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皇宮之後,璿璣才長長的鬆了一口氣,這五年的時光就好像是一場夢一般,她從來也沒有想到終有一天自己竟然會是以這樣的方式來收場。


    她所最珍視的一個家再一次毀了。


    “丫頭,這世上最醜陋的便是人心,從前的你太過純良,這一件事也未嚐不是好事,至少會給你上了一課,對你再好的人也隔著一層皮,你永遠都不知道他那層皮下的心究竟是什麽顏色,究竟什麽時候會變。”赫連桀輕輕在她耳畔道。


    璿璣卻突然轉過頭看向他,“那麽你呢,這層皮下麵是一顆什麽心髒?襤”


    赫連桀對上她那雙認真的眸子,伸出手來擋在了她的麵前,遮擋了她看自己的視線,繼而一字一句道:“若是看不明白,那就用心感受。”他另外一隻手執起了她的手放在他的胸口。“本王的心對你如何,你自己可以慢慢感受。”


    她的視線被遮擋,索性閉上了雙眸,手指緊緊貼服著他的質感較好的衣衫,感受著從他胸腔之中傳來的震動感,咚咚……咚咚,這是他心髒的跳動。


    心髒是人最脆弱的地方,一般也是命門,他能夠直接暴露在自己的麵前,不知道究竟是他的自信還是他的自負自己不會對他如何了。


    赫連桀已經移開了手指,看著璿璣閉上雙眼,很認真的在感受著他的心跳,她認真的模樣實在是太可愛了,樹影斑駁的光芒透過林間的新綠灑落在兩人的身上鱟。


    她的麵容恬靜,四周有細微的微風吹拂,她的細發輕輕搖曳,赫連桀略略俯身,將唇映在了她的紅唇之上。


    璿璣原本還認真的感受著他心跳,誰知道唇上突然有些冰涼,他的唇向來有些冰冷,檀香味道撲麵而來,璿璣睜開眼睛,正好對上一雙戲謔的眸子。


    自己竟然是又被他耍弄了,兩人的雙唇相碰,好似蜻蜓點水一般他已經移開了唇,唇上的那抹微涼好似錯覺一般。


    “如何,可是感覺到了?”赫連桀好似什麽都沒有發生一般問道。


    樹蔭下的人身姿卓越,原本就俊朗非凡的臉此刻猶如冰山融化,沒有初次所見的森寒,嘴角輕輕上揚,這種笑容有些痞,恰好對女子來說便是致命的吸引力。


    “硬的同石頭一般,誰知道你安的什麽心腸。”璿璣負氣一般轉身離去,自己一向是拿他沒有辦法的,從前在軍營被他欺負的事情還屢屢在眼前。


    赫連桀輕笑一聲,看到了璿璣耳根都有些暈紅,這個女人啊,向來是有些口是心非了,他連忙笑著追了上去,“小貓兒,等等本王。”


    “不等。”她腳下生風走得很快,大約是這件事情終於告一段落,所以她心情好受了很多,頓時身子也輕鬆了許多。


    看著前麵那抹嬌俏的身影,赫連桀心中的一塊大石也終於放了下來,總算保住了她的笑容,他生怕經過這一劫璿璣會深受打擊變成另外一個樣子,幸好她還是她。


    盡管璿璣走得很快,不過才幾步路就被赫連桀抓住了,“看你往哪跑。”


    “你用輕功的算是使詐。”璿璣自知自己的輕功不如他,所以一開始就沒有使用,誰知道赫連桀這個無恥的人對於自己一個弱女子竟然還要使用輕功。


    “本王又沒有答應要和你比賽。”他揚起的嘴角很是討打的模樣。


    “你不是想要我同你離開麽?那好,不如我們來打個賭如何?”


    “什麽賭?”赫連桀來了興趣。


    “看我們誰先到公主府,當然前提是不許使用輕功,僅僅隻能用走的,要是你先到了,我就同你迴去,不過我先到的話……我的去留可是要我自己做主了。”璿璣挑眉,不得不說她恢複得速度實在快的咂舌,臉上已經恢複了紅潤的光澤,那一挑眉,幾乎是勾走了赫連桀半個魂兒了。


    這個女人經此一劫並不是沒有變化,要是他沒有看錯的話,璿璣似乎比起從前變得更有風情了一些,這對男人來說可是一個巨大的誘惑啊。


    看著那張紅唇一張一合,他收起了自己的心猿意馬,“好,不過嘛,若是本王贏了可是要加個彩頭才是。”


    “什麽彩頭?”


