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


    老街和窮街上突然出現了二個光彩奪目的女人,像一道流動的風景引吸了許多目光的流連忘返.有無聊者跟在這二個女人的後麵指指點點,就像剛開放時外國人來到中國,即使是到了上海這樣的大城市,也被人圍起來從頭到腳看個不停,仿佛看動物園裏被鐵籠子罩起來的動物.


    “看那兩娘們都俊啊,簡直是賽天仙了.”頭戴西瓜皮小帽,尖嘴猴腮的一個小樣男子跟在她倆後邊酸溜溜地說.“西瓜皮”後麵還有些“歪瓜劣棗”模樣的人跟著起哄.一時間,這股人流真成了“氣候”,沿街兩邊商鋪裏的老板抑或夥計都被兩個移動的俊俏女人的模樣所吸引,不禁心旖蕩漾,也沒有心思做生意了,“賊眼烏珠”隻顧盯著那流動的風景……


    “哎,哥們,問問她們從哪兒來,今晚住哪兒?”街頭一個小客棧的夥計不甘寂寞從中插一扛子道.可“西瓜皮”沒搭理客棧夥計的話巴子,隻是一股勁兒瞅著那兩個麗人,從她們微微隆起的胸部,西瓜皮就想入非非地聯想到這裏邊有世界上最美好的東西,供人們品賞;他賊溜溜的眸子流露出的是“不看白不看”,“看了就是賺”的貪婪目光,他的大腦和眼神經全部開動起來去捕捉“看了也白看”,“不看白不看”的天下美色,那裏有時間去搭理小客棧夥計的無理要求呢.


    小客棧夥計見那幫跟屁蟲中沒人理他的茬,他就從店堂中竄將出來,擠過人群來到二位麗人麵前,道:“請問小姐來到敝城是來旅遊,還是探親?是否要住宿?本客棧處縣城中心地段,進出方便.客房有單間套房任你挑選.”


    二位小姐看著眼前突然出現的不速之客,一時還沒有反應過來.那位看上去不到三十歲,稍為年長些,風姿綽約的女人對旁邊一個學生模樣的年青女生道:伊是要阿拉住宿?迪種地方哪能好等(滬語住),阿拉又勿是嘸沒地方住?就是嘸沒地方住,阿拉兩“加頭”(兩人)稍會領領市麵就直接迴省城算了,何必在此地嚇絲絲的.


    年青女生說,阿姐,儂講得對,阿拉勿等格種地方,到處灰天灰地,真是吃勿消.還有此地格人好像清早起來勿楷麵(滬語洗臉)就開始做生意了,老泥腥格(滬語有不好聞的味道).要勿是阿哥竭力挽留,連縣保安大隊都懶得去,阿姐,儂講對伐?


    站在她倆前麵的客棧夥計原本是想拉客住店的,沒有想到這兩個有著天使般容貌的女同胞講的竟是一口吳儂軟語,他聽起來如同外星人在瞎三話四.真正吃勿消的是講者這種旁若無人,管儂聽得懂聽勿懂,我行我素的態度.上海人這種自以為是的作派的確存在.俗話說入鄉隨俗,到啥山作啥柴.已經到了別人的地盤,就要操洋徑浜的國語,不要再搬出上海閑話了,這對旁人也是一種尊重.


    小客棧夥計見二位小姐根本沒有答理他的意思,古道熱腸貼了一付冷麵孔,他自覺沒趣,便主動退出起哄的圈子,迴到自已的店麵.這迴他沒有勁再吆喝了,隻是用他貪婪的眼烏珠盯著兩個花容月貌的人間仙子從上到下亂轉.


    起哄的歪瓜劣棗們見本城服務行業的第一“辯才”與兩位娘子還沒有交手就敗下陣來,於是圍觀的高燒終於有所消退,人們紛紛退出圈子,忙著自已的油鹽醬醋,吃喝拉撒的事去了.兩個女人見四周沒有“重圍”,或許還有點失落,那個年長的風韻女人自說自話道:此地格人有點人來瘋,一息息加許多人圍牢阿拉“兩加頭”,一息息,眼睛一刹,老母雞變鴨,人全部跑光了,連個搭訕的人也沒有,真嘸沒勁.


