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崎瞅見瓜田中二鉤鐮刀出刀的招式,一時想起來了,確實有瓜田中一這一個人。隻是,瓜田中一就是一個實實在在的、連官府與鄉民也拿之無可奈何的盜賊。


    南宮崎知道:瓜田一姓是孟婆江南、江北之地少有的複姓。不過,瓜田一姓多為江湖大盜。


    數百年前,連王莽這樣的人也拿瓜田一姓盜賊無計可施。


    南宮崎又瞅了一眼眼前的瓜田中二,與命喪於越女劍下的瓜田中一確實有天壤之別。


    瓜田中一使一杆鉤鐮槍,個子與瓜田中二差不多,但長相卻不可相提並論。瓜田中一尖嘴猴腮,走起路來,身形鬼鬼祟祟如打秋風。


    眼下的瓜田中二,要是放在軍中,就憑這一口鉤鐮刀,一刀下去上劈肩胛骨、下劈馬脖子,一副萬夫不敵之勇,更似燕人之威。


    此刻,南宮崎不得不棄了高頭大白馬,極速一式右空翻閃去了十步之外,緊接著極速一式左步右行、右步左行的玄色身影,之後越女劍極速出鞘一道寒光劍影,旋即又一式挑劍起勢,直逼鉤鐮刀。


    瓜田中二鉤鐮刀一刀落地,沒有斬到南宮崎,左右馬步一旋,鉤鐮刀如一根蘆葦在腰間一旋,刀鋒一橫如切大瓜,身子如陀螺一閃,極速又與南宮崎攻殺上前。


    南宮崎一者怕傷及無辜,雖然瓜田一姓多為盜賊,但從未聽說瓜田中二是盜賊;二者,瓜田中二的鉤鐮刀招式好生兇險,又是兵器一寸長來一寸強,更是重兵器,南宮崎在心裏突然就咯噔了一迴。


    南宮崎繼續左步右行、右步左行之間,厲聲又道:“瓜田中二,瓜田中一盜竊無數,官府又拿不住,難道不該命喪越女劍下?”


    瓜田中二鉤鐮刀一橫一閃、一鉤一挑、一破一刺來戰南宮崎,厲聲反駁大罵道:“老子,不管你那麽多,老子從小就是我哥養大的,長兄如父。你殺了我哥,就是殺了我父!殺父之仇,不共戴天!”


    “南宮崎你這一個賊人,千萬不要跑,老子要一刀剁了你,百刀,千刀,剁成一團醬泥,……”


    “……”


    南宮崎一時左右為難,要是一劍殺了瓜田中二,有辱幽嫣穀墨家之名,況且,悠然居近在眼前。


    要是一劍傷了瓜田中二,看鉤鐮刀的一通攻殺之勢,一時也難以尋出破綻一招製敵。


    正當南宮崎沉思之間,鉤鐮刀已然殺近了耳邊,嗖嗖而起一陣冷風讓南宮崎後背一陣拔涼。


    南宮崎越女劍虛晃一倒,劍鞘似雨一點,玄色身影一通旋翻,又一式側空翻起身,“咚咚”落地。


    南宮崎越女劍一式雲劍劍氣極速一揮,鉤鐮刀迴手橫豎一斬,一聲空靈的“當”,旋即蕩開去了不遠處的街麵上,削凹了一大片街磚,飛石四散如雨而下。


    窸窸窣窣、窸窸窣窣,……


    南宮崎斜身一式空翻而起,緊接著淩空三步一式點劍劍氣直逼瓜田中二“精明穴”,玄色身影一旋三圈半,落地又是一式撩劍劍氣。


    嘭嘭、嘭嘭、嘭嘭,……


    瓜田中二鉤鐮刀就似劈過一通大小不一的爆竹,左右極速攻殺之間,並沒有紊亂一絲步法。


    南宮崎確實有一些懵了。


    眼下的瓜田中二比瓜田中一強了不知多少倍,當初越女劍出劍一式絞劍劍氣,又一式抹劍氣而下之後,便一劍封喉了瓜田中一!


    如今,又不能用一劍封喉的招式對付瓜田中二,確實萬般棘手。


    南宮崎不得不在左步右行、右步左行的玄色身影中,極速躲閃瓜田中二的招式,罵罵咧咧道:“瓜田中二你這一個瓜人,在下要不是念你不是盜賊,必定一劍封喉!”


    瓜田中二徒步暗中追了南宮崎三天三夜,如今見到南宮崎豈有放過之理,旋即反駁大罵道:“殺兄之仇堪比殺父,此仇不共戴天,此仇不報非君子!老子這就先一刀劈了你,也是天經地義!為兄報仇雪恨之後,承兄業,再當盜賊也不遲!”


    南宮崎一時哭笑不得,與這樣的渾人講理,終歸是一塘渾水。


    鉤鐮刀一寸長來一寸強,唯一破解之法,隻有趁其大意,隻待近身之後攻殺“精明穴”,倘若傷著了瓜田中二的“精明穴”,又如何能使得動如此兇險的鉤鐮刀。


    南宮崎思索已定,旋即越女劍虛晃往後極速一式點劍,緊接著翻滾落身之際自然而然一滑,故意賣了一個破綻與瓜田中二。


    瓜田中二眉頭一舒,旋即又一通大罵道:“南宮崎,你死定了!”


