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人匆忙下樓,圍在一樓的條桌旁。


    魏彥和那些大夫談討半天得出結論是深度腦梗,古語便是腦血腫引起的癔症。而且是錯過最佳治療時機的,以後都很難好的那種。


    眼見魏彥似乎卸下來重擔一般。帶著那群大夫便出門去了。


    言無玉也籲了口氣。總算該消停了。


    返身閃進外公房裏,永安候端坐主位,郎府醫立旁邊,一掃呆傻模樣,目露精光,不怒自威。


    “此豎子,在軍營時就心思活泛,沒有定性,所以也未給過他近身職位,如今倒是在這個地方跳騰的歡。”


    “我猜他上麵的主子讓他來試探我是否真的得了癔症。如今,確疹了就找他主子去邀功去了。”


    言無玉思忖著說:“這樣也好,好過一上來就要滅口的。這次騙過他們,至少可以清靜一段 時間。”


    “這個人也姓魏,和魏左相不會有什麽親戚關係吧?”


    永安候:“我那時也沒關注這小子,倒是有這可能。迴頭影衛迴來了可以讓他們查查。”


    “隻是不知太子如何了?朝堂動蕩,望他能保全實力。”


    言無玉望向窗外,歐陽昱的傷勢應該大好了。此時,應該還在南境避險。隻是那眼睛……還是等這裏的族人安頓好再說吧。


    ……


    過午,他們便被告知,立刻出發。


    他們的目的地為玉關鎮,新的解差原為八人。為首的尖嘴猴腮,眼睛滴溜溜亂轉,一臉猥瑣樣,揮著手中的配刀,唿喝著眾人。


    那個魏彥自他們離開再未露麵。


    梅侍妍在奶娘的攙扶下,步履艱難。原本懷孕就夠辛苦了,再加上嚴重的害喜,吃啥吐啥,本就孱弱的身體更顯的弱不禁風。蒼白的小臉,兩隻大大的眼更是凸顯了出來。


    好在自靈泉水能拿出識海,言無玉每天就悄悄在水囊裏滴上數滴靈泉水,因怕對胎兒有禁忌,一次不敢加太多。


    經過數天觀察,見其他人喝靈泉無任何不適 ,索性在自己的水囊裏加了一半的靈泉水,遞給梅侍妍。


    “小舅母,喝我的吧,我加了點甜水哦,對寶寶好。”


    梅侍妍也不客氣,笑笑便接過去,喝了幾口。


    “阿玉,這水真好喝。比山泉水都清醇。還帶點花香。”


    花香?哦,對,她把小白龍的神樹開的花給放進靈泉裏了。


    她的水囊在自家人手裏輪了一圈,卻不見水少。


    “幹什麽呢,快走快走,磨磨蹭蹭的。”那個解差轉到隊尾他們這裏。


    言無玉冷眼掃了過去。那人脊背一凜。這丫頭好淩厲的眼神。


    “看什麽看。小心老子抽你。”他不想信這個邪,落到他姚老三手上的還能跟他瞪眼,反了天了。


    他抽出腰間的鞭子,甩的啪啪響。倒是沒抽過來。


    梅侍妍見狀,忙上前。陪著笑臉道:“這位官爺請息怒,這是我家小妹,年紀小,她見到新的官差,心裏好奇多看了一眼,您大人大量多包涵。”


    說著把袖口裏的銀釵塞到對方手裏。那人摸 了摸成色不錯。罵罵咧咧的轉身走了。


    梅侍妍挽著言無玉的手,勸道:“隻剩兩天就到流放地了。咱們再忍耐兩天哈,我們現在在人家手裏,和這種人交惡,吃虧的還是咱們的家人。”


    言無玉默然。這樣對比起來,趙大力和小馬他們可是真的是好人呐。


    他們會不會是容大將軍派來暗中幫扶他們的呢?


    言無玉見梅侍妍喝完靈泉水,臉色眼見的紅潤起來。笑笑道:


    “我省得了,你不要擔心,照顧好自己和肚裏的小弟弟哦。”


    言無玉心想,這解差剛出城就來這麽一出,看這架式,後麵幺蛾子絕對少不了。不是說忍一時就能過去的。


    ……


    這天下午,嫣然隨著大夥去撿柴火。雪地的柴不好撿,她走的離眾人略遠了些。


    “你叫嫣然,是吧?”隻見那姚老三不懷好意的湊了過來。


    嫣然警惕的看了他一眼。默不作聲,抱著柴就繞過他。不想竟被那人握住手臂。


    “你幹什麽?放開。”嫣然內心慌亂,表麵卻不失鎮定。


    “我要喊人了。”


    “嘿嘿,小模樣還挺漂亮。”姚老三咧嘴笑了笑,另一隻手就要上前摸臉。


    嫣然反手打掉他湊上來的手。懷裏的柴掉了一地。


    掙脫他的鉗製,迅速跑迴自己的駐地。


    姚老三摩挲著手指,迴味著少女稚嫩的觸感,嘴角一抽。


    “有意思。”


    這邊,嫣然跑迴駐地,坐在地上就輕聲啜泣。周慕馨見狀趕忙上前問她怎麽迴事。


    她哭著把剛才的事講給眾人。紅袖氣的直接爆起,言無玉趕忙按住她。


    “收拾他有的是辦法,不過不能讓咱們暴露了。聽我的,這事你不要管 。”


    言無玉暗想,碰候府的小姐,看來你的手是不想要了。


    這晚,駐地發出慘烈的叫聲。


    解差圍著篝火閑聊,姚老三拿起架在火上的茶壺,那茶壺蕩了一下,像長眼了似的,蕩到手壁上方,壺蓋掉了下來,那熱茶全部澆在姚老三手上。


    冬天穿的厚,等眾人七手八腳的幫他把一層層衣服和綁手都解開,手和前手臂上的皮肉紅彤彤的似乎都要熟了。


    那手至少半年不要用了。


    嫣然遠遠看著,姚老三燙傷的正是那抓住自己手臂的那隻。


    言無玉走上前來,與她並肩看著那處鬧劇。


    “我們不主動欺負別人,但別人欺負到我們頭上,我們就要一分一厘都要討迴來。我們都是你堅強的後盾。”


    嫣然眼眶微紅,堅定的點點頭。


    “對了,姐教你的女子防身術你是不是有幾天沒練習了。”


    “嗯。”嫣然不好意思的點點頭。


    “對嘛,像下午那種時候,你完全可以一個背摔把他摔出去的。來,姐教你。這樣……”


    自那天,姚老三就蜷著手,萎靡的騎著馬,再沒有精神頭喲五喝六了。他現在隻想快些到目的地,去醫治他的手。


    他隻覺得那天燙的怪異,想不明白,卻不曾想到人身上去。


    言無玉一路警惕,卻也未再見那人有新的過分舉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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