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哥,你怎麽來了。”南宮婉茹抱著遠江上前迎道。


    南宮明還穿著盔甲,腰間還有帶著兵刃,一看就是行色匆匆:“我們來的路上聽說陛下禦駕親征了,爹爹和大哥已經去了陛下處,他們不放心你,讓我帶兵前來京都。”


    女子心中一凜,微微蹙眉:“爹爹他們已經去了?”


    “嗯。”兩人說話站的近,蘇遠江一直盯著南宮明,忽然伸手去拉他唇上的小胡子,嘻嘻的笑。


    南宮明這才仔細的瞧他,伸手道:“這是江兒吧,都在行這麽大啦,來舅舅抱抱。”


    “舅舅……是什麽……”小家夥嘴上問著卻已經伸手投入了他的懷抱霰。


    “舅舅就是舅舅啊。”男子爽朗一笑。


    南宮婉茹看著他:“二哥。”欲言又止。


    南宮明見她這個樣子,不禁收斂了笑容,把孩子遞給了幽曇:“你先抱殿下下去吧。”


    “是。”幽曇接過孩子,“殿下跟奴婢去吃點心吧。”


    “吃點心吃點心……”小家夥一聽有點心吃,手舞足蹈的跟著幽曇出去了。


    一片寂靜。


    “你究竟是怎麽了,不是寫信迴來說懷孕了麽,又讓他們來京探望。”說著攔著南宮婉茹坐下,“陛下又隨後下旨讓我們父子調兵進京。”


    女子看著親人,心裏一下子就委屈了起來,眼淚也在眼眶裏打轉:“哥哥,你可知道陛下禦駕親征去做什麽了。”


    “自然是對抗來犯聯軍了。”


    “哪裏是為了那麽了不得的理由,是為了一個女人,一個叫巫錦絮的女人,一個他已經下旨封後的女人!”南宮婉茹一口氣說道,終於淚眼婆娑。


    “什麽?”男子一臉震驚的看著她,“什麽叫封後,巫錦絮?那不是巫家的女兒麽,怎麽封後,如何能封後?”


    “怎麽不能,他是一國之君,想個平後的主意出來誰能說什麽。”南宮婉茹拉著南宮明的手,把事情原原本本的說了,包括巫錦絮騙她拿解藥,讓她跟蘇衡徹底決裂的事情。


    南宮明聽的一臉的憤怒,拍案道:“好一個巫錦絮,果真是心思狠毒。”


    南宮婉茹啜泣不語。


    男子安慰道:“不過你也別這麽傷心了,對孩子不好。依我看陛下出征頂多是兩者皆有,不可能隻為了一個巫錦絮。就憑當年他到燕地娶你的勁頭,就不可能做出衝冠一怒為紅顏的事情。”


    “哥哥。”南宮婉茹撇嘴不滿。


    “好了好了,前線有爹爹大哥他們,等陛下凱旋歸來,我們自會給你做主。隻是眼下……”南宮明看著她的肚子,“這孩子可有說法了?”


    南宮婉茹擦著眼淚,疑惑的看著他:“什麽說法。”


    “就是是皇子還是公主。”


    女子一愣,低頭看著自己的肚子,喃喃道:“禦醫說,是皇子。”


    南宮明心頭一怔,拉著妹妹的手腕,低聲道:“那……江兒你預備如何。”


    “哥哥……”女子蹙眉,又是一樁煩心事,“江兒子出生那一日便是我一手帶大的,我……我真的不想那麽自私。”


    “可是他畢竟是蕭淑妃的兒子,當年的事情你多半也是參與其中的,本就是養虎為患,現在……”南宮明無奈一歎,“老天垂憐你有了自己的兒子,怎麽能不為他打算。”


    “我知道……”女子一臉的糾結,“哥哥不要過問這件事了,我心裏有數。”


    南宮明見她這樣,便也不好多說,隻是道:“不管你有沒有數,你且記得,自己肚子裏的這個才是我們南宮家的血脈。”


    南宮婉茹微微咬唇,忽然聽見一個稚嫩的聲音喊道:“母妃,喝藥了。”


    南宮明,一愣,迴頭就看見蘇遠江紅撲撲的笑臉:“江兒好乖啊。”


    “舅舅……”小家夥不習慣的喊著,煞是可愛。南宮明看著這孩子,忽然也能理解南宮婉茹的不舍了。


    一線天,霍思兒大勝而歸。


    巫錦絮站在營帳前,等著思兒迴來。秦雲舒那裏披風輕輕的給她披上,然後仔細的給他係好。女子看著他認真的模樣,恍惚間想起那一日清晨,下著細雨。蘇衡也是這個樣子給自己披上披風,仔細的係好。


    眉心微微一動,眸子又冷了下來。聽見雲舒說道:“想不到那個小丫頭真是厲害,不過三四天就打贏了。”


    “敵軍不算多,思兒的行事又比較特別,奇襲這種事她最擅長了,速戰速決,又有霍家軍贏也是應該的。”巫錦絮淺淺一笑,“我並不擅長排兵布陣,要是遇上一位有經驗的大將,我們就完全不夠看了。”


