淒厲的狼嚎衝天而起,“力”首當其衝,他隻覺得自己麵前好像突然多了一頭洪荒巨獸一般,心頭莫名一凜,一口氣一鬆,手腕再翻轉想要將郎戰的腳掌切下來的時候,居然發現切之不動。


    “力”強在力量和身體素質,所以反應還不是十分強烈。“信”強在精神力,他的反應就大得多了。“諜”和“難”本來都在聚精會神的看著郎戰和“力”的這一輪交鋒,“難”的眉頭忽然皺了起來,手撫額頭,說:“加百列的吼叫聲有問題。”“諜”同樣感到腦袋刺痛,他說:“我感覺到了殺氣,很濃烈的殺氣——”“諜”的話才說完,一聲“呃”傳入他和“難”的耳朵,他們趕緊循聲望去,就看到“信”的雙眼還有嘴角都有血流出來。兩個人嚇了一跳,“諜”問:“‘信’,你怎麽了?”


    “信”朝他們搖搖頭,先伸出舌頭將嘴角溢出的血舔去,過了一會才說:“我懷疑加百列和華國的‘玄學研究會’有關係,念力,我感覺到了很強大的念力!”


    “信”等人被郎戰突然發出的狼嚎給傷到和驚到的時候,郎戰和“力”雙雙跌落地上,郎戰咬牙忍著鑽心的疼痛直接將腳掌上的短刀拔起,掃視兩眼,沒發現有塗抹毒液的跡象,他一發狠,雙手發力,將短刀給折成了兩半。


    “力”在心防失守的情況下跌落,所以比郎戰摔得慘得多。郎戰拔出他的短刀的時候,他就盯著郎戰看,看到郎戰將短刀折成兩段,他就好像被人在心口捅了一刀似的,雙目圓睜朝郎戰吼道:“八格!我要殺了你!我要殺了你!”吼著,他雙手在地上一撐,整個人就好像按了彈簧似的,突然彈起向郎戰撲來。


    “還給你!”郎戰喝道,將短刀丟向他,然後從嘴上取下匕首,右手手腕一抖,匕首挑起一溜寒光,朝他的咽喉紮去。


    “力”在做出割喉的動作後,刀刀不離郎戰的咽喉。郎戰偏偏是個睚眥必報的主,當下以其人之道還施其身,也開始專門招唿他的咽喉。


    郎戰剛才的狼嚎傷到了“信”,“信”不得不暫時收迴能力。郎戰的血色視界的特性登時迴歸大半,在他看來,“力”的速度登時慢了不止一籌。


    “力”不知道這個變化。心愛的短刀被毀,讓他怒發如狂。甲兵府五人裏麵,他本來在管理自己情緒方麵就是最差的一位,這一下登時變得難以控製自己。他的右手飛快的往腰間的戰術包裏一伸,拿出來的時候,手上便多了一隻用雙防衣改的手套。手套上手,他直接往郎戰的匕首抓去,竟似要空手入白刃一般。


    “力”的右手戴上了一副手套,郎戰注意到了這個細節,他麵上不動聲色,心中卻暗忖道:“樂妹說這把匕首能夠削鐵如泥,那就先拿這個家夥的手來試刀——”想著,他先是姿勢不變,在“力”的右手快要抓住匕首的時候,右手手腕一翻,匕首登時從直刺變成了橫挑。論對匕首的運用,“力”自然遠遠不如郎戰。不過,他不認為郎戰的匕首能夠劃破雙防衣,所以依舊一把抓去。


    匕首鋒刃和“力”的手指結實,郎戰手腕翻動的力度更大,想要將他的手指直接切下來。然而,手上忽然產生一股遲滯之感,郎戰凝神望去,見“力”的手指好好的,反而死死的抓住了匕首鋒刃,他的眼珠子轉了轉,雙腳發力,人往後一倒,向後縱出。郎戰應變迅速,“力”的反應也不慢,才感覺到郎戰要大力抽出匕首,右手鬆開,緊接著捏成拳頭,雙腳發力跟著撲出,後發先至,一拳正打在郎戰的小腹上。


    郎戰隻覺得小腹部位好似被一柄大錘給狠狠擂了一錘也似,喉頭發甜,心頭暗凜。


    “疼吧?!”“力”獰聲說著,得勢不饒人,身子往前一弓,右拳一收然後又擂了出去。


    郎戰想要借助身體的力量抽出匕首,是想利用瞬間的摩擦力將“力”手上的手套劃破。手套一破,“力”的手沒了防護,肯定會受傷,說不定就此被切掉幾根手指都有可能。設想破滅,還被打中一拳。郎戰雙腳在地上一頓,強忍左腳腳掌傳上來的疼痛感,迎著他的拳頭將匕首刺了出去,然後,在將將要刺中他的拳頭的時候,手腕一抖,匕首已經讓開他的拳頭,向他的心口紮去。


    郎戰身上就穿著從七段那裏繳獲的雙防衣,對這種衣服的性能已經有相當的了解。不過,隻要傷到“力”的心髒等要害部位,就能重創他甚至殺死他,所以他還是想試一試。


    郎戰玩了個小伎倆,“力”的拳鋒和匕首擦肩而過的時候,“力”洞悉到郎戰的圖謀,他嘴角一咧,臉上的猙獰之色外又平添了幾分嘲諷,說:“那就看看是你的匕首鋒利,還是我的拳頭重!”


