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事兒。那他怎麽辦?”林簫說著用手指了指銀純。


    顧霄這才看向銀純的臉,發現這個臭小子竟然長得還不錯?所有長得年輕好看的臭小子都不能出現在簫簫身邊,自然是,“管他幹嘛?他沒有家人嗎?一會兒直接在警局登個記,讓他家人接他迴家就是了。”


    “額……他還真沒家人了。”林簫低聲道。


    銀純卻在想:我現在收迴那句謝謝還來得及嗎?顧霄最後還沒沒管銀純,隻是在林簫說出銀純的名字時,也有一絲絲詫異,可現在他迴鄉心切,也沒心思想太多,隻叫了一輛車來,將銀純帶走。


    兩人忙忙嗖嗖重新迴到老宅時,天已經不早了,又適逢下雨,天氣變更加暗沉,自然這一個是迴不去了,隻能在老宅待著了。


    當夜幕降臨,屋裏隻剩下顧霄和林簫還有一具屍體時,說實話,林簫是有些害怕的。誰好好一個人跟一具屍體待在一起心裏能不有些不適呢?可看著外麵陰雲密布,風沙陣陣的天氣,也隻能在這兒住上一晚了。


    顧霄看著林簫疲憊的臉色有些愧疚,想著既然母親已經接走了,以後老宅也沒必要迴了,省著這麽折騰著她。


    “你先睡一會兒吧,我去收拾東西,母親這次就接走了,以後自然也不會迴老宅了,這裏還有些東西需要收拾。”說著顧霄便起身離開了,他首先去的便是以前母親和父親的臥房,這次正好也看看還有沒有什麽母親生前喜歡的,重新入藏的時候便一起埋了就是。


    林簫卻是不幹了,他和她在一起她都害怕呢,現在就剩她自己了,地上的雖然是他母親,可跟她不熟啊!而且兩個人幹活兒也能快一些吧,他應該也很疲憊了。


    這邊顧霄剛將一個大箱子從床底下拖出來,林簫便跟進來了,“我跟你一起吧!看著你也挺累的。還有,你餓不餓?你不是說有酒精鍋嗎?有麵嗎?我下碗麵吃。”


    顧霄聞言身形一頓,迴頭看著忙碌起來的林簫,想起這兩天經曆的種種。內心重重的歎了口氣,剛說完讓她跟著自己不再吃苦的……


    “我來吧!你去休息,我沒事兒。”顧霄從林簫手裏接過火鍋麵,指著旁邊的座椅低聲道。


    林簫自知她的廚藝跟顧霄的沒法比,也不再爭搶,隻自古自地將顧霄父母的床褥收起放進旁邊的衣櫃裏。她仔細打量了下這個屋子,白色地板幹淨鋥亮,應該是顧霄收拾過了的,而淺藍色牆麵上卻落了些許的灰塵,室內除了一個雕花的木質大床便是一整套的衣櫃和梳妝台了,沒有任何其他多餘的陳設。


    可在那個年代,即使是這樣,也是很多人家都住不上的房子,而且這麽多年過去了,那梳妝台和衣櫃也沒怎麽變,她雖認不出這衣櫃的材質,想著價錢也是不便宜的。或許顧霄他也是有過短暫的幸福童年的吧?


    她不由得伸手打開了抽屜,細細摩挲,想象著顧霄的母親生前的樣子。


    很快,顧霄的麵便下好了,放在了兩個一次性餐盒裏,麵香撲鼻,上麵還有兩個完整的蛋。


    顧霄平時的話本就不多,何況此時心情怕也是十分低沉,自然不願說話,本來林簫是能理解的,隻是現在就隻有他們兩人和一具屍體在一個光線暗沉地房子裏,外麵還電閃雷鳴的,總覺得有些怪怪的……


    她忍不住開口說些什麽,“顧霄,還不知道阿姨叫什麽名字呢!不過她長得那麽美,應該也是名如其人吧?阿姨叫什麽呢?”


    林簫說完看了顧霄一眼,企圖他能開口迴答,可顧霄卻依舊緘口不言,瞬間讓她感到了一絲絲尷尬。但她還是忍不住繼續絮叨:“不說話?讓我猜?那我猜嘍!不好聽你可別打我。嗯妞妞?團團?圓圓?小紅?菊花?荷花?桃花?……”


    顧霄本來是在想事情的,卻聽到林簫越來越奇葩的名字,哦,不僅奇葩,還土得很,忍不住道:“她可就在樓下呢!我媽素來愛美,要是聽到你給她起這麽難聽的名字,怕是會找你算賬的。”說著顧霄還眼神幽幽地看了一眼樓下。


    林簫這下真的有些害怕了,隻磕磕巴巴地道:“不是,吧?我再怎麽說也是她,是她兒媳啊!”


