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連兩天,秦雲舒和阿遙都玩的很開心。孤錦夜和國師就跟在後麵,像看孩子一樣看著他們兩人。


    隻是錦夜沒有再問他們此行的目的,這樣的問題隻能問一次,再問別人會反感,反而破壞了難得的好感。而國師也沒有再主動說起。


    轉眼已經三天,阿遙沒有再約雲舒,錦夜就知道他們準備遞交文書,正式求見皇帝了。


    臨行前,白衣男子終於告訴錦夜:“我們此次來是想跟西蜀締結盟約的。”至於為什麽,他並沒有說。


    如此一來,果真是為了結盟而來的了該。


    朝夕閣。


    紫衣男子倚在榻上,耷拉著臉看著孤錦夜:“你這兩天都在外麵野什麽啊。蹂”


    “沒什麽,陪皇上解悶兒。”眼皮抬也沒抬。


    廖月撇嘴:“他是小孩子麽,還要你陪著玩耍?”


    “我也要他陪。”


    “你……”廖月知道自己說不過錦夜,轉而說道,“聽說雲嵐皇子的車隊已經進城了。”


    “我不清楚。”青衣公子不加理會,“皇上不想讓我插手這件事。”


    廖月起身走來,伸手抽掉她手裏的書卷,微微俯身對上她澄淨的眸子:“我才不信,他們遞交了麵聖的文書了,告訴我說了什麽。”


    “師兄,錦絮是一介布衣,不好插手朝中事務吧。”錦夜看著他,“況且雲舒說了,讓我好好陪著師兄,什麽都不用操心。”


    男子蹙眉:“這麽大方?”說著往前湊了湊,“他就不怕我吃了你?”無限曖昧。


    青衣公子淺淺一笑,起身道:“所以師兄就安心在府上住著吧,對了,我還特意叫思南陪著你,看我對你多好。”


    廖月聞言,依舊保持剛才的姿勢看著她:“先別說這些……把我的穴道解開!”


    “這是警告。”女子迴眸一笑,“以後離我兩尺以外,知道麽。”


    廖月幽怨的看著她,卻見錦夜已經轉身出去了。


    之後,廖月果真被思南看的死死的。


    雲嵐皇子尉遲遙如期進宮麵聖,並且一口氣獻上了千匹嵐錦,相當於雲嵐國一年的產量。坊間傳,兩人一見如故,相見恨晚。雙方就兩國風土人情進行了深切友好的交流,對此朝中大臣也是頗為滿意。沒想到,秦雲舒在外交這一塊這麽有天賦。


    對此,麵對廖月滿含幽怨的疑問,孤錦夜隻是淡淡一笑:“雲舒本來就是個很親切的人啊。”


    廖月咬牙。


    終於,秦雲舒跟尉遲遙親切交流了幾日之後,大手一揮,準備給這位小皇子辦個宴會,以示友好。


    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孤錦夜還沒來得及有什麽表情,就看見廖月笑了。


    “師兄,口水流出來了。”


    男子下意識的摸下巴,然後白了她一眼:“這迴可不關我的事,是秦雲舒自己想出來的。”


    “我知道。”麵不改色,果真聽見廖月說道:“我要參加。”


    “可是你要以什麽身份去呢?”


    “你師兄啊。”


    ……


    “可是皇上沒有要我去呢。”錦夜話音剛落,就見思南跑了進來:“公子,皇上的帖子,讓公子後天晚上進宮參加宴會。”


    ……他是豬啊!錦夜扶額,瞬間想起了什麽,猛然抬頭卻看見廖月已經飛身站到兩丈以外,正看著她笑。


    “你要是不帶我去,我就自己去,這個距離思南也抓不到我吧。”


    錦夜微微挑眉:“好,我帶你去。”與其任由他來,不如放在自己身邊看著保險。


    紫衣公子聞言妖嬈一笑:“小錦對我最好了。”


    思南見狀擔憂的看著錦夜,對方默默的轉身,低語道:“看緊他。”


    “是。”


    夜色濃重。青衣公子微微蹙眉,對麵前的人說:“去告訴齊北,明晚廖月會隨我進宮。”


    不刃應了一聲,還是說道:“你這是在冒險,廖月此人詭計多端的很,你不應該相信他說的話。”


    “是不能全信。”錦夜看著他,“不過無論發生什麽,你都不要自作主張。”


    不刃狹長的眸子微微眯著:“我知道。”


    “去吧。”說著微微蹙眉,男子離開的腳步頓了頓,還是轉身走了。


    孤錦夜緩緩站起身,覺得而有些眼花,扶著桌子想要站穩,卻不經意掃落了桌上的茶杯。


    “哐啷”一聲,一片狼藉。


    有人匆匆進來,看見她吃力的扶著桌子,心裏一驚:“怎麽了?”說著就扣住了她的脈,“這就是你說的沒事!”


    錦夜抬手看著男子著急的樣子,不由得扯了扯唇角:“你可別又哭了,我沒事……”


    廖月一把抱起她:“我哪有那麽愛哭。”說著就喊道,“思南,快叫大夫。思南!”


