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霄被地上的某隻兇得臉熱了下,貌似確實是他太玻璃心了?他也不知道自己最近怎麽了,正在他愣神之際,林簫卻悄悄從他手中抽出手電筒,蹲下身子,照在了地上某隻的身上。


    這一照不要緊,反正地上的人什麽樣兒也大致猜到了,隻是這墓碑……這不是顧霄他媽媽的墓碑嗎?林簫拿著手電筒照著顧霄母親的墓碑,顧霄自然也是看到了的,然後,他的臉就龜裂了……


    “簫簫,你自己在這兒還不害怕?”顧霄突然問道。


    林簫自然知道顧霄要幹嘛,雖然內心有那麽一丟丟的害怕,卻還是點了點頭,“沒事兒,我不怕。”


    顧霄聞言也沒多說什麽,隻將自己手中的手機塞到林簫手裏,“乖乖等我迴來。”然後便大踏步走了。


    地上的某隻看見顧霄走了,連忙對著林簫哇哇大叫:“喂,他不是你男人嗎?怎麽就這麽丟下你走了?這裏可是墳場哎!”主要他想說的是,他怎麽辦啊。


    林簫卻蹲像摸狗一樣順了順地上某隻的毛,道:“放心吧!這不有你在呢麽?來吧,咱倆聊聊,你是怎麽跑人家墳裏的?”


    地上的某隻聞言歎了口氣,“別提了,倒大黴了我。本來我是跟著探險隊一起過來的,卻不小心走散了,然後還遇上了一群蟒蛇,就胳膊粗細的那種,你知道吧?還好我練過點兒拳腳功夫,手裏也有不少防身武器,可還是被那群蛇給咬傷了,最後我看見一群人過來了,以為自己得救了,就暈暈乎乎地倒地不起了。”


    “然後醒來以後就發現自己進了墳裏?”林簫皺著眉接口道。不對啊,即使是錯認為他已經死了,也不至於埋到別人墳裏去啊!


    地上的某隻聽到林簫的詢問,莫名臉上一紅,可他此時臉上都是血,林簫自然也看不出來,本想打個哈哈將囧事翻篇,卻被林簫不鹹不淡地說了出來。


    “你不用說說了,我替你說吧!你醒來以後天已經黑了,又發現自己被土埋了,周邊又都是小蟲子,你就想趕緊刨個洞鑽出去,結果你方向感太差,刨著刨著就刨到了別人的墳裏,你發現棺材旁邊的土很稀鬆,你就順勢刨了個洞,成功漏出個頭,但腿卻卡在棺木下麵的板子上了,現在根本挪不動,是吧?”


    地上的某隻聞言瞪大了眼睛,一臉驚恐地道:“你,你怎麽知道?”還說的分毫不差。


    林簫爾爾一笑,姐有讀心術啊,剛摸著你的腦袋就已經把底細摸清了!但這話林簫自然不會跟地上的某隻說,隻笑吟吟地歪著腦袋道:“你猜?”說著接著摸著地上某隻的腦袋順毛。


    地上的某隻更加不滿了,隻將腦袋挪向一旁,“猜不到!隻是,喂喂喂,你能不能不把我當成狗來迴摸頭啊?”


    “不,能。”說著林簫又順了兩下毛,不是她想摸,隻是地上這隻少年的毛發太好了些,軟軟的,毛茸茸的,摸得她好想養一隻金毛。


    顧霄迴來遠遠地就著冷氣,考慮著地上的那隻該怎麽處理了!先是掘了他母親的墳,後又他媳婦。實在是,罪,大,惡,極!


    “咳咳!”


    “你迴來啦!”林簫隻是側臉看了顧霄一眼,摸著某隻頭的動作並未停,“小顧顧,要不我們迴去養一隻金毛吧?”


    地上的某隻:……


    顧霄:……


    顧霄拿迴來的工具很多,有兩個大鐵鍬,還有一根粗麻繩和一個小推車,將剩下的兩個手電筒也全拿來了。


    接下來,就是林簫拿著手電筒,顧霄挖墳的時間,哦還有某隻的哇哇亂叫聲……


    “喂喂,你能不能挖得準點兒,又砍到我的腿了!”


    “靠,疼疼疼,左邊左邊,右邊右邊,哦不是,是上邊,也不對,是下邊。”


    “哎呦,我的,你砍到我了!”


    ……


    到最後顧霄終於忍不可忍,吼道:“閉嘴!再叨叨就把你丟在這兒不管了!”


