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先前樓璿璣的劇烈動彈,她的身子傷口又被拉開,所以現在鮮血正從裏衣之中一點點滲透出來,染上了她那件潔白無瑕的衣衫。


    看著衣衫上的紅花,赫連桀的眼眸都快要瞪出來了,滿身的森寒之氣,這些人竟然如此歹毒,自己都是放在心尖尖上疼愛的人,到頭來竟然被人折磨成了這個模樣。


    “丫頭,你當真有這麽討厭本王麽?為何不和十三離開?”最讓他痛心疾首的就是這件事情,天知道他在聽到樓璿璣要來幽暝的時候心中是有多麽高興,可是誰又會料到最後竟然會是這個樣子。


    樓璿璣小臉本就蒼白,聽到這個問題又是一片沉默,原以為她不會迴答,沉默了半餉之後她才緩緩開口:“幽暝已經沒有了我的家。襤”


    “傻丫頭,我在的地方就是你的家啊。”想不到她竟然是因為這個鼓勵。


    這句話有些耳熟,她在花千重的口中也聽說過,可是她什麽都不想,“是要我也當你的妻妾?和我妹妹共侍一夫?抱歉,我做不到。”就算自己對他是有些好感,那又算的了什麽,兩人之間隔了太多的東西。


    就像是她曾經在他的軍營之中呆的那一段時間一般,她並不是不知道他早就知道了自己的身份,也許自己潛意識還有一絲僥幸,或許他是不知道的,她僅僅隻是一個小軍醫。


    好像隻有這樣的原因她才能夠停留在他的身旁,一旦這個秘密被戳破,她就已經沒有立身之地,赫連桀看到她眼中的複雜,好似明白了什麽鱟。


    “放心,這件事交給本王。”隻要確定了她的心不是真的沒有自己就好,他嘴角微微勾起。


    迴到了她的公主府,讓人準備了熱水,將她平穩的放在床上,她的傷口隻要一沾床都會有些疼痛,“忍著點。”


    雖然是這麽說,那種痛苦根本就沒有減輕,他的眼中有些遲疑,“讓我看看你的傷口。”他在征求她的意見。


    樓璿璣卻是下意識的拉緊了自己的衣衫,“不……”大約是從前第一次的見麵太過於深刻,以至於現在她的心中都有些警惕和恐懼。


    “乖,本王要給你上藥,而且讓我看看你身上的傷,我才放心。”他柔聲道。


    樓璿璣的眼中有些鬆動,“別看,很醜……”這時候她也不知道是因為羞赫,還是自己那千瘡百孔的身子太過於血腥和難看,她並不想要讓他看見。


    “不會,小貓兒不管變成什麽樣子本王都不會覺得難看,放心,我不會亂來,我就是給你上藥止血好不好?”他誘導道,現在樓璿璣就好像是一個易碎的瓷娃娃,隻要一不小心落地,就會摔成千萬片。


    樓璿璣看到了他眼中的擔憂,其實上藥他本可以讓其她人做,大約就是檢驗自己身上的傷口吧,手指鬆了鬆,他的手指有些顫抖的拉開了她的腰帶。


    這樣的事情不是沒有做過,但是五年前兩人唯一的一次親密接觸,他太過於粗魯,根本就沒有半點憐香惜玉,這一刻卻是小心了又小心,動作輕緩的好像是一片花瓣一般。


    樓璿璣的睫毛輕顫著,不敢睜眼,她感覺到那人用顫抖的雙手一層層剝開了那帶血的衣衫,知道最後一層,他緩了緩氣,自己在王府的時候已經見過了她的身子,這一刻仍舊心跳很快。


    當他打開最後一層之時,讓他注意到的不是她美麗的酮體,而是那滿身的傷痕,很多傷痕又裂開了,鮮血正順著肌膚流了下來。


    他從前在戰場受傷也是家常便飯,他從來都沒有覺得有什麽痛苦的,但是這一刻看到樓璿璣身上的傷痕之時,他的眼眸之中一片心疼。


    許是自己的肌膚久久的暴露在空氣之中,樓璿璣睜開了雙眸,那人好像是被點穴了一般的站在原地,眼中滿是自責和心疼。


    他為何不早點來,早來一天樓璿璣也不會受這樣的皮肉之苦了,上一次自己就不該將樓璿璣留下,就算是綁也該將她綁走的,他深深的責怪自己,將所有的過錯都推在了自己的身上。


    樓璿璣連忙道:“我,我不疼的,不是要給我止血麽,傻站著做什麽?”


