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沫的晚風微涼,戴親王府裏的氣氛可比外麵要冷多了。


    巫錦絮冷冷的看著跪在那裏的範衝,如今看來此人是個膽小鼠輩,於是決定乘勝追擊。卻忽然聽聞外麵傳來一聲急促的唿聲。


    “不好了,大姐不好了……”霍思兒的聲音帶著哭腔。


    眾人一驚,連忙起身看去,就見兩個原本出去玩耍的女子極其狼狽的迴來了。


    此刻霍思陽無力的搭在老四的肩上,胸前赫然有一片嫣紅的血跡。


    “二姐被人打傷了……”霍思兒畢竟還小,也不知具體發生了什麽事。此刻她看見親人便張嘴“哇”的大哭了起來,跟幾年前的思南如出一轍斛。


    霍思南慌忙跑過去扶著老二:“怎麽會這樣!”也慌亂了起來。


    巫錦絮心中一沉,冷聲道:“快扶到屋裏去。”說著看著蘇子昭,“煩請王爺叫大夫來。”


    蘇子昭完全不明白為什麽會突然發生這樣的事情,看見錦絮一雙清冽的眸子看著自己才迴過神,趕緊上前一把抱起霍思陽,吩咐道:“管家快去請大夫來。”


    “是……是。”王管家連忙就跑出去了。


    夜色深深,大夫匆匆趕來,已經給霍思陽上了藥,包紮好了傷口,然後開好了藥方。


    “姑娘的傷沒有性命之憂,不過這幾日都不能下床走動,要好好休養。”老頭兒說著無奈一歎,“傷他的人劍法極好,特意避開的命脈,似乎並不想取其性命。”


    巫錦絮聞言深深蹙眉。


    “姐姐,姐姐……”霍思兒在床邊哭的像個孩子。


    “有勞大夫了。”錦絮微微拱手,“勞請管家送大夫出去。”


    蘇子昭朝著王管家點了點頭,對方便跟大夫轉身離開了。


    錦絮伸手輕輕的拍了拍思南的肩膀,對方扯了扯唇角,擔憂的看著床上麵色蒼白的人。


    “思兒,告訴姐姐,到底發生什麽事了。”巫錦絮走過去,柔聲道。


    霍思兒擦擦眼淚,一下就撲到了她懷裏抽泣了起來:“思兒不知道……我跟姐姐正在街上走著,忽然我就感覺到一股殺氣……”完全沒有平時跋扈的樣子,“我還來不及反應,就見一蒙麵男子持劍向我刺了過來,姐姐……姐姐她擋在了我麵前。”說著哭的厲害了起來。


    “然後呢?”


    “然後那個壞蛋見傷了姐姐便轉身跑了,速度很快,我看姐姐渾身是血……就……就……”


    思南見妹妹難過,便也走過來抱著她。小丫頭才漸漸的止住了哭泣。


    “你們是出去玩的,並沒有帶侍衛,那人是一早等著你們的。”巫錦絮蹙眉道,聽見蘇子昭說道:“子昭無能,竟然讓小姐在我管轄之內發生這樣事情。”


    “王爺自責還太過早了。”巫錦絮看著思兒,“你還記得別的麽,比如那個男子又什麽特征沒有?”


    霍思兒淚眼朦朧的看著巫錦絮,想了想:“那人穿的並不是黑色夜行衣,而是很深很深的藍色袍子,上麵還有黑色的絲線繡著紋樣……他來去太快了,我沒看清是什麽紋樣。”


    巫錦絮聞言,腦海裏暮然出現那一晚的情形,手心一緊:“是他……他居然也來了。”


    “小姐知道是誰?”思南緊張的看著巫錦絮。


    “是那日綁我的人。”


    蘇子昭並不知道巫錦絮被綁架的事情,微微一愣:“什麽綁不綁的……”


    思南咬牙:“居然是他!要是讓我知道誰傷了我妹妹,我饒不了他!”


    巫錦絮微微沉吟,看來這次戴地之行是沒有那麽簡單了。


    幾人正各有所思,忽然一襲紅衣衝了進來:“我聽說有人受傷了,是誰受傷了!是小錦麽!”


    巫錦絮看見來人,不由得扶額:“王爺您能小聲點兒麽,我沒事。”


    “是霍二小姐被人傷了。”蘇子昭解釋道。


    蘇子文聞言舒了一口氣:“那就好那就好……”話音剛落就覺的自己說錯話了,果然抬頭就看見幾道要殺死自己的目光。連連後退道:“嗬嗬……那個……霍小姐要休息,本王就不打擾了……明日再來看望……明日再來,告辭!”說完就一溜煙的跑了。


    霍思兒淚眼朦朧的微微咬牙,聽見蘇子昭說道:“我派幾個下人來守著霍小姐吧,錦絮,天色已晚你們也去休息吧。”


    “那兇手呢?”霍思兒憤憤道。


    “那個……我派人去查。”


    “有勞王爺了。”巫錦絮自然而然的說道。


    蘇子昭聞言一個頭幾個大,完全沒有頭緒。


    夜色深沉,巫錦絮站在窗前,無法入眠。


    “不刃。”女子疲憊道,多日的舟車勞頓,到達了第一晚就遇到這樣的事情,真是猝不及防。


    男子一聲而來,沉聲道:“這王府裏沒有暗衛,你大可放心。”


