旅城日本關東軍司令部。司令官鬆田為騰川正雄、木函一郎一行舉辦了聲勢浩大的接風洗塵酒會。日本駐軍少佐以上軍官和旅順社會各界名流,以及偽軍、偽政府代表出席了酒會。


    “女士們、先生們,現在讓我們以最熱烈的掌聲和最誠摯的問候,為我們大日本帝國的精英、東京軍校最優秀的軍官藤川正雄和木函一郎的到來表示歡迎。”矮小精悍的鬆田用手扶了扶眼鏡。


    “藤川君的父親是我們日本黑龍會的領袖,用支那話來說就是虎父無犬子呀!藤川正雄在20歲就獲得空手道7段。經過3年的軍校生涯已成長為皇軍最優秀的指揮官。木涵君是這屆軍校最優秀的學生,深得土原校長的賞識。相信他倆的到來必然使我們鬆田師團如虎添翼。”台下掌聲雷動。藤川正雄和木函一郎雙腿並攏,向場內彎身鞠躬。


    “尊敬的鬆田司令官,親愛的女士們、先生們,我相信在我們大日本帝國軍旗的指引下,不用很長時間,在支那以及其他地區,都會高喊天皇萬歲。那時,我們的酒會將更加盛大,讓我們共同為這一目標,幹杯。”說完,藤川正雄舉杯,所有的人也舉起酒杯。“幹杯!”“幹杯!”“幹杯!”


    席間觥籌交錯,日本舞妓和曲而舞。藤川正雄每杯必幹,木函一郎不勝酒力點到為止。在到場的人群中有一個身穿淺粉色旗袍的女士,身材窈窕,麵容嬌美,成了酒會上男人的中心,她麵麵俱到,逢人都是點頭微笑,酒卻喝的很少。藤川正雄眼睛直直的看著她,像一頭餓狼遇見了嬌弱溫順的綿羊。


    “藤川君,我來介紹,陸珍女士是旅順第一美女,也是旅城萬隆歌舞廳的老板。希望你們多親近。”鬆田看到藤川如此表情,臉上露出了詭異的笑容。藤川正雄點頭和陸珍碰杯一飲而盡,眼睛卻始終沒有離開過陸珍。


    酒會持續了一個小時。藤川正雄已是跌跌撞撞,而木函一郎則悄悄的退了席。


    旅城警備區監牢內,韓星已經醒了過來。幾個同學和他關在一個監牢內,他們連忙將韓星扶起。韓星掙紮著站起身,發現他對麵的監牢內有一個非常熟悉的身影。韓星激動的叫道:“劉老師,您也在這裏!聽說您被抓了,沒想到我們這樣見麵了。”


    “韓星,你們的事情我剛才聽其他同學說了。你們都是好樣的。有你們,z國就有希望了。想必你也知道,我被黨內的叛徒出賣了。”劉誌先的神情有些激動,但更多是無奈、惋惜和仇恨,他滿身傷痕雙手緊握囚欄掙紮站起。


    “劉老師,如果我能出去,我想參加你們的組織行嗎,我知道您是社民黨,現在整個z國在國民黨治下政府腐敗無能,對內橫征暴斂,民不聊生,對外卑躬屈膝,軟弱無能,國軍更是戰力低下,也就是隻會欺負老百姓,隻有社民黨是為勞苦大眾謀福祉的,我早就想參加了。”韓星眼神滿是堅毅。


    “當然可以,但我們要麵對是的是殘酷的革命鬥爭,國內國民黨反動派對我們清洗圍剿,外國列強虎視眈眈,都在伺機在侵占我東方沃土,五卅慘案的鮮血還沒有幹,整個龍國形勢岌岌可危。我們社民黨和黨領導的武裝力量需要你們這些有理想、有血性、有知識的年輕人,為了革命事業,我們隨時都有可能犧牲。所以你們要有充分的思想準備。”


