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5年春天,總部為了加強新四軍的實力,從山東抽調一部分八路軍改編新四軍,一個月後,命令取消,剛剛換裝的八路軍又恢複原來編製,龍書金的17團就是這次任務中的主力。由於命令緊急,改編部隊需要輕裝,出發前武器都留在了的根據地,除了連以上幹部隨身攜帶的手槍外,所有的戰士都赤手空拳,因為上級指示,輕裝部隊在過長江前,可以得到武器彈藥的補充。


    但計劃趕不上變化,龍書金帶領部隊趕到預定地點,才知道總部通過渠道為他們準備的武器,被一夥身份不明的武裝分子中途劫持了。一支部隊沒有武器,就像是沒有牙的老虎,隨時都可能被人置於死地。無奈之下,龍書金才選擇在夜間行軍,避免那些不必要的麻煩。


    聽了龍書金的訴說,鐵觀音喜笑顏開道:“義兄既然怕惹事,怎麽今天還多管閑事兒”?


    龍書金道:“這也是碰巧了,我們現在沒有武器,隻能在夜間行軍,白天要找宿營地,沒有比這家大車店更合適的了”。


    鐵觀音道:“這裏是新四軍的根據地,你有什麽顧忌的?”


    龍書金道:“這裏是張大膽兒的地盤兒,我們是老戰友,他現在是師長,我不想和他見麵”。


    候七笑道:“原來這是龍團長的虛榮心在作怪,不過據我看來,張師長的水平遠不及龍團長”。


    龍書金有些憤憤的道:“這就是我不願意見他的主要原因”。


    候七道:“應該還有別的原因吧”?


    龍書金道:“我的部隊沒有武器,混的跟叫花子一樣,我不想讓老戰友看到我的狼狽相”。


    候七道:“如果你的部隊有了武器呢”?


    龍書金道:“什麽團長師長的都是虛名,要是我的弟兄們有了武器,就是張大膽當了軍長,我要收拾他也不在話下”。


    候七道:“要想得到武器也不難,不過龍團長心高氣傲,隻怕是不肯屈尊求人”。


    龍書金苦笑道:“七小姐就不要打趣兒我了,咱們都是多年的老交情,我是什麽樣的人,難道你心裏還不清楚”。


    候七道:“你去求一下你的義妹,她定能為你解決眼前的煩惱”。


    龍書金道:“如果現在是在你們的地盤兒,七小姐就是送我一個師的裝備我都不會感覺意外,可現在,嗬嗬……”。


    候七道:“龍團長“嗬嗬”是什麽意思”?


    龍書金道:“七小姐這是明知故問”。


    候七假裝生氣道:“我今天有言在先,誰要是拿我繳獲的東西去送人,我絕對不答應”。


    龍書金這才感覺事情沒那麽簡單,對候七正色道:“七小姐,你如果能今天幫我們渡過這個難關,無論你開出什麽條件,我都答應”。


    候七道:“我剛才不是說了嗎,有什麽事情你


    去求你的義妹,她刀子嘴,豆腐心,她說什麽話我都得聽,我好歹以後還得在他手下混飯吃呢”。


    龍書金有些遲疑地看著鐵觀音,鐵觀音看了看候七,又看了看周圍的其他姐妹,很認真的道:“這批武器也不是咱們繳獲的,如果都讓義兄拿走了,那些車老板們會不會被追究責任”?


    候七道:“那些車老板們根本不知道車上拉的是什麽東西,而且我懷疑,車上的武器十有八九就是那些不明身份的武裝分子劫持的”。


    龍書金眼睛一亮,對鐵觀音道:“義妹真是我的福將,我現在就去看看”。龍書金話音未落,突然又是一聲槍響,在薄薄的晨霧中顯得分外刺耳。


    開槍的是三國浦誌,他是優秀的神槍手,稱的上是彈無虛發,他現在是對著窗外射擊,子彈擊中什麽目標不知道,但是刺耳的槍聲足以把所有沉睡的八路軍戰士驚醒,他們睜開朦朧的雙眼,隻看到距離大門口不遠處,一匹黑色的大馬正不安的刨著蹄子,馬背上一個身穿黑衣的人,一動不動的趴在馬背上,靠近了才發現,鮮血順著馬脖子淌下來,在地上汪成一片血泊。


    這些八路軍戰士都身經百戰,像這種情況早已經司空見慣,他們並沒有顯得太過緊張,而是大聲的召喚衛生員過來給馬背上的傷員療傷。幾個八路軍戰士把昏迷不醒的傷員抬下馬背,發現他腰裏鼓鼓囊囊的,衛生員替他解開衣扣,懷裏揣著居然是五六支嶄新的盒子炮,還有幾盒子彈。


    子彈從他的後背肩胛骨穿過去,並沒有傷及到肺葉,那人之所以昏迷不醒,主要還是創傷太重,失血過多造成的。衛生員有些為難,他攜帶的藥品十分有限,不知道該不該為這個素不相識的不速之客療傷。


    衛生員正在猶豫不決的時候,就停身後有人道:“還愣著幹什麽,馬上替他醫治。”原來是龍團長在鐵觀音等人的陪同下,不知什麽時候來到事發現場,並對在場的衛生員道:“救死扶傷是醫生的本職工作,火燒眉毛顧眼前,現在我命令你,馬上給傷員予以治療”。


    衛生員為難得道:“龍團長,咱們帶的藥品實在是太有限了,這些藥品都是保命用的,我擔心把這些藥品都用在不速之客身上,以後萬一有弟兄們受了傷,可就追悔莫及了”。


    龍書金道:“偏生你有這麽多顧慮,現在我命令你馬上替他療傷,以後出現什麽責任事故,都由我自己承擔”。


    衛生員還想再說些什麽,就看到一個女人從人群中走出來,來到傷員麵近前,蹲下來抓住傷員這衣服用了一扯,呲啦一聲,衣服從中間斷開。周圍的人無不大驚失色,心中暗的這個女人好大的手勁兒。


    能有這樣身手的,除了邢慧傑,沒有第2人。邢大小


    姐仔細檢查了傷口,終於鬆了一口氣,對周圍的人的道“這是貫通傷,中槍的人暫時不會有生命危險,誰過來幫我一下,傷員需要立即包紮,拖的時間長了,患者就會因失血過多喪失意識能力。”


    本來邢大小姐的目的,是想讓八路軍衛生員過來搭把手,但衛生員沒有過來,候七和馬玨湊到邢慧傑身邊,一聲不吭地拿出急救包。


    八路軍的衛生員吃驚地睜大的眼睛,他做夢都沒想到,世上竟然有如此嫻熟的外科手術。隻過了幾分鍾,就已經完成了給傷員的包紮。


    孫瑞玲也不識時機的端來一個臉盆兒,裏麵是熱氣騰騰的開水,服侍著邢慧傑她們三個洗罷了手。


    有人去灶間兒,把躲在那裏的車老板們喊了過來,他們輕而易舉地就辨認出,這個受傷倒地昏迷不醒的人,就是大車隊的管家。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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