    錦夜伸手拉著他的衣襟:“師兄。”


    “你有點氣血逆行,先別說話。”廖月把她放到床上,“我真不該讓你迴來。”


    “師兄。”女子固執的抓著他的手,“告訴我,蘇衡究竟想要做什麽。”


    “你在說什麽啊。”男子裝傻,“別說話了,我去看思南怎麽還不過來。”說完就要起身,卻被錦夜靜靜的攥著衣袖,微微蹙眉看她。


    “我想了很久,雲嵐國沒有野心,也沒有那個實力,一定是蘇衡想要做什麽,驚動了他們。”錦夜手心一緊,“告訴我。”


    廖月深深蹙眉:“我不能說。”


    “公子,公子你怎麽了。”思南姍姍來遲,見他們這般情景,微微一愣,“公子?”


    錦夜定定的看著廖月,一言不發。紫衣公子說道:“小錦氣血逆行,快去請大夫。”


    思南一驚,連忙要走,卻聽見孤錦夜吼道:“站住!”


    兩人都是一愣,從來沒有看到她如此生氣的樣子。


    思南喏喏的站在那裏一動不動。錦夜看著廖月,她心裏清楚,廖月越是死咬不放的事情就越是重要。


    不是自己每一次暈倒都能正好被他撞見的。蛇打七寸,很慶幸,廖月的七寸就是自己。


    終於紫衣公子一臉的無奈道:“小錦,你是在逼我。”


    “我知道。”女子手心緊了緊,一陣眩暈,驀然鬆手重重的倒在了床上,冷汗直冒。


    “小錦!”廖月大驚,“思南快去叫大夫!”


    “可是……”小丫頭為難的看著錦夜,她沒有點頭,自己不敢輕舉妄動。


    思南都快被急哭了。


    廖月見思南不動,錦夜又一直固執,終於頹然坐下,小心翼翼的抱她在懷裏,輕聲道:“蘇衡要這天下。”


    心,猛然一怔。


    “他吞不下。”女子深深蹙眉,冷汗沿著她白皙的臉龐滑落。


    廖月認真的看著她:“隻是無法一口吞下,況且他還有我……”微微一頓。


    錦夜感覺到抱著自己的手臂一緊,終於聽見他說,“和你。”


    她不要!


    下一刻便真的失去了意識。


    夢,變得無休無盡。


    錦夜低頭看著自己的雙手變得很小,微微蹙眉,很是不解。抬頭便看見池塘裏一個男子站在一葉扁舟上,對著自己笑。


    “丫頭過來,今年的蓮蓬長的真好。”


    巫錦絮淺淺一笑,清晰的知道,這是夢裏。卻還是揚著笑臉跑了過去:“爹爹。”


    “來,爹拉你上船。”


    錦絮聽話的把手遞過去,好奇爹爹的掌心是那麽的溫暖,跟記憶中的一樣。


    “爹爹為什麽要摘蓮蓬啊。”


    “因為你娘喜歡啊。”


    對啊,因為娘喜歡。


    “錦絮記不記得小姑啊。”


    “不記得。”錦絮搖頭,她是真的不記得,很小的時候她就去廖家學藝了……


    “小姑去世了,在宮裏。”男子說這話的時候一臉哀傷的看著女兒,“丫頭怕麽。”


    “怕什麽?”是啊,怕什麽。姑姑去世了,她要怕什麽呢。


    在宮裏,是啊,小姑是先帝的貴妃……


    貴妃!


    錦絮一下子想起了什麽,心中大驚:“爹爹,小絮不要,不要……”可是迷迷糊糊的,她之看到爹爹在朝著自己無奈的搖頭。


    天底下最聰明的人也是無可奈何。聽見那一句歎息:“丫頭,這都是命……”


    “不要,不要……不要……”床上的女子被夢魘困住,冷汗直冒。雲舒緊緊的握著她的手,滿臉的擔憂:“錦夜,錦夜你醒醒。我在這裏。”


    她聽不見。


    “你們這幫廢物!錦夜究竟是怎麽了!”年輕的帝王大怒,腳下跪了一屋子的太醫。


    “老臣該死。”


    “公子是氣血逆行,加上胸口的刀傷……不過並沒有性命之憂。”


    “是啊皇上,公子隻是一時被夢魘困住,臣想辦法。”


    秦雲舒瞪著他們:“還不快點!”說著就要起身,手心卻被錦夜緊緊的握著,深深一愣。


    “不要……不要走,不要走……爹爹。”


    雲舒心疼的看著她,摟她在懷裏,呢喃道:“我不走,我哪兒也不去。”他不知道,錦夜究竟夢見了什麽,讓她如此害怕,如此無助……


    在雲舒的記憶裏,那個青衣公子從來都是泰山崩於前而麵不改色的。究竟,廖月對她說什麽!


    秦雲舒猛然抬頭,就看見了那襲紫衣。


    廖月站在門口,看著這一幕,深深蹙眉。終於轉身離開,手心越攥越緊:我真不該說那句話,真不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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