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前在她遇上危險的時候,璿璣從來不會想到誰,可是在那日全天下都唾棄她的時候,是赫連桀出現在了她的身邊,將她擁在懷中。


    後來和他相處的時候他更是對自己萬般疼愛,可是這一刻,他的人又在哪裏?


    璿璣的眼中突然出現了一絲悲傷之色,臉被原落梅手指固定,所以她掙紮不開,隻能眼睜睜的看著她將藥水滴在了自己的眼睛之中囡。


    她想閉眼,然而卻被強製性的拉開了眼皮,“東方璿璣,你都不知道為了等這一天,我等了多久,每天晚上我都會將你的容顏想上很多遍,像你這樣完美的女人是不應該存在這個世界上的。”


    冰涼的液體入眼,並沒有她想象中那種激烈的感覺,僅僅隻是一瞬間的涼意而已,就好像是有兩滴雨水滴到了她的眼中。


    若不是從原落梅的表情上麵可以看出她是絕對不可能拿這種事同自己開玩笑的,現在沒有感覺或許隻是藥效沒有發作而已。


    原落梅鬆開了手,璿璣的身子倒在了床上,她身上的香味混合著血腥味,視線當著在一點點模糊之中,她伸開手在自己的眼前晃了晃,然而發現原本清晰的五指越發模糊,光亮也在眼前消失。


    藥效來的很快,她的眼睛是真的失去了光亮,就好像是突然到了黑夜一般,原落梅看到她臉上那複雜的神色,“沒有人是對黑暗不害怕的,現在你是不是心中更害怕了,因為接下來,我還有很多刑法,可以一樣一樣的在你身上試驗,你不要怪我狠心,要怪就怪你不該接近離哥哥!”


    璿璣聽到她又去方才的那個櫃子搗鼓了,想起她先前說的話,恐怕是真的要毒啞自己,還要毀了自己的容,她已經沒有了眼睛,難道還要失去更多的東西麽鯴?


    心中的不甘越來越深,她做錯了什麽,五年前先是東方府被毀,後來在烏照呆了五年,她以為這就是她的家之時,有人毀了她的家,她被傷得遍體鱗傷,赫連桀對她的突然冷漠,以及於到了鱗羽國,仍舊會有人找她的麻煩。


    她當真做錯了什麽?她分明什麽都沒有做錯啊!


    原落梅手中又拿了兩個瓶子過來,看到璿璣突然坐直了身體,那雙已經看不清楚的眼睛正死死的盯著她,“我做錯了什麽?為什麽你們都要這麽對我?”她突然問出了這句話,此刻她滿身的傷痕,滿心的悲愴。


    可是這些對於她來說都是最重要的,她最痛心的則是她那傷痕累累的心。


    原落梅不知道她在問什麽,下意識的迴了一句:“你的存在就是一種錯。”她長得這麽美,哪個男人不對她心動?


    璿璣低喃了一聲:“是麽,我的存在就是一種錯?”她那失去光亮的眸子突然亮了起來,“那麽,我就不存在了好不好?”


    原落梅覺得她有些怪怪的,但是具體上是哪裏怪也說不上,自己隻是對她用了失去光明的藥而已,難道她已經失去了理智不成?


    她拿著藥瓶一時間沒有前進,璿璣的話音剛落,她的身子開始發生了變化,既然她的存在是個錯,那麽她又何必存在,這一次,她甘願舍棄了意識,讓身體中那個人作為主導。


    原落梅看到她的頭發突然開始變紅,連帶著指甲也開始瘋長起來,一種圖騰快速在她身上蔓延,直到左臉隱瞞了圖騰,她睜開了眼來,眼中竟然是紅色的瞳孔!


    “妖,妖怪!來,來人!”原落梅下意識感覺到危險,連忙丟了藥瓶,朝著屋外跑去,一邊叫著來人,原本在床上動彈不得的人此刻卻從床上站了起來。


    她的麵容極盡魅惑,整個身上都散發著一種讓人不敢接近的陰戾氣息,因為她的眼睛看不見了,這個世界就變成了一片黑暗。


    “傻子,每次出來都是見你弄得傷痕累累!”她低咒了一聲,失去了光明是最難過之事,她感覺到這間屋子之中已經沒有了那人的存在,冷哼一聲,“跑得到快。”


    不過仍舊還有很多不知死活的人跑了過來,璿璣隨手抓了一人,“帶我出去。”現在她眼睛看不到路,她需要有人幫忙。


    不過身邊的那些人似乎還沒有看清楚現實,所有人都朝著她身子襲來,璿璣即便是看不見周圍,但時耳中卻能夠聽到一些聲音。


    手中發出了強大的火焰,她直接朝著來人身上投擲而去,在一片火光之中,每個人哀嚎遍野,而原落梅則是十分有先前之明先一步離開,方才的璿璣還在變化之中,她雖然不知道是發生了什麽事情,憑著直覺已經感覺到了不對,所以逃得遠遠的觀看,見整間宅子裏都變成了一片火海。


