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相思看了看院子四周,還沒有將周圍的景致看仔細,耳邊便傳來了腳踩竹葉的沙沙聲。


    待她猛地轉身,眼前便出現了一個穿著黑衣的俊朗男子。


    男子明明有著一副刀削般的剛毅麵孔,卻掛著一副玩世不恭的柔和淺笑,冷中帶暖,暖中帶豔,豔中帶柔。


    這人正是塵淺。


    塵淺最近的心情極為不好,確切地說,是他心情不好已經快持續了兩個月了。


    聽到有人闖進的聲音,他便起了殺心,希望能以此泄憤。


    可是,當看到來人臉上戴著的那張熟悉的動物麵具時,他整個人呆若木雞,心中頓時湧起了狂喜的潮水。


    這真是“眾裏尋他千百度,那人卻在燈火闌珊處”呢!


    天還熱著時的那些夜晚,他與她在天仙湖邊,有了幾次令彼此都極為愉悅的親密接觸。


    他們很少說話,也不知道彼此的身份,可偏偏在親密之事上既默契又和諧。


    可天冷後的那些夜晚,她再也沒有出現在天仙湖邊。


    有時候他從日落等到日出,都看不到她的半個人影。


    礙於自己的身份,他沒法去各個宮殿尋人,隻能像個傻子似的去天仙湖等。


    結果卻怎麽等都等不到。


    所以,他開始焦躁,開始躁狂,甚至茶飯不思,輾轉難眠。


    他萬萬沒想到,她會突然自己闖進來。


    看著眼前那張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麵具,盤旋在塵淺心口已久的陰霾便緩緩散去。


    勾了勾唇,塵淺朝著傅相思露出了一個燦爛的笑容,痞痞道,“不送命,你打算送什麽給我?”


    看到傅相思左手抱著的灰兔子,塵淺調侃道,“莫非想把這隻兔子送給我?太小了,隻夠塞牙縫。”


    傅相思俯身,將灰兔子放到了地上,任由它逃走。


    都是練過武之人,雖然還沒有交過手,但傅相思感覺的出來,這個男人的武功肯定在自己之上。


    隻是奇怪的是,他還沒有出現時,她明明感覺到了濃重的殺氣,可他出現後,那些殺氣卻奇怪地不見蹤影。


    難道是他把那些殺氣故意隱藏起來了?


    傅相思明白,今日若是想安全地離開這兒,恐怕難免會有一場打鬥,但若是彼此間能夠用言語談妥,那就再好不過。


    “閣下打算讓我送什麽?不妨說說看。”


    傅相思的聲音與安之素並不相同,隻是,那些夜晚的安之素,鮮少與他交流,而且,難得跟他說話時,也是刻意細聲細氣的,所以他沒法確認那個女人的聲音究竟是怎麽樣的。


    “嗬嗬,聽姑娘這口吻,倒是個慷慨大方的。”塵淺認不得她的聲音,可並不認為她不認得自己的聲音,所以他耐心地等待著,她能及時把他給認出來。


    隻是,女人的黑眸裏幹幹淨淨,陌陌生生的,像是根本就沒有把他認出來。


    塵淺頗為不滿地撇了撇嘴,“稍等,我得好好斟酌一下,否則對不起姑娘的一番盛情。”


    話落,塵淺便一步步地走近傅相思。


    不管是出於什麽原因她會闖進來,今日他都不會放她離開。


    這個女人,許久未碰,他想碰得緊。


    傅相思防備地看著這個距離自己愈來愈近的男人,不禁防備地後退了幾步,“斟酌好了嗎?”


    兩人都距離這麽近了,她居然還是沒有把他給認出來。


    塵淺強壓著怒氣,快步走到她的麵前,一把扣住她的手腕,逼近她的臉道,“我要你,留下來,與我春風一度。”


    春風一度?


    饒是傅相思再缺乏經驗,也看得懂男人眼中毫無掩飾的欲念。


    沒想到,藏在這裏的惡鬼是隻衣冠“禽”獸。


    “這位年輕的公子,如今是最為寒冷的冬日,哪裏來的春風?”傅相思故意裝傻道,“我已經四十多歲,你確定要留下我,一起等春天的到來?”


    傅相思說出這番話來,隻不過是為了拖延時間,可聽在塵淺的耳朵裏,卻誤以為她是認出了他,所以在跟他開玩笑。


    “確定。”塵淺進一步握緊了傅相思的手腕,疼得她直蹙眉,“你終於認出我了?”


    “認出你?”傅相思茫然地搖了搖頭,“你是誰?我並不認得你!”


    塵淺笑了笑,“再給我裝裝看?信不信我在這裏就扒光你的衣服?”


    傅相思嚇得臉色一白。


    下一瞬,塵淺忽地鬆開她的手腕,雙手朝著她的腰肢攬去,欲把她往懷裏帶。


    傅相思連忙趁機退後幾步,把七節鞭甩了出來,“登徒子!給我有多遠滾多遠!”


    “隔了點日子不見,怎麽變得這麽牙尖嘴利了?像隻刺蝟似的?”塵淺輕佻地看著傅相思,繼續調侃,“姑娘是不是喜歡跟我先打情後罵俏,再‘寬’衣‘解’帶後投懷送抱?”


    傅相思一鞭子朝著他狠狠甩去,塵淺飛身後退,再往前時,手裏已經多了一根竹棍。


    兩人打了一會兒,塵淺手裏的竹棍便被傅相思的七節鞭纏住,竹棍不能動,七節鞭也不能動。


    傅相思兇巴巴道,“登徒子,今日你有本事就殺了我,若是你本事不夠,我就拿下你這條狗命,再放一把火把你跟這個幽院燒成灰燼!”


    “姑娘的口氣頗大,脾氣也頗大。既然姑娘喜歡以這種方式與我‘調’情,我豈能不好好奉陪呢?”塵淺一直以為傅相思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子,沒想到她非但能武,還武得不錯。


    所以,他不得不拿出十足的精神與她嬉戲般地繼續打鬧。


    兩人又過了幾招後,七節鞭從傅相思的手裏脫落,被塵淺直接甩到了叢林深處。


    傅相思沒有時間生氣,更沒有時間去把七節鞭撿迴來,便集中精力應對塵淺的攻擊。


    而塵淺對她接下來的攻擊,更像是耍流氓。


    一會兒,他將竹竿抵到她的胸前,一會兒,他將竹竿戳她的腿,一會兒,他將竹竿拍她的臀。


    如此一來,傅相思原先的冷靜與鎮定很快喪失,滿心都是火冒三丈。


    攻人先攻心,傅相思顯然已經輸了,輸在心性大亂。


    在傅相思退無可退時,塵淺探出一隻手,輕輕鬆鬆便點了她的穴位,讓她瞬間變成了一個木頭人。


    “女人,鬧夠了麽?鬧夠了我們去快活。”塵淺將一動不能動的傅相思打橫抱起,笑眯眯地看著她,在她脖頸裏深深地嗅了一口,“咦。今日你擦了不同的香粉?”


    他絲毫沒有意識到自己早就認錯了人,隻想跟她極盡親密之事,以此緩解一下這些日子以來的躁狂之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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