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海歸”情懷


    話說趙四帶李東豪一葉扁舟過江來到小別數年的故土,開始了他既熟悉又變得陌生的生活.他在東北的幾個城市馬不停蹄尋找昔日的工友兼戰友,功夫不負有心人,最終在海港城市找到了當年一起到高麗洋插隊的工匠丁大虎的同村夥伴,鐵蛋.親不親中國人嘛.


    丁大虎先於趙四迴國,老丁祖籍山東威海,祖上以漁業為生,從小在海邊長大的丁大虎對海和船這兩樣東西有天然的感情,要是他生命中缺少這兩件,他不知道活著還有多大意思.因為有操弄船的本領,無論是駕船,修船他技藝都比常人高出一截,在當地漁人船業的圈子也是叫得響的人物.


    丁大虎是個孤兒,從小跟姐姐生活,長大.突然有一天,姐姐發現站在她麵前的大虎是個膀大腰圓的大小夥子時,她才懵懵懂懂地說了句:“大虎,你該有自已的生活了.”


    山東男人有闖關東的傳統,大虎覺得憑自已的身體和技藝應該到外麵去闖一闖,聽說外麵的世界很精彩,外麵的世界也很無奈.但如果不出去闖的話,成天在威海的海邊瞧著東邊日出西邊雨,這一身膘算是白長了,枉為一個山東漢子.


    畢竟是自已的滴親兄弟,姐姐對弟弟?約法三章”:要經常迴家看看,到父母的墳上燒支香,磕個頭,不忘父母的生育之恩,天大地大不如父母的恩情大;無論發跡與否,要不忘故土的鄉情和魚水之情;自已今後所做的一切要對得起自已的良心,因為我們生而為人,不是雞狗貓兔之類的動物.大千世界看似精彩紛呈,朱門酒肉臭,路有凍死骨.一切都是因果,因緣際會嗬……


    大虎雖然不十分理解姐姐臨別贈言中話中有話,但十餘年姐姐似同母親般的照料自已,他相信姐姐對於自已生物學意義的輩份,因出生的先後不可能改變,事實上姐姐在他的心目中就是一個稱職的母親呀.


    是啊,普天下的凡人們哪裏懂得人世間這一輩子的一次迴眸,一次微笑,一次握手,一次擁抱,一次親吻,一次雨水之歡,一次夫妻的經曆等等,都是經過多少世的輪迴後才有今天此種踐行嗬;也就是說,要是沒有多少世以前的因(緣分),就不會有現在此類事的發生.所以,我們要重視現時的一切,現時的一切都是我們對過去的繼承.無法迴避,也不可迴避.


    “姐,你放心,”大虎在威海海邊與姐姐告別.海水漫到他的腳跟,淹沒了他的腳踝,遠處的海燕突然掠過眼前,又匆匆飛去,瞬間消失在天水一色的蒼穹,他全然不知,隻是口中念念有詞道: “我大虎無論走到哪裏,你永遠是我心目中最親的人,我們的血親關係即使是大海也是衝洗不盡的.”


    大虎走了,他的背影漸漸消失在遠處的地平線.


    走出孤寂的漁村海邊,來到人聲喧鬧的城鎮,一種新奇和剌激的感覺油然而生.大虎東張西望,不時地迴頭看,生怕城裏有什麽新鮮的玩意拉掉了,很不合算似的.他邊走邊思忖:首要的事是在城裏找份活幹,有了東家,最起碼吃喝拉撒睡就不用愁了,用不著擔心天一黑就得趕緊找住的地方,雖說城裏的閑地都的是,但睡在馬路邊總不是個長事吧!再說天一亮,就要找吃的,隨身帶的幹餅子總有吃完時候,到時候沒吃沒喝沒睡,這日子咋過呢.俗話說“在家日日好,出門時時難,”果不其然嗬.


    思路理清了,就一門心思奔著目標.現在當務之急是找份活幹.


    一日,大虎在碼頭上閑逛,突然見一個男子朝他猛揮手,他因為心裏裝著事,似有眼無珠,這下可把對方搞急了,那個朝他揮手的人,從馬路對麵大步流星趕來,嘴裏不停地嚷嚷:


    “咋的啦,不認識俺啦?”