    “劉老師,這些我們都知道,男子漢大丈夫,生當作人傑,死亦為鬼雄。每一個有擔當的龍國人,都不想做亡國奴。不把小鬼子等外國列強趕出去,我們遲早都會成為階下囚。”


    “好!說的好。如果你們出去,我想辦法聯係人,介紹你入黨,一起幹革命。”


    “太好了。哎呀!”韓星雙手一舞,但牽扯了傷口,跌倒在地。


    這時監牢外,突然傳來有人低沉的慘叫聲和倒地的聲音。很快,外麵的牢門打開了。一個身穿日本軍裝的人縱身進來,眼睛搜索了一圈,走到韓星麵前,用手中的鑰匙,打開了牢門,用漢語說到,“快走。”


    “你是?”韓星疑惑異常。


    “什麽也別說,我們隻有十分鍾時間。晚了,誰也走不了。”


    “那麽,請您把劉先生一起放了吧,他是我的老師。”韓星指了指對麵。


    “好吧。”來人猶豫了一下,說完試了幾把鑰匙,可都打不開劉誌先的牢門,情急之下雙手內力一吐,劉誌先的牢門鎖鏈應聲而斷。韓星和他的同學、還有劉誌先整張臉都變成了感歎號。


    “還愣什麽,趕緊到外麵換了鬼子和偽軍的衣服快走。”來人急急得說道。


    韓星、劉誌先以及其他的學生,在監牢看管的房間內,換了偽軍和日本士兵的衣服,由那個日本軍官帶領站成一隊走出了旅順警備區監牢,消失在茫茫夜幕之中。夜半不久,旅順城上空響起了刺耳的警報聲。


    藤川正雄在酒精的刺激下,像一隻發瘋的公狗在陸珍的身體上運動著。陸珍白皙的身軀也上下起伏努力迎合著。兩人正在興奮狀態,門外傳來了急促的腳步聲。隨即敲門聲,打亂了他們的興致。


    “報告,藤川大佐,鬆田司令官緊急召見。”


    “知道了,”藤川正雄氣急敗壞的應了一句,惱怒的穿上了衣服。陸珍也穿好衣服,跟了出去。


    “你去幹是什麽?”藤川正雄麵帶疑問。


    “一會兒你就知道了。”陸珍臉上有些凝重。


    日軍駐旅城司令部會議室的氣氛很嚴肅,沒有一個人說話。坐在上首的鬆田陰沉著臉掃了掃周圍的人。


    “各位,想必有些人已經知道,剛才有人劫獄,幾個鬧事的學生跑了到無關緊要,幾條小泥鰍,也掀不起多大的風浪。但跑了社民黨劉誌先。”鬆田惱羞成怒,拍案而起。


    “要知道,他可是到目前為止,我們抓到的社民黨級別最高的官員,他是旅城地下黨的負責人。據情報顯示,劉誌先是從社民黨的中央根據地西江來組織領導發展地下抗日武裝的。此人知道很多社民黨的核心秘密,可我們現在一個字也沒審出來,人卻丟了,這簡直是我們莫大的恥辱。”鬆田再次拍起桌子。


    鬆田身旁的藤川正雄皺了皺眉,一旁負責憲兵隊的阪田少佐,“嗖”得站起身來,低頭彎身,“對不起,鬆田司令官,這是我的失職,我願意接受任何處罰!”


    鬆田斜眼看了看阪田,皺著眉頭,“處罰你能抓迴劉誌先嗎?哼!”


