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欣妍低頭不語,羞紅了臉,她不知道該做什麽,旁邊坐的就是平日裏高高在上,風光無限的許維良。


    她一個弱女子,該如何掙脫呢?王欣妍嚇得發抖起來。


    車內亮著微光,許維良側身看著小自己20多歲的王欣妍,此刻的她,沒有了就餐閑聊時的活潑可愛,沒有了正式場合的機敏靈動,如此嬌弱,如此膽怯,卻又讓人如此憐愛。


    許維良聲音溫和起來:


    “欣妍,我們去屋裏坐一會兒吧。”


    “天很晚了,我想迴家……”王欣妍怯生生地說道,不敢看他。


    許維良扭頭望著車窗外的香蜜湖畔,笑道:


    “把這裏當做自己的家!你看看這裏的環境,朦朧的月色,蕩漾的湖水,粼粼的波光,掩映的綠樹,靜謐安逸,溫馨浪漫,多麽美好啊!”


    “您是大領導,有福氣住這樣的好房子,我一個普通女子,配不上這裏……”王欣妍說完,打開車門,想走。


    許維良一把拉住她纖細的小手,笑道:


    “這麽晚了,你一個人迴去,讓我如何安心呢!”


    王欣妍用力掙脫,許維良用力拉拽,王欣妍尖叫道:


    “許師兄,請您放尊重些!”


    許維良緊抓不放,王欣妍如玉般的肌膚散發出迷人的香味兒,讓他唿吸急促了些,笑道:


    “下車去屋裏吧,一會兒我會給你一個驚喜。”


    許維良鬆手,先下了車,來到右門,連拉帶拽,把王欣妍從車上拖下來。


    “怎麽辦?我該怎麽辦?”王欣妍心急如焚,害怕極了。


    夜深人靜,孤男寡女,進屋裏還會發生什麽呢!


    許維良推著王欣妍走到別墅的門口,熟練地打開房門,推她進屋,開燈,順手關上門。隻見眼前的客廳,珠光寶氣,金碧輝煌,似皇宮般富貴華麗。平日裏滿口清正廉潔的許維良,竟在夜幕的掩護下住進這豪華的別墅裏,讓王欣妍十分震驚。


    許維良拉著王欣妍的小手,坐在客廳寬大的沙發上,凝望著她,輕聲笑道:


    “怎麽樣?喜歡嗎?”


    王欣妍不敢坐,低頭站在許維良麵前,另一手撫弄著裙角,她脆弱的小心髒快跳到了嗓子眼。


    “欣妍,不要以為我是領導,就沒有了七情六欲,我也是人,一個正常的男人。”


    “你有家庭,你有妻子兒女,並且,你這麽大年紀了。”王欣妍小聲說著。


    許維良輕輕揉著王欣妍白嫩的小手:


    “可是,當我第一眼看到你,我就喜歡上了你。”


    “你是我的大師兄,如同我的親大哥,我是本分的女孩,求你放過我!”王欣妍哀求。


    “正因為我是你的大師兄,我對你的關懷會更多,對你的感情也更深呀!我是真心喜歡你的!”許維良用力把王欣妍往懷裏拉。


    王欣妍用力掙脫,眼淚湧出:


    “許師兄,你別這樣!”


    “你別哭,欣妍,我最不能看到你這樣的女孩子哭泣了,我的心都快碎了。”


    “這不合適的……你是大領導,政府的官員,人民的公仆……這樣做有損你的身份……”


    “欣妍,我青春的年華都獻給了國家改革開放的事業,我為國家做了這麽大的貢獻,也該讓我享享福了,你說是嗎?”


    許維良猴急起來,但又不想強迫楚楚可憐的王欣妍,又接著說:


    “對了,剛才給你說了,要給你一個驚喜,你等一下啊!”


    許維良起身迴到裏屋,打開保險櫃,抱著一個紅木盒子走過來,放在桌子上,一邊輕輕打開,一邊笑道:


    “現在的女孩子都喜歡什麽lv包啊,鑽石啊,車啊,這些都太俗氣了!我知道你喜歡藝術,今天特意給你準備一件禮物,保證讓你喜歡!”許維良想要用豐厚的物質來誘惑王欣妍,讓她屈服。


    許維良慢慢打開,隻見眼前這高檔紅木精心包裝著的盒子裏,竟藏著一幅畫。


    王欣妍內心一陣激動,上次聽方曉晴說官場有雅賄這一事,現在看到許維良拿出包裝如此精美的字畫,便很想搞清楚這幅畫的來曆,於是兩眼放光,笑道:


    “原來是一幅畫呀!”


