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戰用言語將絡腮胡子勾出來,未嚐沒有先解決掉他的意思。隻是,這絡腮胡子看似上當,可快衝到郎戰跟前的時候,卻猛踩一腳刹住了。郎戰正要主動進攻,其他五人衝了上來,六個人兩個一組,分三麵將他團團圍住。隨著絡腮胡子嘴裏發出一聲“唿哨”,他們極有默契的同時出手,向郎戰發起進攻。六個人方位上的大配合,兩個人上下攻擊層次上的小配合,郎戰隻有兩手兩腳,想要同時應付確實有點困難。第一個迴合,他就險象環生,差點被絡腮胡子捅中了胸口。而才過去不到兩分鍾,他再次遇險。這一次,他是被左邊兩人逼得不得不向右邊退了一步,結果正好撞上了右邊兩人的“槍口”,他們上下突刺,居上的刺刀直接劃破了郎戰的左肋衣服。也就是郎戰反應夠快,身手夠敏捷,否則的話,他也許會被直接刺中左肋。


    蘿莉看到這裏,眉頭一皺,對竹中說:“他需要一件武器,我父親的劍呢?”


    竹中稍稍愣了一下,然後“哈伊”一聲,喊一個人的名字,讓他將六代目的佩劍拿過來。一本人所謂的劍,就是太刀。在山口組,高層中是有專門的劍侍的,而他的任務就是守護象征代目身份的權劍。一個中年人非常恭敬的抱著一把帶鞘太刀出來,蘿莉一把拿在手中,瞅準一個時機,將劍扔了出去,待劍飛出去一半的時候才喊:“接劍!”


    郎戰身上來自川崎的西裝已經出現了好幾處破損,他額頭微微見汗,眼瞳已經帶上了血色。絡腮胡六人,論單打獨鬥的能力隻是泛泛,但這一套合擊術確實厲害,郎戰中途有試著去抓軍刺,結果是手套被拉開一道口子,好懸才沒被傷到手掌。知道軍刺鋒利,郎戰便隻能選擇遊鬥以等待機會。


    對他來說,這個時候能獲得一把長兵器,確實是解決當前危機最好的辦法。


    蘿莉眼力絕佳,選擇的時機剛剛好——正值位於她和郎戰之間的兩個自衛隊軍官招式用老,郎戰閃身讓過來自身後的攻擊後,雙~腿微微一屈,猛然發力,身子便騰空而起躍至兩米多高,左手一抄抓~住了劍鞘。


    “宰了他!”十二段大聲喊。


    打鬥中躍至半空中,姿勢也許會很拉風,但卻絕對屬於愚蠢的行為。因為空中是無法借力的。場上的絡腮胡子六人顯然都明白這個道理,瞬間,他們有個眼神的交換,然後齊齊上前一步,抬頭緊盯著郎戰的同時,全身做好了出擊的準備。六個人十二隻手,還有六把軍刺,郎戰除非能一直滯留在空中,下來的話肯定兇多吉少。


    擂台上下,山口組的高層還有精銳選手、普通幫派分子,此時都已經將郎戰視為山口組的榮耀。人都是有榮譽感的,黑幫這種特殊的團體尤甚。也怪十二段和中村昇二之前表現得太過猖狂,讓山口組眾人變得同仇敵愾起來。郎戰遇險,他們登時感同身受,齊齊瞪大眼睛,隻覺得心髒都快跳出胸腔了。


    郎戰身在半空中,低頭朝下麵看了看,看到自衛隊的六個人皆仰頭望著自己,知道他們在等什麽,嘴角一曬,右手拔劍的同時,雙眸暴熱,主動打開了血瞳。血色視界一開,郎戰登時獲得速度上的優勢。隻見他半空中身子一團,腰~肢和胯部發力,整個人瞬間便轉變姿勢,變成了頭下腳上。絡腮胡子六人,原本空著的手蓄勢待發,想要在郎戰掉下來的時候抓他的腳或者扯他的褲腿。而郎戰隻要被他們扯住,接下來勢必無法躲過六把軍刺的捅刺。他們的想法很美,但郎戰這突如其來的轉變姿勢,將自己的腳變成了一把寒光閃閃的太刀,登時擊碎了他們的美好願望。


    其他人隻看到郎戰頭下腳上、彈丸一樣向下墜落,腦袋下麵是一圈如雪般的刀光。在郎戰自己的感受中,他下落的速度並不快,所以他還有足夠的時間來調整姿勢和改變擊劍的角度。


    山口組六代目的權劍當然不是普通貨色,絡腮胡六人隻覺得腦門發涼,心生怯意,便想暫時退一步,避一避郎戰的鋒芒。十二段好似洞悉了他們的心理,再次發聲,斷喝:“不許退!”


