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從自己離開烏照以來,這樣的事情便不多見了,她每天不是受傷就是被人追殺,上一次被人追殺還在不久以前,那個深夜,自己用盡了所有的力氣才逃了出來,這一次她還會不會有那樣的好運氣件。


    趁著白色的煙霧給了她一定的逃跑時間,但是很快的那些人又追了上來,她們的輕功完全不在一個檔次上,這輕功是她三年來才自學成才的,所以比不上那些從小到大就好好修行的人。


    腦中突然想到了赫連桀那日曾經無意中提起的自己身體之中有一股強大的力量,若他說的話是真的,樓璿璣沒有什麽時候比現在更想要這股力量。


    不管是正也好,還是邪也罷,總歸她有自保的能力,絕不會總是犧牲旁人來拯救自己,也不會被人追得四下逃竄。


    幾人很快便已經飛到了她的身前,樓璿璣避無可避,隻得迎了上來,“你們能不能至少告訴我一件事,究竟是誰要殺我?”


    她突然問了這一句話,那幾人顯然沒有料到她會突然問道,一人冷哼:“你也莫怪我們心狠,隻怪你做了不該做的事情,勾引了旁人的夫君。”


    他的這句話很顯然是說的誰了,就算隻是說了一半,樓璿璣的心如死灰,她怎麽也不會想到買自己命的人竟然會是她的親妹妹。


    “她出了多少錢,我出雙倍的價錢保下我這條命。”她收迴劍冷冷的看著眾人,顯然是一副談判的模樣,一半的殺手若隻是為了求財來的話,聽到她的話必然會有些動心。


    然而這些人臉色都沒有變一下,“很抱歉,行有行規,既然有人買了你的命,今日我們必須要拿你的命去交差。”說罷那人又提劍朝著她刺來。


    看似樓璿璣方才已經收了劍,沒有了抵抗力,隻要這一劍刺下去,必定能夠貫穿她的胸膛,然而眾人根本就沒有想到下一秒樓璿璣的手腕突然挽了一個劍花。


    眼前似乎有萬千蓮花開放,下一秒每個人的胸膛之中都綻放出了鮮紅的血液,想不到最後的最後,她還是使用了那人曾經教過自己的絕招齪。


    花落無痕。


    麵前的人一一倒下,唯獨還剩下了兩人,那兩人大約也沒有料到她還藏著這樣的絕招,人一旦有了警惕之心,想要得手便不是這麽容易的事情。


    要是她的內力還再高一點,方才就可以直接全滅了這些人,不過幸好的是那兩人雖然沒有死但是也受了傷。


    方才死的這四人卻在那一刻噴薄出了鮮血,鮮血灑了她一身,身上穿的這件衣衫還是花千重送來的,月白色的袍子,裙衫上麵有著很多細小而又精致的碎花,淡雅而又簡約,因為出來的很匆忙,所以連狐裘都沒有時間拿出來,現在她月白色的裙衫上麵被染上了一身的鮮血。


    所以啊,她還是喜歡黑色的好,就算是沾染了鮮血也根本就看不出來,剩下的兩人從驚訝中醒悟過來,完全沒有料到這個女人竟然有這麽大的能耐。


    方才使用的花落無痕就是費了很大的力氣,若是再來一迴,她也沒有了這個力氣,如今之際,還是隻有逃跑,跑的越遠越好。


    穿過這個樹林前麵就是官道了,若是她逃到官道上麵,很有可能會讓殺手收手,所以無論如何她也要逃到那邊去。


    那裏來往的車多人多,說不定殺手會因此放棄,現在就算隻是一條極小的絲線般的希望,她也要緊緊的握在手中,絕不會讓它從手中溜走。


    隻是她渾身鮮血斑斑,估計還沒有逃到有人的地方去,便已經嚇死幾個人了,樓璿璣拚盡全身的力氣朝著官道而去,誰知恰好這時有一輛轎子迎麵走來,而她就剛好跌在了那輛轎子前麵。


    轎子算不得有多麽華貴,但是通體都透露著一股雅致的味道,冷風過境,被掀起的幔帳一角她剛好看見了裏麵人的麵容。


    竟然會是他,她從來沒有想過會在這個時候在這裏遇上蘇離,自己隨便摔倒的一個轎子就是他的轎子,恐怕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是自己故意而為。


    況且不管是他還是赫連桀,都被樓璿璣自動規劃成了不好惹的那一類型的人,她連忙從地上爬了起來,身後的殺手已經追到。


    她邁開幾步,離開了轎子,轎子卻也沒有繼續行走,而就是那麽靜靜的停在一旁,看著他們在一旁廝殺,也沒有幫忙的意思。


    樓璿璣更是不會求救,不知道是為何,麵對這些人她總是下意識的想要逃離,不想要和他們發生一點糾葛。


    轎中的人原本安安靜靜的倚靠在轎中小憩,突然轎子急急停了下來,將他從睡夢之中驚醒,血,鼻尖首先嗅到的便是大量的鮮血味道。


    睜開眼眸,冷風拂過,轎簾被吹開了一條小縫,而他剛好便對上了那人的雙眸,這雙眸子很是熟悉,曾經在青樓有過一麵之緣,後來在三人聚會的時候,他發現她扮作了隨從跟在赫連桀的身後。


