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 天下真小
三木屏著氣息在聽背後兩茶客談話.從談話中獲悉,有一個叫大虎的人,其身手非凡,雖是一介草民出身,但縱觀其言行,絕非一般芸芸眾生之流,倆茶客居然將他比作中國人眼中高貴無比的天上神仙下凡.可見此人在世間必定不是以帝王麵目出現嘍.
中國的帝王雖風光一時,但不過是曆史的一個符號,他們的出現是必然,也是偶然;是機遇,也是冥冥中的一種按排.他們對於曆史的意義,遠低於曆史本身賦於地球人類的意義.無論帝皇們在當時曆史舞台上顯得多麽偉岸,叱吒風雲,不可一世,說到底,無非是一種曆史的光環,轉瞬即逝.他們在曆史中輪迴和重複出現,使曆史這部教科書既有凝重的內容,也有滑稽的笑料.令人不得不掩卷沉思,在曆史長卷後有一隻看不見的手.正是這無形之手,操縱世間的芸芸眾生,出演一部部光怪陸離,酣暢淋漓,蕩氣迴腸,愛恩情仇,義膽雲天的世間百態連續劇.
不管你相信不相信,這隻無形之手是通過“導演”人世間的連續劇而彰顯其存在.這就是所謂的神靈,天命,天道之由來.
大而言之宇宙結構,日月星辰,太陽係,銀河係;小到自然界的層次,如俗語所說的天空,大地,山脈,河流,動物,植物等,從誕生那一刻起就有永恆的規律,如地球繞著太陽轉,日出日落,潮汐等;人世間作為宇宙萬物之一環,當然也要恪守宇宙的規則,於是天要下雨,娘要嫁人.
天道決定人的命運.平民可以被逼上梁山,一不小心當上皇帝:明朝皇帝朱元璋是叫化子出身,秦始皇是私生子, 漢高祖劉邦,連個“副鄉級”都沒有混上. 唐朝二世皇帝李世民在唐朝建立與統一過程中立下赫赫戰功,但他靠宮廷政變上位.武德九年（公元626年），李世民發動玄武門之變，殺死自己的兄長太子李建成、四弟齊王李元吉及二人諸子,被立為太子.唐高祖李淵不久被迫退位,李世民即位,年號貞觀.這是一位六親不認的殺手.
再看外族入侵的元朝和滿清皇帝.元朝始皇帝霍必烈和元朝曆代皇帝在近一百年對漢地統治中,實行三光政策.滿人入關則立足於對漢族長期統治,他們對漢人歸結起來就是屠殺和奴化.與漢人執政時對邊境和外族實施“懷柔”政策相比(唐朝文成公主遠嫁西藏),元朝皇帝和滿清皇帝歸為外族大佬級殺手級當之無愧.
由此,看出曆朝曆代皇帝的職業都不是人普通人幹的“正當職業”.那是一個要命的擔當.上有天道決定皇帝的命運,如不推行仁政,必定短壽,皇帝也當不久.下有萬千民眾兩眼盯著你,看號稱天子的你,將國家治理得如何.如果是個昏君,時機一旦成熟,民眾會揭竿而起,毫不猶豫地將你打翻在地.皇帝的結局或被殺,或自殺,或活得不長,中年夭折,除此而已.
國人信命,善惡有報,這是國人信仰的天道.
中國和外國皇帝們的出現是偶然中的必然,是機遇,也是冥冥中的安排.全世界包括中央之國出現皇帝實際是一場地球人的鬧劇.本可以不出現這場鬧劇的.
此話怎講?竊以為是如下理由:
所謂偶然,就是說,出來當皇帝的人,並非是世降大人於斯人此類人.此類人冥冥中有使命感.現實中的皇帝與使命感無緣,他們大多是生活中的失敗和失意者,之所以出山,靠機會,搞殺戮,歪打正著.所以說這是一場地球人的鬧劇.這是偶然說的理由所在.
有偶然即有必然.倘若地球人能稍許克製一些,將原本有希望將地球建成神的伊旬園之夢變成現實,可以斷言,這幫“臨時軋一腳”,住在“下隻角”或“下山路”(不是滬上有名的華山路)朋友,在大浪淘沙的社會中大多是沒有機會去競爭皇帝崗位的.當然不排除其中的硬漢殺出一條血路,再就業成功,成為新土豪.
對此,宇宙大帝是有科學設計和考量的,但裏麵的水很深,以凡人的小聰明來圖窺宇宙級的大智慧,是南轅北轍的事.
事實是:為迎接在地球中央的華夏建國,上蒼派了若幹位大神, 如堯舜愚,周文王,周武王等人來地球的中央地帶,跟隨其後還有老子孔子.他們的使命是宣揚仁政,培育民眾的民主精神和參政權利,結果應是無為無不為的.
這幾位負有使命的聖人,來到地球中央地帶,經曆的時間跨度約一千年左右.神建國的初衷是好的.神既然將人帶到世界舞台,首先考慮的當然是將“好角色”給地球人來演.如果此“實驗”成功的話,中央之國將發揮“兩彈”的作用:“精神原子彈”和“物質原子彈”爆炸之威力,在地球起到無可估量的影響.由此,地球有可能成為人間的“伊旬園”,與天堂相比美.
