佳元三十五年,正月初五,先帝駕崩。太子雲舒繼位,改國號佳泰。定於正月十六舉行登基大典。


    而此刻太子府裏,還沒舉行登基大典的新帝卻是一籌莫展。原因就是他的寶貝幕僚孤錦夜不願意入宮。


    “為什麽?為什麽為什麽為什麽……本宮,不對……朕就是不明白了,你為什麽不願搬到宮裏住。”


    青衣公子淡淡的抿了一口茶:“錦夜一介草民不便住在宮中。該”


    “怎麽是草民呢,天下誰不知道你是我的謀士。”


    “皇上知道是謀士就好,從古自今哪個謀士住在宮裏的。”


    秦雲舒一愣,連忙說道:“那就直接封後好了,直接封後入主中宮。”


    孤錦夜一愣,抬眼看著他:“皇上是在跟錦夜開玩笑麽。蹂”


    秦雲舒上前拉住她的手:“你答應過我的,做我的皇後,怎麽一下又反悔了。”


    “我何時答應了。”錦夜抽出手,“還有,皇上剛登記,還有一堆事情要處理,非要在這種小事上跟我較勁麽。”


    “這怎麽能是小事!”男子恨不得在地上打滾,“我的終身大事怎麽能是小事。”


    ……


    “我都已經是皇帝了你怎麽還是不聽我的……”


    錦夜無奈:“這件事我們稍後再議行麽,當務之急是處置兩位殿下,還有一幹叛軍。”


    “我不要……他們關著呢又跑不了。”說著上前目光灼灼的看著孤錦夜,“倒是你,很有可能跑掉。”


    錦夜看著他,眉毛跳了跳,忽然溫柔一笑:“好啊,皇上答應我一件事情,我就進宮。”


    “什麽?”兩眼放光。


    隻見青衣公子起身走到案前:“皇上寫一份手諭。”


    男子見狀連忙走過去坐下,提筆道:“說吧,什麽手諭。”


    隻見錦夜緩緩俯身,在他耳畔……然後就點了他的穴道。秦雲舒知道上當,喊道:“孤錦夜,朕是皇帝,你怎麽還這樣對我!”


    青衣公子挑了挑眉:“阿平,進來。”


    門外的阿平聞言一個激靈,連忙進去,看見皇帝被點了,直冒汗。


    “過來翻奏章給皇上看。”


    “是。”


    “錦夜……”


    孤錦夜迴眸一笑:“皇上再說話,我就點啞穴了。”


    秦雲舒果斷閉嘴。


    青衣公子滿意的重新坐下,看見齊北和葉熊一道進來。


    葉熊看見皇帝很是安靜的在看奏章微微一愣,小聲道:“我聽思南說不是鬧的很厲害麽。”


    錦夜搖頭:“沒有。”


    齊北仿佛看出了什麽,無奈的搖頭:“這天下也就你敢這麽對皇上了。”


    “就是啊。”秦雲舒插嘴,對上錦夜含笑的目光,又低了頭,嘟囔道:“明明已經是皇帝了……”


    葉熊“撲哧”一笑,上前坐下道:“聽說沒有,柳卿文把那個顧遠給抓了。”


    “是麽。”錦夜有些好奇的看過去,“這個顧遠出現的太不是時候了,不過不能就因為幾封書信就抓人家吧。”


    “哪兒能啊。”葉熊笑道,“那個三姨太是那小子攛掇的。”


    齊北微微蹙眉:“原來是這樣,那女人差點兒害的師詩一屍兩命,現下卿文是不會饒過他們兩個的。”


    孤錦夜微微一愣,抬頭正好對上秦雲舒的目光,兩人異口同聲:“師詩懷孕了!”


    齊北一愣,看了一眼葉熊,連忙解釋:“葉統領告訴我的。”


    “我才知道的。”葉熊反應也是快。


    秦雲舒見狀,連忙說道:“錦夜快,快解開我,我要去看我義妹。”


    錦夜挑眉。


    “我……不,朕發誓,今日絕對不再提那件事了。”


    孤錦夜無奈,隻好起身道:“一道去吧,思南,去準備一些補品。”


    思南正在門外跟阿平說什麽,聞言連忙應了一聲,還不忘瞪了阿平一眼。


    齊北和葉熊都看見了,兩人不禁相視一眼,若有所思。


    柳府。


    師詩剛換好藥,雨兒仔細的給她理好衣服,讓她趴著。此刻她身下墊著最柔軟的羽毛墊子,足足兩層,生怕壓了孩子。


    柳卿文走進,看見她一臉不安的樣子:“怎麽了?傷口還疼麽。”


    “已經結痂了,沒什麽事兒。隻是……”師詩微微低頭,“我總趴著孩子會不好吧。”


    “放心,大夫說了,暫時如此沒事的,就幾日而已。”男子說著小心翼翼的給她拉好被子,“你可不能胡思亂想,這樣才會對孩子不好。”


    師詩側頭看他,有些別扭:“卿文,我聽說你抓了顧遠。”


    “季晴已經招了,是他攛掇的。”柳卿文微微蹙眉,“二殿下為了報複我背叛他,還真的什麽都做得出。”


    “如今二殿下已經被抓了。”女子一歎,“我能求你一件事兒麽。”


    柳卿文看著妻子,知道她要說什麽:“師詩,他們差點兒害死了我們的孩子。”