    “等本王贏了再說。”他輕輕一笑,笑容太過邪魅,璿璣隻覺得看到他這個笑容心髒也停止了一般。


    “那好,我贏了也得要個彩頭,事不宜遲,我們現在就開始。”璿璣說完整個人已經跑得沒影兒,她在烏照生活了這麽多年,所以自然知道哪裏有捷徑,赫連桀不使用輕功,這不就是和沒了翅膀的鳥兒一般麽。


    這一次她贏定了。


    半個時辰後,赫連桀已經迴到了公主府,想起璿璣先前得意的神色,以為她一定是有百分之百的把握獲勝,誰知道這一迴來公主府並沒有看見她的人。


    “王爺,你做什麽跑得這麽急啊?”十二和十三好不容易放了一個假,所以剛剛正從外麵逛街迴來,一人手中拿了幾串糖葫蘆,便看到赫連桀火急火燎的往公主府跑,這後麵是鬼追來了麽?不過這句話十二藏在了心中


    。


    “看來是本王贏了。”赫連桀臉不紅氣不喘道,小丫頭和自己比試還是晚了點。


    兩人對視一眼,沒有看到璿璣,“王爺,東方姑娘呢?”


    “大約還在迴來的路上。”赫連桀心情暢快,現在已經在尋思著自己要什麽彩頭好了。


    “額……王爺,你怎麽沒有和姑娘一起迴來?”十二咬著糖葫蘆問道,平日裏赫連桀可是半步不離璿璣的,這會兒怎麽舍得丟下璿璣迴來了?


    “本王和她打了一個賭,不用輕功看誰先迴來就算勝利,這麽看來是本王勝利了。”赫連桀的好心情溢於言表,兩人有些無語,看到他的表情好像是自己得了什麽大獎一般。


    十三吐了吐最終的糖葫蘆籽,然後涼涼道:“王爺,不是屬下多話,這個建議一定是姑娘提出來的吧,先前也是姑娘答應我要和我一起離開,誰知道將屬下騙到十裏坡就逃走了,以屬下看,這是不是故技重施呢?”


    赫連桀的笑容僵硬在了嘴角,虧得自己先前以為她是為了抄近路走的另外一條路,現在想起來很有可能啊,以她的性子知道強行要走肯定不行,所以便用這樣的方式騙了自己。


    虧得自己聰明一世,竟然糊塗了這一時,一想到她的身上的傷還沒有好,如今連烏照都沒有了,她又該何去何從,赫連桀才高興地心連忙又放了下來,轉身迴頭又去找璿璣。


    不過這一次啊,他可真是誤會了璿璣,原本璿璣是打算抄近路來著,畢竟她在烏照呆了這麽多年,所以從哪裏離開比較近,她心裏有數著呢。


    問題是她就是不該動了歪腦筋,知道赫連桀這個強大的對手自己還是沒有把握,也不知道是怎麽想的,公主府不遠處有一個大宅子,要是從這個宅子翻過去的話,路程直接就縮減了一大半。


    她站在牆角深思,誰讓自己提出不許用輕功呢?所以她隻得身子靈活的翻牆而進,誰知道這個大戶人家周圍的牆麵上全都插滿了鐵尖,這就是為了防止有小偷進入吧。


    璿璣好不容易爬了上去,根本就無處可站,朝著下麵掃視了一眼,幸好下麵沒有什麽人,隻要她穿過這個院子自己就一定可以勝利了。


    她在心中給自己打氣,自己被赫連桀欺負了這麽久,所以這一次好不容易有扳迴一局的機會,她一定不會放過了,頓時臉上升起了一抹笑意。


    身子輕快的朝著下麵跳去,誰又會料到這一跳,她的衣領剛好掛在了那鐵尖上麵,此刻她猶如一條風幹的臘肉一般,直挺挺的掛在了那裏。


    絕美的臉上劃過一抹尷尬,她從來還沒有遇上這樣的事情,現在要是有人過來,隻怕會被旁人當做小偷吧,自己一張臉往哪裏放?


    不行,絕對不能叫人,她開始自救,在那裏摩擦摩擦,想要從鐵尖上麵落下,誰知道身子搖來搖去的,很快便引起了人的注意。


    原本不遠處書房之中的男人正翻書閱讀,他的餘光之中感到有什麽在晃動,抬起頭來瞟了眼,差點沒有嚇個半死,不遠處竟然掛了個女人,這姿勢怎麽像是吊死鬼呢?


    不過再定睛一看,似乎是個長相美麗的女子,他放下書朝著女子走去,緩緩走到了那個正在和鐵尖搏鬥的女子身下,璿璣自然也感覺到了有人存在,頓時臉色有些尷尬,潔白如玉的臉上掠過一絲不自然的紅暈,一向清冷的聲音在這一刻竟然有些顫抖。“那個……我說我隻是抄近道的,你相信麽?”


    站在她腳下的男人麵容陰柔秀美,沒有一般男人的強壯,反而又些像是書生一般,男人的目光落在璿璣的臉上,這張臉……


    大約他並沒有認出她來,所以他十分善意的拿了一個凳子過來,想要將她抱下來,誰知道他手無縛雞之力,根本就抱不下來啊。


    反而觸動到了璿璣身上的傷口,搓得她渾身生疼,她也隻得皺眉隱忍,“你個小畜生,竟然躲到這來了!”耳畔傳來一道婦人粗狂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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