    “今晚的事情你有頭緒嗎?”女子深深蹙眉。


    “我並沒有跟著他們。”出事之後他更加是寸步不離的跟著巫錦絮,根本沒有挪開半步。


    錦絮迴頭看著他:“那人是想拖住我的行動,不讓我亂跑。”


    男子狹長的眸子微微一眯:“隻要他敢出現在你周圍,我一定拿下他。”


    “他知道你的存在,所以才選了思陽他們下手。”


    男子沉默不語。


    “他知道我們的行蹤,所以你自己也要小心一些。”女子伸手扶著桌案,深深一歎,“我累了,你也下去休息吧。”


    不刃深深的看了她一眼,轉身離去。


    巫錦絮獨自對著夜色,深深蹙眉。


    次日,禹州府的大街小巷便一下變得嚴森森的,行人走在路上看見那些到處查找的官兵都變得緊張兮兮的,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麽。


    王府裏。


    青衣女子一大早便冷著臉坐在客廳裏,蘇子文和蘇子昭都在。


    蘇子文看見錦絮這身衣服自然是很不滿意的,但是如今她冷麵如霜,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樣,他便也打消了自己的念頭了。


    “範大人還在休息麽?”


    “嗯,昨晚霍小姐被刺,他似乎也嚇到了。”


    “無膽鼠輩。”紅衣公子嘟囔了一句,看向巫錦絮,“連你也不知道是誰做的麽?”


    “我又不是神仙。”錦絮白了他一眼,放下杯子看著蘇子昭:“王爺,乘著範大人不在,錦絮問您一句,您可知道這次戴地來說親的目的。”


    “這個……”蘇子昭一遇到這種問題就會不由得緊張起來,“我猜了一下,可能是因為雁地一直無人統領,蕭弼想要做雁侯,所以……所以才想拉攏我的。”


    “王爺聰慧。”女子淺淺一笑看著他,“那王爺可知道陛下對雁地的看法。”


    蘇子昭不由得陷進她清澈的眸子裏:“左不過的是想交給自己信任的人。”


    “那王爺覺得陛下信任蕭弼麽?”繼續引導。


    蘇子文含著笑意,撐著額頭看著這幅《教子圖》,一言不發。


    蘇子昭想了想,不確定道:“我不清楚,但是蕭弼是蕭家的人,皇兄應該不會喜歡吧。”


    錦絮輕輕的搖著扇子,點了點頭:“王爺說對了。”


    蘇子昭臉微微一紅:“那本王就迴絕了蕭弼的好意吧,我也不想耽誤了蕭小姐。”


    “子昭什麽時候頭腦這麽清晰了。”蘇子文揶揄道,“果然巫家的姑娘就是厲害,誰都能調教。”


    “慶親王不要說笑了,您我就調教不了。”青衣男子說罷起身道,“戴親王隻是生性單子小一些,但是心思細膩,不確定的事情會去反複思量,至少不會出什麽大錯。就看這戴地如今的風光就知道王爺很努力了。”


    蘇子昭聞言一臉欣喜的看著錦絮,開心的像個孩子。


    蘇子文撇撇嘴:“你又沒去過慶地,怎麽知道我沒有子昭做的好。”


    “我想慶地一定比戴地要好些,但那一定是公主的功勞,要不是王爺有個事事都認真的姐姐,恐怕您也沒這麽逍遙快活吧。”


    紅衣公子瞪著她,撇了撇嘴:“本王還沒玩夠呢,等成家之後在向姐姐學習也不遲。”說著也起身要出去,“我出去轉轉,心裏憋得慌。”


    “等等。”錦絮叫住他,“昨晚思陽才出事。”


    蘇子文知道她的意思,無所謂道:“本王是什麽人,還能被那種雜碎給傷了?”


    錦絮看著他,忽然想到了什麽,淺淺一笑:“那我陪你去走走吧。”


    “真的?”一臉笑意。


    女子點頭,看著蘇子昭:“王爺同去麽?”


    蘇子昭看著她,猶豫了一下:“我還有公務要處理,你們人生地不熟的,我叫王管家帶你們轉轉吧。”


    “不用不用。”蘇子文又恢複了精神,“都別跟著,我要跟小錦二人世界。”


    巫錦絮白了他一眼,看向蘇子昭:“範衝不像是個好打發的人,王爺要是有什麽顧忌的可以跟我商量。”


    蘇子昭點點頭:“好……好,麻煩你了。”


    女子笑笑,轉身出去了。蘇子文含笑看了一眼皇弟也連忙跟了出去。


    “我說你這麽厲害,是不是是個人都能領上正途啊。”


    “有些人無可救藥的,我也是沒有辦法的。”陽光下青衣女子淺淺一笑,看著蘇子文:“比如你。”


    ……


    “你現在很毒舌你知不知道。”


    “自然是王爺教的好。”


    蘇子文微微一愣,然後笑的格外開心。果然跟著巫錦絮要比跟著廖月有意思多了。


    忽然看見前麵女子的袖中掉出了什麽,微微一愣,俯身撿了起來,是個細小的竹簽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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