    待到那男子來到大虎麵前,大虎才似夢初醒:“哇,是你,鐵蛋”


    “我沒看錯,是咱漁村的大虎.”鐵蛋嘴裏嘟噥著,對著大虎就是一記“黑虎偷心”.大虎摸著被偷襲的胸部,嘴裏卻沒罵娘,他知道這是當年小夥伴們在海邊玩時人人喜歡的一招.


    “好小子二年不見就長本事了, 大清早給你大哥一份禮物就是‘黑虎偷心’,說明咱鐵蛋在道上混得有鼻子有眼的,小日子過得挺滋潤的,是嗎?”大虎哇哇地笑開了,雖挨了一記老拳,胸部的肌肉和肋骨有疼痛感,但他一點也不在乎.


    山東人開玩笑也動真格,出手不知輕重,這是他們的血性使然.不像滬人在街上吵架,嘴巴裏唾沫星子橫飛,手指快戮到對方的鼻子尖,勃子伸得像打鳴的公雞,就是不見雙方動手,讓站滿馬路觀戰的外地人恨得牙根發癢:怎麽還不開打呢,火燒屁股啦!


    更不像蘇州人“尋相罵?(吵架),滿嘴的吳濃軟語讓看架的人仿佛是坐在書場裏聽雙檔,簡直是享受嗬,哪裏有“打相打”(動手打架)的意思?


    人是環境的產物,這叫一方山水養一方人.


    鐵蛋聽到當年的小夥伴,現在同樣人高馬大的大虎在揶揄他,就著急了,蹙著眉道:


    “這是咋的啦?才兩年不見,咱大虎就像變了個人似的,特能侃了.”鐵蛋臉上掛著壞笑.


    山東人講義氣,特別是靠海邊生長的人,成天與默默無聲但脾氣反複無常的風雨和海浪作伴,養成了特別能吃苦也特別能戰鬥的脾性,對朋友兩肋插刀,義膽雲天.


    天賜良機,讓一對小夥伴在異地相逢,他倆的心裏甭說多高興.俗話說人逢喜事精神爽,他倆封閉了多年的話匣子終於打開了.原來鐵蛋早兩年就放單飛了,年輕就是本錢,很快在旅順口的碼頭上找到一份扛大包的苦力活;待站穩腳根,初步了解城市的生態後就開始頻頻跳槽. 人往高處走麽,“誰天生下來就是該幹苦力的?”明朝開國皇帝朱元璋還當過叫化子哩,不管怎樣,俺鐵蛋家還沒有窮得隻剩下一條命?俺家還有一條破船,二間風雨飄搖的小房,俺不是臉朝黃土背朝天的泥腿子—農民,俺是有技術的漁民,比朱元璋強老鼻子了.


    鐵蛋嘮嘮叨叨向大虎傾情倒出自已離開鄉土進城打工的感受,大虎聽後頗覺新鮮,就像滬上久居陋室的七十二家房客,突然有一天搬進帶花園的獨幢別墅,或者像一個在黃土高原上放羊的農民,目光所極全是一望無際的溝壑,有一天突然進城來到西京長安,看到城裏的女人打扮得妖形怪狀,有的婆姨隻裹著一塊花布,大腿兩邊不知怎麽的還剪開兩個豁口,有的一直開到大腿根上,兩條白森森豐腴大腿時不時露到外麵……,


    “這倒是誠心給人瞧呢?還是裁縫師的敗筆?”西北老農不得其解.


    外麵的世界的確很精彩,我大虎雖然比鐵蛋晚二年出來,但我終於來了,中央之國的農民早就有外出打工的傳統,其基因甚至可追朔到公元二千多年前秦皇贏政,聞名於世的建築工程奇跡:萬裏長城和京杭大運河就是那個時代的產物.


    “你現在在哪兒幹活?不扛大包了吧!”大虎悻悻地問道.


    “早就成了老皇曆嘍!”鐵蛋說,“俺在北洋水師修造所幹活.”鐵蛋答,臉上露出些許自豪.


    “北洋水師?什麽撈什子玩意?聽起來牛皮哄哄的.”大虎伸長脖子問


    “那是滿清皇帝的海軍,”鐵蛋答.


    “什麽叫海軍?”大虎問


    “管海上打仗的兵爺們叫海軍,”鐵蛋在大虎麵前神氣地說.