    地上的某隻自然不知道這個墳是顧霄母親的,也就是說他們不得不救他,聽顧霄這麽說,他是真的害怕了,連忙閉了嘴。


    林簫隻覺得,世界終於安靜了。話說,他在地底下是怎麽活下來的?都重傷昏迷了,怎麽還那麽有勁兒,竟然能嚷嚷那麽久。而且,在地底下那麽久,正常人早沒氣兒了吧?還有,還有,他們開著越野車都沒能將那些蛇全都撞死,他自己遇上一群蛇,居然能全身而退?


    這人,恐怕也有著什麽不為人知的秘密吧?


    在啟明星都出來的時候,顧霄終於將墳全部挖開了,隻剩下一頂棺木和地上的某隻。等林簫和顧霄合力將地上的某隻挖出來以後,天也已經大亮了。好在來墳場的人素來不多,要不看到他們幾個還不嚇死。


    顧霄看著棺木怔忪了片刻,他的母親就在裏麵躺著,雖然他今天迫不得已將墳挖開了,卻從不擔心她會怪他,畢竟母親是那麽的善良,知道他們為了救人又怎麽會責怪,隻是……他有些不敢想,現在裏麵怕隻剩下一副骸骨了吧?當年應他母親遺願,屍體沒有火化,而是魂歸故裏,而這麽多年,其實他一直想將母親移居到一個好地方,可父親卻總是說留在這裏是她的遺願,他也就隻好如此。


    而現在……罷了,既然是母親的遺願,就還是讓她好好在這裏安歇吧!顧霄如是想著,便重新揮動了鋤頭,準備將墳埋上。


    “等等,你媽媽的棺材,有個洞!”林簫觀察半天了,一開始以為是自己眼花,卻沒想到真是個洞……


    她難以想象,他母親的屍體現在成什麽樣子了,這裏蛇鼠蟲蟻這麽多,怕已經……麵部全非了。林簫有些惆悵地看著顧霄,不知道他會怎麽做。想想他也是可憐,母親年幼離他而去,父親又是那個樣子的一個人,而現在母親的屍首都不完整了嗎?


    顧霄自然也看到那個洞了,臉上瞬間慘白,竟然直接跳進了墳裏,嘴裏還嚷嚷著:“媽!對不起!我現在就給你換個好地方!”他自然能想到母親棺材有個洞裏麵的母親會怎樣,心裏也染上了濃濃的自責,如果他能早一點兒給母親換個地方,也不至於……


    林簫看著這樣的顧霄卻是有幾分不忍,可看著竟妄想靠著自己抬棺材的顧霄卻又不得不阻止,“顧霄,棺材很重的,我們迴去找幾個人來,而且他也需要救治,你看他,真的快。”說著林簫指了指躺在小推車裏的某隻。


    地上的某隻也很配合,見顧霄看向自己,忙做出一副快咽氣的表情,白眼一翻,一副馬上就要死了的狀態。


    顧霄看著他全身破敗,腿也斷了,腳也跛了,全身更是血汙斑斑,要不是身上的泥土成功覆蓋了傷口,怕早就流血至死了。他眉頭皺得死緊,又看了眼母親的棺木。起身便走了,很快又迴來了,同時身後跟著幾個身強力壯的村民。


    “簫簫,你跟著他們兩個迴去,送這個小子去村裏的診所先簡單救治,等我將母親的棺木抬迴去以後就去找你。”


    林簫點了點頭,擺出一個“ok”的手勢,便轉身欲走。顧霄卻還是有些不放心,對著那兩個人道:“你們倆盡點兒心,這是我老婆,如果她有什麽事兒,你們不僅錢拿不到還會惹得一身騷!”


    兩個壯漢被顧霄兇得也不由得一抖,本想著從沒見過長得這麽漂亮的小姑娘,在路上揩揩油呢,這下卻是什麽心思也沒有了。


    林簫麵對著顧霄的關心卻毫不領情,隻笑嘻嘻地道:“安啦!你放心小顧顧,他們倆加一起都打不過我……”


    兩個壯漢,默。隻偷偷擦了擦頭上的冷汗,還好沒打這丫頭什麽主意。


    很快,林簫便跟著兩個壯漢將渾身血汙的臭小子來到了村裏的診所,在經過簡單的救治以後,哦,不是,是洗漱以後,那個聒噪的少年終於恢複了點兒本來麵目。


    “呦嗬,想不到你長得還蠻清秀的嘛!”


