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遲遙來找自己,是錦夜意料之中的。雖然心裏有些同情她,可是他們誰都明白,什麽是大局為重。


    很快雲嵐要跟西蜀聯姻的事情便傳得沸沸揚揚,而誰去做這個和親得郡主便成了唯一的問題。


    索性的是,巫星在上次宴會的露臉,讓許多大家閨秀都是影響深刻。更加慶幸的是,雲嵐國是不允許納妾的,雖然也有平妻之說,但是也是極少數。


    “所以,咱們是不缺少人選的。”禦書房裏,秦雲舒一手支著腦袋看著對麵的人崾。


    孤錦夜看著手中的名冊,無奈一笑:“其實,這樣那看來,巫星確實是個上佳的夫婿人選。”


    “連朝和也說這樣男子已經是世間少有了,雲嵐那樣的地方對於女子來說,簡直就是天堂。”柳卿文說著,忽然笑道,“我聽說王遠的女兒也在候選一列?”


    “是啊。”秦雲舒笑笑,怒了努嘴,“叫王鶯,今年十七,品貌據說不錯,又知書達理。”


    “倒是個不錯的人選。”齊北也說道,“不是說畫館會拿肖像來麽。躪”


    “快了,你急什麽。”柳卿文打趣道,“這樣大張旗鼓的,倒像是皇上選妃了。”說著含笑看向錦夜。


    青衣公子合上手裏的名冊,淺淺一笑:“等尉遲遙他們走了,這名冊皇上倒是可以留著參考一下,我看過了,要是選妃也就這些人選了。”


    秦雲舒聞言,笑道:“還是孤卿深得朕心。”


    “那是,錦夜為了陛下的幸福,自當鞠躬盡瘁死而後已。”錦夜皮笑肉不笑的接道。


    柳卿文跟齊北相視一眼:“你們啊。”


    “皇上。”葛平端著一摞畫卷進來,“畫館的畫師把肖像送來了。”


    秦雲舒起身道:“都瞧瞧吧,孤卿也正好把把關。”


    孤錦夜搖著羽扇走過去,看見宮人把那些女子的畫像一幅幅打開。


    “這幾位品貌都不錯啊。”柳卿文感慨了一句,“不過都不如我家師詩。”


    眾人一齊白了他一眼。


    齊北說道:“這個王鶯確實比較出挑,看來王遠這個女兒也是個為國效忠的命了。”


    幾人正說著,有人端了茶水進來:“皇上萬歲,幾位大人萬福。”女子清脆的聲音一聽就是玉蟬。


    “你怎麽來了。”秦雲舒一臉的疑惑。


    女子笑道:“太妃娘娘知道這幾日皇上辛苦,特意讓奴婢泡了安神茶來,這茶是奴婢自己調製的,還請皇上不要嫌棄。”


    柳卿文稍稍打量了這位俏麗的女子,恍然大悟:“你就是三殿下的那位妹妹。”


    女子臉一紅:“大人說笑了,奴婢隻是個丫鬟,不敢自稱是殿下的妹妹。”


    錦夜自玉蟬進來,就一直但笑不語。


    “我聽說太妃娘娘撿了個女嬰,一直撫養在身邊,今日看來這樣的姑娘一直呆在深山還真是委屈了。”柳卿文打趣。


    齊北白了他一眼:“這話真應該讓朝和郡主聽聽。”


    “別了,她快生了,可別嚇著了。”


    玉蟬含笑聽著他們你一言我一語的,也不插話,靜靜地倒茶:“皇上請用。”


    秦雲舒嗅了嗅:“好香,錦夜你試試。”


    “皇上要是喜歡,就讓玉蟬姑娘每日泡了送來。”錦夜掩唇笑道,一旁的柳卿文會意,也說道:“是啊,就是不知道玉蟬姑娘會不會嫌麻煩。”


    秦雲舒微微蹙眉,剛要說什麽,就聽見玉蟬小聲道:“能伺候皇上是奴婢的福氣,哪有什麽麻煩不麻煩的。”


    齊北看出端倪,一言不發。


    秦雲舒忽然說道:“好好地喝個茶,你們怎麽一個個都陰陽怪氣的。”說著便放下杯子道,“你迴去伺候太妃吧,朕跟錦夜他們還有要事商量。”


    玉蟬有些迷茫的眨了眨眼,還是俯身道:“其實,太妃娘娘叫奴婢去給巫國師送些補品,可是奴婢愚鈍,忘記路了。”


    秦雲舒見她一副可憐樣,軟了語氣:“你初來乍到,不記得路也是正常。”說著便喊道,“阿平,送玉蟬姑娘去太子府。”


    葛平聞言,領命道:“是。”


    女子微微咬了咬唇,隨即笑道:“謝皇上,奴婢告退。”說完便轉身跟著阿平出去了。


    孤錦夜把一切都看在眼裏,一言不發。


    玉蟬走後,幾人若無其事的商議了一番,最後決定了三個人選進宮麵聖,其中也包括王遠的女兒,王鶯。


    出宮的路上,錦夜一直一言不發。柳卿文跟齊北相視一眼,還是說道:“還在想那個玉蟬?”