    “傻丫頭,這麽重的傷怎麽會不疼,”他歎息了一口氣,半蹲在床前,仔細給樓璿璣止血,那一身的血衣很快就染紅了床,他暫時不敢妄動,生怕又扯開了她的傷口,所以隻能先給她止血。


    樓璿璣本來就疲憊不已,現在見他來了,心中總算是可以鬆一口氣了,“我有些累,想要睡一會兒……”她虛弱道。


    “睡吧,有我守著你,一會兒大夫就來了。”他摸著她的小臉,柔聲道,她身上的其它地方他根本就不敢動,隻好輕輕給她蓋住了被子。


    樓璿璣卻沒有閉眼,而是補充道:“那你不許趁我睡著的時候去找他們的麻煩。”


    “你都這樣了還想著他們?”赫連桀的臉色頓時變得冰冷。


    “你答應我,有什麽事等我醒來再說,你不許單獨行動,你若是不答應我我就不睡了。”樓璿璣威脅道,看著她那可憐巴巴的小臉,他的心中又是無語又是


    無奈,她就吃準了自己不敢拿她怎麽樣吧。


    “好,我不去,哪都不去,就守著你好不好?”麵對那一雙小鹿般的大眼睛,他心中哪裏還真的生得起怒氣來。


    樓璿璣這才放心,一閉眼就睡了過去,而且睡得很熟,看著她現在睡著的樣子,也不知道是為了什麽方才撐了那麽久。這個丫頭真是不讓自己省心。


    他替她整理好了頭發,一直守在她的身旁,樓璿璣一睡便沒有再醒過來,若不是她平穩的唿吸聲,隻怕他都會以為她睡了就不會醒來了。


    等到夜幕降臨之時,十三領著一人而來,來人一襲絳紫色長衫,腰間墜著一個形狀奇怪的玉佩,比起赫連桀的冷酷,他的臉上則是有些邪魅。


    “哎,有什麽事這麽急著找我,你不知道我每日都很忙的麽?”來人理了理自己的長發,那張男女莫辨的麵容之上勾起了一抹邪笑,“還是攝政王終於想通了和我在一起了?”


    赫連桀看到他就有些頭疼,若不是樓璿璣生命垂危,自己何須去求這個妖孽,“廢話少說,快些過來看看她的傷勢。”


    紫衣男子一臉無語,“看你這麽著急找我過來,還以為你是想通了呢,想不到是要讓我救人,不救。”


    “紫衣,本王從不求人,你就看在本王的麵子上救她一次。”赫連桀往日的飛揚跋扈都不見了,而是有些低聲下氣。


    “謔,我倒是要看看是什麽人這麽大的本事,能夠讓囂張狂妄的攝政王都來求我了。”他朝著床邊走去,因為沒有移動,床上還有濃重血腥氣味,女子蒼白的小臉陷入了枕頭之中,發絲遮擋了她的臉頰,但是露出來的那一部分也可見女子的傾城之姿。


    “你喜歡她?”紫衣問道。


    “是。”赫連桀直接迴道。


    “那就更不能救了,她是我情敵,我救了她才是真的傻子了。”紫衣搖搖頭,身上一片香風繚繞。


    赫連桀臉色都有些不好,若不是樓璿璣傷得太重,他怎麽都不會去招惹這個妖孽,所幸心一橫,眼一閉,“你隻要救了她,我可以答應你一件事。”


    “當真?”紫衣眼眸頓時亮了起來,他上上下下的打量著赫連桀,那眼光過於炙熱,赫連桀別過了頭去。


    “先救人。”


    “那是自然。”紫衣就朝著樓璿璣走去,本想要將她身上的被子扯開,赫連桀想起先前已經被自己剝光了上藥,連忙阻止,將樓璿璣的一隻手拿了出來。


    “其它不用看,她身上的傷和手臂的是一樣的,大大小小加起來一共八十一道,”他護犢子一般的神情換做往日紫衣一定會狠狠的嘲笑他一番,但是現在卻沒有。


    “得了,你又不是不知道我隻喜歡男人,不喜歡女人,女人的身子有什麽看頭。”他懶懶道,將手指搭在了樓璿璣的脈上。


    其實樓璿璣受的不過是皮外傷,一般的大夫也可以醫治,隻不過藥效慢一點罷了,赫連桀會將他請來,便有一定的道理。


    樓璿璣發燒是因為傷口發炎造成,傷口隻要上一點藥慢慢休養就好,但是赫連桀的眼眸之中滿是緊張,紫衣便知道事情沒有這麽簡單。


    把在樓璿璣脈上的手越發僵硬,他的眉頭微皺,臉上的表情越發肅穆,收了手指,他不似方才的邪魅,而是一片認真。“她究竟是什麽人?”


    “你已經猜到了不是麽?”赫連桀的嘴角噙著一抹笑容。


    “你是讓我救她的外傷,還是……”


    “外傷誰都會救,找你來是想要你幫我這個忙,你看她的手,”赫連桀指著樓璿璣那伸出來的手臂,上麵時不時會有圖騰閃過,而她的頭發顏色也在不停的變換著。可見直到睡夢中她都在不停的和人爭搶什麽。


    紫衣麵容冷峻,這件事非同小可,“讓我想想,我先治療她的外傷。”


    “可以。”赫連桀倒是沒有再為難他,直接答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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