    見王欣妍看到這畫之後心情立馬好了,許維良笑道:


    “沒錯,是幅大名家的精品佳作。”


    王欣妍抬頭看著許維良,嘴角泛起甜美的笑容:


    “誰的?”


    “打開你就知道了!”


    許維良很得意,緩緩打開,眼前漸漸呈現出一幅氣勢磅礴的中國山水畫。


    王欣妍趕忙抹去眼角的淚水,笑道:


    “張大千的潑墨山水畫!”


    “欣妍果然好眼力!你年紀輕輕,對國畫也研究這麽深呀!”許維良誇獎道,看著王欣妍興奮的樣子,以為自己已征服了她。


    王欣妍雙手捧起畫作,仔細賞閱,笑道:


    “沒有,業餘愛好吧,主要是受林瀟的影響。”


    “林瀟的影響?”許維良好奇地問。


    王欣妍心裏突然緊張了一下,怕剛才說漏了嘴,連忙解釋道:


    “對……我從小就喜歡美術,偶爾畫幾筆……那次我看了他的畫展,就更加喜歡中國山水畫了。業餘時間經常逛美術館,看藝術鑒賞方麵的書,因此也了解一點兒皮毛。”


    “小丫頭謙虛了,這幅畫好在哪裏呢?”許維良已偷偷站在王欣妍身後。


    王欣妍認真賞析道:


    “這幅畫是張大千潑墨潑彩的精品,先以筆線勾勒出丘壑溪澗和小橋雲樹,再以大片淡石綠色潑染在遠近山巒,樹木和小橋俱以留白,雲中虛無縹緲,山間五彩斑斕,滿紙蓊鬱迷蒙,濃淡如意,層次分明,意象超然,整幅畫呈現出蒼茫幽深的意境和神秘莫測的氣息,太美了!”


    “見解獨到而精辟,我這個大師兄還真不如你。”許維良笑道,又湊近了些。


    王欣妍將畫作放在桌子上,全部打開,隻見左下角蓋有幾枚印章,仔細查看,突然發現其中一枚赫然印著:三川美院藏!


    王欣妍心中又驚又喜!


    上次林瀟讓方曉晴給她講香港拍賣會的事情,因此她看過在香港拍賣會上偷偷拍下的那三幅作品蓋的印章,對這枚印章印象深刻。這幅畫作價值不菲,這棟別墅富麗堂皇,這位整天在老百姓麵前講清廉、談仁政的許維良,竟然是個既貪財又好色的偽君子!


    想到這裏,王欣妍扭頭看著許維良,笑道:


    “大師兄身居高位,博學多才,這幅作品價值連城,正好配得上您的身價!”


    “你終於知道這幅畫的價值了,這是送給你的禮物。”許維良那雙長滿老繭的髒手順勢抱著王欣妍的小腰,布滿皺紋的老臉湊過來,笑道:“怎麽樣,喜歡嗎?”


    “喜歡是喜歡,可是我受不起啊!這個禮物太貴重了!”王欣妍漲紅了臉,推辭道。


    “小丫頭,你就別客氣了啊!這代表大師兄的一份真心,你就收下吧!”許維良趁機把王欣妍拉倒在沙發上,重重地壓在她身上。


    “不要!”


    王欣妍尖叫一聲,雙手擋在她和許維良之間,她很清楚現在的情形。


    她心裏一直深愛著她的林瀟哥哥,願意為林瀟冒險。今晚,她既看到了許維良的真實麵目,又找到了他的把柄,她為自己努力得到的結果而高興,又為自己眼前的處境而悲傷:自己潔白如玉的身子,今天就要被這個該死的老頭子霸占了去……


    她又掉淚了,哭道:


    “許大師兄,我還是小姑娘……你就可憐可憐我,放了我吧……”


    “欣妍,我這把年紀了,能遇到你這樣純淨美麗的女孩,是我幾輩子修來的福分呀!”許維良說著,就要強吻王欣妍。


    情急之下,王欣妍奮力扭頭躲過。


    許維良幾番努力都沒有得逞,然後用力撕扯王欣妍的衣裙。王欣妍雙手用力抱在胸前,閉著眼睛大聲哭喊,卻無人來救,她肩上的衣帶已經被扯斷了。


    客廳裏明亮刺眼的燈光下,許維良麵目猙獰,看著原本嬌小可愛的王欣妍可憐巴巴,奮力哭喊的樣子,既得意洋洋,又心生憐憫。


    停下來喘口氣,許維良突然看到王欣妍胸前有一顆梅花狀的紅痣,頓時臉色難堪,大驚道:


    “你母親是誰?”