    “逗你的!看你嚇的,放心吧,我媽即使有靈魂,也不會傷害你的,不說她本就生性善良,就說是我看上的人她也不會動你一根手指的。還有,你也別亂猜了,我媽叫薑紅袖。”說著顧霄還用手刮了刮林簫的鼻子。


    “哇!你媽媽的名字好美啊!我也想要這樣的名字。”她總覺得自己的名字不好聽,也不知道是誰給起的!就不能給她起個黛玉、惜春那樣的美名嗎?


    (ps:花花弱弱地迴道:我起的,接地氣兒,符合你的氣質。林簫:滾,我難道就沒有點兒高大上的氣質嗎?而且你這都跟多少人重名了,還氣質呢!你巴拉巴拉……花花捂著耳朵遁逃,心裏暗暗決定:以後給你兒子起個更難聽的,哇哈哈哈哈……)


    顧霄卻隻是勉強一笑,放下沒動幾口的筷子,道:“我吃好了,一會兒你吃完就早點休息吧,明早我們還要趕路。”說完也不等林簫迴答,便直接起身下樓了。


    他還有一件更重要的事情要做,就是開館,檢查他母親的屍體……


    起開棺木也是件很費體力的活兒,顧霄先是找來了幾個鉗子將邊角上的釘木一一撬開,又找來一個大的鋼板,從剛剛打開的開縫口,細細地將其插在縫隙中,又找來一個粗重的木棍當翹板。在經曆了數次失敗經曆以後,棺木終於被顧霄撬開了。此時他已經大汗淋漓,兩天沒休息的疲憊感配著沒怎麽吃飯的體力消耗,整個人也有些吃不消了,可他還是拿著手電筒對著裏麵的屍身細細看去。


    屍身比他想象中的還要糟糕,或者說理想一些也可以。因為年頭過久,已經沒有腐爛的肉了,可以說身上一點兒肉都沒有,隻有一具風幹的皮和目前臨終時穿的衣服碎片罷了。


    顧霄看著這樣的母親,心裏一陣陣地疼痛,眼淚不自覺便湧上了眼眶,他深深吸了一口氣,才能有勇氣拿著手電更仔細的觀察。


    棺材漏了那麽大的一個洞,裏麵肯定爬進來過其他生物,隻是為什麽沒動他母親的屍身呢?


    顧霄又仔細看了一圈,依然沒找到什麽,奇怪的是就連一隻屍蟲都找不到。他這才轉過身去,卻在刹那間看見一個毛茸茸的小東西從自己眼前掠過。


    顧霄猛得迴過頭去,那小東西就立馬不動了,他拿著手電照過去,看到它竟然拿起兩個小爪子遮住了眼睛。


    這小東西似乎挺有靈氣的,難道就是它一直以來守護母親的屍身的嗎?顧霄如是想道。


    同時也小心翼翼地靠近那小東西,走進一看,發現這小東西不過二十幾公分的高度,長得有幾分像老鼠,又有幾分像狐狸。細細小小的爪子橫在胸前,倒像隻老鼠,可嘴巴卻完全是狐狸的模樣,又肥又大的尾巴也在後麵搖擺著,讓他想起早些年盛產的狐狸圍脖。


    他此時有個大膽的想法,難道這小東西是狐仙?可建國以後不是不讓成精嗎?而且有長得這麽小的狐仙嗎?


    但它既然保護了他母親的屍身,管它是什麽,他也不會看著它餓死的。於是他便對著它擺了擺手,低聲道:“過來!”


    顧霄這話說得很是輕柔,可地上的小東西卻還是嚇壞了,瑟瑟發抖著。


    顧霄隻無奈地歎了口氣,道:“放心,我不會傷害你。過來,我帶你迴家。”顧霄又擺了擺手,可那小東西卻依舊不動,還抖得更厲害了。


    顧霄有些無語,“你說你膽子這麽小,是怎麽活這麽大的呢?”他又歎了口氣,看著麵前的小東西,又看了眼棺木。這小東西明明有孔都不出去,還在裏麵一直待著,跟到了他迴家,顯然是把這棺材當成自己的窩了,怎麽辦?它看起來膽子很小,也許這棺材也是它的避風港呢?要不把這棺材再放迴去?