    旋即,鉤鐮刀極速一橫,刀口一道寒光一拖而下,這一刀下去,南宮崎必定從頭到尾一分為二。


    鉤鐮刀重重而下,越女劍虛晃一點翻身,之後猛然一躍,劍鋒直逼瓜田中二左手“精明穴”,劍鞘直刺瓜田中二右手“精明穴”,……


    瓜田中二躲閃不及,一臉陰沉,旋即一通大罵道:“南宮崎,你使詐!你個狡詐之徒,狗賊!”


    瓜田中二左手躲過了越女劍劍鋒,右手“精明穴”被重重的一擊,鉤鐮刀一時好似重了千百斤。


    瓜田中二極速一旋如弓,鉤鐮刀在後背一挑又一拔,鉤鐮刀刀鋒再一次如劈柴,直劈南宮崎腰間。


    “南宮崎,傷了老子一隻手,老子還有一隻手!老子就是一隻手也能把你劈成兩半,劈成兩半,……”


    瓜田中二一通大罵,南宮崎自是暗笑不止,要是再傷左手的“精明穴”,還拿什麽力氣來使鉤鐮刀?


    其時,悠然居裏的夥計又怎麽會沒看見這一場打鬥,其中的一個夥計極速奔去了悠然亭。


    “掌櫃的,有要事稟報!”


    夏侯玄德右手一揚,夥計在耳邊一陣低語,驟起微微一笑。


    夏侯玄德旋即起身,抱拳又道:“諸位英雄豪傑,有緊要之事要打點一下,去去就來,去去就來!”


    曹小強滿口濕漉漉的油膩,一邊“吧嗒、吧嗒”的啃著一塊豬肉肘子,一邊輕聲又道:“夏侯二叔,一家人不說兩家話,你自忙你的,小侄一時半會隻會吃,餓啊!”


    夏侯玄德一通搖頭,輕飄飄又道:“你呀你,你呀你,帝王之後,如今淪落到吃窮、窮吃的份上了,也該是時候奪迴帝王之位了!”


    烏圖木與陳靜盯住狂吃的曹小強極度無語,就是在自己家裏也沒有這一種吃法,更沒有人搶,一副全然要吃盡悠然居的架勢,……


    自然,悠然居是吃不盡的!


    “夏侯二叔,你請自便,待小侄吃好了,吃飽了,在說後話。……”


    “吃吧,吃吧,你就使勁吃吧!二叔,去去就來,去去就來,……”


    “……”


    夏侯玄德疾步如風,很快就到了悠然居門口,理了一理衣裳,駐足看了一會兒,生出八分憐愛。


    畢竟,要助曹小強奪迴帝王之位,一定少不了能人相助。


    幽嫣穀墨家弟子自不必多說,眼下這一個使鉤鐮刀的漢子,大有九分燕人之威,看著就紮人的虯髯與燕人張飛無異,揮舞如蘆葦棍子的鉤鐮刀,與曹小強祖上猛將張遼使過的長兵器無二。


    夏侯玄德越看越滿意,字字珠璣又道:“妙,妙,妙啊!”


    夏侯玄德一時不忍心幽嫣穀墨家弟子傷著大漢,更不許大漢傷著幽嫣穀墨家弟子,如今之局,以“四兩撥千斤”之勢出其不意,必能出手一招結束這一場糾纏的打鬥。


    夏侯玄德右手緩緩伸進衣袖輕輕的一拉,拉出一盤白色軟鞭,淩空一閃落地,筆直一揚有一丈。


    夏侯玄德一通默念:前打浪子踢球式,後打背鐧披脊梁。左打跨虎蹬山腳,右打片馬扣裏襠。上打朝天一柱香,下打黑狗滾地躺。


    緊接著,夏侯玄德一閃身影無蹤而下,軟鞭一直又一拉,越女劍失手落地;之後軟鞭一旋又一卷,鉤鐮刀也失手落地,……


    “埋汰旮旯,你又是何人?膽敢多事阻擋老子為兄報仇,老子瓜田中二,連你也一刀劈了!……”


    正當瓜田中二大罵之際,南宮崎旋即一式滾地空翻,捉迴越女劍又退去了數步之外,越女劍一正,畢恭畢敬又道:“夏侯前輩,這人太無理!在下殺了瓜田中一,可瓜田中一確實是天下盡知的盜賊,……”


    夏侯玄德軟鞭一拉又一揚,鉤鐮刀一拖又一卷,瓜田中二捉了一次空,淡淡說道:“老夫悠然居的掌櫃夏侯玄德,與幽嫣穀墨家弟子交厚,你這大漢,還不罷手?”


    瓜田中二一臉惱怒,旋即又一通大罵道:“哦,哦,哦,原來是來了幫手,好哇,好哇!埋汰旮旯,以二敵一,算什麽好漢!……”


    夏侯玄德軟鞭一收一卷,猛烈一拉,鉤鐮刀一閃而起,淩空落下之際,夏侯玄德左手一捉,鉤鐮刀重重一杵入地。旋即,軟鞭淩空一直,直上雲天而下,右手一收一旋之間,盤於右手手腕處。


    “姓瓜的,不,姓瓜田的,你已經丟了兵器,服還是不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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