    絡腮胡等人不敢違令,一咬牙,大喝一聲,齊齊將手上的軍刺刺向郎戰。


    “乒乒乓乓”——一串金鐵撞擊聲響起,擂台上下的絕大多數人隻覺得被一片如雪刀光亮花了眼睛,還沒搞清楚怎麽迴事,郎戰雙手握刀,刀尖戳在擂台上,以刀為支柱,雙腳連蹬,瞬間來了個360°的旋風踢。


    絡腮胡子六人此時身上都已經沾染了血跡,他們或悶哼或慘叫著一一倒飛出去,重重摔在了擂台上。


    “發生了什麽?”“川崎君打贏了?!”……擂台下麵,沒弄清楚情況的山口組幫眾紛紛問身邊的同伴。


    擂台上,郎戰用非常炫酷的方式將絡腮胡子六人踢出去之後,他站在擂台中央,雙手捧刀,仔細打量一番,讚道:“好刀!”


    確實是一把好刀,足夠堅韌,而且還非常鋒利。而他不知道的是,這把被山口組的人稱作權劍的太刀,其最大的價值還不在於刀的本身,而是它所象征的權力。現代社會,當然不存在見刀如見人這種說法。不過,在筱原六代目入獄期間,權劍事實上就起到了這個作用。如竹中等人想要頒布什麽重要命令,便會請出權劍,以示得到了筱原六代目的同意。


    “川崎贏了?”高台上,四方臉問身邊人,一臉懵逼。一本人階級觀念很強,作為四方臉的小弟,川崎平日裏在他麵前從來都是唯唯諾諾,一臉恭敬狀。就是這樣一個人,居然是一個隱藏的高手高高手,四方臉一時無法接受倒也正常。


    “還沒完!”竹中說,眉頭皺了起來。


    就在這當口,擂台上又發生了一些變化。隨著十二段朝絡腮胡六人厲聲嗬斥了幾句,絡腮胡六人爬起來之後,忽然齊齊用軍刺在額頭上割了一刀。他們當中,有三個握軍刺的手都被郎戰砍了一下,其中最倒黴的一個家夥手筋已經斷了。這使得他們剛被郎戰踢倒在擂台上的時候,皆一臉痛苦狀。這幾個人,是顫抖著完成割額動作的。而他們完成割額動作僅僅分把鍾左右,先是臉上的痛苦之色慢慢消失不見,然後眼睛變得通紅,眼神則變得狂熱起來。


    “去死!”絡腮胡子忽然爆喝一聲,揮舞著軍刺首當其衝向郎戰衝去。


    郎戰注意到了他們割額的動作,也察覺到了他們身上發生的變化。郎戰本身就是一個後天轉基因戰士,接觸過很多類似秘術和禁術的東西,馬上斷定,這應該是一種激發人潛能的手段:“不知道是藥理性質的還是生物性質的,當然,也有可能是基因性質,”他心中這樣想著,忽然朝十二段吼道:“這就是你們所謂的武勇?明明已經輸了卻還要胡攪蠻纏?真當我們山口組不敢殺人嗎?”吼著,右手一抖,將權劍抖出一朵刀花,迎著絡腮胡子踏出一步。


    到了這個時候,郎戰依舊沒忘記諷刺和打擊十二段。


    郎戰用的權劍有長度優勢,而且,他本人就是後天轉基因技術受害者的他,非常清楚這一類禁術的恐怖。絡腮胡還沒近他的身,他權劍揮出,一刀劈在絡腮胡子的左臂上,拉出了一道深可見骨的口子。血迸濺出來,擂台上下,所有人登時齊齊倒吸一口涼氣。這種程度的廝殺,在一本黑社會是非常罕見的。在比武場合中~出現,可能性則幾乎為零。


    郎戰此時還沒想過殺人。不是他不敢,而是他要考慮接下來的事情。一旦死了人,一本警方肯定要介入。雖說一本警察在世界上就是笑話。可考慮到一本社會的奇葩特性,別說死人了,出了治安事件黑幫就必須交出人來頂缸,所以為了避免麻煩,臨到最後關頭,他力道一收,便沒有直接將絡腮胡的左臂給剁下來。


    郎戰留了手,但絡腮胡根本不見情。他就好像感覺不到疼痛似的,依舊向郎戰衝過來,軍刺照著郎戰的胸口就捅。


    絡腮胡子這一下出乎了郎戰的預料,他猝不及防之下,差點被捅中。他不禁大怒,罵:“找死!”刷刷兩刀,先是一刀架開軍刺,順勢一個迴拖,刀刃從絡腮胡持軍刺的右手手腕處拖過,差點將他的右手給切了下來。


    絡腮胡子的右手立刻耷拉下去,軍刺也從手中脫落。如此血腥的一幕發生之後,本來還叫喊得非常起勁的山口組幫眾登時噤若寒蟬,再看郎戰,眼神中便多了一絲畏縮。


    混黑道的,能不能打還在其次,心狠手辣才是關鍵。而郎戰剛才這一下,已經充分將自己心狠手辣的一麵表現了出來。


    右手傷口處鮮血狂噴,手掌都要掉了,絡腮胡居然依舊向郎戰衝了過來,看他嘴巴裂開,露出一口黃牙,窮兇極惡的樣子,所有旁觀者皆相信,這個時候一旦被他近身,他一定會像瘋狗一樣的撲上去進行撕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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