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丫鬟一臉的得意點頭稱是。柳如煙心想:難怪謎簽出如此超凡脫俗,耐人尋味,原來是才女嚴涵青。


    柳如煙淡淡地對那丫鬟說:“麻煩姑娘轉告嚴小姐,相逢就有緣,有緣的話,以後還會再相見的。”


    下了謎台,柳如煙擦了擦冷汗,虛脫地靠在婉兒身上。婉兒攙著柳如煙到了街角的暗處,她把包袱墊在地上,扶著柳如煙坐下,她看著柳如煙一臉的戚色,不知如何是好?


    稍傾,婉兒說:“小姐,您先歇歇,這兒離南來順近,我去給您買奶油炸糕,這可是您愛吃的。”說完她就連蹦帶跳地走了。


    婉兒剛走,那個叫朱玄基的人走了過來,他關心地問柳如煙:“魏公子你可還好?”


    柳如煙輕點一下頭沒有說話,剛才之事是她自個好奇,也怨不得朱玄基。


    朱玄基見柳如煙沒再搭理他,片刻也走了。


    柳如煙呆呆地看著街上人來人往,不知不覺過了半個時辰,婉兒不知瘋到哪裏去了,到現在還沒迴來。


    柳如煙心想:婉兒如今越來越沒個奴才樣了!迴去真要好好管管這個沒上沒下的東西了。她慢慢站起來,提著包袱往南來順走。今天到處熙熙攘攘,她想起一條近路,穿過一條胡同就離南來順不遠了。


    柳如煙低著頭從胡同裏走,忽然聽到一陣急促的腳步聲。開始沒在意,等到走近了,才發現二個人不懷好意地攔在她前麵。她心裏暗叫道:“不好!”馬上扭頭往迴走。哪知後麵也有三個人,看著她冷笑。她頓時緊張害怕起來。


    一個獐頭鼠目的賊奸笑著說:“公子,我們可是從你上台猜謎,就盯上了你,你是乖乖的把銀子拿出來呢?還是要兄弟們動手?”


    柳如煙心裏暗歎:今天她真是不該出門!出門不利啊!先是猜謎弄得心驚肉跳,如今又遇上一幫劫匪。算了,好漢不吃眼前虧。柳如煙把那五十兩銀子丟了過去,又把懷裏的銀子也丟了在地上。


    “腰上的玉呢?”


    柳如煙無奈解下玉。這白玉貔貅是魏子俊走後,她母親特地買來給她邪辟的。罷罷罷!錢財是身外之物,生不帶來死不帶去,隻要放她走,給他們也就是了!


    一個賊眉鼠眼的男子對那領頭地說:“大哥,這位小爺一看就是富貴人家的,我們再搜搜,說不定還有什麽值錢的東西沒有拿出來?”


    那頭領若有所思,點了點頭。那家夥徑直向柳如煙跟前走來。


    柳如煙害怕得厲聲道:“官府的人就在附近,你們難不成不要命了麽?”


    “大哥,她是個女的,怪不得如此俊俏。”那幾個賊,像發現寶貝一樣全圍了過來。


    見他們不懷好意地圍了上來,柳如煙抱著頭蹲下尖聲大叫:“不要過來,救命啦,救命!”


    “住手,朗朗乾坤,你們當真不要王法了麽!”聲音不大卻有著無比的威嚴,隻見朱玄基沉著臉看著這幾個的毛賊,不怒自威的麵孔有著攝人的寒氣。


    他一個箭步走來,把瑟瑟發抖的柳如煙攬在懷裏,對他的隨從說:“勁飛,把這些個不要命的畜生拿下。”


    柳如煙這才發現跟隨朱玄基的那個普通的不能在普通的隨從,瞬間帶著蕭殺之氣,出手招招狠毒,數招就把那幾個毛賊打得落花流水,哭爹叫娘。


    那個領頭的毛賊,把搶到的銀子和玉遞過來哀聲求饒。朱玄基把玉拿過來親自給柳如煙係上,又把銀子放在包袱裏。


    “出了什麽事?”一隊錦衣衛聽到打鬥聲跑了過來。


    徐勁飛冷著臉看著錦衣衛說:“這幾個無法無天的混帳東西,竟敢打劫朱公子。”


    那個錦衣衛頭領一看到朱玄基,頓時麵帶恐懼,欲要行禮。


    朱玄基恢複了溫和的麵容淡淡地問:“罷了,你們日常是如何當的差?天子腳下也這般失職嗎?”


