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源自那日從喻子琛辦公室迴去後,一門心思放在如何打垮他哥身上。


    他的初步計策是,假裝借貸人、合作方,去搜集足夠多的證據。


    他就不相信,江濂經曆了這次風波之後會“金盆洗手”。有人主動去找他,他還以為自己有多了不起,必定得意忘形。


    江濂這麽張揚的一個人,平時說話肯定不知道“謹慎”兩個字怎麽寫的。到時候,他的把柄還不是大把大把的。


    等證據鏈完整了,立馬呈交公檢機關,罰他罰到血虧。


    再通過新聞報道出來,讓他這個投資人身敗名裂。


    江源的設想得很完滿,然而,在第一個環節就卡住了。


    江濂似乎比他認為的謹慎。


    他讓人裝作挖牆腳的樣子去接觸那些現在奄奄一息的公司管理人員,想讓他們作為中介聯係到江濂。


    可他接觸到的人總是猶猶豫豫的,一會說考慮考慮,一會又說再等等,就是不上鉤。


    江源感到有些挫敗,就去找了喻子琛尋求指導。


    周六晚上,他們約在了一家會所,離印瀾車程隻有十五分鍾的地方,喻子琛的產業。


    “子琛哥,剛才公司出來吧?周末還在加班?”


    “我沒你那麽閑,有事直接說。”


    江源也不拖泥帶水的,直接進入了主題。


    喻子琛聽完他的描述,問的第一個問題竟是:“你就那麽恨江濂?”


    “我們從小就這樣你死我活的,隻不過之前我懶得跟他計較。同父異母的兄弟能有什麽感情?這次是他太囂張了,我需要維護社會的秩序,清除這樣的人渣。”


    江家的內部關係,說複雜確實複雜,說簡單也簡單。


    老爺子江望鍾膝下一共二子一女,大兒子江濂和二女兒江濘是原配林宛所生,林宛在江濘三歲的時候就和江望鍾離婚了;後來,江望中娶了江源的母親,可惜她紅顏薄命,在生江源的時候難產而死。


    這樣一來,老爺子自然會偏愛江源,這就引起了江濂的極度不滿。


    江濂甚至覺得,父親之所以會和母親離婚就是因為有小三從中作梗,而江源的母親之所以會死,純屬天道報應。


    “你父親那邊呢?他要是知道這是你做的,會怎麽想?”


    “你又不是不知道他,他很有原則的。”


    “江濂沒那麽簡單,想扳倒他,這一件事遠遠不夠,你成功了也頂多是小打小鬧,還容易打草驚蛇。”


    “那這件事我總不能替他背鍋吧!”江源激動地說道。


    “你如果隻是想給他一個教訓,倒也不用考慮這些。”


    “我就是咽不下這口氣。”


    “那你就繼續去做。”喻子琛說道,“但如果你把目標認準了江濂,他必定警覺,你要把重心放到這件事本身上來。江濂可以隱藏到幕後,但他手下的公司沒那麽容易全身而退。你讓上次我給你聯係的人去查他們的以往業務,想辦法聯係到現有業務的相關人,從公司層麵、客戶層麵都可以,隻要你能拿到他違規的證據。還有一點,保證取證合法,否則小心它反告你侵犯名譽權。”


    “他還敢反訴?誰給他的臉麵!”


    喻子琛微微皺了皺眉,道:“你這麽急躁,他就算有錯,你也抓不到把柄。”


    “行行行,對付他,我一定有耐心。”


    對於這件事,有些潛台詞,喻子琛不會說。


    他知道江源之所以想做這件事,隻不過是找了個合情合理的借口,宣泄對江濂的恨意而已。


    江源對於這件事本身到底有多少憎惡,他不知道;但他自己很鄙視這種事,他幫江源,隻不過是不願意自己出手。


    “還有件事。”喻子琛繼續道:“你上次撞的人,白筠諾,已經出院了,你抽了空和他聯係一下,親自去看一下。”


    “是是是,我一定去。”


    江源突然又想到了什麽,嬉皮笑臉地問道:“子琛哥,你對他姐姐......”


    他話還沒說完,就被喻子琛冷冷的打斷了:“我的事,你也有意見?”


    看他態度突然變冷,江源連忙噤口。


    “我還有安排,你沒什麽事就先走吧!”


    聽到喻子琛下了逐客令,江源這才明白,白筠安是他的逆鱗,誰都碰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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