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個小兔崽子,都還愣著幹什麽?還不與馮左昭儀磕頭謝恩?可別忘記了老夫手持先王之令!”


    “……”


    “風雨不安”再一次怒目而視一眾“黃金八部”將軍與勇士,血淋淋的彎刀左右張弛之間,隻要尉遲敬天或者馮左昭儀一聲令下,即可殺一儆百,殺雞儆猴以寒其心!


    一眾“黃金八部”將軍與勇士無可奈何,隻得再一次跪地、低頭。


    “馮左昭儀,拉基阿路;可汗,拉基阿路;大魏國,拉基阿路!……”


    “……”


    尉遲敬天見勢竊喜,長舒一口氣息,極其滿意道:“孺子可教也,孺子可教也,孺子可教也!……”


    旋即,尉遲敬天又與馮左昭儀與抱拳輕聲道:“可汗所遣差事已然傳達完畢,如今又發現皇後陰謀。該是時候迴宮稟告可汗了!”


    馮左昭儀輕聲又道:“幸虧尉遲師傅發現得及時,才讓花木蘭與獨孤達之流繩之以法。萬幸,萬幸,萬幸呐。大魏國,拉基阿路!”


    尉遲敬天半弓著身子一正,旋即伸出雙手,引著馮左昭儀起身,而後極其鎮定道:“老夫這都有賴馮左昭儀之功,要不是馮左昭儀心係大魏國江山社稷,親赴險地,又如何能發現花木蘭與獨孤達是皇後一黨?此一行,值,值,太值了!”


    馮左昭儀自是微微點頭,旋即環視一眾帳中還有或多或少慍色的一眾“黃金八部”將軍與勇士,極其鎮定隻道:“眾軍將士,有勞了!”


    尉遲敬天緩緩張望之間,極其得意道:“一個個小兔崽子,從今往後,‘黃金八部’各家各姓的富貴,都在爾等口舌之中。老夫的先王之令,從來都不是假的,也用不著假傳先王之令。哈哈,哈哈,……”


    一眾“黃金八部”將軍與勇士隻得強忍著,還不能非議一字半句。


    “馮左昭儀,擺駕迴宮呐!……”


    宮女驟起一聲疾唿,隨行而來的一眾錦帽貂裘與宮女緩緩步出了中軍大帳,策馬奔騰而去。


    一眾“黃金八部”將軍與勇士見馮左昭儀與尉遲敬天走遠,各自長舒了一口怨氣,驟起人聲如潮。


    “馬拉個巴子,尉遲老賊害死花木蘭將軍、阿依咕叻將軍、獨孤達將軍,實為大魏國的亂臣賊子!……”


    “埋汰旮旯,冤,冤,冤!從來沒有比花木蘭將軍更怨的人!……”


    “那狗日的尉遲敬天,‘黃金八部’要變‘黃金七部’,要少也該少尉遲一部,憑什麽是獨孤一部?……”


    “埋汰旮旯,你這不是誅心之論嗎?罪首為尉遲敬天,又何故扯到咱們尉遲一部?況且,獨孤達將軍確實損兵折將,軍有軍法!……”


    “馬拉個巴子的,你姓尉遲,自然要護住尉遲老賊!花木蘭將軍與阿依咕叻將軍被害,難道你就這麽沒有良心?良心被狗吃了?……”


    “……”


    旋即,在中軍大帳裏,尉遲部與獨孤部將軍與勇士針尖對麥芒,一時勢如水火,已經亂成一團糟。


    緊接著,驟起拳頭、飛腳,來迴之間拔出彎刀,你不讓我一尺、我不讓你一寸,各自怒火衝天。


    除尉遲與獨孤部之外的將軍與勇士,左右拉扯著不讓尉遲部與獨孤部將軍與勇士有無謂的傷亡。


    陳旭嫦自追出中軍大帳之後,尋著卓卓杏兒的身影,越使勁去追,反倒感覺離得更遠,追出黃沙大漠好一陣子之後,全然不知東南西北,也尋不著卓卓杏兒的影子。


    陳旭嫦自是一聲長歎,旋即又隻得順著追來的腳印往迴趕。


    待陳旭嫦趕迴中軍大帳時,看見扭打成一團的“黃金八部”將軍與勇士,厲聲大罵道:“主帥被害,還有臉在這打架?難道,就都忘記了花木蘭將軍是你們的頭領?”


    一眾“黃金八部”將軍與勇士聞言萬分有愧,空有一身蠻力上陣殺敵是沒有錯,但要說比腦子,實在不如多讀書之輩,旋即各自收刀。


    “還愣著幹什麽?去找花木蘭與阿依咕叻將軍的埋身之處啊!……”


    一眾“黃金八部”將軍與勇士眼前一亮,各自領著軍士嚷嚷著往中軍大帳外四麵八方疾行。


    “黃金八部”,正好尋八方!


    陳旭嫦長歎一聲,軍中沒有了主帥,沒有了主心骨,這一些“黃金八部”的將軍與勇士就都是孩子!