    她再不敢逗留,飛快的逃走,而璿璣將裏麵所有的人都活活燒死以後,隻剩下她手邊抓著的這人,兩人站在了屋外,迎麵吹來了涼爽的夜風,不是平日裏她習慣的地方,四周還有無數蟲鳴聲。


    若是她沒有猜錯,這裏應該是在某個山上才是,“這是什麽地方?”她冷冷問道。


    “是……是燕郊山。”那人見到璿璣方才的手段之後,現在整個人都不好,別說讓他多說什麽,他現在


    渾身都在顫抖之中。


    “燕郊山屬於皇城麽?”她並不熟悉鱗羽國的地理位置,所以認真問道。


    “這裏已經不屬於皇城,是比較偏遠的山區,這處深山是小姐為了不被人發現,特意找的,夜晚之中還有不少財狼和虎豹出沒。”男人戰戰兢兢的迴道,方才這人就已經燒死了那麽多的兄弟,就算是遇上豺狼和虎豹估計她也不會害怕吧。


    “現在你給我指路。”她冷冷道。


    “是,是姑娘。”所有人就隻剩下了他一人,別說是指路,就算是做牛做馬,隻要留他一命就可以了,此時天空已經快要亮了,對於璿璣來說卻仍舊是一片黑暗。


    她下山的速度很快,因為施展著輕功,所以男人被她提在手中還有些害怕,這女人當真是瞎了眼睛麽?為什麽能這麽快速的前進?


    他隻需要提前告知她前麵是什麽樣的路,是否有遮擋的東西,璿璣的腳尖輕點,不管前麵是什麽路,隻是有一瞬間的停留便又下到另外的地方。


    此刻皇城之中已經亂成了一團,因為她突然的消失,那時候原落梅為了不引起懷疑,所以專門找了人易容成她的模樣,所以一時間沒有人發現是她所作所為。


    璿璣離開之後,並不是像她想的那般沒有人理會,實際上場中有很多人都在默默的關注著她,一開始隻是以為她去醒醒酒,一會兒就迴來,可是萬萬沒有想到她這一走,便是半個時辰都沒有再迴來。


    蘇離坐不住了,已經派人前去找她,赫連桀的眉頭也是緊鎖著,整個宴席璿璣就沒有看過他一眼,他心中也很不好受,尤其是知道自己那天在沒有意識的情況下還侵犯了璿璣。


    她應該是恨著自己的吧,等到壽宴都已經落幕還沒有璿璣的下落,蘇離派出的人也沒有找到她的下路,她原本在猜想璿璣是不是覺得無聊,所以現在已經迴到了太子府?


    很多人已經離開了,而他現在就在等待著方才讓人迴去太子府查探的人帶消息迴來,“離殿下眉頭緊鎖,發生了什麽事情麽?”壽宴落幕,大多數人都已經離開,夕月太子也準備離開,見到蘇離的時候,覺得他的神色不對勁,這才停下了腳步詢問一下。


    “有勞池太子掛懷,沒什麽大事。”蘇離站起了身來禮貌迴道。


    “可是本太子方才聽到好像侍從稟告說誰不見了,見離太子的神色這麽緊張,那麽一定是很重要的人吧,若是需要幫助的,請盡管開口。”夕閑池帶著笑容道,很是和藹可親。


    “池太子一路旅途奔波,天色也不早了,先迴行宮去休息吧,沒有什麽大事,就是住在我府中的姑娘,方才沒有見到她迴來,大約是她先迴太子府了。”蘇離解釋道。


    他的語氣也不肯定,赫連桀知道他在等候歸來的人消息,璿璣在宴席一半的時候就已經離開,直到宴席結束都沒有看見人,先前蘇離已經派人去找她了,皇宮之中沒有她的消息,雖然她有可能先迴去了,不過看蘇離的表情就知道她沒有提前告知,璿璣向來不是一個不告而別的人,而且還是這麽沒有預兆。


    “如此,那我就先告辭了。”太子便轉身離去,那位國師也不知道在什麽時候離開。場中就隻剩下了幾人,其中便有赫連桀。


    “喂,你走不走,不走我可走了。”夕顏好不容易等到夕閑池離開,這才準備離開。


    赫連桀連一個眼色都沒有給她留下,夕顏也已經習慣了他對人的冷漠,冷哼了一聲大搖大擺的走了出去,赫連桀拿她當擋箭牌,她又何嚐不是拿赫連桀當了擋箭牌。


    誰知道那人又是抽了什麽風,大半夜的還不走,自己才懶得等他,夕顏的性子本來就屬於大大咧咧的那種類型,隻是沒有想到她前腳剛剛踏出了殿外。


    麵前倏然飄來了一抹白影,“你還想要逃到幾時?”一道冷如寒冰的聲音響起,夕顏歡快的步子一頓,看著麵前麵容陰沉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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