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連桀能夠感覺得到樓璿璣已經沒有初見時對他的敵意,也許在她心中仍舊會恨自己,但同時她是一個理智聰明的人,先前不過是被人蒙蔽,一旦想清楚了這其中的厲害關係,必然會注意幕後黑手。


    沒有人會喜歡被人利用,然後還理所應當的任由著人繼續利用,樓璿璣已經注意到了這點,現在她敢確定不是赫連桀,而是有人在暗中刻意營造一種假象件。


    她絕對不會讓那人得逞,樓璿璣整理好思緒,“多謝王爺相救,不過我確實沒有去處,恐怕還要叨擾王爺一些日子了。”


    “無事。”赫連桀收迴視線,有的話點到即止,說多了反而會壞事,這樣一來,至少兩人的關係變得融洽了許多。


    樓璿璣心中卻是打得其它主意,這一切隻是她的猜測而已,她要多留下來一段時間,確定了幽暝不會真的對烏照出手才離開,萬一是自己猜錯了,她前腳剛走後腳幽暝的軍隊就直接殺了過來,那麽一切不就是白費了?


    況且就算是赫連桀沒有打算對烏照出手,她們之間也還有著深仇,五年前的事情究竟是如何,當年給丞相府的不過是一個叛國的罪名,便抄了她全家。


    盡管她明白這道命令是皇上所下,換做任何一個人來執行此事丞相府都會被抄,可是千不該萬不該,赫連桀不該對她做出那樣的事情。


    當年的真相究竟是如何?


    樓璿璣很想從赫連桀的口中得知真相,現在還不是時機,她必須要隱忍,一定要找機會查清楚五年前的事情,究竟是誰在暗中搗鬼,陷害了東方府滿門。


    若是沒有來這一趟,她永遠都隻會看到五年前事情的表麵,而今該是她深思的時候了,反而她更好奇,赫連桀在這件事情之中又扮演著什麽角色齪?


    他是否知情,又是站在什麽位置?


    赫連桀見她眸光閃爍不停,便知道她還在想著此事,連忙轉移了話題,“之前那招你練得怎麽樣了,練給本王看一下,有什麽不足本王還可以給你指點出來。”


    “是。”


    樓璿璣拿起一旁的峨眉刺,就在營帳之中演練起來,她臉上的神情十分認真,盡管不是她的真容,但是赫連桀眼都沒有移開半分。


    待到她舞完這才站起身來,“你忽略了最重要的一件事,你看,若是將鉤變成刺,兵器瞬間就會刺入敵人的心髒,讓他絲毫沒有還手的餘地。”


    “是這樣嗎?”樓璿璣不恥下問的精神實在可貴。


    赫連桀嘴角噙著笑容,“嗯,這樣。”手指覆上了她的手,再一次手把手的教著樓璿璣,樓璿璣已經沒有了當初那般的堤防,現在整顆心都是念著怎麽學好這招。


    “側妃娘娘,你不能進去……”


    “王爺……”


    耳畔傳來兩道聲音,緊接著一人的身影出現,精致的妝容,妖嬈的身段,以及華貴的裙衫,竟然是東方柔。


    “你們!”她手指顫抖的指著兩人,樓璿璣一愣,自己現在是男裝打扮,和赫連桀的關係極為親密,赫連桀一手覆在她的手上,兩人靠的如此相近。


    東方柔一路風塵仆仆的趕來,卻沒有想到會是這樣的結局,她看到了什麽,一向不近女色的攝政王竟然抱著一個少年?


    十二一臉尷尬的站在一旁,明明方才他都提醒過了,讓她不要進來,不過讓她看到了也好,省得以為自己被封了側妃就真的是王府的主子了,這五年來,大家都知道她是有名無實的側妃,王爺從來沒有碰過她,也不知道她是怎麽想的,守著一個空房,分明王爺曾經表示讓她離開,她卻不願意。


    還妄想以真正的王妃自居,現在看到了這個場麵,讓她絕了這個心思也好。


    赫連桀一看到這個女人前來,眉頭已經皺起,頓時一改方才的溫柔,與他隔得最近的樓璿璣便已經感覺身邊的人好似一個大冰塊。


    她連忙從他的手中收迴手指,這個動作的確會引人誤會的吧,不動聲色的收迴峨眉刺,東方柔現在就在她麵前,她卻不能相認,不過對於這個所謂的妹妹她也早就死心了,沒說一句話就準備離開。


    東方柔的瞳孔不斷的放大,還沒有消化方才看到的一切,現在看到樓璿璣準備離開,一把拽住了樓璿璣的手,樓璿璣盡管在身上掛了一個草藥香包,想要掩蓋住她身上的味道,但是熟悉之人仍舊一下就會聞出來。


    早在之前的宴會上東方柔便對樓璿璣懷恨在心,恨她奪了自己的琴還有王爺的親睞,鼻尖嗅到熟悉的味道,盡管混合著藥草的香味,甚至還有一絲檀香的香味。


    誰都知道赫連桀身上熏的就是檀香,這一下更是惹惱了她,“是你,你個小賤人,在王府勾引了王爺也就算了,現在竟然還女扮男裝混到軍營之中勾引王爺來了。”說著她撲過來就要撕開樓璿璣臉上的麵具。