    “力”的話才說完,郎戰的匕首已經捅中他的心髒,郎戰就覺得手上一滯,手腕翻動想要用劃刺來劃開雙防衣的時候,胸口劇痛,卻是被“力”的右拳擊中了心髒部位。


    郎戰的心髒自帶加強防護,連子彈都打不穿,但是挨了“力”一拳,卻讓他的心髒“嘣”的一跳,發出了很明顯的示警訊號。


    “再來!”“力”一邊伸左手去抓郎戰的右臂,同時將右拳收了迴去。


    郎戰快速的劃了幾刀,成功的將“力”的迷彩服劃了個稀爛,但是卻未能破雙防衣的防。他當然不敢讓“力”抓住自己的右手手臂,手腕一翻,左膝頂出,和“力”對了一膝之後,將兩個人的距離拉開了。


    “看來你的匕首不如我的拳頭!”“力”說著,右拳又揮了出來。


    郎戰深吸一口氣,右腳向右前方橫跨一步,左腳輕輕一點地,繞到了“力”的左側,也讓過了他的拳頭。


    “怕了?!”“力”獰聲笑,半轉身,右拳又擂了出來。


    “你的話真多!”郎戰冷笑。右手揮出,匕首再次迎著他的拳鋒刺過去。


    “看你還有什麽花招!”“力”說著,身子往前一探,將全身重量壓到了右手上。


    “力”肆無忌憚的用拳頭來硬碰郎戰的匕首,郎戰已經見識過他的手套的堅韌,當然不會如他所願。郎戰的手腕又是一抖,雙方的拳頭和匕首再次交錯而過,然後,郎戰以再中“力”一拳的代價,成功的刺中了他的右腋。


    郎戰為什麽遲遲不丟掉匕首,幹脆用拳腳和“力”過招?論拳腳功夫,郎戰從上去天使島開始,也算是罕有敵手。誤打誤撞的得到狼形氣功的圖譜後,將丟掉的內氣練了迴來,他的拳腳功夫,應該比以前更甚一籌才對。


    郎戰自有想法。他的內氣還沒練到可以外放的程度,所以他清楚的知道,自己的拳腳肯定不如尉遲樂送給他的軍用匕首犀利。“力”在對打中,隻注意防守自己的腦袋和脖子,但郎戰卻不認為他其它地方就沒有破綻了。而且,刺其它地方能夠麻痹“力”,他隻要稍有懈怠,郎戰一旦逮到機會,就能在他的臉上的紮上一刀,這場戰鬥,郎戰就應該贏定了。


    “力”右腋被刺中,他在擊中郎戰之後,右臂往迴一收,就想要把郎戰的匕首給夾住。


    郎戰當然不可能給他這個機會,身子一矮,右手一收,從他的腋下鑽過去,一下子到了他的背後。然後,在“力”將要轉身又沒轉過來的時候,直接用匕首在他的屁.股上捅了一下。郎戰這一下捅的位置有點講究,“力”先是嚇了一跳,然後狂怒起來,罵:“八格!原來你是個gay?!”


    嗯,郎戰差點就捅中了他的菊.花。


    郎戰冷笑:“你挺有經驗的嗎?看來中過招?!”


    “放你.娘的臭屁!”“力”怒罵著,左拳也亮出來,雙拳拳出如電,朝郎戰狠狠擂去。


    “力”情緒失控,郎戰一邊盯著他的眼睛看,一邊用匕首專門迎著他的左拳刺去。“力”雖然情緒失控,但並不傻,見狀自然隻能將左拳收迴,改用左手去抓匕首。如此幾個迴合,他又擊中郎戰七八下,郎戰呢,也迴刺了他五六下,且抽冷子在他的右膝彎處劃了一刀。


    “力”迴防及時,所以這一刀劃得並不重,但是,上麵的一絲血跡還有得手後的感覺卻讓郎戰眼眸一亮,知道自己終於找到了他除了腦袋和脖子之外的“罩門”了。


    寫起來紛繁,實際上,郎戰和“力”之間的戰鬥,前後不超過十分鍾。在又一次過招的時候,郎戰拚著腦袋上挨了“力”一拳,整個人順勢仰倒在他左腳邊,倒下去的時候,郎戰右手揮出,正中“力”的左腿膝彎。剛才是劃,這一下卻是刺,郎戰的力氣雖然不如“力”,但是比普通人可要強過太多。他又蓄謀已久,這一匕首刺出去,登時直沒至柄,也讓“力”一下子就坐了下來。


    雙腿膝彎,正是“力”身上除了腦袋和脖子之外沒有雙防衣防護的地方。“力”做夢也不會想到,他兩腿膝彎處的兩個洞口,會讓自己丟掉性命。他坐在地上盯著郎戰艱澀的問:“你,你是如何發現的?”


    郎戰平舉著匕首,笑吟吟的看著上麵的血漬,笑著指了指自己的腦袋:“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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