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深……”


    漪西洲轉頭看向肖長客,怒道:“肖長客,你有病嗎。”


    肖長客冷笑一聲:“是有病,病到來你們鑒品居自投羅網。”


    “無論是何原因,你傷他做甚,他現在不過是一孩童。”漪西洲看到雲深斷掉的胳膊心就疼的難受。


    “他?孩童?”肖長客仿佛聽到了笑話:“漪西洲,雲深是何人,世家年輕一輩中資曆最深,天賦最高的。區區一個玄流,能讓他變得癡呆,打死我都不信。”


    漪西洲感覺他就是一個瘋子:“愛信不信,關你什麽事。今日你打傷雲深,別想安然無恙出去。”


    雲深拉著她的衣袖瑟瑟發抖,哭聲有一下沒一下的,抽噎的更顯可憐人。


    肖長客衣袖一甩,冷笑道:“好大的口氣。”


    漪西洲不會武功,這是眾所周知的事情,這種情況下還敢跟他大話一籮筐,未免太不把自己放在眼裏了。


    “你可以試試,不用漪慕言在旁,我依舊可以擊退你。”漪西洲眼中泛著冷意,雙手凝力,一股七彩光芒緩緩從掌心中凝成一團,皆化成利刃,擊向肖長客。


    肖長客驀的瞪大眼睛,麵對這股強悍卻又幹淨的力量沒有絲毫防備,狼狽的避開利刃,肖長客胳膊和腿的衣裳都有被劃破痕跡。他迴頭望過去,方才攻擊他的利刃掉落地上都成了一瓣瓣的花。


    “這是……”他凝眉:“百家武學中沒有這股力量袁泉,你修煉的這是什麽?”


    漪西洲會有內力武功已然超出意料之內,這股不知名的強悍力量,他自詡通讀江湖武功學法上下百年,卻沒見有此記載。


    “還要試試嗎?”漪西洲笑了笑,又是凝聚精力,控製桌子上的一把水果刀刺向肖長客。


    背後襲擊,速度又是奇快,肖長客猝不及防被水果刀刺中右臂。


    他的驚奇和震驚已經壓過身體疼痛,捂住右臂,他似乎都不覺得疼了,兩眼滿是不可置信的望著漪西洲:“心得,你竟然會心得之術?”


    “會,如何。”漪西洲看他低落地上的鮮血略顯滿意,“今日你斷了雲深右胳膊,我傷你一刀不算重,來日若再相見,我定不會手下留情。”


    肖長客怒意上頭,心高氣傲是他,怎會忍受被漪西洲羞辱。他當下橫腿踢過去,漪西洲側身避開,將雲深推向一旁:“躲遠點,別傷到自己。”


    雲深乖乖點頭,找了個櫃子後麵蹲著。


    “這是鑒品居,在這裏動手,你沒什麽好果子吃。”漪西洲與他撕打在一塊兒,近距離實戰,她無論是力量還是體能,遠遠的都比不上肖長客,扭打一會兒她便身體吃力起來。


    肖長客冷笑一聲,看出漪西洲軟肋,更加肆無忌憚猛攻。即便等會漪慕言和初言都會來,他做好了不會全身而退準備,但拉著漪西洲做墊背,值當了!


    漪西洲皺了皺眉,翻身越過桌子,肖長客直接把桌子震碎,這股龐大的力量襲卷而來,漪西洲躲避不及,直接被震退兩步,嘔出一口血來。


    肖長客更為得意,乘勝追擊,一掌劈了過去,漪西洲瞅準時機,掌心聚力,與肖長客迎麵對上。


    強大的白光驟然使屋裏通亮,肖長客和漪西洲都倒在地上,被這股力量震傷。


    “姐姐!”雲深抽噎著跑過去扶漪西洲。


    漪西洲稍微接了他的力就站起來了,抹幹淨血漬,她摸著雲深的臉笑了:“沒事,姐姐好好的,小深不用擔心。”


    雲深撲到她懷裏嗚嗚哭了起來,大約是真的被嚇到了。


    肖長客擦擦嘴角的血,眼裏再不敢有大意了,方才一掌他用盡全力,隻不過才與漪西洲打成平手,況且,漪西洲還能自己站起來,還沒他傷的嚴重。


    怎麽會這樣?


    漪西洲何時有了這麽深厚的內力。


    不待他多想,初言和漪慕言聞聲都趕來了。


    漪慕言看到受了傷的漪西洲心裏頓時一疼,他努力忽視窩在漪西洲懷裏的雲深,走過去,摟住漪西洲肩膀:“抱歉,來晚了。”


    這間屋子在最角落裏,離漪慕言休息的地方是兩個極點,夜裏熱鬧,打鬧風雅的人一堆,吵鬧環境,若不是初言喊他,他真的難以察覺。


    漪西洲衝他搖搖頭,沒有避開他的靠近:“沒事。”


    初言看到滿屋子狼藉,咋唿一聲,指著肖長客道:“肖盟主,您老大半夜闖進鑒品居,毀壞鑒品居財務,要賠錢的。”


    肖長客嗤笑道:“多少錢,我賠便是。”


    口氣倒是不小。


    初言心底罵他傻子,懷裏何時拿來的算盤,細長的手指在算盤上胡亂一通撥弄,他眉毛一挑,說道:“不多不少,三萬二百兩銀子,念在肖盟主麵子上,零頭我就不要了,湊個整數,三萬兩銀子吧。”


    肖長客都顧不得生氣了,一雙眼瞪的老大:“啥?三萬兩銀子,你他媽比強盜還要黑!”


    初言收起算盤,不慌不忙的道:“鑒品居裏的東西個個都是真材實料,擱置的年份悠久,有一定過往的,自然值錢些。特別是肖盟主毀壞的那張桌子,可是上好的千年鬆香木所製,價值連城。三萬兩,我還是按成本價說的呢。”


    肖長客差點吐出一口老血,“千年鬆香木,你以為是要修道成仙呢,一棵樹怎麽可能存活這麽長時間。還是你拿我當傻子,坑我是吧!”


    好像也是……初言也覺得自己說的有些大了,千年,除了烏龜老鱉,還真沒有活這麽長的。


    他掩唇一笑,微挑的眉眼盡是嘲弄:“怎麽,肖盟主是拿不出錢來故意詆毀我們鑒品居嗎。沒關係,等明日客人一來,我將此事一說,讓大家夥評評理,也好莫讓肖盟主覺得是我欺負了你。”


    等事情鬧大了,肖長客那是不得不認得。鑒品居來人身份高貴,出手闊綽,三萬兩在外人眼裏聽來真的是天價了,但在鑒品居,很普通很普通,能在鑒品居住上一夜的客人,都能掏出這個數。


    肖長客知道初言有意想要將此事鬧大,畢竟鑒品居客人富貴,三萬兩而已,不會有幾人放在心上。況且他剛登臨盟主之位沒幾天,位子還未坐穩妥,若在鑒品居鬧事,因為三萬兩銀子讓那些世家有了由頭記他一筆,那就真的得不償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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