    “據了解,劫獄的隻有一個人,穿著我們日本軍裝,還會講日語,一個人無聲無息的解決了十多個看守,除了身份掩護外,他的功夫也十分可怕。到底他是誰?他是什麽人?”鬆田困惑的說道。


    “據我所知,旅順會講日語的人,除了我們日本人,支那人沒有幾個,有也都是我們的翻譯,可他們都是讀書人出身,沒有這麽高的身手。難道是我們日本人?還是社民黨專門派來營救的?”憲兵隊長阪田低頭說道。


    “季珍子小姐,你是專門負責情報的,談談你的看法。”鬆田臉色有些緩和,用手指了指陸珍。這讓藤川有些驚訝,但更驚訝的是木函一朗,不過他的臉上卻保持著鎮靜。


    “最近,為了做好騰川聯隊到來的準備工作和下一步的軍事行動,我們情報小組十分留意出入旅順的可疑人員,似乎沒有發現社民黨方麵的活動。到是他們為了躲避,還有意收斂。劫獄的人日語流利,功夫高深,我認為,隻有一種可能。”季珍子眼睛掃了掃四周,“劫獄的是我們軍隊內部的人。”


    此言一出,在場的人一片嘩然覷覷相望。鬆田鷹隼般的眼睛仔細把會議桌旁的每一個人打量的一番。隨即,場麵陷入死一般的沉靜。


    許久,鬆田扶了扶眼睛,“我命令,從今晚開始,全城實行一級戒嚴,明天我師團所屬各部除憲兵隊外,各聯隊要對旅順方圓百裏進行清鄉。”


    七老圖臥龍山中。已近半百的穆天豪和他的兄弟們坐在一堂。每個人的臉色都十分沉重。尤其是韓雲。


    “大夥兒議議,三天前旅順傳來電報,小星星昨天被日本人抓了,聽說還中了槍,怎麽辦?”穆天豪開了頭。


    “進屋前,我卜了一卦,小星星此次有驚無險,且有貴人相助,應該沒有什麽大事情,這會兒應該脫險了。”軍師陳啟不慌不忙的說到。


    韓雲坐不住了,“軍師,都過去三天了,要是你的卦不準怎麽辦?落在日本人手裏有好嗎?這些年我們殺了多少日本鬼子,他們能饒過小星星嗎?我就這麽一個兒子呀!”


    “各位叔叔、伯伯,實在不行,我帶上身手好的弟兄去旅順劫獄,那裏有我們的眼線,如果計劃的周密應該沒什麽問題。小星星從小就沒受過什麽罪,到了日本人手裏,想不死都難呀!”韓雲的徒弟許劍飛急急說道。


    “就是呀,在咱們臥龍山少一輩兒中,除了留洋的函兒子就屬小星星有出息了,咱們可不能眼睜睜的看著小星星送死呀!實在不行和狗日的小鬼子拚了。”眾人也開始議論開了。


    “軍師,大夥說的不是沒有道理呀,小星星可真不能出個什麽三長兩短,否則讓韓雲一家怎麽過呀?”穆天豪也焦急地看著陳啟。


    “再等一柱香的時間,如果還沒有消息,我們再聯係旅城的華興商社,考慮劫獄的事情。”陳軍師不慌不忙的答道。在場的人都知道陳軍師的能耐,曆來他的卦都很準,這麽多年來,他策劃的事情從沒有失過手,大家才有今天安定的生活。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了,大家的眼睛都盯住了正在燃燒的香燭。香燭燒了一寸、兩寸……終於最後一縷亮光也漸漸消失了。“怎麽辦?怎麽辦?”大夥坐不住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後目光都落到了軍師的臉上。陳啟也皺緊了眉頭。


    這時,一直看守電台的八將之一老弟兄關月的兒子關興昭從電台室跑了進來,“各位老爺子,旅城來電,韓星入獄的第二天就被神秘人救走至華興社,估計現在應該迴承德了。”


    “呀!真得嘛?真得太好了,小星星福大命大造化大呀!”眾人都眉開眼笑。


    大約又過了一個時辰,張虎的兒子張震嶽飛身來報“剛才山下放哨的弟兄發現兩個受傷的人,其中一個好象就是韓星!”


    “是嗎?有這樣的事情?出去看看。”大夥一起說道。韓雲和徒弟許劍飛最先奔了出去。


    血跡染滿上身的韓星迴到臥龍山,一見到這些再熟悉不過的身影,一下子暈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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