    “一般一般,沒你老公好看。不過咱倆年紀比較相仿,你怎麽嫁給一個歲數那麽大的?圖錢?還是……”


    林簫隻將一個肉包塞進了騷年的嘴裏,道:“誰跟你年紀相仿了?你一看就是那種毛沒長全的毛頭小子,姐姐可是成年人了。而且你剛不說了嗎?他長得比你好看多了,當然是圖色了!”說著林簫又揉了揉騷年的腦袋。


    騷年再次炸毛了,“喂喂,你手上還有油呢!過分了啊!”說著又掙紮了幾下。


    兩人的互動很快引起了診所老大夫的不滿,“我說你們兩個年紀輕輕的,能不能要點兒臉。”


    聞言林簫有些尷尬,轉過頭看著老頭兒,心想:他們怎麽不要臉了?


    老頭兒看見林簫轉過來,直接開懟:“說的就是你,他都傷成那樣兒了,就不能等他傷好了以後的?真是……有傷風化!”


    林簫又聽到了這個“有傷風化”的字眼,上次好歹是她和顧霄在打情罵俏,那個阿姨才……這才她隻不過摸了下狗狗,哦不,是少年的頭啊!


    “喂喂,你給我說清楚,誰有傷風化了?”林簫直接站出去了,她最近咋覺得自己活得特憋屈呢!


    老頭兒卻直接一閃身走了,隻道:“兩個小時以後喊我給他拔點滴,我先睡了。”說完便真的躺下睡著了。


    “靠!這人……”林簫悻悻然迴了屋,卻見到清秀少年的臉竟然也紅了。就好像,就好像,她真的調戲了他欺負了他一樣……


    騷年見林簫看著自己,連耳朵都紅了,卻傲嬌地轉過了頭,“鬼才跟你是一對兒呢!你這麽變態也就那個男的能受得了你!”


    “有你這麽跟救命恩人說話的嗎?”說著林簫重重敲了下騷年的頭,直接將騷年的眼裏敲出了一層水霧。


    說完林簫隻打了一個哈欠,覺得好困,可她還要等顧霄呢,而且麵前這個臭小子也需要她幫忙照顧,現在還不能睡。


    因此也順手吃了一個包子,對著傲嬌地騷年道:“來吧!咱倆聊聊。”


    “聊什麽?”


    “隨便聊唄!就聊聊你姓甚名誰,家住何方,家裏有啥親戚,在哪個學校上學,交過幾個女朋友…”


    騷年看著林簫巴拉巴拉地說了一堆,臉越來越紅,這姐姐不是在聊天啊,這純屬是在撩人啊!


    林簫看著騷年臉又紅了,才正色地咳嗽了下,“咳咳,不好意思跑題了,就說說你叫啥,為什麽來這邊探險吧!”


    “我叫銀純,今年18,高中剛剛畢業,家在x市河口鎮,家裏隻有我一個孩子,父母也死了,今年暑假一直撫養我的爺爺也過世了。過段時間會去a大上大學,目前還沒,還沒交過女朋友,後麵的也都沒有。至於為什麽來這裏探險,主要是我那幾個朋友看我爺爺也過世了,怕我太傷心才帶著我出來的,隻是沒想到,真正遇到危險了,他們卻自己逃了,留我一個人在那兒……”


    說到這裏,銀純的聲音低低的,林簫也伸出手摸了摸少年的頭,雖然他還是對自己隱瞞了些什麽,可此刻這個少年的悲傷卻絲毫做不得假,到底,也是個可憐人。


    隻是銀純,姓銀,貌似那個傻大個兒也姓銀,還有金珊的老公……還有,什麽來著?她總覺得自己見過很多姓銀的人,忘記了什麽重要的東西,可卻怎麽也想不起來……


    越想,頭越疼,最後忍不住用手敲了敲腦袋……


    銀純終於不再沉浸在自己的思緒裏了,而是擔憂的看向林簫,道:“你怎麽了?”


    林簫隻勉強笑笑,“沒事兒,就是頭突然有些疼,可能是沒睡好吧!”


    “哦。”銀純有些羞愧地低下了頭,都是為了救他才熬了一夜的,他的朋友都不管他了,可她和那個哥卻不計得失的救了他。


    “謝謝你,也請你幫我謝謝他。”銀純認真地道。


    “你要謝謝誰?我嗎?”林簫剛欲迴些什麽,門外便傳來了顧霄清冷的男聲。


    “你迴來了!你媽媽怎麽樣了?安頓好了嗎?”


    顧霄隻點了點頭,直接將手搭在了林簫的額頭上,“一會兒迴去你先睡吧!我們大概要提前迴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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