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小時後,非洲,著名的鑽石之國安之哥拉,一座小山的半山腰,一個著一身山地迷彩,身高在一米八五左右,左邊臉頰上有一道蚯蚓狀傷疤,長得非常健壯的白人中年漢子走到一棵樹下麵,腦袋左右轉了轉,然後貼著樹坐下,從戰術背包裏取出了手機。


    拿著手機看了一會,他冷著臉選擇了接聽。稍後,他眼睛眯起,問:“你是誰?”又過了一會,他眉頭蹙起,說:“我知道他——信心?哈,屠戶這個名字,本身就是信心——可以。讓他有心理準備也好,那樣才更有意思不是嗎?”


    三日後,晚上八點半左右,辛菲樓波爾,娜塔莉亞的住處,娜塔莉亞和鄂露斯女少校一前一後下車,又一前一後走進院子。沒走幾步,娜塔莉亞身子稍稍一僵,然後,她的眸子便一下子變得明亮了許多。


    又走幾步,女少校忽然停下了腳步,她側身看著娜塔莉亞,低聲說:“好像,他來了。”


    娜塔莉亞故作懵懂,問:“什麽?”


    女少校借著路燈燈光,深深的看她一眼,詭異的一笑沒有說話。


    進入屋子,女少校在大廳中間站定,眼珠子四下一掃,嘴上說:“加百列,既然來了,那就出來吧。”


    “娜塔莉亞,你還好嗎?”二樓傳來一個有點嘶啞的男聲。


    對於娜塔莉亞來說,這是非常新奇的一種經曆。她剛才之所以身體有瞬間的僵硬,那是因為嗅到了熟悉的味道。不,這麽說也不對,其實並不是嗅到了什麽味道,而是突然之間,就好像存在心靈感應一樣,她知道,郎戰到了。娜塔莉亞已經竭力克製了,但是這個似熟悉又陌生,似陌生實則透著熟悉的聲音傳入她的耳朵,她心跳如小鹿,臉頰上瞬間起了兩朵紅雲。“狼人?”她問。


    郎戰問“你還好嗎”,其實有深層的涵義。不過很明顯,娜塔莉亞並沒有聽出來。當然,她這個不是迴答的迴答,對於郎戰來說,提供的信息量已經足夠。


    很坦然的,他走下了樓梯。


    女少校看著他,目光透著一絲好奇。


    郎戰看看她,目光然後和娜塔莉亞相接,心中便是一聲哀鳴。


    先後經曆了三個女人,偏偏,他就不是花花公子的性格,這對他來說,便不是豔福而是折磨了。在飛往烏之克蘭的飛機上,他有設想過這次克雷米亞之行。他原本的設想是,徹底解決掉和娜塔莉亞之間的瓜葛。但是,在對上娜塔莉亞的眸子,感覺到其中複雜的成分,他知道,他已經失去了主動權。


    “娜塔莉亞並沒有懷孕,那麽,發布消息的人就是你了?”他問女少校。


    女少校點頭,坦然承認,說:“是。認識一下,我叫捷琳卡,來自鄂國。”


    “你們想要得到什麽?”


    捷琳卡稍感訝異的看著郎戰,目光中難掩欣賞之意,問:“你真的隻有十九歲?”


    郎戰看著她,目光中漸漸有不耐之意。


    捷琳卡便笑了笑,說:“請原諒我的失態,既然您已經來了,那我們坐下來談如何?熾天使加百列先生?!”


    郎戰點點頭,找個沙發坐下,感覺到娜塔莉亞向他走過來,他抬頭看過去,目光本來很複雜,但是對上她目光的那一刻,其中的堅硬和生冷卻悄無聲息的退了下去。


    娜塔莉亞看著他,碧藍的眸子水一樣的柔軟:“他們好像全知道了,我認真的想了想,覺得也沒什麽可隱瞞的。”


    郎戰咬咬牙,微笑:“當然。”看向捷琳卡,目光變得越發明亮,也越發清冷。


    “我喜歡和聰明人打交道,看上去,你們都是聰明人,”捷琳卡說:“我先說我的任務,我負責通過娜塔莉亞找到您,然後,通過您找到營救老a的辦法。”


    郎戰來了興趣。老a,毫無疑問是他迄今為止遇到的最強有力的對手。並不清楚當時發生了什麽,他問:“老a究竟怎麽了?”


    捷琳卡看著他,目光中探究的成分濃了幾分。顯然,她對郎戰這種說法持懷疑態度:“他中了毒,準確點講,是中了您的血毒。”


    “我的血有毒?”郎戰的眉頭皺了皺。他是真不知道自己的血液還有這個功能,不過,眼睛眨了一下,他馬上就想清楚了其中的緣由。


    “我們的總統對老a非常非常的重視,所以,為了老a,我們願意妥協。加百列先生,這是鄂露斯這個國家的妥協,我希望您能清楚這一點。”


    “你的潛台詞是想說鄂露斯有多麽強大嗎?”郎戰不置可否的問,心中卻感到好笑。


    誠然,曾經,鄂露斯是非常強大的一個國家。但是現在,它已經成了外強中幹這個成語最好的代言人。


    捷琳卡笑笑,似乎沒聽出他語氣有問題,說:“您能這麽認為當然最好了。那麽,您有什麽好的建議嗎?”