    那錦衣衛頭領臉色頓時蒼白,他一腳向那賊踹去,隻聽“哢嚓”一聲,那賊一聲慘叫,想是肋骨斷了。


    朱玄基不再理那錦衣衛頭領的自責,扶著柳如煙走出了胡同,往南來順方向走。柳如煙默默地跟著他,他好像知道柳如煙要去南來順一樣。


    南來順是京城百年老字號酒樓,它家的點心更是一絕,常日裏就經常買不到,今日上元節生意更是興隆。顧客已排到離南來順大半裏遠的地方。


    “小……公子,您怎麽來了,不是要您等我的嗎?”婉兒看見柳如煙身旁的朱玄基忙改口,又急急地從懷裏掏出冒著熱氣的奶油炸糕。


    朱玄基的隨從徐勁飛發怒地問:“你這奴才,你是怎麽照顧你家主子的?”


    婉兒一臉的緊張,忙問出了什麽事?


    柳如煙看了婉兒一眼,說,沒什麽大不了的事。


    一來,柳如煙怕她的母親知道她遭險,為她擔心。二來,她看到婉兒怕她吃冷的奶油炸糕,壞了腸胃不惜燙著自己,她不告訴婉兒剛才發生的事,怕婉兒自責。


    柳如煙瞧著一臉擔心的婉兒,拿出一個奶油炸糕遞給她:“婉兒,你也出來半天了,餓了吧?”


    柳如煙看看手上還剩的四個奶油炸糕,把它們全給了朱玄基,說:“朱公子,謝謝你。”


    朱玄基笑著打趣:“這四個怎麽夠?你真要謝我,就請我到南來順去吃點心。”


    婉兒馬上搶白:“朱公子,您怕是沒來過這南來順吧!平日裏不訂位就白來,今日還想到裏麵去吃?您要知道我這五個奶油炸糕,可是排了好長時間的隊才買到的,您以為您是誰呀?現在到裏麵去吃?白天做夢吧!”


    柳如煙聽著婉兒的搶白,馬上嗬斥她:“婉兒,不得如此無禮。”


    嗬斥完婉兒,柳如煙又看了看宛如長龍的隊伍,為難地對朱玄基說:“朱公子您看這情景,改日可好?”


    朱玄基笑道:“相請不如偶遇,就今兒吧!”


    無奈之下,柳如煙隻好跟朱玄基踱到南來順門口,婉兒拿著奶油炸糕對朱玄基直翻白眼。徐勁飛已先一步進店找位,等柳如煙走到了店門口,竟破天荒地看見掌櫃在大門口迎接他們。


    掌櫃看見朱玄基,小心恭敬地行禮帶坐,親自斟茶侍侯。剛斟過茶,點心就上了滿滿一大桌,看那花色品種竟比平日裏要精致的多。


    掌櫃討好地對朱玄基說:“公子您還要些什麽,小的馬上就去做。”


    朱玄基溫和問柳如煙可還想要些什麽點心?柳如煙搖頭道了謝,說不用了。她看著朱玄基俊美柔和的臉暗想:這麽溫和的人,怎麽想不到,他動起怒來,猶如暴風驟雨一般!


    朱玄基轉頭又問著婉兒:“婉兒姑娘,你還需要些什麽?”


    婉兒看著滿桌子的點心,早就眉開眼笑,說:“朱公子,夠了,夠了,您看這麽多點心,哪裏吃得完?等一會我把吃剩下的點心統統都帶迴去。”


    柳如煙見婉兒如此無形無狀,直歎氣:“朱公子,讓您見笑了。”


    朱玄基並未意,柳如煙就著明前龍井吃了塊奶油炸糕和豌豆黃,就停下了箸。掌櫃又親自上了一盤炸焦圈,朱玄基見柳如煙吃得少就說:“魏公子,你這麽瘦弱,要多吃一些才好。”


    朱玄基說完給柳如煙夾個焦圈,柳如煙看到了徐勁飛滿臉不可置信的眼神,心下很是納悶,但也未說什麽。


    焦圈是現炸的,非常酥脆可口,婉兒開心的把各種點心都嚐了個遍,直道好吃!


