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巫錦絮辦了汪盛之後,朝堂安穩,後宮和諧。


    落梅閣。


    青衣女子坐在廊下,合了書冊,看了看灰蒙蒙的天空。一旁伺候你的小夏子見狀,說道:“看樣子似乎是要下雨了。”


    “嗯。”巫錦絮點點頭,今晨上朝時天空就陰沉沉的,小半天了也不見下雨,隻是春風陰沉沉的,微涼。


    “小姐,陛下請小姐去禦書房。”思南從外麵迴來,已經巡視好皇宮了餐。


    “好。”巫錦絮起身把手中的書遞給小夏子,小夏子接過來把她的羽扇遞給她,不禁說道:“大人的扇子好別致,是特意定製的吧。”


    青玉的扇柄觸手生涼,女子微微垂著眸子,看著手中的扇子,淺淺一笑,沒有迴答斛。


    小夏子見她轉身欲走,連忙說道:“大人不用帶把傘麽。”


    “不用了,不過幾步路。”巫錦絮說著便往禦書房去,思南見狀看了一眼小夏子:“以後別亂問,惹得小姐不高興了吧。”


    小夏子連忙點頭:“奴才知道了。”


    思南見狀便笑了笑,轉身去追巫錦絮了。


    禦書房。


    巫錦絮和思南進來的時候,率先看見一位白衣女子站在案前,然後才看見了坐在那裏批閱奏折的蘇衡。


    “微臣參見陛下。”有旁人在場,巫錦絮還是恭恭敬敬的行了禮。蘇衡沒有抬頭,隻是說道:“你先坐會兒。”


    女子依言坐下,看了一眼那白衣女子的背影,有侍女上茶來。


    “陛下有國事要處理,臣妾便先告退了。”白衣女子說著,微微福了福便轉身看向坐在那裏的巫錦絮。


    錦絮看見她的容顏時,微微一愣,隨即便了然了,淺淺一笑。對方也隻是看了她一眼,招唿沒打一聲便走了。


    巫錦絮也沒在意,自顧自的喝茶,一陣風吹進來,聽見她說道:“善公公,派人去追奚貴嬪吧,怕是快下雨了。”


    善喜聞言,看了一眼依舊低頭的蘇衡,應了一聲,轉身去了。


    沒過多久,外麵果然漸漸落下了清涼的雨滴。蘇衡擱下手中的毛筆說道:“你怎麽知道她是奚貴嬪。”


    “聽聞陛下前年在外偶遇一位身世平平的佳人,頗為寵愛。錦絮一直不解為何,今日一見方才明白。”


    蘇衡抬眼看著她:“孤知道你想要說什麽,奚溪確實長的有幾分像她。”


    “眉眼間的神色像卻是難得的。”青衣女子放下手裏的茶杯,“臣隻是沒想到,陛下也會有逃避現實的時候。”


    “放肆。”男子的聲音低沉,聽不出什麽怒意,卻讓人不禁就起了一陣寒意。


    巫錦絮見狀,也就不再說什麽了。


    蘇衡看了一眼手裏的折子:“過來。”


    女子起身,緩步過去,低頭便看見他批注的紅字,說道:“怎麽,壓製了兩年還是沒有撲滅麽。”


    “蕭家治理雁地也不是一年兩年了,如今沒有人有能力接手那裏。”


    “錦絮倒是不信,當初陛下除蕭家的時候,沒有選好合適的人選接管雁地。”


    男子聞言微微斂眸:“孤打算親自治理。”


    巫錦絮聞言一驚:“陛下莫不是想告訴錦絮,收拾蕭家隻是第一步吧。”


    蘇衡起身,高出她一個頭,微微俯視她:“你曾經說過,與其忙著在外樹敵,不如先安內。”


    女子對上他的目光,心中一陣翻湧。這個男人總是如此,他的野心總能讓她波瀾不驚的心,感到意外。


    “錦絮希望,陛下在走第二步之前,其他親外諸侯沒有查覺陛下的心思。”


    “孤覺得,應該是有人察覺了。”說著撇開目光,看著外麵漸漸下起來的春雨,說道,“不然,這雁地的群人不會這麽難收拾。”


    巫錦絮看著案上的折子,靜默不語。


    “不過這件事廖月已經去查了,孤隻是告知你一聲。”蘇衡悠悠道,“叫你過來還要告訴你另一件事。”


    青衣女子看著他挺拔的背影,聽見他說:“雲嵐國皇子尉遲遙今年開春的時候登基為帝了。”


    手心微微一緊,淡淡道:“那便是要恭喜了。”


    “你覺得是喜事?”蘇衡迴頭看著巫錦絮,眼底一片冰涼。


    “不然陛下是想秋後算賬麽。”


    “尉遲遙和巫星是你從王城送走的,孤的追兵才未能趕上。巫星是巫家的人,處理掉朝中異黨也是遲早的事情,在王城的時候是孤最好的機會。”


    “微臣愚鈍,當時並不知陛下的雄心壯誌。”


    “你不知道還連夜送他們走?”微微挑眉。


    青衣女子吸了一口氣,抬頭毫不畏懼的對上他犀利的眸子:“如今殿下已登基了,雲嵐越來越穩固是板上釘釘的事情。而陛下要一一收歸封地也是勢在必行的。孰輕孰重,陛下難道要臣以死謝罪才能有所抉擇麽。”


