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選錯人了吧,瑞國完了和我有什麽關係。”南籮嗤的不屑一笑,艱難的挪著手臂靠著牆坐起身,麵若枯骨的看著鐵欄外邊的女子,一雙凹得太過明顯的眼睛著實有點瘮人。


    慕然微微歪頭,抱著雙臂垂眸看著坐在地上的她,嘴角輕勾,“其實,這個消息或許對你來說應該是好消息,或許你該感謝我。”


    “哦?”


    “把衛君邪逼得走投無路了,他也就隻能靠著你離開這裏去修真大陸了,所以接下來的時間,你隻需要等著他來救你,不過最後會不會成為一對苦命鴛鴦……嗬”


    南籮臉色更加難看,卻硬是撐住一絲冷笑,“我從未把希望放到那廢物身上過。”


    “嘖嘖,果然是夫妻本是同林鳥,大難臨頭各自飛啊。放心吧,我一定會讓你們相見,不僅如此,還會讓你們……順利離開。”


    南籮一愣,眼神更是陰暗,“你要做什麽?”她可不認為淩慕然會那麽好心放過她們。


    可慕然卻沒再多說什麽,隻是意味深長的看了她最後一眼便轉身離開。


    南籮看著她的背影,眼神晦暗,拳頭死死的握著,青石地麵被指甲劃出一道道痕跡,心中卻更是不安起來。


    好一會她才咬牙切齒的從喉嚨蹦出一句,“衛君邪,你這個廢物。”


    慕然離開沒多久,地牢又有了動靜,這次來的人是衛敏。


    看到衛敏,南籮隻是冷哼了一聲,這是她不知道第幾次看到衛敏了,現在是連話都懶得說。


    跟著衛敏來的還有一個穿著黑袍兜帽的男子,衛敏不認識這個男子,卻知道這是曾經和她交過手的修士,淩慕然似乎稱他為啊擎。


    牢門被打開,南籮身體立刻緊繃起來,但又慢慢放鬆,隻以為衛敏這次又是來取血的。


    可奇怪的是,這次進入牢中的卻隻有衛敏和那個男人。


    南籮微微眯眼,冷笑道,“終於忍不住要動刑了麽。”


    衛敏沒有理會她,隻是朝後邊的男子輕輕點了下頭,便走到南籮身邊,抬手在她身上輕點了一下,南籮便再也動彈不得。


    “衛敏!何不多此一舉,難道我現在這個樣子你還怕我反擊不成。”南籮狠狠的咬牙。


    衛敏毫不客氣的把她扯著躺倒地上,垂著眸,第一次直視南籮,也終於開了口,“南籮,我很想殺了你,可殺了你太便宜你了。”


    衛敏這一生中最恨的兩個人,第一個就是南籮,第二個就是衛君邪。


    因為即使解開了傀儡禁製,但作為傀儡時候的記憶卻都在,堂堂的一國公主,被做成一個殺人工具,出賣身體,出賣靈魂,人盡可夫。


    這也是為什麽她解除禁製後拒絕再迴瑞國的原因,那個地方在她記憶裏曾經是甜蜜的天堂,也是噩夢之鄉,那裏有太多人她想殺掉。


    當初朝中有多少難控製的大臣,都是她用身體去控製的,這些汙點,她一輩子都洗不幹淨,而最讓她痛恨的就是,這兩個賤人還曾經三番兩次的讓她在父皇麵前和人苟合,放蕩不羈。


    這些記憶就如一把把刀。


    淩慕然說以後可以給她洗掉這些記憶,但她拒絕了。


    她想讓這些記憶時時刻刻提醒著自己。


    當初她會決定留在淩慕然身邊,認她為主,便是為了報複南籮。


    現在,機會來了。


    “你們到底要做什麽?嗬,也不用拐彎抹角的了,死我都不怕,還怕你們那些小伎倆。”南籮總覺得有些不妙,心裏七上八下的。


    之前她一直擔心淩慕然會殺她,可這麽久過去了,她還是好好的,便開始懷疑淩慕然不敢殺她,可能畏於南宮家,這麽一來就說明秘境中的那個修士並不那麽強大。


    “你不是挺喜歡傀儡麽,不過你從前都隻做傀儡,大概自己也沒有嚐試過成為傀儡的滋味吧。”衛敏勾唇森冷一笑,在對方震驚的目光中慢慢的在她身邊躺下。


    夏侯擎走了過來,漠然的看著地上的兩個女人,麵無表情的抬手,掌心虛對著兩人,手心之處出現一團黑色的霧氣。


    霧氣慢慢的凝結成兩條細細的黑色絲線,投射到兩人眉心之處。


    靈魂瞬間被撕扯的疼痛讓南籮迴過神來,隨後明白過來是要做什麽,立刻嘶聲尖叫起來。


    可再怎麽叫都無濟於事了。


    兩人雙手突兀的出現了一道劃痕,身體下方開始凝聚血液。


    血液似乎被引著流動,慢慢的變成一個符紋。


    這是傀儡契,算是傀儡法中一種比較刻薄的契約。


    雙方契約者分為主仆,仆契者在契約前需要用自身的血為引讓主契飲七七四十九天,讓兩者**可以達到百分契合,最後再讓靈魂進行契約。


    契約成功後,主契者能和仆契者共用身體,或者隨時互換身體,仆契者的靈魂將世世代代被主契者綁定,除非主契者魂飛魄散,不過主契者若魂飛魄散,仆契也逃不過。


    仆契者也要聽取主契的任何命令,一旦心中有一絲違背和反抗,立刻就會受到靈魂鞭撻之苦。


    衛敏當初聽到慕然說的這個東西的時候,就上了心。


    因為她知道,這個方法,是折磨南籮的最好辦法,她要讓南籮永遠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南籮刻意專研過傀儡之術,自然也知道這個傀儡契。