    樓璿璣心驚她的觀察力,竟然這麽快就認出了自己就是當日的那個舞女,現在和當時都戴著不同的麵具,而且一次是男人一次是女人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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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其實樓璿璣不知,除了她身上特殊的香味之外,還有就是她的身形氣質,此間又有幾個女人能夠模仿得來,對於東方柔的攻擊,她隻是一閃身便躲了過去。


    盡管不打算認這個妹妹了,不過心中到底還是念著舊情,並沒有對她如何,隻是不停的閃躲,東方柔就好像瘋了一般,一直不停的攻擊。


    一個躲閃,一個攻擊,同是一個屋簷下長大的姐妹,卻有截然相反的性格。


    “夠了。”赫連桀冷聲一吼想要製止住這場鬧劇,分明方才自己好不容易找到光明正大和小貓兒親近的機會,卻被這個女人給破壞了,心中的鬱悶可想而知,偏偏東方柔還要這麽不懂事的對樓璿璣出手,更是犯了他的大忌。


    隨著他這一道冷斥,樓璿璣下意識的停了手,東方柔可不是這麽簡單對付的絕色,趁著這個機會奪了樓璿璣另外一隻手的峨眉刺就朝著她的心髒刺去。


    樓璿璣剛好迴過頭去看赫連桀,隻看到赫連桀那冷峻的好像要吃人的臉色,下一秒自己腰身已經被人攬住,鮮血四溢。


    峨眉刺刺得不是樓璿璣的心髒,而是赫連桀的右臂,十二見狀,一把奪下她手中的峨眉刺,赫連桀冷眼看著她,“在本網還沒有發怒前滾。”


    他看她的表情不帶一絲感情,東方柔看到被他護在懷中的女人,眼眸之中閃過一絲傷痛,十二陰沉沉的聲音在耳畔響起:“側妃娘娘,請吧。”


    東方柔狠狠的恨了樓璿璣一眼,轉身離去,她明白方才赫連桀給了她一個機會,要是現在不離開,那麽離開的就是她的屍首了。


    可惡的賤人,究竟是誰,我一定要撕下你的臉皮來。


    東方柔來得快去得也快,營帳之中又隻剩下了兩人,赫連桀沒有看自己的傷口一眼,卻是關注的看著樓璿璣,“你沒受傷吧?”


    “受傷的是你。”樓璿璣看到他的右手處開始往下滲著鮮血,血液融入黑衣之中倒也看不出來,還有大部分的卻是順著手背溢了出來。


    “沒事,不過是小傷而已。”他滿不在乎的揚揚手,“你不是會醫術麽,再給本王包紮一次就是了。”此刻他的嘴角泛起了一絲微笑,同方才對東方柔的表情大不相同。


    樓璿璣被那樣的笑容幾乎晃花了眼睛,“我去拿藥箱。”她連忙收迴視線,這人還是以前變態一點的好,免得自己老是覺得他怪怪的。


    赫連桀看到她倉惶逃跑的背影,嘴角的笑容更是加大,方才東方柔那樣的動作他怎麽會閃不過,他就是故意受傷,他心中已經猜到樓璿璣想到了很多東西,說不定一旦覺得軍營之中沒有她要得東西便會離開,若不是自己為她而傷,怎麽找得到機會將她留下來?


    論起心計,是個樓璿璣也不會是赫連桀的對手,她在蹲著身子小心翼翼的給他清洗傷口之時,他卻滿不在意的看著樓璿璣,好像一輩子也看不夠。


    樓璿璣可以對自己心狠,唯獨對不了旁人心狠,這個既是她的仇人,但今日又成了她恩人的人,一時間她的腦子十分混亂,她究竟該如何,是現在就離開,還是留下來繼續探聽?


    在她滿腦子都是一片亂麻之時,赫連桀突然說道:“本王兩隻手都受傷了,以後用膳也不方便了,這隻右手是為你而傷,所以以後你負責伺候本王用膳。”


    樓璿璣還在胡思亂想,突然聽到他來了這麽一句,頓時兇光畢露,就準備發火,赫連桀已經摸清楚她的脾性,不慌不忙將還在往下淌血的手在她麵前晃了晃。


    她隻得認命的垂下頭,“好。”


    本以為這樣就算完了的樓璿璣實在天真了,赫連桀繼續道:“對了,本王的手也是不能沾水的,你還要伺候本王沐浴。”


    她瞪了瞪眼,看到他又要抬手,頓時又軟了下去,“好。”


    “對了對了,還有本王穿衣也不方便,本王……”他意猶未盡的繼續說。


    樓璿璣忍無可忍,“你是王爺還是無賴?”


    “你說什麽就是什麽咯!”他笑得無邪。


    樓璿璣幾乎崩潰,這還是人見人怕,鬼見鬼躲,陰晴不定,喜怒無常的暴戾攝政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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