但是神一走茶就涼.人畢竟非神矣.人的私心關山阻隔,使人難以跨出成為大神的決定性一步.宇宙大帝本意要攜地球人共建地球大業,將神之小三轉正,成為地球神,但人不爭氣..宇宙大帝還是開出了讓人類自救的良方: 宗教.這就是宗教來到地球的因果.人不想往正路上走,佛陀也沒辦法.果報自負.
宗教非迷信.宗教是宇宙意識.至於利用宗教坑蒙拐騙是人幹的事.有真貨,必有假冒偽劣商品.否則就成了人間天堂了.
迴過頭設想,倘地球人按宇宙大帝的思路走,地球則成為人間伊旬園.地球曆史上的中外皇帝們偶然上台的機率幾乎為零.能上台執政的都是有備而來,有為而來,有使命感的政治家,西方叫政客,東方叫革命家.社會也沒有那麽多要“革命”的事幹,從字麵上看,革命畢竟不是請客吃飯,弄得不好要掉腦袋.腦袋都沒了還幹什麽幹?
有使命感的人,以天下為已任,貧賤不能移,富貴不能淫,刀架在脖子上不投降,寧為雞尾,不做鳳頭.他們不是杜撰出來的電視劇腳色,生活和曆史中俯拾即是.
孔子憑什麽獲得與佛陀齊名的世界讚譽?竊以為世人皆糊塗,惟君獨清?孔子最偉大和感動全體人類的地方,筆者以為是他的仁心贏得了世界民眾的心.
仁者無敵.
孔子是有機會當皇帝的,隻要他舉臂一唿,必有萬千弟子響應.但他沒有奪取政權,他認為天不表態,即民眾沒有唿聲,而他明知故犯,逆天而動,無疑將成曆史的罪人.所以他悄然從政壇告退.此舉成就了他萬世英名.這樣的古人無疑是神的化身.地球人沒有孔子那樣的“免疫力”;如有,就是聖人.英難偉人征服別人,但征服不了自已,所以世間不缺英雄偉人,缺的是聖人.聖人不以征服別人為榮,卻能征服自已.若聖人執政,世人會好過得多,如同上古時幾位哲人政治家那樣,華夏也由此開國,在地球占有一席之地,成為宇宙大帝的倚重,放在地球的中央.實在是世間聖人太少,甚至沒有,所以地球人才有皇帝更迭如走馬燈那檔子事.
權力是人性中私字的集中表現.國人放棄了對權力的監督和管製,使人性中的私字無限放大,造成權力惡性膨脹,反仆為主,將其真正主人—人民,打倒在地.這是民眾對權力管製不力;世上沒有後悔藥吃,自食其苦果.誠然,皇帝們也沒有得到太大的便宜,一是皇帝的平均壽命短,二是皇帝名聲都不好,都被打倒了.這也是皇帝們自食其果.
這個世界沒有免費的午餐,怎樣吃進去就怎樣吐出來.
三木對中國人信仰天道略知一二.對倆茶客將大虎比作天上神仙下凡,將滿清皇帝和之前所有的中國皇帝們被茶客撒掉曆史光環後露出的廬山真麵目,深感震驚,暗歎道:
“哇,皇帝原來不是天子下凡,皇帝的後代也不是龍子龍孫,他們都是普通人中的歪瓜劣棗,論出身和品行比普通百姓還差勁哩!”三木心想:不聽不知道,一聽嚇一跳.難怪中國人肚裏的彎彎繞如此之多.他們沉默,但他們有思想;他們聰明能幹,但不敢身為天下先;他們吃苦耐勞,有超強的忍受力;他們忍辱負重,不計前嫌……他們身上的負重太多了.為了實現宇宙一盤棋的大局,這個民族為地球人類作出了異乎尋常的犧牲.凡此種種不勝枚舉喲.
三木悟到了地球,人類,在宇宙中不過是枚棋子;人們在衝鋒陷陣時,一方麵體驗自身生命的價值,展現曆史的靈動;另一方麵他們不過是一隻看不見的手操縱的木偶而已.
三木的耳朵又唰地豎起來了,隻聽見那個年紀稍長的茶客在講什麽道道.
瓜皮帽一臉深不可測的樣子,說:
“你不知道吧,大虎這個普通的中國人,依我看,他的血管裏流淌著中國古代優秀讀書人的血液哩.大虎是個無名氏,往上推五百年沒準是三國時代諸葛亮族人的後裔咧!”
扒牙聽了不以為然,道:“你怎麽想起將你心目中的無名氏英雄—大虎,與三國演義中的諸葛亮聯係起來呢?”扒牙不解其意,又說,“大虎與諸葛亮身份地位相差懸殊,莫非是老兄心中的‘百姓’情結使你內心很糾結,要為百姓中的無名氏英雄唱一曲讚歌?”不等瓜皮帽迴答,扒牙繼續道:
“其實我也有同感.老弟我與老哥你可謂英雄所見略同噢.無論世間的偉人英難如何讓曆史震撼,說到底,曆史是民眾創造的.英難偉人不過順勢而為罷了.正如唐朝李白詩雲:‘君不見黃河之水天上來,奔流到海不複迴.君不見高堂明鏡悲白發,朝如青絲暮如雪’.民眾如滄海,勢不可擋,英雄偉人不過是大海中的弄潮兒罷了.人都會老去,甚至一夜間急成白頭翁或者駕鶴仙去,迴歸泥土,但曆史仍一如繼往按自身法則奔騰不息.因此老弟我,十分理解老兄的用心良苦,我很想聽老哥心中的無名氏英雄—大虎的段子.當然你總要給老弟一個擺得上台麵的理由吧.你老兄不會說,噢,我研究考證了,大虎的真名叫諸葛虎吧? ”扒牙用輕柔的方式“挖苦”瓜皮帽,使瓜“哥”很受用.