    可知道也沒有,如今的她是砧板上的肉,任人宰割,甚至連掙紮的能力都沒有,隻能絕望的感覺著從靈魂傳達而來的極致痛苦和絕望。


    而此刻的慕然正在另一個地方。


    這個地方她很熟悉,甚至比她居住的地方還要熟悉,因為她上輩子重生睜開眼睛的第一眼看到的就是這個地方,死前最後一眼看到的也是這個地方。


    她就這麽站在門口,看著房間裏的一切,所有的一切,是這麽的熟悉。


    “果真是世事難料麽。”她垂眸看著蜷縮在角落抱著頭如若死物的女子,嘴角微勾,語氣中沒多帶什麽情緒,就好像隻是一聲隨意的歎息和感慨。


    角落蜷縮的人聽到她的聲音,甚至似乎僵硬了起來,但依舊沒動。


    她慢慢的走進去。


    屋子裏完全還原了上輩子她死前的一切,她就站在桌邊,彎腰撿起地上被推得七零八落的椅子,慢悠悠的掃了一下便坐下。


    “這裏可還住得適應麽?應該不難適應吧,畢竟雖沒住過,但曾經你也是來過不少次的。”


    她說這話的時候,角落裏蜷縮的那一團開始輕微的抖了起來,也不知道是生氣還是害怕。


    而她口中所指的曾經,是上輩子。


    報複一個什麽都不知道的淩嫣然實在太過索然無味了,所以她刻意讓夏侯擎給她迴溯了過去。


    夏侯擎是記仇的,上輩子的記憶他同樣有,淩嫣然是怎麽殘虐他,他記得清清楚楚,所以慕然說這事的時候,他完全沒有任何一絲猶豫,甚至讓她花了一個月的時間來迴溯她上輩子的一生,特別是最後的那十年,幾乎不斷的迴溯。


    淩嫣然的那十年慕然並沒怎麽了解,隻在上一次迴溯的時候跟著淩琅時了解了大概一點前因後果。


    但她記得她死前對淩嫣然下過噩咒,讓她天天受百鬼攙食之苦。


    不過這次她的迴溯,她也搭了順風車,所以很解氣的看到了淩嫣然那痛不欲生的十年。


    禁足十年,晚上受百鬼啃噬之苦,白天還有淩琅所安排的各種折磨,直到最後,活活的被綁在旗杆上,讓禿鷲把她一塊肉一塊肉的啄走,直到死。


    她曾經迴溯過去,是痛苦的,但淩嫣然迴溯過去,那絕對是恐懼的。


    “這個時候,戰爭估計也差不多快結束了,戰場上食屍鳥(禿鷲)大概開始要覓食,一塊肉一塊肉被撕下,腸子都被啄出來了,可惜……就是死不掉……”


    “啊!!!!!!”


    淩嫣然突然嘶聲尖叫起來,雙手捂著耳朵不斷的甩頭,“別說了,別說了!我不聽,我不聽,我不聽!!!”


    “噓,別激動,小心嚇著了你肚子裏的小寶貝。”慕然輕輕抬手,嗓音略低,卻讓對方聽得分明。


    淩嫣然整個就像突然被定住一樣,然後顫抖得更厲害,手放下來,死死的捂住肚子,抬頭驚恐的看著桌邊笑容溫和的女子,“淩,淩慕然,冤有頭債有主,害你的是我,不要害我的孩子。”


    淩嫣然再怎麽無情,再怎麽惡毒,可卻還是有點母性的,當然,隻是對於自己的孩子而已。


    肚子裏的那一塊肉雖然不是和喜好的男人結合擁有的,但也是她的孩子,是她現在的命根子。


    上輩子她做過最開懷的一件事,就是把淩慕然的兒子弄成了怪物,但現在,這個怪物卻時時刻刻的在她腦海中出現,不同的是,這個怪物成了她的孩子。


    “孩子?”慕然微微垂眸,盯著她肚子看了一眼,隨後似笑非笑,“放心吧,我一定會讓你平安的把孩子生下來的。”


    淩嫣然表情卻更加的絕望而恐懼,在她聽來,淩慕然就是想效仿她上輩子的做法。


    她顫抖的跪在地上,艱難的往前爬,“姐姐,姐姐,求求你,看在父親的麵子上,放過我的孩子,你要殺就殺我,怎麽折磨我都行,隻要放過我的孩子。”


    “父親?”慕然微微挑眉,隨後失笑,“我好像並不認得你的父親吧,他有那麽大的臉麵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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