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相思在歡歡的陪伴下,快要走到荷甜宮時,亞先知突然從一棵粗壯的樹幹後閃身而出,一臉不善地攔住了她的去路。


    歡歡見狀,立即躥到了前頭,對著亞先知兇狠地呲牙,“嗷——”


    傅相思立即出聲,“歡歡,過來。”


    歡歡不情不願地迴到了傅相思的身邊,一雙黃綠色的眼睛卻仍警覺地盯著亞先知。


    哪怕此時天已經黑盡,亞先知的妖孽臉蛋在夜色中仍顯得過分耀眼。


    傅相思微微笑道,“亞師傅有何貴幹?”


    亞先知負手而立,明明已經比傅相思高出許多,卻以一種傲視者的姿態看人,也就是說,他的頭是微微上仰著的,可看人的眼睛卻是微微往下覷的。


    這般倨傲又張狂的男人,誰能相信他是一個做酸梅鴨的廚子?


    很快,亞先知便冷聲開口道,“亞某有個問題想要請教荷妃娘娘。”


    “亞師傅請說。”


    亞先知不悅地蹙了蹙眉,“荷妃娘娘能否別叫亞某亞師傅?雖然絕大多數人叫亞某亞師傅,但亞某偏偏不喜歡聽荷妃娘娘叫,一聽便來氣得很。娘娘可知為何?”


    傅相思明明猜到了他心中的鬱結,卻還是裝傻道,“不知呢。”


    亞先知慢條斯理道,“因為荷妃娘娘先叫了亞某亞姐姐,無論如何,也該換個與之照應的稱唿。”


    這人果然是來報仇雪恨了,傅相思暗忖著,莫非,他希望她叫他亞哥哥?


    可是,除了她那三個師兄,以及尹紅雪,她並不願意隨便稱唿其他人為哥哥。


    那是一種極為親近的稱唿,不是隨便什麽人都能擔得起的。


    傅相思暗歎了一口氣,這世道誰都可以得罪,可千萬別得罪那些心眼極小,尤其還是這種長得像美人的男人。


    “荷妃娘娘心裏怎麽想,就怎麽叫。”亞先知自詡能洞悉傅相思的內心。


    傅相思鼻尖輕輕地哼了一聲,她想叫他亞小氣,他能不能接受?


    既不想違心地稱唿他為亞哥哥,又不想把兩人的關係弄得更為惡劣,傅相思隻能端正臉色,嚴肅道,“你究竟有什麽事?”


    亞先知魅惑一笑,“就是請荷妃娘娘給亞某改個稱唿。”


    這男人,就是來找她茬,以怨抱怨呢。


    傅相思沉默了一會兒,輕歎一口氣道,“亞先知,我知道,我不小心將你認成女人你很生氣,且一時半會兒難以消氣。都說一報還一報,要不這樣,你把我當成男人,甚至把我當成男人中的太監,然後說點難聽的話?”


    像是被傅相思的這個建議給逗樂,亞先知陰沉的臉色突然綻開一抹細微的笑容,“荷妃娘娘的一報還一報真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


    “多謝誇獎。”傅相思眯著眼睛道,“不知你意下如何?”


    “成啊,就按荷妃娘娘說的辦,”亞先知陰陽怪氣道,“在正式開始前,你還有反悔的機會。一旦開始,可由不得你拒絕了。”


    傅相思一本正經道,“我不反悔,開始吧。”


    她心裏已經做好了準備,無論他對她說出多麽難聽的話,她都讓那些話一隻耳朵進一隻耳朵出。


    誰讓她理虧在先呢?


    濃鬱的夜色中,亞先知掃了掃四周,見暫時沒有其他人出現的可能,便突地朝著傅相思逼近一步。


    傅相思下意識便往後退了一步。


    亞先知繼續逼近,傅相思便繼續後退,直至她背靠一棵樹幹,再無可退。


    不是說好了隻是說點難聽的話嗎?他這麽一步又一步的逼近,是什麽意思?


    傅相思咬緊牙關,想著若是亞先知敢對她動手動腳的話,她便對他不客氣。


    在距離傅相思半步之距的位置,亞先知沒有再前進,而是上上下下地將她打量了一番,像是真的把傅相思當成了一種男人。


    眼看著亞先知盯著自己的笑容越來越大,越來越妖豔,傅相思的身上忍不住生出了無數個雞皮疙瘩。


    “你看著我的眼睛。”亞先知命令的聲音又低又沉,仿佛每一個字上都纏著一條麻麻的線。


    傅相思“聽話”地看向他的眼睛,那雙異常妖冶的美眸裏,像是蓄著一汪正在急速旋轉的深泉之水,很快便能讓人感到恍惚與暈闕,像是隨時會被吸走魂魄似的。


    好在,傅相思的心底深處,仍沒有完全接受亞先知是個男人的事實,所以沒有被他的眼睛迷惑太久,便驀地清醒過來。


    漸漸地,亞先知的眸光越來越深,越來越濃,越來越烈,像是有無數破碎的光在期間閃爍。


    他看著傅相思,像是看著一個既心動又厭惡的獵物。


    在他開腔的時候,已經將眸光落在了傅相思的身前,“你這個太監雖然身段矮小,但好在‘胸’前飽滿,可供人盡情捏揉。”


    緊接著,他又將眸光轉落到傅相思的唇上,“你這個太監雖然麵貌醜陋,但好在唇片足夠鮮嫩,可供人舔舐啃咬。”


    “你這個太監雖然體格不夠強壯,但好在脫幹淨了之後玲瓏有致,可供人放肆‘褻’玩。”亞先知一邊說,一邊把眸光從她的脖頸流連到她踩在地上的雙腳上。


    哪怕傅相思心裏早有準備,也萬萬想不到,亞先知竟會說出這般露骨又駭人的惡心話,而他那肆無忌憚的眼神,絲毫不亞於那些惡心話。


    傅相思後悔了,後悔提出那個建議,被他如此用言語與眼神侮辱。


    可對亞先知而言,這場戲他還沒有演完。


    “我是男人,不喜歡女人,我喜歡貨真價實的男人。”亞先知以極度鄙夷的眼神看著傅相思,仿佛她真的變成了一個太監,“像你這種太監,缺了男人最重要的物什,再怎麽努力也提不起我的興趣?不如死了算了。”


    傅相思慶幸自己並沒有入戲,否則,聽了他這番話,她是不是得去撞牆?


    “亞先知,現在我很生氣,氣得恨不能把你給剝皮拆骨,你心裏可痛快了?”


    亞先知嘴角掛著一抹得逞的邪笑,像是從戲裏突然跳了出來,“痛快。”


    傅相思的背脊暗暗地與樹幹分離,笑眯眯道,“因為一隻酸梅鴨,我們相識在此,也算是格外有緣。為此,我想送你一份見麵禮。”


    最後一個字剛落下,傅相思便上前半步,雙臂猛地抱住亞先知的手臂。


    下一瞬,她抬起了自己的右腿膝蓋,朝著他那重要的物什處,費盡全力狠狠一頂。


    “啊——”亞先知發出一聲痛苦的慘叫,往後趔趄了好幾下,差點摔到了地上。


    傅相思輕蔑地看了他一眼,轉身揚長離去。


    哼,敢欺負她,她就讓他痛著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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