    蘇衡聞言,忽然伸手扼住了巫錦絮的脖子。思南見狀抽出腰間的短劍一寸,道:“陛下三思。”


    蘇衡冷冷的看一眼思南:“霍家的女兒難道分不清誰是君麽。”


    “陛下恕罪,思南的眼中隻有一位主子。”已經沒有了當年的稚嫩與彷徨。


    “你知道你這句話的意思麽。”


    “思南知道。”女子決然的看著蘇衡,又看向巫錦絮,“思南的主子就是霍家的主子,也就是霍家幾十萬大軍的主子。”


    蘇衡手心微微一緊,冷笑道:“好,很好。”驀然鬆手。


    錦絮一個踉蹌,思南趕緊收劍,過來扶著她。青衣女子搖了搖手:“我沒事,陛下還舍不得掐死我。”


    “哼。“蘇衡冷冷的看了她一眼,“你擬一份書信給雲嵐,就說孤欲促成兩國交好。”


    巫錦絮看著塑封的側影,淺淺一笑:“陛下要是真的能跟雲嵐冰釋前嫌,微臣想,與雲嵐接壤的燕、巧兩地也會深感高興的。”


    蘇衡聞言,看了她一眼:“巫卿果真深得孤心。”


    “陛下謬讚。”青衣公子說完便轉身道案前,提筆書信一封,然後起身道:“陛下看看可還滿意。”


    “不必了。”蘇衡說道,“楚睿,進來。”


    巫錦絮聞言一愣,抬眼看了一眼思南,隻見門口果然進來一名帶刀男子,刀上金燦燦的睚眥格外晃眼。


    “陛下。”楚睿單膝跪拜,臉上的那道疤清晰可見。


    “命人把這封信還有一些賀禮一同送到雲嵐去。”


    “是。”男子起身走來。巫錦絮折好信件,滴蠟封號,遞給楚睿。男子看見她,冷冷一笑:“居然真是個娘們兒。”語氣裏滿是不削。


    巫錦絮笑笑:“看到楚大人中氣十足,錦絮也可安心了。”


    “哼。”一把奪過信,轉身離去。


    巫錦絮知道楚睿不待見她,也沒放在心裏,聽見蘇衡說道:“善喜,傳膳。”


    “那臣就先告退了。”青衣女子福了福身,轉身出去,顯然不想留下一同用膳。


    思南見狀跟著,外麵的雨不大不小,但是這樣走迴落梅閣是會濕透的。


    青衣女子卻片刻不猶豫的走進了雨中。


    蘇衡站在窗前,看著雨裏漸行漸遠的身影,深深的眸子看不清情緒。善喜見狀說道:“奴才派了人去送把傘吧。”


    “不用了,她自己想淋雨。”男子說著轉身又複坐下,“晚些再傳膳吧。”


    善喜看著帝王的神色,應了一聲,悄然出去了。


    隻是,蘇衡沒想到,巫錦絮沒有迴落梅閣,而是出宮去了。


    “小姐,我去買把傘吧。”


    “不用了,與也不算大。”


    “可是,咱們這是去哪兒呀。”


    “去找廖月。”


    丞相府。


    阿墨看見兩個*的人,嚇了一跳:“哎呦,丞相大人怎麽不打把傘啊。”


    “廖月呢。”


    “下雨天,在觀錦園休息呢。”阿墨說著跟在身側,“奴才命人去取幹淨的衣服來,兩位大人要不要沐浴更衣。”


    巫錦絮擺擺手:“思南,你去打點吧。”說著便自顧自的往觀錦園去。


    “廖月。”女子走到院子喊了一聲。屋裏的人原本在淺睡,聞言一愣,隨即又聽見一聲夾帶著雨聲,極其熟悉。立馬就從榻上彈起了,匆匆出來。


    “小錦。”看見她站在雨裏,立馬跑出去拉了她進屋,“下著雨呢,你怎麽跑來了。”


    “蘇衡是不是要收了所有的封地。”單刀直入。


    廖月一愣,連忙捂著她的嘴,女子臉上*的,皮膚微涼,唿吸也因為走得急而有些急促。


    “你怎麽知道的。”男子低聲道。


    巫錦絮聞言,拂開他的手:“他今日要我修書去雲嵐,要求兩國和好。我就想是為了收了雁地之後立馬對付燕、巧兩地。”


    “我就知道他又要找你。”廖月拿了幹毛巾過來,“我給你擦擦。”


    錦絮看著他:“聽說你在查雁地的事情。”


    男子的手一度頓:“你們兩個現在倒是掏心掏肺了。”說著翻了個白眼,“蕭家原本的屬下,現在都攥著自己手裏的兵權,爭這個外姓侯爺的爵位,現在是混亂的很。陛下又不能貿貿然宣布就此收了雁地,這樣一來其他親王諸侯一定會反對的。”


    “當初我走了之後你們一鼓作氣,先用兵符鎮~壓,然後選個傀儡先坐這個位子不就好了麽。”


    “麻煩就在這兒。”廖月說著看見女子的衣服都是濕的,窈窕的曲線一覽無遺,不禁瞥過臉:“要不然你先換一件衣服吧,會著涼的。”


    巫錦絮自顧自的擠了擠衣袖上的水:“好。”


    “吃午飯了沒有?”


    “沒有。”


    廖月一副


    心疼的樣子,走到門口喊道:“阿墨,準備午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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