    朱玄基見狀笑著問婉兒:“婉兒姑娘,你這麽喜歡這酒樓的點心,那我送些到你們府上,你們府上在哪裏?”


    婉兒正要開口,柳如煙馬上橫了婉兒一眼,說:“朱公子您太客氣了,今天承公子相救,在下已是感激萬分了,哪能還讓您送點心的道理?”


    柳如煙心裏思量著:這朱玄基雖說看上去不像個壞人,但她如今是未亡人,哪有心情和陌生男子去應酬周旋!再說了,看朱玄基行事的氣派,不像普通的富貴子弟,她也不想給自己招惹麻煩!


    朱玄基想是看見柳如煙橫了婉兒,也沒接著往下說,隻閑聊了聊詩詞書畫。


    沒一會兒到了子時,柳如煙邊對朱玄基說著告辭的話,邊要婉兒去結帳。掌櫃堅持不收婉兒的銀子,說朱公子能賞臉到他店裏,已是篷壁生輝。末了又準備了兩大盒精致點心送給柳如煙。


    朱玄基見柳如煙要迴府,眼裏閃過一絲不舍,但他還是吩咐掌櫃用馬車送柳如煙迴去。柳如煙本想推辭,也怕太晚了又生事故,跟他客氣一番,遂上了馬車。馬車跑動時,柳如煙透過簾子看見朱玄基站在南來順門口望著她,刹那間,她心裏湧上一種感激之情。


    車夫趕著馬車,恭敬地問柳如煙:“請問公子往哪裏走?”


    柳如煙脫口而出:“到辟才胡同。”


    婉兒聽柳如煙要去辟才胡同,立馬紅了眼圈。到了辟才胡同的魏府,柳如煙打發了車夫一塊碎銀子,車夫並未馬上離開,在那裏鼓搗他的馬車。


    魏府的側門開著,守門的何伯看見柳如煙直歎氣。何伯是魏府的老人,忠厚善良,他看見柳如煙小心地說:“老爺夫人都睡了,少夫人還是迴去吧!”


    柳如煙怔怔地看著何伯,好一會她才吩咐婉兒把點心拿一盒送給她的婆婆。她知道婆婆十分喜愛南來順的點心,可她也知道,自魏子俊出事後,婆婆對她恨之入骨,她也不想讓婆婆看見她更加難過。


    臨出魏府前,柳如煙叮囑何伯,不要對她婆婆說她來過,隻說是子俊哥同窗王惟送的點心。


    何伯理解地點點頭,又說了些勸慰柳如煙的話,柳如煙輕歎一聲,給了何伯五兩銀子離開了魏府。


    柳如煙出了魏府,馬車已走了,她呆在門口想子俊哥對她的千般好,眼淚又止不住地往下掉。


    這時,幾騎大馬跑了過來,幾個男子在柳如煙跟前下了馬。她淚眼婆娑地看不清是誰,隻聽到婉兒開心的大叫:“八王爺,大少爺,二少爺。”


    一陣悅耳的聲音傳來:“如煙別哭,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這聲音磁性渾厚,竟似曾聽過?


    柳如煙的大哥心痛地替她擦掉眼淚,她才看清眼前這個男子。這男子俊朗的臉上有著仁和的眼睛,雖是麵如冠玉卻掩不住滿臉的英氣,雖是年青卻有著王者的風範,此刻他清澈睿智的眼神裏,有著濃濃的擔心。


    婉兒馬上過來給他行禮,看來很是熟悉。


    柳如煙暗暗吃驚,這八王爺什麽時間成為她家的座上賓?這山中方一日,世上已千年,她渾渾噩噩地熬著歲月,竟連家裏發生的事一無所知!


    柳如煙搖了搖頭,不想這些個頭疼的事。她彎下腰給眼前的八王爺福了一福,雖說八王爺和她哥哥相熟,但這禮數還是不能少的。


    柳如煙剛彎下身,八王爺急忙扶住柳如煙的肩,這非同小可的逾越常理,讓柳如煙大吃一驚。當柳如煙看到八王爺眼神中的萬般心痛時,她心裏居然沒有厭惡感。


    “如煙,晚了,迴去吧。”八王爺柔和地對柳如煙說,不知為什麽他的聲音竟讓柳如煙感到心安。


    柳如煙點頭,她大哥把她抱上了馬,在迴家的路上柳如煙竟然在她大哥的懷裏睡著了……!