    那位大約不到二十歲,留著齊耳短發,前額上端掛著一排整齊的半圓劉海,鵝蛋形的臉龐上嵌著一對明亮的眼睛,學生模樣的女生道:阿姐,儂勿要太考究了好伐,這裏是八百裏秦川邊上的一個縣城,離上海幾千裏之遙,勿是上海阿拉住的八仙橋,鬧猛得嚇煞人,要看電影有恩派亞大戲院,日裏廂放美國片,夜裏廂唱紹興戲(越劇),小菜場要啥有啥,還有九層樓的基督教青年會,裏廂有禮拜堂在二樓,老氣派格.儂記得伐,阿拉倆加頭還在裏廂做過禮拜,看見大人們眼睛閉起來唱哈裏羅亞,然後有人拿一個布兜來到大家麵前捐鈔票,場麵看似壯重肅穆.從青年會出來,附近還有黃金大戲院,大世界,共舞台,比外灘還要好白相叫關(很多).


    年青女子滌滌不休地講了一陣子,隻有她的同伴姐姐才聽得懂,別人想加入也一籌莫展.


    陽春三月,西北地區乍暖還寒,此間的老鄉外麵套的老棉襖還沒有脫掉,但這兩位身在異鄉為異客的女性卻穿著大都市麾登女性的裝束:兩人都穿著薄棉的旗袍,外麵套件毛線衫,各自的美腿上穿著雪白的長襪,學生模樣的女孩穿著一雙帶扣的平底黑布鞋,年長的女人雙腳穿著一雙圓口黑皮鞋.伊拉兩家頭旁若無人地說說笑笑,讓周圍的人們看得饞涎欲滴,哈喇子快掉下來了,潛意識裏想的是怎麽美的女人,秀色可餐嗬!


    就在小縣城裏冷不丁來了像外星人似的冷豔美人,刮起了一股“不看白不看”,“看了也白看”的妖風,各色人等懷端著對美人的奇思妙想,各自做著白日夢時,一個衣衫不整,穿著油漬斑斑的黑棉襖,腰上束了根草繩的大男孩,出其不意地湊到兩位美女身旁.


    這倒並沒有引起別人太大的注意,小城的“收視率”集中在美女頻道上,你看我看大家都好看,前麵的“西瓜皮”看得,負責開棧房的夥計看得,我“黑棉襖”為什麽看不得?但此時有一個人對靠近美女的“黑棉襖”引起了警惕,此人便是在飯館裏湊合著坐的蕭劍秋.


    關於美女惹事生非的例子曆史上屢有記載,有關美女的成語,如紅顏命薄,紅杏出牆,紅顏禍水,紅顏知已等口口相傳,流傳至今.總之,有關美女的負麵考證多.證明世間一個道理:美女,並不如普通民眾所想的那樣很容易撈世界,輕而易舉地找到了幸福.相反,紅顏薄命的例子不勝枚舉.


    眾所周知,語言是思維化的物質,有能量,有殺傷力,經典語言可以穿越時空成為亙古不破的真理,因為它揭示了事物的本質關係.


    什麽是事物之間的本質關係呢?用一個詞可以概括:緣.萬物起於緣,因於緣,終於緣.一個人的容貌可以成為正能量,為此人的事業,交友,家庭等加分,也可能成為包袱,負能量,而減分.女人容貌與其命運的關係尤顯如此,的確是個永不消逝的命題,成為千古絕唱.為什麽本可以成為正能量的天然玉容倏忽間成為負能量呢?這就是造物主的意義所在.上蒼對眾生都是公平的.


    試以明清時期的名妓柳如是為例.


    柳如是因家貧自幼賣給青樓,14歲時因出落得楚楚動人,且琴棋書畫,歌舞彈唱俱佳,周圍文人墨客如群蠅紛至遝來.後被吳江故相老邁的周道登看中,強行納為妾.柳如是正如她名字所述,一朵鮮花插在牛糞上.柳心中不願,暗地裏與周府帥哥仆人相戀,東窗事發,周府欲將她殺之,後再次被賣進“長三蕩子”(滬語妓院).