瓜皮帽說:“諸葛亮作為一代名仕,在我的記憶中留下聖人般的印記,而大虎,是活生生的現世人,不經意間我將大虎與諸葛亮做人做事的方式方法聯在一起看了.”瓜皮帽的思維活躍,道:“諸葛亮是曆史名人,在中央之國充滿奸雄當道,一主獨大的曆史風氣下,他是一位不可多得的不戀權,不戀棧的正人君子噢.諸葛亮的人品一言以蔽之:白壁無瑕.他以足智多謀著稱於世,國人熟知的空城計,借東風,草船借箭,火燒赤壁,皆出自他之手,將當時不可一世的時代梟雄曹操折騰得夠嗆.這是他的才華.他作為一名有良知的讀書人,堅持正統儒家對仕人的操守,修身持家,齊國平天下.這是他的品行.我覺得他最為令人稱道的是他寫給兒子的‘誡子書’,這是千古讀書人的名言:‘君子之行,靜心修身,儉以養德;非淡泊無以明誌,非寧靜無以致運;夫學須靜也,才須學也;非學無以廣才,非靜無以成學;韜慢則不能研精,險躁則不能理性;年與時馳,意與歲去,遂成枯落,悲歎窮廬,將複何及也.’”
“瓜兄,你還是解釋一下上麵這段文言文吧,畢竟現在是走向共和的前夜了.”扒牙已熟悉對方,對他的稱唿也改得親近了.
“這是諸葛亮告誡兒子如何做人的道道,歸結起來有如下幾條:要以寧靜的心境看待萬物,這樣人的*就會減輕.做事要講套路,不要大唿隆,眉毛胡子一把抓.做人要淡泊,這樣誌向才能突出;心地安靜,學習思考才能走得更遠.學習環境要寧靜,才能需要經過實踐,不靜下心學習,不去實踐,學不到真正的本事.還有,做人不要驕傲和浮躁,這樣的人生態度對學習無補.時光流逝,歲月無情.人在一天天老去,不要到老時,因自已的碌碌無為而悔恨.”
“好,好,好.解釋得太棒了,畢竟是書塾裏出來的秀才,白話文也得心應手,”扒牙鼓掌點讚,又調侃道:“瓜兄在小茶館裏說段子曲才了.現在講改革,提倡新學,向西方學習,應到北平的大學裏去當教書先生,”
瓜皮帽博古通今,引經據典,白話文的功夫也了得,居然苦心孤詣地將諸葛亮與大虎掛上鉤,而且掛得有模有樣,滴水不漏,正是服了他“圓則通”的本事.
扒牙聽得興起,也沒有找他的剌.
“哥倆”背後的三木也聽得出神,忘了為麵前碗底朝天的茶碗續水.他原本是為打聽一艘日本船的下落,沒想到在坐茶館孵豆芽的當口,聽到中國茶客掏漿糊,講了交關有關中國文化的牽絲攀藤的段子,拉拉扯扯到上下五千年中國曆史和許多名人軼事.由此可見,中國文化是一口大醬缸,是名副其實的醬缸文化,名不虛傳.隻要你進來,沒有不被從裏到外刷上一遍透透的漿湖.
“話說大虎這人,”瓜皮帽繼續道,“外表看他是一個馬仔,三棍子打不出一個悶屁,像霜打的茄子,其實骨子裏他是個將才.諸葛亮在未出山前也不過是位隱士,深藏不露;後被劉備三顧茅蘆的誠心打動,終於出山,為劉備的蜀國與魏吳成三國鼎立之勢,付出一生的心血.表現了古代仕者報國忠君的品質.”
扒牙沒有打擾“主持人”所進入的角色,他真想聽關於大虎這個農民工無名氏的傳奇故事,所以耐著性子聽對方講早八輩子稔熟於心的諸葛亮.
“大虎呢?”扒牙有意將方向引向新的主角.
“大虎與諸葛亮一樣,也是精忠報國的人.他位卑勿忘憂國.雖是一名工匠,但心如發細,但凡愛國的事不論大小他都挑頭幹.這迴日本強盜船失蹤與他脫不了幹係.”瓜皮帽講話的聲音漸漸變小了.
他背後的三木一聽到日本船失蹤等字眼從茶客的嘴中吐出,他像觸了電一樣,全身突然緊張起來,控製自已的身體不強行轉過去,隻是用心聽倆茶客往下再叨嘮些什麽
“什麽意思?”扒牙突然聽此一說,渾身發毛,道:“你是說大虎將那日船做了?”
“大虎不是那種白刀子進紅刀子出,胸口全是毛,彈眼落睛的殺手,”瓜皮帽嘴角向下一咧,帶著得意的神情說,“他是搖鵝毛扇的人物.”
“你是說他指揮了這次行動?是老大?”扒牙好奇心甚濃,他真搞不懂一個農民工有如此高的智商和膽識,要放在江湖道上,肯定是條漢子,弄把交椅坐坐.
“他什麽也不是,他隻是個普通的愛國者.”瓜兄說.
“你倒是講得具體點,讓我聽得也適意,像吃拷癟橄欖,越嚼越有味道.”扒牙道.