    “太子殿下,南來順的掌櫃到了。”徐勁飛小聲地稟告。


    正在閉目養神的朱玄基馬上睜開了眼睛,李掌櫃和那個車夫已跪在地上行禮。


    “免禮,坐吧!”朱玄基溫和地說。


    雖是賜了座,但兩個人仍不敢坐下。


    徐勁飛目無表情地說:“太子殿下讓你們坐,你們就坐下,交代的事可辦好?”


    那兩人聞言也敢坐了半邊身子,聽見問話,那車夫忙不迭地站起來迴話:“太子殿下交辦的事,哪敢不盡心盡力,魏公子到了辟才胡同吏部侍郎魏啟昕的府上。”


    “你可看清楚了?”徐勁飛問。


    “小的看得千真萬確,魏公子的確進了魏府。”


    徐勁飛看見朱玄基點了點頭,說:“李掌櫃你們辛苦了,你可是又立了一功,太子殿下日後少不了你們的好處!”


    李掌櫃頭搗得跟蒜頭一樣,高興地退了下去。


    朱玄基失神地看著李掌櫃的背影,吩咐徐勁飛:“勁飛,你明日給本王把那魏柳查詳細了。”


    徐勁飛得令,他見朱玄基麵露倦色也行禮告退。


    朱玄基閉目想著今夜發生的事。今夜本來隻想到街上轉轉,應個節氣,卻在人群中遇到的一對奇怪的主仆。那小廝興高采烈抱著禮品到處亂竄,而那個年青公子卻輕蹙著眉,眼中有掩不住的哀愁在流淌,無奈地跟著那小廝東奔西走,到好像前麵那個開心的小廝是他的主子,滿街的喜氣越發襯出他的憂鬱。


    朱玄基看著那個年青公子比女人還白皙細膩的皮膚,不禁心動了一下,心裏暗暗有絲疑惑。他悄悄地跟上那個年青公子。他看見那小廝買了包袱,把那個年青的公子帶到嚴涵青設的謎台下,他一時性起,也上台參加猜謎語。當他看見那個叫魏柳的年青公子猜完謎,四處張望遇上他的眼睛訕訕地笑,他的心開始沉迷,他也愈發斷定,這公子乃女兒身!


    等那魏柳猜完第二關準備下台,朱玄基攔住了魏柳。勾起了魏柳的好奇心,接著往下猜。他又著徐勁飛到嚴涵青那裏交代一番,果然魏柳被突如其來的變故亂了分寸,露出了女兒本性。


    從這一刻起,朱玄基開始後悔。他看見魏柳撫著古箏,彈著《禪院鍾聲》的曲子,是那般讓人肝腸寸斷,他的心也跟著痛了!他心想:到底是什麽事情,讓眼前這個小小年齡的人,心境如此的淒涼?


    朱玄基又看見魏柳倉皇下了謎台,呆呆地坐在街角陰暗處,他上去搭話,那魏柳也隻是淡淡地應承,他興致不由得更加濃厚!先不談家世,單就才情,就有多少女人用盡辦法想得到他的垂青,這個魏柳卻對他熟視無睹!


    朱玄基退到一邊繼續觀察魏柳,他看見那魏柳默默地坐上了半個時辰,提起包袱往胡同裏走。他遠遠地跟著,發現幾個盜賊圍著魏柳,準備侮辱她,他胸口升起熊熊的怒火,恨不得立刻要了這幾個強盜的命。當他把瑟瑟發抖的魏柳攬在懷裏時,心想這一輩子都能抱著懷裏的這個人,該多好!


    這夜,柳如煙難得地睡得深沉,天明醒來已到已時。她靠在床頭想昨晚發生的許多事,她大哥說她不願和他們出府觀燈,就和到府的八王爺一起出府觀燈。後來八王爺來府吃元宵,見她不在府裏,八王爺怕她一個女兒家在外不安全,元宵都未吃,四處找她,從亥時找到子時。


    她大哥還說,還是八王爺想到她會到魏子俊家。他們到魏府才算找到了她。


    她大哥還告訴柳如煙,上次在魏府,要不是八王爺一再好言相勸她的婆婆,她婆婆也不會輕易放過她。難怪她聽八王爺的聲音似曾相識,難怪她覺得八王爺的聲音如此的好聽!原來……


