了血魂大陣之中。


    幾乎同一時間。


    血魂島深處某座隱秘的洞府之中。


    血魂老祖猛地睜開眼睛,其臉色泛白,周身魔氣漲縮不定,顯然上次其的傷勢還未完全恢複。


    “這些牛鼻子來的可真夠快的。”


    血魂老祖沉著一張陰森冰冷的臉龐,咬牙切齒道:“可惡!原本老祖我要一雪前恥,打算將那些正道門派逐個擊破,誰知道卻被一個混小子給攪了局。”


    “如今老祖我重傷未愈,那些牛鼻子又打上了門來。單對單的話,即便老祖我重傷未愈也誰都不懼,但要是被圍攻的話,恐怕老祖我可就兇多吉少了。”


    “老祖我可不能再一次落荒而逃了,傳出去的話,本老祖在這人間修道界中還有何顏麵?”


    血魂老祖左右為難,如果逃走的話,他這位魔道老魔的臉算是丟盡了。


    如若不走,硬拚之下必然會落得屍骨無存。


    就在血魂老祖難以抉擇之時,血魂島中卻傳來一聲聲女人的嘲笑。


    “血魂老祖!你一位堂堂魔道巨擎,難道就龜縮起來不敢見人嗎?這要是傳到修道界,還不讓天下修道者恥笑……”


    “玉真尼姑。你找死!”


    聽到外麵的笑罵聲,血魂老祖被氣的咬牙切齒,渾身魔氣湧動。


    不用說,這些牛鼻子突然殺到血魂島來,十有八九是玉真老尼從中挑唆,否則昆元派和化劍宗怎麽會知道自己受傷?


    “死又何懼?就算本老祖飛灰湮滅,也要拉著爾等這幫牛鼻子一起陪葬!”


    血魂老祖猛地站了起來,眼中閃過一絲冷傲,大步流星的走出了洞府。


    此刻。


    血魂島的血魂大陣之中,一行人正跟一群恐怖的血魔爭鬥著。


    其中一頭血魔最兇,一身恐怖氣息竟在練虛巔峰,雙爪鋒利猶如法寶,口噴滾滾血霧,但凡沾染分毫即便是修道者也會頃刻間化為膿血。


    玉虛真人與之鬥在一起,手中風雲扇抖動,大片丈餘長風刃劈頭蓋臉的劈斬而下,但也隻是將血魔打翻在地,渾身疼痛的嗷嗷大吼,無法將其徹底滅殺。


    縱是將血魔的手腳生生砍下,然而眨眼間便又恢複如初,且更加兇猛發狂的飛撲上來。


    玉虛真人與血魔打過交道,清楚這般等級的血魔極難殺死,除非徹底破除掉血魂大陣。


    但這更加困難。


    所以玉虛真人並不戀戰,揮動風雲扇,大片大片的風刃湧現,一次次將那撲上來的血魔接連逼退的同時,便毫不停留的往大陣深處而去,找尋血魂老祖真身藏匿之地。


    而一陽道長則一人困住兩具練虛血魔,劍光彌漫下,兩具血魔被大卸八塊。


    但很快,兩具血魔便再次複生,漸漸的凝聚出人形。


    然而還未等兩具血魔恢複如初,就已經再次被攪碎了身軀。


    其他的戰團也頗為激烈。


    飛雲道人祭出一把玉尺,揮舞間其上獸影浮現,分別蛟龍,火鳥和白虎。


    三道獸影齊齊飛撲而出,在一群血魔中大殺四方,那些低級血魔尚未靠近就被撕成了碎片或是被烈火燒成了灰燼。


    而那玉真老尼,周身被一股紫色霞光籠罩,隱約可見是一麵紫色幡旗,隻是此時顯得略微暗淡,護住周身,四周兇猛撲來的血魔均被擋在外麵,不得近身。


    赫然是那麵星羅旗。


    雖然星羅旗內大半星辰之力被趙延收為己用,但其中還剩餘不少,隻是威力大減,縱是無法應對練虛巔峰存在,滅殺一些化神層次血魔卻是易如反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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