    許維良停住手,突然這麽一問,驚慌失措的王欣妍瞬間呆住了。


    王欣妍睜開眼,心髒猛烈地跳動著,屈辱的眼淚傾瀉而下,布滿血絲的大眼睛中充滿了驚恐。


    見王欣妍不敢說話,許維良又接著問:


    “你胸前的紅痣,是何時有的?”


    王欣妍很緊張,警惕地看著滿臉疑惑的許維良,心想:自己胸前的這顆紅痣,除了母親,沒有人知道,而眼前的許維良,似乎對這顆紅痣很好奇,難道他以前見過?


    許維良爬起來,坐下,整理好自己衣服,深唿一口氣,又說道:


    “欣妍,你不用害怕,實話實說。剛才是我酒後亂*,太衝動了,對不起。”


    偌大的房間裏如死寂一般沉靜,過了許久,王欣妍才小聲說道:


    “從小就有。”


    聽完,許維良開始緊張了,額頭冒汗,背靠著沙發,緊緊閉上眼睛,又低聲問道:


    “能告訴我,你的母親是誰嗎?”


    王欣妍把臉扭向一邊,雙手仍然緊緊抱在胸前,原本漂亮的衣裙已被撕扯得麵目全非,斷開的裙帶淩亂地耷拉在沙發上。


    “你堂堂一個大領導,何必關心我這等低賤的弱女子。”王欣妍喘著粗氣。


    許維良步入官場20多年,身居高位,見多了風情女子,鈔票,豪車,別墅,奢侈品,還有頭頂這顆耀眼的光環,隨便一項,就會讓女孩子乖乖地躺在自己懷裏。


    可是,旁邊這個驚魂未定的王欣妍,如此美麗,如此嬌弱,平時是校友會會長侯建業的助理兼秘書,與多方人物都有交集,但是她與那些輕浮的女孩不一樣,最起碼今天的舉止,很顯然,她不貪戀錢財,也不崇拜權力。


    想到這裏,許維良睜開眼看著眼前的場景,平日裏躊躇滿誌,高高在上的他,一臉愧疚,說道:


    “稍等一下,我給你找件衣服。”


    許維良艱難地站起身,去了臥室,找出一件女孩子的外套,拿給王欣妍,“快穿上,別著涼了!”


    王欣妍穿上外套,坐起身,不說話,情緒稍稍穩定了一些。


    許維良又給她倒上一杯熱茶,虛虛地說:


    “欣妍,剛才是我不對,是我老糊塗了,酒後亂*,再次向你道歉!來,喝口茶。”


    “不用了,沒有什麽事情的話,我要迴家了。”王欣妍低頭說道。


    “先不著急,現在能不能告訴我,你的身世,你母親是誰?”許維良又問道。


    “你為什麽要關心這些?”王欣妍反問。


    許維良長長歎出一口氣,然後又故作鎮定,道:


    “這些年我一直忙於仕途,現任妻子又不會生育,身邊沒有子女,體會不到家庭的溫暖,享受不到天倫之樂。看你年紀輕輕,遠離家鄉,很不容易,我們又是校友,我比你大很多,按年齡,可以做你長輩了,很想關心一下你。”


    王欣妍嘴角一撇,冷笑道:


    “你是對我身上的這顆紅痣感興趣吧!”


    盡管許維良城府極深,可是被問到了關鍵點,他仍然心虛,汗珠順著腮邊直流,說道:


    “這樣的紅痣比較奇特,非常罕見,因此我有點好奇……”


    王欣妍突然抬頭瞪著許維良,怒目而視:


    “你認識王惠宜嗎?”


    許維良一驚,滿臉羞愧,望著王欣妍,一向口才極好的他,竟結巴起來:


    “你……你是王惠宜的……女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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