    “我知道……”她心裏比誰都要在意這個孩子,原以為此生都不會有子的她,居然在受傷後聽大夫說自己懷孕了。那種心情,她永遠也無法言喻。


    “就是,本宮……不,朕也不同意放過他們。”秦雲舒大步進來,身後跟著唿啦啦一群人。


    柳卿文一愣,趕緊跪下行禮:“臣參見皇上。”


    “起來吧。”秦雲舒忽然有一種不太真實的感覺,迴頭看了一眼孤錦夜,對方卻沒理他。


    不知為何,他總覺得這幾天錦夜有心事。


    柳卿文起身,聽見秦雲舒說道:“顧遠擺明了不讓你們好過,這樣齷齪的人還留著幹什麽。”


    師詩微微低頭:“我知道,可是……我不想造殺孽,就當是為了孩子。”


    眾人一愣,聽見孤錦夜說道:“放了吧,季晴不是已經神誌不清了麽,至於那個顧遠……”青衣公子說著看向雲舒,“皇上自登基以來還沒下過聖旨吧,就拿他練練手吧。”


    秦雲舒會意,於是當即下旨,將顧遠杖責八十,降職調任至偏遠山區。這也算是第一個被處置的二皇子一派了。


    了了一樁心事,師詩的心情也好多了,跟卿文商議起了孩子的名字,秦雲舒覺著新鮮也跟著摻和。


    錦夜看著他們夫妻其樂融融的畫麵,不由得淺笑。然後悄悄的轉身出去了。卻不想在門外撞見了齊北不知何時在跟思南說話。


    思南看見錦夜出來,連忙就跑了過來,咬唇不語。


    錦夜疑惑的看向齊北,對方急忙解釋道:“我什麽也沒做。”


    思南白了他一眼,轉身進屋了。


    錦夜見狀走過去問道:“你是不是在意思南跟阿平。”


    男子點頭:“還真是什麽都瞞不過你。”


    “不瞞你說,我也在意。”葉熊也走了出來,“最近阿平是不是總去找思南啊。”


    “嗯,不過他們說什麽我也不知道。”錦夜無奈,“看來我這個奴才還真是香餑餑啊。”


    葉熊咬牙:“要是輸給齊北我也就認了,怎麽一個小廝也來攪局。”


    錦夜失笑,不語。


    齊北也是蹙眉:“我隻是問了一句阿平跟她說什麽了,她就不樂意了,也不說話。”


    孤錦夜想了想,忽然笑道:“我倒是可以幫你們問問,隻是……”


    “隻是什麽?”兩人眼睛一亮。


    “隻是我最近也挺苦惱的,二位也該知道是為什麽吧。”


    齊北和葉熊相視一眼,還能是因為什麽,因為雲舒北。隻是……


    “我們也不明白,大局已定,你為何不肯入宮呢。”齊北徑直問道。


    孤錦夜垂眸把玩著手中的扇子:“天機不可泄露。”然後轉身道,“就這麽說定了,搞定了再來找我要答案吧。”說完便徑直走了,也沒跟秦雲舒說一聲。


    柳明湖畔。


    青衣公子獨自站在湖邊,不知所想。


    一陣清風吹來,帶著一絲甜膩膩的香味。孤錦夜微微迴頭就對上了男子妖冶的小臉。


    “好久不見,清風。”


    清風含笑看著她:“沒有廖月,你是不是覺得贏得特沒意思。”


    “不巧,錦夜不是那麽犯賤的人。”


    清風掩唇輕笑:“如今這人也抓了,皇位也到手了,我的清風台何時能開張呢。”


    “他是不是要迴來了。”青衣公子幽幽道。


    清風一愣:“我不知道,他都不管我死活,也才懶得理他。”


    錦夜看著他,莞爾一笑,轉身道:“放心,等雲舒登基大赦天下,你的清風台就能開張了。”說完便頭也不迴的走了。


    清風看著她遠去的背影,笑的叫人捉摸不透,抬頭看了看天空,剛才還明媚的天空漸漸的陰沉了。


    “討厭,又要下雨了。”


    太子府,朝夕閣。


    錦夜迴來的時候,發現思南也已經迴來了。


    “公子,你迴來怎麽也不叫上我。”思南嘟嘴,一副委屈的樣子。


    孤錦夜把手中的扇子擱下:“沒什麽,隻是想一個人走走。”說著問道,“皇上呢。”


    “被齊北和大熊拉出去喝酒了。”


    錦夜淺笑:“是麽。”隨即看著思南,認真道,“別怪我多嘴問一句,這幾日你跟阿平都鼓搗什麽呢。”


    思南聞言臉一紅,嘟囔道:“怎麽連公子也問這個。”


    受人之托忠人之事而已。錦夜看著她,等待她的迴答。


    果然,看見思南一跺腳,說道:“哎呀,那個死人阿平,居然問我……問我以後怎麽辦。”


    “什麽怎麽辦。”


    “進宮啊。”思南無語凝噎,“他說他不想淨身,可是又不想離開皇上,所以跑了問我,我預備怎麽辦……”說著低頭看著自己根本就沒有的物件。


    孤錦夜恍然大悟,不可思議的看著思南:“他居然……居然還以為你是……”


    “啊!我砍死他算了!”


    錦夜終於忍不住,開懷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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