    “還有我呢。”男子微微撇嘴,“怎麽我就總是被你忽略呢。”


    巫錦絮看著他,無奈一笑:“我的意思是,要是思陽在的話就甚好了,她自小就研習兵法,頗為精通。”


    “是是是。”雲舒伸手摟著她的肩膀,“霍家的女兒個個都厲害


    ,行了吧。”


    女子低頭看了一眼他的手,對方似乎意識到了,微微撇開眼睛道:“那個……我隻是怕你冷,沒有別的意思。”


    巫錦絮微微垂著眸子,但笑不語。


    “姐姐,我迴來了。”霍思兒遠遠的喊了一聲。兩人抬頭看去,就見她一身戎裝衝了過來,身後慢慢走著的是一襲白衣的齊北。


    “迴來就好。”錦絮伸手理了理她耳畔的碎發,“跟姐姐細細說說。”說著就拉著思兒往裏走。


    秦雲舒看著他們,不由得也笑了,看著齊北:“你現在這樣子真叫諂媚,就跟著這小丫頭,生怕她怎麽了。”


    “她是思南的妹妹,千裏迢迢的隨我們來,我總要經曆照顧。”齊北說著想起了思南,不由得擔憂,“你說廖月都……思南會不會出什麽事啊。”


    “你是豬啊。”秦雲舒白了他一眼,“你之前沒聽思兒說麽,消息是她大姐傳來的,還能傳消息出來能有什麽事。再說了,她手上幾十萬大軍是吃素的啊。”


    “也是。”齊北雖然嘴上這麽說著,可是眉頭還是緊蹙的,“再說蘇衡也已經不在京中了,也沒人能拿她怎麽樣了。”


    “就是。”秦雲舒拍拍他的肩膀,“你這是關心則亂。”說著拉著他離開,“老四那邊有消息了麽。”


    齊北聞言迴道:“王爺已經如期抵達了,皇上放心,蘇衡想動尉遲遙的話,一定成不了。”


    秦雲舒聞言點點頭,迴頭看了一眼錦絮的營帳,喃喃道:“蘇衡快來了,我會一直陪著錦絮,其他事情你跟葉熊他們一定不能鬆懈。”


    齊北聞言一凜,抱拳道:“末將領命。”


    “對了。”男子忽然想了起來,“雲凜那邊有什麽消息麽。”


    “皇上這是擔心了?”


    “隻是問問,朕相信他。”秦雲舒一臉堅定的看著齊北,“這些年他所做的我們都是看在眼裏的,我有什麽好擔心的。”


    “那就等皇上迴朝之後看見禦座還是自己的再說吧。”齊北想起這件事還是頗為不滿,居然讓秦雲凜監國,真不知道他是怎麽想的。


    “你也操心太多了,要是短短幾個月雲凜就能讓江山易主,那我這個皇帝也沒臉再當下去了,更別提有臉接錦夜迴宮了。”


    秦雲舒迎風而立,冬風帶著一絲絲濕氣,撩動著他的發:“葉熊應該早就到了,可是路上出什麽事了。”


    齊北聞言,心想他終於想起來了:“我已經派人去探過了,這幾日我們也在交火,派去的人明日應該就迴來了。”


    雲舒點點頭:“我想多半是遇上東傲的人了。”忽然,一片晶瑩的雪花落在了他的鼻尖。男子微微一愣,隨即反應過來,轉身就往巫錦絮的營帳跑。


    “錦夜下雪了!快看,下雪了!”還一陣雀躍。


    齊北不由得扶額:皇上,您的威儀呢?


    百裏之外,花西峽穀之中。男子高大的身影獨自站在那裏麽,黝黑的皮膚在半陰半晴的天幕下越發陰沉。手中的長戟死死的***了地中,一隻眼睛已經被鮮血迷糊了。


    此刻看出去,一半清晰,一半鮮紅。


    “閣下好身手,究竟是何人,我葉熊討教了。”葉熊狠狠的一戳手中的長戟,氣沉丹田。在他的身後,他的將士已經死傷過半,極其慘重。


    對麵的男子一身銀色的鎧甲,坐在一匹雪花驄上,手中一把大環刀在峽穀昏暗的天空下閃著寒光。


    “真沒想到會在這裏碰上西蜀的援軍。”男子笑得溫文爾雅,可是眼裏卻寒氣逼人,“在下燕地南宮駿,奉陛下之命,遇敵殺之,何況還是援軍。”


    葉熊聞言手心一緊,蹙眉定定的看著他。方才自己的坐騎已經被他斬於刀下,此人用兵如神,明明是勢均力敵,他卻可以輕而易舉的將他們擊潰。


    當年蘇衡靠南宮家一掃天下登上大寶,看來也不是隨便說說的。


    原本趕不及到達目的地已經是要壞大事了,現在就算是趕去了……已經死傷過半的軍隊,還能有什麽用呢。


    手心一緊,今天就算是要交代在這兒了,也要砍下此人的頭顱,不然要是讓齊北他們遇到,後果就不堪設想了。


    葉熊想到此處,心一橫,提起長戟就向南宮駿衝了過去。男子含笑看著他,輕聲道:“我喜歡你眼中的殺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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