瓜皮帽將眼睛滴溜地向四周轉了一圈,目光所至似乎未發現東廠的探子之類賊眉鼠眼的跟屁蟲,他才開始進一步抖包袱,道:
上麵說到過,大虎迴國時帶了一位高麗愛國將領的名門之後,此人遭到日本浪人的追殺.高麗青年到中國後跟著大虎,後者似乎成了他的“保護傘”,跟著大虎在東北各地轉了一圈,又迴到旅順軍用碼頭,因為大虎找到了在北洋水師兵工總署製造所的哥們和老關係了.
任何政府對真正的人才都求才若渴.北洋水師高層也不例外.昏官們知道自已不會幹,幹不了,要幹活還得靠漢人,靠漢人中的真才實學者,所以大虎很快找到了歸宿,在製造所如魚得水,名聲如日中天.
佛陀說: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送佛送到西天.在大虎的幫助下,“高憤青”—那位隨大虎到中國的高麗人成了“高僑”(高麗僑民),在城裏開出一小餐館.一日,他陰差陽錯地聽到一則消息,有一船日本人要到中國南方某省做一筆大賣買.對日本人有殺父之仇的店主將這一秘密轉告大虎.大虎是一位忠貞的愛國者,位卑毋忘愛國.他利用自身的關係四處打探消息的可靠性,最後證實確有這麽迴事.停靠在軍用碼頭的日本船正在麻刀霍霍哩.
大虎決定用民眾的力量(現在就是互聯網的力量)迴擊欺侮滿清政府的日本海盜,用事實說明,中國人不可侮.
大虎的親密戰友鐵蛋將此情況告知北洋水師中有老鄉情的愛國官員,由他們將信息轉告地處南方的浙江省一前方沿海地區,此地將有日本海盜船來襲,日本海盜的一個重要目標是要偷襲此地一所名寺,據說名寺古刹內藏有當年準備東渡日本的一位唐朝高僧送於日本的禮物.
話說當時鎮守浙江水師的統令,就是在京師赫赫有名的武將,西北“草頭王”古漢武.
古漢武在西北辦民團出身,年青時血氣方剛,在西北的窮鄉僻壤,黃土溝壑,三五個脾性相投的西北漢子湊在一起,練武強身,同時做些為弱勢村民伸長正義的事.時間長了漸成氣候,在當地民眾中很有威信,地方官吏奈何他們不得,紛紛向朝庭上奏,要求皇帝收編古漢武的“西北狼團”,還一片滿清的天空.
皇帝也不是傻子,害怕地方民團坐大,威脅大清的一統江山,恩準了西北地方“父母官”的折子.一道聖旨下來,傳西北王古漢武到京師兵部任職,以了清庭心腹之患.
古漢武心想:中國人講風水.一方山水養一方神仙.老子今兒個能得到清庭的封官許願,全是tmd沙塵戈壁黃土高坡,大漠孤煙直,長河落日圓的環境養成.老子身為西北人,死為西北鬼.無論到哪兒為官一任,老子要將西北人的血性表現出來.這就是生命的價值.
老天爺為什麽讓我古漢武出身在西北?自有其道理.老天爺要我有朝一日為西北人張目,彰顯西北在中國的地位和價值.今天我有幸走上官道,就是要tmd讓國人看看我們西北人來了.中國人中最有血性的人來了.
西北人耿直,認死門,不會玩花花腸子.西北雖距中原遙遠,但中華的血脈命門—長江就發源在咱大西北的青海,黃河更不用說了,是咱西北的母親河.傳說天下黃河十八灣,這是中華民族身軀的腸子呀!人能沒有腸子嗎?
古漢武到京師後不負眾望,成為兵師的一道免戰牌,隻要古漢武出馬掛帥,無論是外敵還是內賊都望風而逃.他在京師還有幸結交了另一位來自西北的京師大佬,秦嶺人崔氏,即本書出現的另一角色崔陽剛的父崔建國的祖輩,權且稱他為崔老太爺吧.
生在異鄉為異客,老鄉見老鄉,兩眼淚汪汪.兩個西北佬,古漢武與崔爺(崔老太爺)自然而然地成為朋黨,在朝政中互相支持,聲張正義,成為京師一道有名的“清官線”.
崔爺後來因查辦一件涉及滿清皇親國戚的貪汙案,因絕不向邪惡勢力低頭,為官一任沒有選邊站,堅持徹查,得罪了朝庭.崔爺棄官迴到秦嶺老家養老.古漢武也被調離京城,到倭寇經常滋事的浙江任水師提督.
話說古漢武獲京師官場愛國官員的內線報告稱:“……近期有倭寇海盜船到浙江沿海“發財”尋寶,望兄台務必在倭寇海盜船可能出現之海區嚴加防範,嚴打來犯之敵,一掃我因中日海戰失利而彌漫全國的失敗失望之氣……”.
三木聽到此倒抽一口冷氣,心想:日本船南下浙江?發財”尋寶,出事是板上釘釘的了.幸虧他迴日本與美真子伽山河了,否則小命難保.不過令他精神為之一震的是,傳說中的唐朝高僧準備送日本的一批珍定,看來確有其事噢,這也從那位茶客的坊談中得到證實.
事已既此,大局已定.他想打聽的情況都逐漸清晰,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功夫”.此時不走,更談何時.他將一個角子放在桌上,起身便走.
走出茶館,冷不丁從邊上閃出一個人影與他撞了個滿懷,兩人都將埋著的頭抬起來,竟異口同地說:“原來是你?”
欲知後事,請看下迴分解.