    算起來這是兩人的第三次見麵,卻沒有想到會是在這樣狼狽的情況下,她原本穿著一身月牙白的衣裙,然而現在這抹月牙白卻是沾染了無數鮮血


    ,也不知道是她的還是旁人的,她跌在轎子下麵,而自己目光清冷的看著她。


    兩人算不上陌生人,同她對視的瞬間,她很快便移開了視線,繼而快速從地上爬起來,她的身後追來兩人,馬上顫抖了上去。


    “主子,可要繼續趕路?”轎夫恭敬的問道。


    “不必。”他心中卻突然生了一絲好奇,方才她摔在自己轎子前麵的時候,那般的狼狽,她分明可以叫自己救她的,然而她隻是安靜的爬起來,和自己沒有半分交集。


    若是能夠打得贏那兩人隻怕她也不會被追到這裏來了,從她方才來的方向她分明是從小樹林裏衝出來的,大約是想到這裏是官道,來往的人和車輛眾多,想要趁機甩脫那兩人。


    可是她卻沒有想到這個時辰除了自己這一頂轎子經過,再沒有了旁人,那兩人提起劍就飛快追了過去,耳畔還能夠聽見刀劍相交的聲音,隻要她開口求救,自己一定會救她。


    樓璿璣何嚐沒有認出那轎中的人是誰,她分明才離開了赫連桀、花千重,怎麽又遇上了一個難纏的人,像他們這般厲害的人物自己是萬萬不想再接近了的,所以她不會開口。


    轎子沒有離開,還在原地,裏麵的人此刻也不知道是什麽心思,可是不管那人究竟是什麽心思,自己也不會求救的。


    既然再沒有逃避的地方,那麽她也就不用再繼續逃跑了,拚死一搏,就在此刻,可是她的內力根本就支撐不了這麽久,能夠撐到現在已經是她的極限。


    樓璿璣原本還能勉強的躲過每個人的刀劍,但是越到後麵她的身子越沒有力氣,砰的一聲,手中的兵器已經被人打落。


    她連防身的武器都沒有了,下一秒兩人的刀劍就要刺穿自己的身體,想不到她死裏逃生了這麽次,最後竟然會死在自己親妹妹派來的殺手手中。


    這個世上大約也沒有像自己這麽悲慘的人了吧,臉上閃過一抹苦笑,她已經盡力了,若是這就是生命的盡頭,自己也隻得欣然接受了。


    “砰砰!”耳畔突然傳來兩聲*落地的悶哼聲,睜開雙眼,方才還想要刺死她的人卻一左一右的倒在了她的身旁。


    身上有陰影籠罩,麵前已經站了一人,一襲青衣渺渺,淡雅如同修竹,那平靜無波的雙眸正緊緊的盯著她,“為何寧願死也不求救?”


    原來他所在意的隻有這個麽?


    樓璿璣仰麵躺在了地上,發髻早已經散亂,那絕美的麵容此刻也泛起一向是若有若無的苦笑:“因為我不想欠你,欠下的債將來是要還的。”


    蘇離的身子略略僵硬了一番,第一次見到這個女人是她爬窗想要偷偷打探,被自己抓了個正著,她還能麵無表情的說自己隻是走錯了房。


    再見她扮作了赫連桀的侍衛,默默的站在身後,盡管臉上戴著人皮麵具,自己也能夠一眼就認出她來,她身上的香味即便是用藥草也是掩蓋不了的,還有便是她有著一雙勾魂奪魄的雙眸,大概她自己都不清楚,她的雙眼是有多美。


    不管是在多麽洶湧的人群之中,自己總能一眼就認出她來,她的性子很是倔強,寧願死在自己麵前也不求救,真是個與眾不同的女子。


    聽到她的解釋以後,他更是無法理解這個人的思維,平常的女子,像他們這樣的人巴結還來不及,偏偏她卻避之不及,不願意求救的原因竟然是害怕以後會還自己的。


    她的身上還有臉上是一片狼狽,臉頰上滿是一層細汗,臉色也是煞白一片,分明已經到了體力的盡頭,“還能自己走麽?”


    “能。”她喘了兩口粗氣,便從地上站了起來,“多謝殿下相救,我沒事了。”說著便準備離開。


    這個樣子怎麽看都不像是沒事吧?果然才走了兩步,馬上就倒了下去,待扶上她身子的那一刻他自己都忘記了,自己一向好潔。


    可是這個女子,倔強的讓人心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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