    .“那你也是海軍嘍?”大虎逗他.


    “俺不是海軍,俺是兵工.”


    “什麽叫兵工?”


    “就是做打仗用的東西.”


    “噢!原來是這麽一筆賬,俺現在算理出個道道了.你鐵蛋現在也是吃官飯的人了.”大虎格格地大笑,露出一口白牙,他覺得眼前的鐵蛋有活幹,有飯吃,有地兒睡,還有工錢進賬,這就是進城的好處哇.自已沒選錯進城這條路,好歹比在海邊打魚捉蝦,風裏來雨裏去,一顆樹上吊死強多了.


    “鐵蛋,”大虎著急了,想著今日不期而遇昔日小夥伴,是老天給自已打開一扇窗,一個跳出“農門”的機會來了.如果不緊緊抓住,過了這個村就沒有這個店了,不知又要等到猴年馬月呢,他拉著鐵蛋的手臂,著急地問:


    “你能介紹我到那個撈什子製造所幹活嗎?”他又迫不及待補充道,“管吃管住,還有工錢拿,像你一樣的?”大虎知道些才是打工的核心要素,拉下這些關鍵元素,自已就成了無償勞動力,一個會講話的活工具,現在哪有這樣的便宜事?現在是滿清皇帝,又不是當年的秦始皇?讓老百姓喝“白幹”的苦酒.隻有秦始皇這樣的狗血皇帝才幹得出來,但凡有點人性的人都不會這麽幹的.


    “你有什麽本事呢?”鐵蛋也認真起來,他大虎是咱兄弟,他正色問道.


    “別人不知道我那二下子,難道你鐵蛋還不知道?咱兄弟才分開二年,你就那麽生分?是你長本事了呢,還是我落伍了?真是應了一句老話士別三秋,當刮目相看.”大虎一連串的發問將小字輩的鐵蛋“將”得有些不好意思.


    “大虎,你別誤會,你我是同村的兄弟,雖然沒有結拜儀式,但都是同一條船,挨過同一批風浪的生死戰友.風裏浪裏你行船,我持梭標望君迴.不是我較真,製造所不是我開的,清朝皇帝是製造所的老板,我不過是個打工仔,打個比方,我是艦船的一塊木板,掌舵的老大才是老板.現在的規矩凡進製造所幹活的都要有一技之長,就是我們常說的能工巧匠,懂嗎”鐵蛋解釋說.


    “有規矩俺不怕,規矩本身是個好東西,沒有規矩不成方園麽.你明兒帶我去見你的管帶,當麵考試,無論是做匠人,還是當水手,我都心裏有底.考上了是我的朝化,說明我命裏有這份差事幹,也是你我兄弟一場的情誼帶出來的;如果考不上,說明我沒有這個命,老天爺給你機會了,你自已不爭氣,條件不夠,還怨誰?”大虎說得在情在理,鐵蛋當然要助兄弟一臂之力.


    兩人擊掌為證.


    大虎順理順章地通過了考試,成為北洋水師製造所的一名軍工,他的特長是造舞搶弄炮,弄個炸藥什麽的,很快就混出了名聲.在日本進攻朝鮮,朝鮮戰事吃緊的時候,大虎與趙四等一批軍工被秘密派到朝鮮,幫助高麗人修搶修炮……


    後來朝鮮人扛不住日本人的進攻,滿清皇帝也心有餘力不足,抗日援朝的事既不聞雷聲,也聽不到雨點聲,他們這幫出國的軍工也就成了無頭蒼蠅.時間一長,膽大的也不等皇室的召喚,自已邁開雙腿迴國了,“老子也不要你的戶籍和王糧,迴家修地球還不行嗎?”大虎迴到老家山東,威海海邊,他的留洋身涯宣告結束.


    大虎走了,其他“洋打工”的夥伴們也陸續不辭而別,這下苦了“老實頭”趙四.


    趙四想走卻不敢走.他原本還想等一等北洋水師的“一紙調令什麽的,不想私自迴去背上一個“逃兵,”的“名份”,無戶籍無口糧,“此種“待遇”在等級森嚴的黃土地曆來如此.他不想成為俗語說的那樣,人生進退之際,關鍵時那一兩步走錯了,於是步步錯,一錯到底.永世不得翻身.