三木屏著氣息在聽背後兩茶客談話.從談話中獲悉,有一個叫大虎的人,其身手非凡,雖是一介草民出身,但縱觀其言行,絕非一般芸芸眾生之流,倆茶客居然將他比作中國人眼中高貴無比的天上神仙下凡.可見此人在世間必定不是以帝王麵目出現嘍.
中國的帝王雖風光一時,但不過是曆史的一個符號,他們的出現是必然,也是偶然;是機遇,也是冥冥中的一種按排.他們對於曆史的意義,遠低於曆史本身賦於地球人類的意義.無論帝皇們在當時曆史舞台上顯得多麽偉岸,叱吒風雲,不可一世,說到底,無非是一種曆史的光環,轉瞬即逝.他們在曆史中輪迴和重複出現,使曆史這部教科書既有凝重的內容,也有滑稽的笑料.令人不得不掩卷沉思,在曆史長卷後有一隻看不見的手.正是這無形之手,操縱世間的芸芸眾生,出演一部部光怪陸離,酣暢淋漓,蕩氣迴腸,愛恩情仇,義膽雲天的世間百態連續劇.
不管你相信不相信,這隻無形之手是通過“導演”人世間的連續劇而彰顯其存在.這就是所謂的神靈,天命,天道之由來.
大而言之宇宙結構,日月星辰,太陽係,銀河係;小到自然界的層次,如俗語所說的天空,大地,山脈,河流,動物,植物等,從誕生那一刻起就有永恆的規律,如地球繞著太陽轉,日出日落,潮汐等;人世間作為宇宙萬物之一環,當然也要恪守宇宙的規則,於是天要下雨,娘要嫁人.
天道決定人的命運.平民可以被逼上梁山,一不小心當上皇帝:明朝皇帝朱元璋是叫化子出身,秦始皇是私生子, 漢高祖劉邦,連個“副鄉級”都沒有混上. 唐朝二世皇帝李世民在唐朝建立與統一過程中立下赫赫戰功,但他靠宮廷政變上位.武德九年（公元626年），李世民發動玄武門之變，殺死自己的兄長太子李建成、四弟齊王李元吉及二人諸子,被立為太子.唐高祖李淵不久被迫退位,李世民即位,年號貞觀.這是一位六親不認的殺手.
再看外族入侵的元朝和滿清皇帝.元朝始皇帝霍必烈和元朝曆代皇帝在近一百年對漢地統治中,實行三光政策.滿人入關則立足於對漢族長期統治,他們對漢人歸結起來就是屠殺和奴化.與漢人執政時對邊境和外族實施“懷柔”政策相比(唐朝文成公主遠嫁西藏),元朝皇帝和滿清皇帝歸為外族大佬級殺手級當之無愧.
由此,看出曆朝曆代皇帝的職業都不是人普通人幹的“正當職業”.那是一個要命的擔當.上有天道決定皇帝的命運,如不推行仁政,必定短壽,皇帝也當不久.下有萬千民眾兩眼盯著你,看號稱天子的你,將國家治理得如何.如果是個昏君,時機一旦成熟,民眾會揭竿而起,毫不猶豫地將你打翻在地.皇帝的結局或被殺,或自殺,或活得不長,中年夭折,除此而已.
國人信命,善惡有報,這是國人信仰的天道.
中國和外國皇帝們的出現是偶然中的必然,是機遇,也是冥冥中的安排.全世界包括中央之國出現皇帝實際是一場地球人的鬧劇.本可以不出現這場鬧劇的.
此話怎講?竊以為是如下理由:
所謂偶然,就是說,出來當皇帝的人,並非是世降大人於斯人此類人.此類人冥冥中有使命感.現實中的皇帝與使命感無緣,他們大多是生活中的失敗和失意者,之所以出山,靠機會,搞殺戮,歪打正著.所以說這是一場地球人的鬧劇.這是偶然說的理由所在.
有偶然即有必然.倘若地球人能稍許克製一些,將原本有希望將地球建成神的伊旬園之夢變成現實,可以斷言,這幫“臨時軋一腳”,住在“下隻角”或“下山路”(不是滬上有名的華山路)朋友,在大浪淘沙的社會中大多是沒有機會去競爭皇帝崗位的.當然不排除其中的硬漢殺出一條血路,再就業成功,成為新土豪.
對此,宇宙大帝是有科學設計和考量的,但裏麵的水很深,以凡人的小聰明來圖窺宇宙級的大智慧,是南轅北轍的事.
事實是:為迎接在地球中央的華夏建國,上蒼派了若幹位大神, 如堯舜愚,周文王,周武王等人來地球的中央地帶,跟隨其後還有老子孔子.他們的使命是宣揚仁政,培育民眾的民主精神和參政權利,結果應是無為無不為的.
這幾位負有使命的聖人,來到地球中央地帶,經曆的時間跨度約一千年左右.神建國的初衷是好的.神既然將人帶到世界舞台,首先考慮的當然是將“好角色”給地球人來演.如果此“實驗”成功的話,中央之國將發揮“兩彈”的作用:“精神原子彈”和“物質原子彈”爆炸之威力,在地球起到無可估量的影響.由此,地球有可能成為人間的“伊旬園”,與天堂相比美.
但是神一走茶就涼.人畢竟非神矣.人的私心關山阻隔,使人難以跨出成為大神的決定性一步.宇宙大帝本意要攜地球人共建地球大業,將神之小三轉正,成為地球神,但人不爭氣..宇宙大帝還是開出了讓人類自救的良方: 宗教.這就是宗教來到地球的因果.人不想往正路上走,佛陀也沒辦法.果報自負.