    柳如是的“正能量”初試鋒芒,果不其然,將士生和官人統統打倒,拜倒在其石榴裙下.柳如是並不因自已“名不正身不雅”委曲自已,仍然一如既往與文壇好手,名門子弟們眉目傳情.在她16歲時與談詩說文好手陳子龍相遇,一發而不可收.隻因陳子龍結發妻子劇烈反對,礙於世情,她連當個小三的命份也沒有撈到.之後柳如是重演了一出老少配的鬧劇,與詩文高手,有名的辯才錢謙益結為連理,並生有一女,美女總算有了歸宿.但好景不長,因政局動亂,柳錢兩人因故分住兩地,柳再次出軌,在其夫死後不久,柳懸梁自盡.這是一個人的容貌成為負能量的典型例子.


    和大家一樣,蕭劍秋也在欣賞大西北少見的,以女性美為模特的流動風景,蕭劍秋想的是另外一套東西:他感歎大自然的神力,塑造了這樣美不勝收的女性個體.而美這樣的感覺放之四海而皆準.美人,可以使人頂禮膜拜;美人,讓人身心神往.如果說地球上有惟一普世標準的話,那就是對女性人體美的共同認同.這並不是人類突然間找到了什麽“共同語言”,因為人是神的孩子,人之愛的模式濃縮了宇宙之神對愛的縮影.蕭劍秋想入非非地認為,在神的掌控下,人,作為神的寵兒,無所不能啊,嗬嗬.


    忽然間,街上亂作一團,兩位小姐的尖叫聲剌破天空:“捉強盜,大白天掄末事(東西)嘍!”


    原先圍觀的人應聲散開,隻見兩位小姐聲嘶力竭在原地唿天掄地,但不見她倆有所動作.君不見小姐有小姐的難處啊.她倆穿的都是旗袍,怎麽能邁得開步子呢?眼看著“黑棉襖”越跑越遠了,小姐剛才鶴立雞群的優越感蕩然無存.


    早就對兩位小姐身旁之人有所警惕的蕭劍秋對白瓴說了一句:別動,看住東西等我迴來.他就飛身竄出飯館向黑棉襖跑的方向追去……


    再說黑棉襖拿了一個女式手提包依仗著地形熟悉很快脫離了現場,來到了一個不遠的僻靜院落,剛想竭息,換口氣,順便要打開手提包看看有什麽值錢的東西.


    蕭劍秋出身武林世家,一身輕功了得,他竄出飯店後隨即沿路邊的居家翻上了平房的屋頂.大家知道西北地區的平房屋項大多比較平緩,沒有像南方地區的平房,因為多雨,為防屋項積水滲漏到屋裏,所以大多建成山型的屋頂,這樣雨水不會在屋頂積存,雨水順傾斜的屋麵很快流走.蕭劍秋踏在這種坡度很緩的屋頂上如履平地,這樣可以居高臨下,比較容易發現盜賊的蹤影.他從這家屋頂跳到那家,縱橫馳騁,健步如飛……


    無巧不成書.要怪隻能怪賊娃子時運不濟,一物降一物,他遇到克星了.黑棉襖終於被在“高地”上來迴巡視的蕭劍秋發現了,他在屋頂上大步流星,且遝無聲息接近目標,突然間大喝一聲:小毛賊,往哪能裏逃!


    躲在院落犄角裏翻騰手提包的黑棉襖說啥也不會想到突然從天空中飛下一個大俠.難道縣保安大隊為了暗中保護那兩個漂亮的娘們,不惜工本在各處民房的屋頂上都布了潛伏哨?殊不知動用警力保護兩個不曆不明的的女人,這樣的出場費是否太高昂了,縣保安大隊的頭頭是否為了一已紅顏準備摜脫烏紗帽單幹?這樣的損失不是忒大了點?


    黑棉襖突然見到一個身影從天而降,他仰天長歎,然不失斯文地說了一句,哇!天滅我矣?並趕緊將包內撒落一地的女性用的壇壇罐罐收拾到一起:一麵精巧的小鏡子,有一支鉛筆,黑棉襖咕噥道,小姐們真用功啊,外出逛街還帶著做功課用的鉛筆,喔,還有一瓶漿糊,哇,這漿糊好香啊……


    黑棉襖把雪花膏當作漿糊瓶,眉筆當作鉛筆了,將雙足已輕鬆落地的大俠蕭劍秋逗笑了,道:你大白天在大街上公然搶劫別人財物,不怕縣保安大隊請你吃花生米?


