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天它總會過去,


    雪花兒你可不要離去,


    明年早春我會來這裏,


    來這裏是為了看你。”


    王匡輕輕哼著歌,一邊看著這段時間特戰屯畫下來的地圖,自興武縣城外五十裏,所有的山河地貌都有記載。


    不過後麵的深山,因為有羌人隱藏,並未深入,他打算過幾天等特戰屯修正好完善,羌人之亂徹底平定後,再出兵探索。


    他打算圈出一些多做養殖牧場。


    旁邊的鐵爐裏燒著火,整間屋子都是熱乎乎的。爐子是宋山專門從王家莊子帶來,一共隻有兩個,一個放在王匡的房間,一個放在馮異的房中。


    “小郎小郎,鍾慧和她兄長找你!”馮橙橙小跑迴來,跺了下腳上沾著的雪花。


    董宣等人來了之後,已經下了連續兩天的大雪,修建興武城的工程也慢慢停頓下來。至於縣寺的建設,則是交給了董宣等太學好友,還有幾位居住在興武城,叛軍前來時幸存下來的老吏。


    “小郎,鍾家兄妹挺可憐的,他們也是為了他們的族人。”馮橙橙搓了搓手,然後整個人圍在爐子邊烤了起來。


    王匡這才放下手裏這段時間製作的炭筆,沒好氣道:“你當你家小郎傻啊,他們要救的是那煤礦裏的俘虜。大丈夫言而有信,要知道,我可是下令了,所有俘虜一視同仁,兩年後他們就自由了。如果我放了他們鍾氏的人,要別的羌人怎麽看?”


    見馮橙橙欲言又止,王匡繼續道:“那鍾慧別看長得瘦弱,但心眼很多,你本身就有點笨,以後別被她忽悠的團團轉。”


    小郎說我笨!


    馮橙橙的小臉頓時鼓了起來,她想迴兩句,可想起增母離開前教導的話,王家莊子是大戶人家,不能沒了禮數,她頓時像泄了氣的氣球。


    好吧,我隻是個俾子……


    “算了,你將那鍾氏兄妹叫進來,我正好有事情吩咐他們。”王匡歎了口氣道。


    “俾子這就去。”


    事情總算成了!馮橙橙歡天喜地的跑了出去,軍營裏沒有幾個女子,這段時間她已經與鍾慧交成了好朋友,尤其這兩天的飯食還有洗衣服,都是鍾慧幫忙做的。更重要的是,她很可憐鍾氏兄妹的身世。


    一開心,就忘了腳下,地上很滑,馮橙橙剛出門口,一不小心,就在雪地上留下了屁股印。


    聽見身後傳來的笑聲,馮橙橙默默的在心中瞪了一眼,忍著痛爬起來,感覺今天真是倒黴的一天。


    鍾恆覺得今天是幸運的一天,他與妹妹連續三天來求見興武侯,心裏早就做好被拒絕的準備,沒想到那位叫馮橙橙的小娘子告知他們可以進去。


    轉過頭,看了一眼身後的小妹鍾慧,想必是這兩天的付出有了迴報。


    “有勞馮家小娘子了。”鍾恆懂得不少漢家禮儀,向馮橙橙行了禮後,帶著小妹一同進去。


    路過的腳印在雪地上留下了淺淺的痕跡,又很快被漫天的雪花所掩蓋。


    “找我何事?”王匡坐在凳子上,往爐子裏夾了兩個木材。


    唿嚕一下。


    火勢更大了些,馮橙橙將人帶來後,就很明事的退了出去,到廚房為小郎做他最愛吃的幹拌燒餅,屋子裏隻有三人。


    “我請侯爺救救我鍾氏剩餘的族人,那礦山可是會死人的,我鍾氏隻剩下這數十名族人了。”鍾恆躬身低頭。麵對這位比他年少五六歲的少年,他不敢有絲毫的不敬。


    在前段時間得知這位平叛的將軍,還是食邑在興武縣的興武侯後,他心裏就有了很多的想法,最重要的當屬救出剩餘的族人。為此,他做了很多的準備,相信那些東西足夠打動這位侯爺。


    鍾恆剛說完,其妹鍾慧就從胸口封著的小口袋裏掏出了一塊布巾,恭敬的遞到了王匡的手裏,然後像他兄長一樣,躬身立在後麵。


    屋子裏,隻能聽到鐵爐裏的燒火聲。


    王匡接過後,上麵還殘留著溫熱。


    展開後,能看到上麵畫著彎彎曲曲的細線,這是一份地圖!


    有山峰,有河穀,最重要的位置,畫著的倒像是一座墳墓,莫不是藏寶圖?


    鍾恆接下來的話,果然印證了這一點:“侯爺手中拿著的正是一份藏寶圖。對於我鍾氏部落,侯爺可能知之甚少,自夏朝之後,我鍾氏雖為羌人,但習得漢字,與中原人一直交好,並經常外出做生意,是西羌中最富裕的部落,也積攢著不少的寶藏。


    但再強大的部落,也有衰敗的一天,這些寶藏就是我鍾氏衰敗的催命符,先秦時,有幾個西羌部落突襲,是我鍾氏部落衰敗的開始,財富不斷流失。


    到大漢建立,我鍾氏已成為小部落。其他部落不再關注,以為鍾氏完全衰敗,壓榨不出財富。我鍾氏才能殘存至今。


    但他們不知,我鍾氏還有一個藏寶之地,隻由每代的族長知道。”


    王匡將手上的藏寶圖合了起來,他想起了鍾氏兄妹的身世,神情淡淡道:“你阿翁之死,莫不是緣於此?”


    鍾恆點頭:“侯爺明鑒,我那伯父正是知道了這鍾氏的寶藏,才想要謀殺我阿翁,搶的那藏寶圖。奈何我阿翁早有預料,將藏寶圖轉移在我小妹的肚兜裏,此事僅有我母知道。


    家母病逝前,見我二人長大,將此事全盤托出。


    如今,我鍾氏眼見將要滅族,而這藏寶圖於我兄妹而言,何嚐不是一道催命符?”


    王匡的眼睛一直注意著鍾恆說話時的表情,以前讀過不少心理學的書籍,知道人說話時的一些習慣性動作,但這鍾恆言辭誠懇,神情真實,看來大部分是可信的。


    不過他沒有第一時間答應下來,至於手裏的藏寶圖,既然到了他手裏,就沒有送迴去的打算。


    “此事,需要從長計較,你知道我下的命令。還有,你看西海郡,其他駐軍處死的羌人俘虜,就知道我是多麽的仁慈了,也算是給了你鍾氏部落一次機會。”


    前段時間,有小道消息傳來,南北兩軍的其他營地,遇到羌人叛賊後,全部處死,是為軍功。而王匡,隻誅殺首惡,其他人一律放過,隻是讓其勞作。


    鍾恆這麽一聽,頓時急了,那煤礦的兇險,他豈能不知?


    “侯爺,鍾恆還有一事稟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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