    “誰讓我投胎到這片土地?前世作的孽嗬.”趙四隻是默默地埋怨自已.


    ……


    此次遇上高麗大男孩李東豪,險遭日本浪人政治暗殺事件,趙四目睹人性中的醜惡:以強淩弱,強權政治和反複無常.他生性懦弱,膽小,最怕這些人性的陰暗麵,惟恐躲之不及,但屋漏偏逢連夜雨,偏偏讓他遇到了這種極其討厭和惡心的事.


    人是情感動物.人的情感與天意相通.天意是什麽?


    天意就是普世的公道和平等,就像自然界的空氣,水和土地,這是造物主對人類的恩賜,為所有人享用,不分人的貧賤.由於權力的異化和政治的篡權導致了普世價值的變形,這就為什麽人有唿天搶地的時候.


    趙四雖然一介草民,但維護生命的本能血性衝垮了他的心理底線.他要人世和各種明顯規則抗爭,不能任人擺布和宰割,爭取有尊嚴的生存權利.在這個世界上,他與李東豪雖然身處二個國家,但從創世主的角度,同為上帝子民.


    一個孩子的生命無罪之有?為什麽強權政治偏偏像一條蛇似的纏住孩子的身體不放?趙四不顧身在異鄉為異客,忍不住堅強了一迴,他挺身而出,將一籌莫展的李東豪帶往自已的國家.


    大千世界,像一個走馬燈不時變換著前台的演員,有的出將入相,有的舞文弄墨,有的指點江山,有的聲色犬馬,有的得勢,有的失勢,有的功成身退,有的兵敗如山倒……真是一旦大權在手,無不閱盡人間春色.其實,再偉大的個人,也不過是曆史的弄潮兒,當一波巨浪過去後,曆史的弄潮兒也迴歸大海,或蒸發殆盡.


    蒼海橫流,方顯英雄本色.


    趙四帶了李東豪在東北四處奔走,迄今還沒有找到理想的落腳點,他曾一度想與李東豪一起迴到江蘇臨海邊的老家,但一想到李東豪離他的祖國越來越遠,就於心不忍了.


    最後,他決定孤注一擲迴到旅順的北洋水師修造所去碰碰運氣.雖說好幾年前的事,俺迴來總沒錯吧,難道要我變身份當朝僑?連皇帝都換了茬,我還要領解散費呢?


    經過此番折騰,趙四心眼比以前活絡了許多,他不再惟命是從,一改以前死豬不怕開水燙與世無爭的模樣,要與命作一番力爭.


    一日,他找到了離碼頭不遠原北洋水師修造所.幾年過去了,修造所幾乎原封不動,沒有啥變化,幾間大屋頂的房子黑黝黝的,一看便知是幹活的場所,裏麵金木水火土等工種應有盡有.列位看官不禁頓生疑慮,難道修船和修搶炮也要用道家的法術陰陽五行?


    當然不是,這裏不過借用此術語而已.


    修造所裏的金木水火土五行指的是金工,現在叫鈑金工,專門指放大樣的師傅.比如戰船上或搶炮上某個零部件壞了,那時沒有專門搞配送的物流,也沒有後勤保障這一攤子,全是現學現賣.怎麽辦?活人不能讓尿憋死.讓手藝巧,心眼靈的師傅依樣畫葫蘆,先在紙上畫出原樣,再將紙樣剪開成平麵狀,照此下料,做出來的東西雖不是很精確,但大致能頂替原有損壞的東西.現在的時裝設計師至今還是怎麽幹的.


    木工就不要說了,但光會做桌子板凳還不行,修造所的木工就是模型工,要會照葫芒造瓢.有的東西先,做個木頭的模型,看看究竟是個什麽玩意,再做實物.水工現在叫管子工,那時節還沒有各種管道,但是給水排水仍是一個不可繞開的課題,也是個技術活.火為打鐵匠,現在叫鍛工.船上錨鉤之類的鐵件非他們手下之功莫屬,這也是一項技術活,不是說將物件在鋃頭下敲打成型就算數,要千錘百煉才行.這裏關鍵要掌握火候,鐵件在爐中燒到什麽程度,火焰呈現什麽色澤,關係到鐵件的硬度.有的要求越硬越好,如做大錘的料;有的則要求有韌性,如有幾何形狀的物件;太硬了就像一個不聽話的頑童,難以調教成型.