    柳如煙想著心事,婉兒見她醒來,馬上過來侍候她穿衣洗漱。


    婉兒替柳如煙挑了件銀色的鳳尾裙,玫紅色鑲貂的窄襖,鳳尾裙的裙擺用金線密密的繡上四合如意靈芝連雲,同色宮絛上墜上了和田白玉避邪貔貅。


    婉兒扶著柳如煙坐到梳妝台前,在柳如煙頸上掛個赤金盤螭巊珞圈,替她梳了個墮馬髻,插上金蝶白玉翅的步搖,又剪下兩朵開的正豔的茶花替柳如煙簪上。


    柳如煙看見茶花頓時很吃驚,這北方怎會有茶花?


    婉兒奇怪地看著柳如煙,解釋:“小姐,這些花,擺在這房裏也不是一天兩天了,您怎麽今天才發現?”


    聽了婉兒這話,柳如煙才發覺她的房間擺著好些個名貴的花草,花團錦簇的很是熱鬧。她想可能是哥哥知道她喜歡侍弄花草,特地為她尋來的。


    柳如煙輕笑著對婉兒說:“真是難為哥哥了!”


    婉兒搖著頭對柳如煙說:“小姐,你真的不知呀?這些個花,市麵上哪裏尋的著?這可是各地送的貢品,是八王爺送來的。”


    “八王爺?”


    “八王爺,朱載醇呀!”婉兒見柳如煙迷迷糊糊,立馬歎氣。


    婉兒告訴柳如煙:八王爺是現今皇後的嫡出,是皇上最疼愛的皇子。如今少爺和他交好,他隔三岔五就會來柳府。他每次來都會拿些奇珍異寶,夫人又每每把這些物品給了柳如煙,如今柳如煙用的萬壑鬆的箏就是八王爺送來的。


    柳如煙漸漸清醒過來,說:“婉兒,我想起來了,好像子俊哥以前也經常談到八王爺,他說八王爺文韜武略別說常人望其項背,就是朝中大臣們也萬般的敬重;他還說八王爺宅心仁厚,深受皇上的寵愛。”


    婉兒見柳如煙總算迴過了神,喜不自禁地說:“小姐,午飯時間到了,今天到飯廳用飯可好?”


    柳如煙想著合家替她擔憂了一年,老是要家人替她憂心也不好,於是點點頭。


    婉兒替柳如煙披上鑲狐毛的銀色鬥篷,扶著柳如煙來到飯廳。飯廳裏的人看見柳如煙,都大吃了一驚,瞬間他們都露出了開心的笑容。


    柳如煙的父親趕緊要她坐在他旁邊,她的母親滿臉喜悅,讓丫鬟們把合如煙口味的菜統統端上來,她的哥哥們也不停地給她夾菜。


    正吃著飯,飯廳口傳來爽朗的笑聲:“呦!今兒個怎麽這麽喜慶呀!我可趕上好時辰了。”


    柳徵坤父子見八王爺來府,急忙起身上前行禮。


    八王爺扶起他們,說:“柳大人,又不是外人,不用這麽拘禮。我今日帶了黃河鯉魚過來,大家一起來嚐嚐味道如何?”


    八王爺見柳如煙母女也上前行禮,急忙過來攙扶她們。柳夫人帶著柳如煙要迴避,八王爺笑著說:“柳夫人,不用如此見外,難得如煙出來吃頓飯,一起嚐嚐這黃河鯉魚。”


    說完,他馬上命帶來的廚子,趕快下廚去燒製。


    柳夫人見著八王爺發話,也不好推辭,領著柳如煙入了坐。


    柳徵坤滿臉堆笑著對八王爺說:“王爺,這時節黃河鯉魚可是不好找了!”


    八王爺點頭道:“確實不太好找,是在黃河上鑿了個冰窟窿才釣到的。一出水就用溫熱的油脂封住,快馬送過來。天冷不好釣,也隻得了這麽幾尾好的。”


    柳徵坤趕緊說:“王爺,既是這麽難得,應該給皇上和您母後送過去,拿這裏來可怎麽使得!”


    八王爺淡笑著答:“柳大人,不礙事。父皇和母後、大哥他們的都備下了,已著人送了過去。”


    少頃糖醋黃河鯉魚端上了飯桌,還未下箸,香氣撲鼻而來,看那鯉魚約有2、3斤左右,正是最肥嫩的時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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