    黑棉襖見飛天而降的是一個年青小夥,不是大蓋帽又牛皮起來,道:這年頭反正今天不知明天,逮著一天活一天.蕭劍秋道,看在你年齡不大,不要這樣自暴自棄.今朝是我捉牢你,你還有一條生路.俗語說人往高處走,水往低處流.做一天和尚撞一天鍾,,公而有私.但不能做偷雞摸狗的勾當,那是損人不利已的事呀,小兄弟,千萬別再幹了.要是撞在搶口上,說不定要挨搶子,這就虧大了.蕭劍秋還從自已口袋裏掏出一個銀元,對黑棉襖說,孩子,做點小生意夠你混口飯吃了,或者去當兵,現在國家有難,匹夫有責.到隊伍上去幹,對國家對個人都是個出路.如果咱們有緣,說不定今後還會再見麵.


    黑棉襖打呱呱落地就沒有聽到如此推心置腹,如此體貼入微,如此溫暖人心的語言.他是一個棄嬰,他之所以能活下來,全靠他頑強的生命力與社會的醜陋作鬥爭.上蒼給予他生的機會,沒有讓他冷冷地,悄無生息地死去,或許是為了向世間展示黑棉襖命不該死.“欲知過去世,今日受者是”,要他用自已的行動來創造現世.


    黑棉襖追悔莫及,道:大俠,我是個棄兒,從小沒有得到過父母親的愛,也從沒見過這世上還有好聲好語與我說話的人,特別是我犯事的時候.你使我聽到了慈父的話語應該是什麽樣式的.你是我的再生之父.不,看你如此年輕,英俊氣盛,全身充滿著一種無形的感人的氣場,我真的無地自容,自慚形穢,活在世上,毫無價值,像個令人生厭的癩蛤蟆.


    可以看出黑棉襖並不是個心術不正的孩子,他不過是前世業力在今世的執行人而已,而基因的選擇與傳承並不是叉麻將似的搗漿糊,一切都是定向的,有目的,有針對性,隻不過常人不明白宇宙和生命的奧秘是矣.


    蕭劍秋為進一步穩定他的情緒,防止他從一個極端走向另一個極端,開導他說,每個人來到這世上都是件不容易的事,都是因緣際會的結果,說得明白點前世種下的因,今世得到果,不要怨天尢人,要想改變自已的命運,抓住今生的機會做些對別人,對國家有利的事,你的命運就會出現轉機,不會一直這樣下去.


    古人說:看天象,察人事.太陽過了正午就不在我們頭頂上掛著,而是向西偏了,月亮也有盈虧之分,說的是自然萬物都是遵循一定規律在運行,一件事物發展到項點,就走向衰退和消亡,沒有一個人或事是處於永遠正確和絕對神聖的位置.明白這個道理後,我們就可以爭取自已的前途,把握自已的命運.在古代,皇帝都是草根出身,這些在一部叫史記的書上寫得明明白白的喔…….


    黑棉襖被蕭劍秋強大的氣場所吸引,像一個逃離太陽光輝的離子又被強大的光波吸引迴來了.他對麵前的蕭劍秋佩服得五體投地.如此英俊挺拔,眉宇間透露出正氣,眼睛中閃爍著仁者的慈愛和智者的機靈,加之一身武功,輕而易舉捉住了小毛賊,但又慈悲為懷地將他放了,這樣的大俠他隻是在圈子裏聽人講故事中繪聲繪色地出現過,現在想像中的救世主真的出現了,就站在他麵前,他不信也得信啊,哎,這個世界真怪了去了,有的人好得像聖人,有的壞得像惡魔.


    黑棉襖情不自禁地雙膝跪地,雙手拉著蕭劍秋的大褂道:大俠,我現在想來好後怕唷,要不是你的一席話,不知道哪一天我就糊裏糊塗地去見了閻王爺嘍.這倒不是我這個棄兒對生命有什麽留戀,而是對生命價值的不尊重呀.大俠,上蒼給了我一條生命,但是你給我指明了生命的方向,讓我做一迴你的兒子吧,大俠,行不?