    顧霄有些頭疼地揉了揉眉心,要是還要放棺材,明天怕是也走不成了,而且今晚看這雨勢,明天怕路上會很泥濘。


    “哇!好可愛!小顧顧你從哪來弄來的?”正在顧霄糾結之際,林簫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而且她還二話不說,將那個小東西抱在懷裏了!


    “小心,髒啊!它整天跟屍體待在一起,指不定身上有多少細菌呢!快放下來!”顧霄看著林簫急聲道,還直接伸手過去搶了。


    “吱吱”小東西似是窩在林簫懷裏很舒服,見顧霄要過來,竟然毛發倒豎對著顧霄呲起牙來。


    顧霄隻將手楞在了半空,看著這小東西吱吱亂叫露出一口小白牙,隻覺得此刻看著又像一條沒長大的小奶狗了。


    林簫低頭看著卻是笑了,順手摸了摸小東西的耳朵,對著顧霄道:“你看,你太兇了,它都怕你呢!”


    顧霄隻擺了擺手,對著林簫道:“不管它怕不怕我,你都得先把它放下來,真的有細菌!”


    林簫聞言,點了點頭,聽顧霄說這小東西是從棺材裏出來的,肯定是不幹淨的,便依言將它放了下來。


    這小東西到了地上卻仍是不肯走,還直往上蹦,似是想重新迴到林簫的懷中。這幅小模樣可萌壞了林簫,她隻好蹲道:“乖啊,明天跟我迴家,咱們洗完澡澡,隨便抱抱啊,現在你先忍一忍。”


    “不行,還得打疫苗。”顧霄急忙接口道。不過,還有什麽叫隨便抱?他都沒這待遇呢!


    “好好好,打疫苗。”他現在正逢母親忌日,她不跟他計較,隻是打不打,迴去還不是她說了算!


    “好了,你上去接著睡吧!我剛剛怕是吵著你了,現在也沒剩什麽活兒了,我一會兒就也睡了。”


    “那你媽媽……”


    “她很好。”


    林簫狐疑地看去,棺材裏的屍體確實還算好,既沒有想象中的腐臭味兒也沒有那些蟲子,可屍體畢竟是屍體,幹屍也是挺可怕的啊!她自然也是不想在這裏多待的,便點了頭,上樓了。


    那個小東西竟然也一直跟著她,林簫趁著顧霄不注意,便再次將小東西抱迴了懷裏。


    走到樓上,林簫便躺在了顧霄臥室的,她確實也很累了,兩天沒睡過。隻是此時看著這個小東西,卻還是有那麽一丟丟的精神頭兒在。


    “小東西,我給你起個名字吧!嗯看你長得毛茸茸的,尾巴的,就叫你大尾巴怎麽樣?”


    “吱吱吱,吱吱吱!”床腳的小東西,聽見名字,氣憤地一直叫喚。


    林簫看著它激動地樣子,以為它很高興呢,便點了點它的小腦袋,笑道:“這麽喜歡啊!那就這麽說定了,大尾巴,以後你就是我的人,哦不,我的獸了。”說完這句,林簫便歪著頭睡著了,隻留下著腦袋的小東西,悻悻然接受了大尾巴這個名字。


    顧霄將母親的屍體用苫布包裹了幾層,又用膠帶小心地粘好,才取出水洗了洗手,上了樓。


    走到自己臥室,看著躺在熟睡的林簫,彎去,在她唇上印了一吻。


    輕聲道:“好好睡吧,這兩天辛苦你了!”說完這句顧霄便打算去母親房間接著整理東西了,卻不經意看見躺在角落裏的大尾巴。


    也顧不上會不會染細菌,會不會被咬了,直接抓著它的尾巴便將它丟下了床。還惡狠狠地瞪著它道:“今晚再讓我看見你,就給你丟出去。”顧霄臉不紅氣不喘地威脅著可憐的大尾巴,此時完全忘記了人家保護他母親屍體的恩情。


    可憐的大尾巴被嚇得渾身一抖,竟然還點了點頭。顧霄有些驚訝,這小東西聽得懂他說話呢,看樣子還真是通了靈氣。隻是他此時也顧不上研究它,他也很疲憊了,趕緊收拾好東西,休息下才是正經。


    重新迴到了母親的臥室,顧霄心裏百感交集,迴憶起遙遠的幼兒時光,那時他爸還每天按時上下班,他媽也會給他和他爸做上一桌簡單可口的飯菜,一家人也算其樂融融。誰知道那時的幸福,竟能到了如今這般田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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