    郎戰是做好了大幹一場的準備的,為此,他甚至特地向科爾討要了一點非常特殊的藥物。他沒想到的是,鄂國人迎接他的不是飛機大炮,也不是成打的特種兵,而是一個算得上是美女的女軍官。


    “我不知道,因為我根本沒想到老a會中毒,而且是中的所謂‘我的血毒’。捷琳卡,我能看得出來,你是抱著解決問題的心態和我坐在這裏對話的,那麽,你們的要求呢?”


    捷琳卡故作沉思狀,過了一會說:“我想我需要先打一個電話。”


    捷琳卡出去打電話去了。她前腳跨出大廳,娜塔莉亞後腳撲進了郎戰的懷裏。


    現在的郎戰,豈止是血液有毒,他的目光,甚至他的體味,對於娜塔莉亞來說,那也是“劇毒無比”,是能夠腐蝕她的心智的。


    “狼人,留下來,留下來可以嗎?我越來越發現,我離不開你,真的——”娜塔莉亞咬著郎戰的耳朵輕聲說。


    “他們有沒有對你做什麽?”郎戰握著她的手不讓她亂動,問。


    “沒有,不過他們讓我配合他們向你試壓。我知道,你留下來會非常危險。我了解鄂國人,但是,我真的希望你能夠留下來。”


    自相矛盾的兩句話,但是娜塔莉亞說的時候,卻沒有感覺到任何不妥,語氣也就非常的自然、真切。


    思念是種毒藥。閑暇的時候,娜塔莉亞會想她和郎戰之間的關係以及未來。一個是傭兵,一個是國家級領導人。按說,他們的人生注定是兩條平行線,根本沒有交錯的可能。但事實卻是,它們不僅發生了交錯,現在更糾纏到了一起。“他比我小十幾歲,他是一個傭兵,他還是一個華國人……”很多次,娜塔莉亞如此催眠自己。然後,她也會想:過去了,一切都過去了。但是,感覺到他的存在、嗅到他的味道、聽到他的聲音、看到他的人,決心也好、努力也罷,一切的一切,就好像從來沒有光臨過一樣,全部沒了效力。


    思念是一種病,但是重逢卻未必是解藥。郎戰和娜塔莉亞並不知道,在亞列將那五張塔羅牌拋向空中的時候,他們之間,有些事情便已經注定了。


    郎戰當時隻有一支手槍,他也無法做到同時擊落五張牌。


    神秘的塔羅牌,在中世紀的西方,它誠然首先是一種占卜工具,但同時也具備詛咒的能力。如果配合上特殊的天時地勢,它就有一定的幾率產生幹擾自然規律的力量。


    他們更不知道,在被郎戰加工過的“亞當五號”以一種特殊的方式進入娜塔莉亞的身體之後,他們之間,冥冥之中,一種聯係便已經根深蒂固,即使有外力橫加幹擾,也能夠藕斷絲連。


    “娜塔莉亞——嗯——”郎戰想說什麽,但是娜塔莉亞的嘴唇已經貼了上來。


    好幾分鍾之後,在郎戰費盡九牛二虎之力才將她拉開,捷琳卡這才推門進入。“抱歉,希望沒有打擾到你們,”她說,表情明明很正常,但是,娜塔莉亞就是能從她眼中看到戲黠。“問題是,你已經打擾到我們了,”她紅著眼睛瞪著捷琳卡說。


    這樣的娜塔莉亞,從捷琳卡認識她開始,是第一次見。居然沒來由的心頭一寒,她說:“今天晚上會是你們兩個人的,我保證!”說完,或許是覺得氣勢太弱心有不甘,她又冷笑起來說:“上帝!這是克雷米亞那高高在上,冷豔無情的總檢察長嗎?加百列,看來你不僅血液有毒,你簡直全身都是毒。”


    娜塔莉亞眼睛一眯就要發作,被郎戰拉住了。他問捷琳卡:“你的上麵怎麽說?”


    “血液,我們老大要你的血液,最少兩。另外,你必須在這裏待到老a醒來——”


    “等老a再來找我?!”郎戰問,眼神也徹底變冷。


    “不,加百列先生,我剛才已經說了,我們願意妥協。而且,鑒於您現在所從事的職業,我們鄂國軍方甚至願意提供一些幫助。比如說,我們會保證總檢察長的安全——”


    “你威脅我?!”


    “不,您誤會了。我說的保證安全,就是純粹的保證安全——奇怪,我們鄂語並不像你們華語那樣有很多歧義,您聽不出來嗎?”


    “可是你們並不值得我信任。”


    “那是您的事情。對了,有件事您說得對,老a還會來找您,我們能夠保證的是,他肯定是以私人的身份。當然,如果他再次遭受血毒,我們還會找您——”


    “尼瑪!”郎戰氣極而笑。


    捷琳卡:“我們是認真的。”


    郎戰看著她,眼珠子轉動兩下,眼睛一點點的變紅。


    孰料,捷琳卡卻果斷的低頭退了出去,一邊說:“請認真考慮一下吧。這個夜晚,是你們的。”


    ps:老毒物——陪侄女唱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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