    蕭劍秋沒有想到黑棉襖會如此動真情,正是應了浪子迴頭金不換的古語,他趕緊將黑棉襖扶起來,並開玩笑地說:我哪裏配有你這樣大的兒子?我這麽老嗎?我還等著成家哩.蕭劍秋摸著一天沒有刮胡子的臉龐,自言道.


    大俠,你騙人.成家立業,生兒育女,這是生米煮成熟飯,功到自然成的事,有什麽可打馬乎煙的?黑棉襖道.


    我有沒有成家我自已不知道,你這個外來人口倒比我清楚,豈非怪事?蕭劍秋反問道.


    大俠,你救我一命,給我一個再造人生的機會,功德無量.黑棉襖學著寺院裏的和尚雙手作揖,道:但你明明拖家帶口,卻還說自已是單身漢,難不成是要逃避買房的責任?


    我現在四海為家,雲遊各方.我是佛家信徒,哪裏都能化到一缽飯,一串錢.施主是我的衣食父母,寺院我也可以客串去住一宵,與方丈嘮嘮嗑,我何必要去買什麽房呢?再說窮人能買得起房嗎?我不過是一個憑本事吃飯的凡夫,明明還是單身,你偏要與扯什麽買房的事,難不成你腦子進水啦?胡言亂語.蕭有點沉不住氣地說.


    你滿口怪力亂神,明明做了父親,我聽到有人叫你爸爸了,你還耍滑頭?黑棉襖振振有詞道.


    你說什麽?你再說一遍我聽聽?蕭劍秋似乎覺得疑惑的由頭有眉目了.


    你在小飯店與一個叫白瓴的小女孩一起吃早飯,那個女孩管你叫爸爸,有這迴事吧!黑棉襖亮出了他掌握的個人*,滿以為他一下可歪打正著,黑虎偷心,直搗大俠的心窩,沒想到大俠嗬嗬地笑開了,道:原來如此,你這個“癩精靈”早就鉚上我們了.


    黑棉襖得意地笑了,露出了一排臘黃的牙齒,真泥腥.他說,要不是我看到你女兒可愛的模樣,本神偷不客氣要對你的小皮箱下手了.不過現在看來我還是孫悟空逃不出如來佛之巨掌,鹿死你手.


    蕭劍秋一聽黑棉襖在打他的小皮箱注意便格格地笑將起來,道:幸虧你沒有下手,我那皮箱裏沒有黃魚(金條),裝了一些祖傳古代的藥典,方子和一本黃帝內經,一本易經,還有些我練功用的小玩意,及替換內衣,對你而言一點用場也派不上,賣給收舊貨的還要識貨的才行,哈哈哈哈,蕭劍秋笑得直不起腰來.


    “白大俠”,黑棉襖一頭霧水,不知遇到這位“高俊明”(高大英俊光明正大)究竟是什麽來路,他根據現在的視聽資料,此人姓白肯定無疑,因為他身邊的小姑娘叫白瓴麽,便稱他的恩人如上稱唿.


    你叫我什麽?白拿鞋?哪兒盜聽途說的名詞,詞不達意.我拿人家的鞋幹什麽?我又不是修鞋的,我是郎中,現在叫醫生,外國人稱大夫,替人看病消災的,懂嗎?蕭劍秋搶白他一頓,為防止黑棉襖串場,搞得“一天世界”,他幹脆作了一番自我介紹,將白瓴與他的關係和盤托出:“我是她的義父,不是親生,勝似親生”.


    哇,蕭大俠,我真沒看走眼,你是下凡的聖人矣,為百姓救苦救難,而我是個要入地獄的人渣,這世你肯定看不上我了.再說你身懷憐憫之心要撫養那個可憐的女孩,我就不來給你添麻煩了.如有來世,我一定跟著你幹,做救苦救難的大事.黑棉襖神經受了觸動,對天發誓道.


    你快走吧,此地不宜久留.官府來人你就麻煩了.蕭劍秋道.


    欲知後事且聽下迴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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