    土,用現在的話就是普工.如搬運工,清掃工之類.


    萬變不離其宗.現在的高鐵,航母,宇航的火箭飛船及未來的空間站走的都是這條路子,先模仿,再消化,最後是創新.國人幹這個,心有餘,力也足.


    趙四在修造所時有一綽號叫“萬能”,因為他手上的功夫了得,無論金木水火土,做什麽像什麽,絲毫沒有隔行如隔山的感覺,讓大夥兒佩服得五體投地,管他叫趙萬能,有時幹脆將萬能後麵的能也省略了,成了趙萬.乍一聽成了“造反”.那麽老實的人也“造反”,這世道真的很無奈.


    俗語說心靈手巧,意思是手巧的人也一定是聰慧之人.大夥公認趙四是?大拿”,用現在的話至少是省部級的技術能手.對趙四而言,手巧不僅是指本行中的強手,更重要的是他學什麽像什麽,“心有靈犀一點通”.


    手是什麽?僅是工具?不,手是心的外延,心靈手必巧.外國也一樣.意大利的達芬奇即是一例.達芬奇不僅是世界級的著名畫家,他還是一名設計家和工程專家.


    達芬奇現像說明什麽呢?


    這是造物主向世人昭示一個信息:人是神的一族,人的心智與神一樣具有無限的能力,人的心即宇宙之心,人與神僅一步之遙.人心如天(像天一樣愛人,愛萬物),人就成為神了.佛說:放下屠刀,立地成佛.


    趙四迴到修造所,天還是那片天,地還是那片地,他仍然是修造所的“萬能”,夥計們在幹活中有什麽難處,需要攻關,他們都會跑來找趙四.


    有一迴,配火藥的工友來找趙四,希望他能在火藥中加些什麽玩意,讓火藥在爆炸時發生更大的威力,多殺死幾個日本鬼子.趙四聽了覺得這個主意很在理,咱們當軍工在後方生產軍用物資雖說也很辛苦,但比起前方戰船上的士兵安逸多了;不管怎樣,咱們還有份工做,有飯吃,有地兒睡,還有幾個工鈿貼補家用或拿來養活一家老小.


    與小日本打仗的前方將士呢,他們的性命都別在褲腰帶上了,今天不知明天,明天不知後天,命係一線啊!人要知足,知足長樂.趙四對配火藥的工友的建議非常支持,情急生智,他想起了清朝總兵在招收他們這批能工巧匠中,有的人會造炮,有的人會配火藥,配出來的火藥殺傷力超過一般常數,其秘訣是在火藥中增加了別的什麽東西.


    增加什麽呢?當然不是增加硫磺等原料,這樣原料用多了,做一枚炮彈的成本加大了顯然並不符合國人過慣窮日子的習慣.於是他與那位工友找來各種輔料,如鐵砂,石子與原料混合,做成各種比例的炮彈,然後做殺傷和破壞性試驗.


    這段時間他與那位工友經常跑到山野裏做實地測試,砸爛的稻草人不計其數.功夫不負有心人.經過他們的艱苦努力終於找到了一種合理的科學的配比,在投入同等原料的前提下,加入各種重輔料,如石子鐵砂等強化火藥的殺傷力.他們用這種火藥製成的炮彈在實戰中大顯神威,打得日本海軍在甲板上抱頭鼠竄,鬼哭狼嚎.


    消息傳到皇帝那兒,無論不是人的宦官,還是朝庭上的軍機大臣歡喜雀躍,清庭終於有對付小日本鬼子的辦法了,無論是水麵上,還是陸地上的,咱大清的炮彈厲害著呢.皇上問起究竟怎麽迴事,北洋水師的總兵生怕功勞被別的人搶去,脫口而出道:是北洋水師製造所的軍工發明的高效炸藥.


    皇帝問:是留洋的嗎?


    總兵答:是海歸.


    皇帝又問:什麽海歸?難道將這玩意兒裝進去也管用嗎?


    總兵知道皇帝誤會了,說是人.


    皇帝更不明白了,怎麽會是這樣呢?


    俗知後事,請聽下迴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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