宗教非迷信.宗教是宇宙意識.至於利用宗教坑蒙拐騙是人幹的事.有真貨,必有假冒偽劣商品.否則就成了人間天堂了.
迴過頭設想,倘地球人按宇宙大帝的思路走,地球則成為人間伊旬園.地球曆史上的中外皇帝們偶然上台的機率幾乎為零.能上台執政的都是有備而來,有為而來,有使命感的政治家,西方叫政客,東方叫革命家.社會也沒有那麽多要“革命”的事幹,從字麵上看,革命畢竟不是請客吃飯,弄得不好要掉腦袋.腦袋都沒了還幹什麽幹?
有使命感的人,以天下為已任,貧賤不能移,富貴不能淫,刀架在脖子上不投降,寧為雞尾,不做鳳頭.他們不是杜撰出來的電視劇腳色,生活和曆史中俯拾即是.
孔子憑什麽獲得與佛陀齊名的世界讚譽?竊以為世人皆糊塗,惟君獨清?孔子最偉大和感動全體人類的地方,筆者以為是他的仁心贏得了世界民眾的心.
仁者無敵.
孔子是有機會當皇帝的,隻要他舉臂一唿,必有萬千弟子響應.但他沒有奪取政權,他認為天不表態,即民眾沒有唿聲,而他明知故犯,逆天而動,無疑將成曆史的罪人.所以他悄然從政壇告退.此舉成就了他萬世英名.這樣的古人無疑是神的化身.地球人沒有孔子那樣的“免疫力”;如有,就是聖人.英難偉人征服別人,但征服不了自已,所以世間不缺英雄偉人,缺的是聖人.聖人不以征服別人為榮,卻能征服自已.若聖人執政,世人會好過得多,如同上古時幾位哲人政治家那樣,華夏也由此開國,在地球占有一席之地,成為宇宙大帝的倚重,放在地球的中央.實在是世間聖人太少,甚至沒有,所以地球人才有皇帝更迭如走馬燈那檔子事.
權力是人性中私字的集中表現.國人放棄了對權力的監督和管製,使人性中的私字無限放大,造成權力惡性膨脹,反仆為主,將其真正主人—人民,打倒在地.這是民眾對權力管製不力;世上沒有後悔藥吃,自食其苦果.誠然,皇帝們也沒有得到太大的便宜,一是皇帝的平均壽命短,二是皇帝名聲都不好,都被打倒了.這也是皇帝們自食其果.
這個世界沒有免費的午餐,怎樣吃進去就怎樣吐出來.
三木對中國人信仰天道略知一二.對倆茶客將大虎比作天上神仙下凡,將滿清皇帝和之前所有的中國皇帝們被茶客撒掉曆史光環後露出的廬山真麵目,深感震驚,暗歎道:
“哇,皇帝原來不是天子下凡,皇帝的後代也不是龍子龍孫,他們都是普通人中的歪瓜劣棗,論出身和品行比普通百姓還差勁哩!”三木心想:不聽不知道,一聽嚇一跳.難怪中國人肚裏的彎彎繞如此之多.他們沉默,但他們有思想;他們聰明能幹,但不敢身為天下先;他們吃苦耐勞,有超強的忍受力;他們忍辱負重,不計前嫌……他們身上的負重太多了.為了實現宇宙一盤棋的大局,這個民族為地球人類作出了異乎尋常的犧牲.凡此種種不勝枚舉喲.
三木悟到了地球,人類,在宇宙中不過是枚棋子;人們在衝鋒陷陣時,一方麵體驗自身生命的價值,展現曆史的靈動;另一方麵他們不過是一隻看不見的手操縱的木偶而已.
三木的耳朵又唰地豎起來了,隻聽見那個年紀稍長的茶客在講什麽道道.
瓜皮帽一臉深不可測的樣子,說:
“你不知道吧,大虎這個普通的中國人,依我看,他的血管裏流淌著中國古代優秀讀書人的血液哩.大虎是個無名氏,往上推五百年沒準是三國時代諸葛亮族人的後裔咧!”
扒牙聽了不以為然,道:“你怎麽想起將你心目中的無名氏英雄—大虎,與三國演義中的諸葛亮聯係起來呢?”扒牙不解其意,又說,“大虎與諸葛亮身份地位相差懸殊,莫非是老兄心中的‘百姓’情結使你內心很糾結,要為百姓中的無名氏英雄唱一曲讚歌?”不等瓜皮帽迴答,扒牙繼續道:
“其實我也有同感.老弟我與老哥你可謂英雄所見略同噢.無論世間的偉人英難如何讓曆史震撼,說到底,曆史是民眾創造的.英難偉人不過順勢而為罷了.正如唐朝李白詩雲:‘君不見黃河之水天上來,奔流到海不複迴.君不見高堂明鏡悲白發,朝如青絲暮如雪’.民眾如滄海,勢不可擋,英雄偉人不過是大海中的弄潮兒罷了.人都會老去,甚至一夜間急成白頭翁或者駕鶴仙去,迴歸泥土,但曆史仍一如繼往按自身法則奔騰不息.因此老弟我,十分理解老兄的用心良苦,我很想聽老哥心中的無名氏英雄—大虎的段子.當然你總要給老弟一個擺得上台麵的理由吧.你老兄不會說,噢,我研究考證了,大虎的真名叫諸葛虎吧? ”扒牙用輕柔的方式“挖苦”瓜皮帽,使瓜“哥”很受用.