    錦夜看了他一眼:“你這副看好戲的嘴臉,郡主知道麽。”


    “怎麽拿我撒氣呢。”柳卿文一臉委屈,“不過我的想法跟你一樣,那個玉蟬的心思可一點兒也不像出家人。”


    “人家本來就不是出家人。”齊北無奈道,“不過話也說迴來了,西蜀不是雲嵐,皇


    上要納妃也是遲早的事情。”


    柳卿文一聽這話就不樂意了:“你會不會勸人啊。”


    “我說的是實話。”


    “是實話你也不用說出來啊。”


    “實話怎麽就不能說了。”齊北理直氣壯。


    柳卿文不依不饒:“納不納妃還是看皇上,要是皇上情有獨鍾就是不納妃呢。”


    “你這不是……”


    “好了。”青衣公子無奈的搖搖頭,“我在想的不是這件事。”


    兩人一齊看向她:“那是什麽?”


    “剛才玉蟬說去太子府看巫星是不是。”


    “是啊。”兩人不解的看著她。


    “我在想,其實郡主的人選隻要一個就夠了。”錦夜狡黠一笑,“你們說呢。”


    兩人都是一愣,柳卿文隨即反應過來,大唿道:“你……你實在是太陰險了。”


    錦夜一笑,不置可否。


    齊北一臉茫然:“你們什麽意思啊,就王鶯了?”


    “她……太……太……”柳卿文指著錦夜離去的身影,幽怨道:“所以我說,寧可得罪小人,不要得罪女人,尤其是孤錦夜!”


    青衣公子搖著扇子,迎著陽光淺淺一笑。


    太子府,朝夕閣。


    孤錦夜迴來的時候,管家說玉蟬已經走了。她便去朝聞閣瞧了瞧巫星,男子依舊一襲白衣在院子裏擺棋。


    “國師好興致。”


    “錦夜公子。”男子含笑,揚了手臂,“請坐。”


    青衣公子坐在對麵,看了看棋盤:“這棋局好特別啊。”


    巫星收了棋子,“公子可有興致來一局?”


    錦夜聞言,卻之不恭。


    於是乎,陽光正好的下午,兩人靜靜地下棋,寧靜的院子仿若變成了世外桃源,沒有一切打擾。


    “太妃娘娘的身邊的玉蟬姑娘,國師可是見過了。”


    “嗯,方才來過。”白衣男子放下棋子。


    錦夜執子沉思:“國師覺得她如何?”


    “公子的意思是……”看見她點頭,淡淡道,“頗好。”


    錦夜落子,說道:“雖然你跟殿下應允了這件事,但是我還是想問一句,這樣,真的好麽。”


    巫星落子:“這樣對雲嵐,對遙兒,都好。”毫不猶豫。


    青衣公子抬頭看他:“雖然這是在下最想聽到的話,但是還是不得不說一句,為何不僅僅站在一個男人的立場上想一想呢。”


    “那樣隻會徒增煩惱,不是麽。”


    錦夜把玩著手中的棋子看著他,忽然起身道:“既然如此,那錦夜便盡快啟稟皇上。”


    巫星看著她:“不下了麽?”


    “不下了。”錦夜看著棋盤,“這盤棋我們無論怎麽下都是平局,不是麽。”


    巫星看著她,忽然說道:“我真的而好奇,你究竟是何方神聖。”


    青衣公子,但笑不語。


    朝夕閣。


    思南剛收拾好東西就看見一襲青衣走了進來:“公子迴來啦。”


    “你才是,如今一天到晚看不見人影。”錦夜自顧自的坐下倒了杯水。


    “如今麵上沒有人說,底下都心知肚明,一個弄不好就會打仗,軍營裏緊張的很呢。”


    “葉熊跟你說什麽了?”錦夜蹙眉。


    “大熊說隻有平日磨好刀,關鍵時候才不會掉鏈子。”思南說著伸了伸胳膊,“所以最近教場裏的那些新兵都說大熊是魔鬼。”


    錦夜聞言,笑了笑,沒有說什麽。


    思南見她一副有心事的樣子,不禁問道:“公子這是怎麽了,累了?”


    “今天在禦書房,玉蟬給皇上獻殷勤了。”女子若有所思。


    “玉蟬?”小丫頭反應了一下,“麗太妃身邊那個丫環。”


    “嗯。”錦夜看著杯子裏的水,說道,“不是缺個和親的郡主麽,我覺得玉蟬最合適。”


    思南眨了眨眼,驚道:“公子公報私仇。”


    “是吧,你也這麽覺得。”錦夜眨了眨眼,看著身邊的思南:“你說我這樣,算不算陰險。”


    思南笑道:“公子隻是吃醋罷了。”


    “吃醋?”


    “是啊,看到別的女子對皇上有企圖,吃醋不是正常的麽?”


    青衣公子想了想:“我又不是小孩子,哪有那麽無聊。”


    “是女子都無聊啊。”思南一副很懂的樣子,“公子這醋算是清醋吧。”


    “清醋?”這是什麽話。


    思南看著錦夜狡黠一笑:“相信我,清醋也是醋,公子終於像個女子了。”


    ……


    “你跟齊北和好了?”一語重傷。


    思南瞬間耷拉著臉:“沒有。”


    “他上次不是


    去找你了麽。”


    “我沒理他。”思南想了想,“不過我也不生他的氣了,其實這件事我自己心裏也很清楚,他沒做錯。”


    錦夜聞言,若有所思的看著她:“我們都沒錯,隻是相遇的時機有點麻煩而已。”


    思南看著她:“我覺得,隻要有公子在,一切都會好的。”


    錦夜看著她,兩人相視一笑:是啊,一切總會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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