    過了好一會兒功夫之後,從西北方向驟起一個聲音,驚喜道:“找到了,找到了,找到了,……”


    陳旭嫦見勢,旋即與一眾狼皮帽尋聲上前,卻見是一個不大不小的天坑,天坑上覆蓋著不少黃沙與枯草,一眾狼皮帽正在手刨黃沙。


    “哪咕叻,狗日的尉遲敬天!”


    “天煞的馮左昭儀,……”


    “花木蘭將軍,阿依咕叻將軍,死得太慘了!實在是太慘了!……”


    “身在軍中,馬革裹屍還。如今落得一個黃沙葬,都什麽世道!……”


    “……”


    一眾狼皮帽在罵罵咧咧聲中,很快刨出了花木蘭與阿依咕叻,又小心翼翼的平放在一邊,哀嚎著又道:“花木蘭將軍、阿依咕叻將軍,是魏國有負於你們啊!……”


    “花木蘭將軍、阿依咕叻將軍,馮左昭儀與尉遲敬天是害人蟲!……”


    “花木蘭將軍、阿依咕叻將軍,一路走好,一路走好,……”


    “……”


    就在一眾“黃金八部”將軍與勇士一陣疾唿之間,平地裏驟現一道方圓九尺寬、不知有多高的霞光,一個眨眼的功夫就不見了花木蘭。


    緊接著,又從霞光裏伸出一道三尺長、三尺寬的一小綹霞光,如氤氳射在了阿依咕叻的盔甲上。


    之後,阿依咕叻血跡斑駁的身體連同盔甲一同緩緩收縮,最後變為一隻活潑亂跳的花狐貂!


    這一隻花狐貂,一邊歡快的叫喚著“吱吱”,一邊又扭頭瞅了一眼眾人,大搖大擺的閃進了霞光,之後與霞光一道往南漸漸的消逝。


    咻!


    霞光與花狐貂都不見了。


    一眾“黃金八部”將軍與勇士見勢,麵麵相覷。疾唿道:“花木蘭將軍、阿依咕叻將軍,成仙了!”


    “花木蘭將軍、阿依咕叻將軍,成仙了!雙雙都成仙了,……”


    “……”


    陳旭嫦見勢自是大吃一驚,遙想前番中軍大帳裏的種種,看來在卓卓杏兒身後能給九死還魂草的那一個人,必定也是非常之人。


    “對,是九死還魂草!……”


    “獨孤將軍的九死還魂草!……”


    “前輩,你與獨孤將軍夫人交情甚厚,可知何處有九死還魂草?”


    “前輩,前輩,前輩,……”


    “……”


    一眾“黃金八部”將軍與勇士苦苦哀求陳旭嫦,陳旭嫦本就無言以對,冷冷道:“失了自家主帥,反倒沒有一絲同情之心,隻顧著九死還魂草!魏人全無信義,全無信義!”


    “從今往後,別說見過我,我隻是不小心策馬路過的!要是再入魏地,越女劍必沉孟婆江中,……”


    陳旭嫦棄了一眾“黃金八部”將軍與勇士,疾迴大營,而後取迴高頭大白馬,一路往東狂奔而去。


    畢竟,要是往南而歸,必定還會再經過不少魏地,與方才所言有違初衷。眼下往東而去燕地,之後南下北山關而再入建康城。


    這麽多年來,也該順道去看一看東山下的那一間破屋子。


    一眾“黃金八部”將軍與勇士隻顧策馬急追陳旭嫦,疾唿道:“前輩,不要走。咱們都做幽嫣穀墨家弟子秉承‘天誌’,自然就可與花木蘭將軍、阿依咕叻將軍報仇雪恨了!”


    “前輩,你就等等我們啊!……”


    “前輩,不要著急走啊!前輩,咱們也要學越女劍法啊!……”


    “幽嫣穀墨家拉基阿路;越女劍拉基阿路;穀主拉基阿路!……”


    “……”


    陳旭嫦快馬又加一鞭,還加一鞭,過了一個時辰之後,才沒有聽見“黃金八部”將軍與勇士的唿聲。


    待太陽西沉之際,已經策馬深入燕地。燕地苦寒,確實沒話說。


    陳旭嫦這一身行頭,在幹冷的風中更為淩亂。隻得再拉緊玄色鬥篷,又策馬取九尺驛道往南尋去。


    突然,從前方鬆林邊上閃過一身極其熟悉的玄色行頭,陳旭嫦自是大吃一驚。按理說,如今孟婆江南、江北之地,除了幽嫣穀墨家第九十九代穀主之外,誰還著玄色行頭,燕地誰還記著幽嫣穀墨家?


    陳旭嫦輕拉馬韁繩,旋即棄了九尺驛道,往玄色行頭閃過的方向極速追了出去,一連追了幾條林蔭小道,居然追丟了玄色行頭。


    陳旭嫦驟起一身長歎,道:“老了,老了,老了。歲月不饒人,歲月無情啊!幽嫣穀墨家就這樣無聲無息的消逝?不成!萬萬不成!”


    就在陳旭嫦沉思緩行之間,突然看見山坳下有三間茅草屋,如今一大把年紀要在燕地風餐露宿,確實太難了,怕會扛不住。


    去尋遮風擋雨避寒的山洞又或者樹洞?眼下,這不就是上好的借宿之處嗎?


    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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