瓜皮帽說:“諸葛亮作為一代名仕,在我的記憶中留下聖人般的印記,而大虎,是活生生的現世人,不經意間我將大虎與諸葛亮做人做事的方式方法聯在一起看了.”瓜皮帽的思維活躍,道:“諸葛亮是曆史名人,在中央之國充滿奸雄當道,一主獨大的曆史風氣下,他是一位不可多得的不戀權,不戀棧的正人君子噢.諸葛亮的人品一言以蔽之:白壁無瑕.他以足智多謀著稱於世,國人熟知的空城計,借東風,草船借箭,火燒赤壁,皆出自他之手,將當時不可一世的時代梟雄曹操折騰得夠嗆.這是他的才華.他作為一名有良知的讀書人,堅持正統儒家對仕人的操守,修身持家,齊國平天下.這是他的品行.我覺得他最為令人稱道的是他寫給兒子的‘誡子書’,這是千古讀書人的名言:‘君子之行,靜心修身,儉以養德;非淡泊無以明誌,非寧靜無以致運;夫學須靜也,才須學也;非學無以廣才,非靜無以成學;韜慢則不能研精,險躁則不能理性;年與時馳,意與歲去,遂成枯落,悲歎窮廬,將複何及也.’”
“瓜兄,你還是解釋一下上麵這段文言文吧,畢竟現在是走向共和的前夜了.”扒牙已熟悉對方,對他的稱唿也改得親近了.
“這是諸葛亮告誡兒子如何做人的道道,歸結起來有如下幾條:要以寧靜的心境看待萬物,這樣人的*就會減輕.做事要講套路,不要大唿隆,眉毛胡子一把抓.做人要淡泊,這樣誌向才能突出;心地安靜,學習思考才能走得更遠.學習環境要寧靜,才能需要經過實踐,不靜下心學習,不去實踐,學不到真正的本事.還有,做人不要驕傲和浮躁,這樣的人生態度對學習無補.時光流逝,歲月無情.人在一天天老去,不要到老時,因自已的碌碌無為而悔恨.”
“好,好,好.解釋得太棒了,畢竟是書塾裏出來的秀才,白話文也得心應手,”扒牙鼓掌點讚,又調侃道:“瓜兄在小茶館裏說段子曲才了.現在講改革,提倡新學,向西方學習,應到北平的大學裏去當教書先生,”
瓜皮帽博古通今,引經據典,白話文的功夫也了得,居然苦心孤詣地將諸葛亮與大虎掛上鉤,而且掛得有模有樣,滴水不漏,正是服了他“圓則通”的本事.
扒牙聽得興起,也沒有找他的剌.
“哥倆”背後的三木也聽得出神,忘了為麵前碗底朝天的茶碗續水.他原本是為打聽一艘日本船的下落,沒想到在坐茶館孵豆芽的當口,聽到中國茶客掏漿糊,講了交關有關中國文化的牽絲攀藤的段子,拉拉扯扯到上下五千年中國曆史和許多名人軼事.由此可見,中國文化是一口大醬缸,是名副其實的醬缸文化,名不虛傳.隻要你進來,沒有不被從裏到外刷上一遍透透的漿湖.
“話說大虎這人,”瓜皮帽繼續道,“外表看他是一個馬仔,三棍子打不出一個悶屁,像霜打的茄子,其實骨子裏他是個將才.諸葛亮在未出山前也不過是位隱士,深藏不露;後被劉備三顧茅蘆的誠心打動,終於出山,為劉備的蜀國與魏吳成三國鼎立之勢,付出一生的心血.表現了古代仕者報國忠君的品質.”
扒牙沒有打擾“主持人”所進入的角色,他真想聽關於大虎這個農民工無名氏的傳奇故事,所以耐著性子聽對方講早八輩子稔熟於心的諸葛亮.
“大虎呢?”扒牙有意將方向引向新的主角.
“大虎與諸葛亮一樣,也是精忠報國的人.他位卑勿忘憂國.雖是一名工匠,但心如發細,但凡愛國的事不論大小他都挑頭幹.這迴日本強盜船失蹤與他脫不了幹係.”瓜皮帽講話的聲音漸漸變小了.
他背後的三木一聽到日本船失蹤等字眼從茶客的嘴中吐出,他像觸了電一樣,全身突然緊張起來,控製自已的身體不強行轉過去,隻是用心聽倆茶客往下再叨嘮些什麽
“什麽意思?”扒牙突然聽此一說,渾身發毛,道:“你是說大虎將那日船做了?”
“大虎不是那種白刀子進紅刀子出,胸口全是毛,彈眼落睛的殺手,”瓜皮帽嘴角向下一咧,帶著得意的神情說,“他是搖鵝毛扇的人物.”
“你是說他指揮了這次行動?是老大?”扒牙好奇心甚濃,他真搞不懂一個農民工有如此高的智商和膽識,要放在江湖道上,肯定是條漢子,弄把交椅坐坐.
“他什麽也不是,他隻是個普通的愛國者.”瓜兄說.
“你倒是講得具體點,讓我聽得也適意,像吃拷癟橄欖,越嚼越有味道.”扒牙道.
瓜皮帽將眼睛滴溜地向四周轉了一圈,目光所至似乎未發現東廠的探子之類賊眉鼠眼的跟屁蟲,他才開始進一步抖包袱,道:
上麵說到過,大虎迴國時帶了一位高麗愛國將領的名門之後,此人遭到日本浪人的追殺.高麗青年到中國後跟著大虎,後者似乎成了他的“保護傘”,跟著大虎在東北各地轉了一圈,又迴到旅順軍用碼頭,因為大虎找到了在北洋水師兵工總署製造所的哥們和老關係了.
任何政府對真正的人才都求才若渴.北洋水師高層也不例外.昏官們知道自已不會幹,幹不了,要幹活還得靠漢人,靠漢人中的真才實學者,所以大虎很快找到了歸宿,在製造所如魚得水,名聲如日中天.
佛陀說: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送佛送到西天.在大虎的幫助下,“高憤青”—那位隨大虎到中國的高麗人成了“高僑”(高麗僑民),在城裏開出一小餐館.一日,他陰差陽錯地聽到一則消息,有一船日本人要到中國南方某省做一筆大賣買.對日本人有殺父之仇的店主將這一秘密轉告大虎.大虎是一位忠貞的愛國者,位卑毋忘愛國.他利用自身的關係四處打探消息的可靠性,最後證實確有這麽迴事.停靠在軍用碼頭的日本船正在麻刀霍霍哩.
大虎決定用民眾的力量(現在就是互聯網的力量)迴擊欺侮滿清政府的日本海盜,用事實說明,中國人不可侮.
大虎的親密戰友鐵蛋將此情況告知北洋水師中有老鄉情的愛國官員,由他們將信息轉告地處南方的浙江省一前方沿海地區,此地將有日本海盜船來襲,日本海盜的一個重要目標是要偷襲此地一所名寺,據說名寺古刹內藏有當年準備東渡日本的一位唐朝高僧送於日本的禮物.
話說當時鎮守浙江水師的統令,就是在京師赫赫有名的武將,西北“草頭王”古漢武.
古漢武在西北辦民團出身,年青時血氣方剛,在西北的窮鄉僻壤,黃土溝壑,三五個脾性相投的西北漢子湊在一起,練武強身,同時做些為弱勢村民伸長正義的事.時間長了漸成氣候,在當地民眾中很有威信,地方官吏奈何他們不得,紛紛向朝庭上奏,要求皇帝收編古漢武的“西北狼團”,還一片滿清的天空.
皇帝也不是傻子,害怕地方民團坐大,威脅大清的一統江山,恩準了西北地方“父母官”的折子.一道聖旨下來,傳西北王古漢武到京師兵部任職,以了清庭心腹之患.
古漢武心想:中國人講風水.一方山水養一方神仙.老子今兒個能得到清庭的封官許願,全是tmd沙塵戈壁黃土高坡,大漠孤煙直,長河落日圓的環境養成.老子身為西北人,死為西北鬼.無論到哪兒為官一任,老子要將西北人的血性表現出來.這就是生命的價值.
老天爺為什麽讓我古漢武出身在西北?自有其道理.老天爺要我有朝一日為西北人張目,彰顯西北在中國的地位和價值.今天我有幸走上官道,就是要tmd讓國人看看我們西北人來了.中國人中最有血性的人來了.
西北人耿直,認死門,不會玩花花腸子.西北雖距中原遙遠,但中華的血脈命門—長江就發源在咱大西北的青海,黃河更不用說了,是咱西北的母親河.傳說天下黃河十八灣,這是中華民族身軀的腸子呀!人能沒有腸子嗎?
古漢武到京師後不負眾望,成為兵師的一道免戰牌,隻要古漢武出馬掛帥,無論是外敵還是內賊都望風而逃.他在京師還有幸結交了另一位來自西北的京師大佬,秦嶺人崔氏,即本書出現的另一角色崔陽剛的父崔建國的祖輩,權且稱他為崔老太爺吧.
生在異鄉為異客,老鄉見老鄉,兩眼淚汪汪.兩個西北佬,古漢武與崔爺(崔老太爺)自然而然地成為朋黨,在朝政中互相支持,聲張正義,成為京師一道有名的“清官線”.
崔爺後來因查辦一件涉及滿清皇親國戚的貪汙案,因絕不向邪惡勢力低頭,為官一任沒有選邊站,堅持徹查,得罪了朝庭.崔爺棄官迴到秦嶺老家養老.古漢武也被調離京城,到倭寇經常滋事的浙江任水師提督.
話說古漢武獲京師官場愛國官員的內線報告稱:“……近期有倭寇海盜船到浙江沿海“發財”尋寶,望兄台務必在倭寇海盜船可能出現之海區嚴加防範,嚴打來犯之敵,一掃我因中日海戰失利而彌漫全國的失敗失望之氣……”.
三木聽到此倒抽一口冷氣,心想:日本船南下浙江?發財”尋寶,出事是板上釘釘的了.幸虧他迴日本與美真子伽山河了,否則小命難保.不過令他精神為之一震的是,傳說中的唐朝高僧準備送日本的一批珍定,看來確有其事噢,這也從那位茶客的坊談中得到證實.
事已既此,大局已定.他想打聽的情況都逐漸清晰,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功夫”.此時不走,更談何時.他將一個角子放在桌上,起身便走.
走出茶館,冷不丁從邊上閃出一個人影與他撞了個滿懷,兩人都將埋著的頭抬起來,竟異口同地說:“原來是你?”
欲知後事,請看下迴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