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邪拿出自己的黑笛,將黑笛祭起,躬身向其行禮:“弟子玄邪,有請師尊顯聖——”


    隻見黑笛中有一陣紅霧飛出,紅霧形成一個鏡麵,有人影呈現。隻見一座黑色殿堂中,一位血衣男子盤坐在那,男子麵目冷俊,抬眸間有種說不出的邪惡。那男子見玄邪主動聯係他,失笑道:“你為了逃婚竟然跑到人界去了,你父親前幾日還來找我……”


    “什麽逃婚?小爺隻是在魔界呆膩了而已,來人界換換心情。”


    “你是魔界少主,又繼我衣缽,你父親為你張羅婚事也不為過。”


    “什麽不為過啊!小爺今年才十八而已,婚事一事尚早。”


    “你父親隻是要帶你去見見你的未婚妻而已,你也不至於這麽害怕,連去都不敢去。”


    “那老頭是不是找你當說客了?”玄邪環抱雙臂氣道。


    “嘿嘿,本尊隻是好奇而已。”那男子微微一笑。


    敬一心道:玄邪原來是被逼婚逃出來的。敬一聞言捂嘴笑著。


    “嗯——”鏡像中的男子突然看見敬一,雙目一冷:“竟然是一位異色重瞳?”


    玄邪突然摟住敬一的脖子,將敬一壓低了一頭:“這小爺收的戰仆,但出了點問題……他被魔族真血侵染,那魔血竟然還能改變他的血脈,這個魔血可不簡單了……”


    “誰是你的戰……”


    玄邪急忙捂住敬一的嘴:“別啊,不然那老家夥是不會幫你的。”玄邪在敬一耳邊低語。


    鏡像中的男子額頭青筋暴起:“你還能再大聲點嗎?”


    “我聲音很大嗎?完了完了,老家夥小氣的很不會幫你了。”玄邪歎息道。


    “皮癢了是吧!”鏡像中的男子恨不得跳出來爆打玄邪一頓,“你來人界幾天,竟然還學會了激將法”


    突然一柄木劍架在了,玄邪脖子上,雖是木劍,但鋒利的劍氣已經劃破了玄邪的皮膚,有魔血溢出。玄邪一股寒意透心,竟然有人能無聲無息的接近他,而且他師尊還在。玄邪一時間不敢再動,向鏡中男子看去,使著眼神。


    一道冷冷的聲音傳出:“鬆開我徒弟!”敬一聞言反而有點驚喜掙紮開玄邪,轉身看去,隻見正是肖逸站在他倆身後:“師傅——”


    肖逸愣了敬一一眼:“你還知道我是你師傅”肖逸見敬一也想跑的意向,惡狠狠道:“今天你再跑,我就打斷你的腿。”


    敬一見肖逸生氣了,不敢頂嘴。也不敢再跑了。賠笑道:“徒弟知錯了,但這位道友可是無辜的,他可沒有挾持我,還請師傅高抬貴手。”


    “哼——”肖逸收劍,玄邪這才如釋重負,方才他感覺到自己如同被一隻猛獸咬住了咽喉,仿佛隻要一瞬,他就會命喪黃泉。


    玄邪轉身看來,隻是一位白衣男子,手提著一柄新削的桃木劍,桃木劍上還染有點點血跡。肖逸的左手上還纏著白布,一副玩世不恭的樣子。


    玄邪手捂著傷口,“你就是他的……”


    “原來是你這老鬼……”鏡像中的血衣男子從鏡像中走出,由虛化實。血衣男子招手,手持黑笛,跣足披發。


    “嗬嗬!這小子是你徒弟,連來鳳儀笛都給了他,一道法身存在在笛子中,看來你挺痛愛你這個徒弟的。玄與——”


    “你怎麽知道我師尊的名字?”


    “嘿嘿——”玄與一笛子打在玄邪頭上。


    “我怎麽了……”玄邪叫苦。


    “師傅你們認識?”敬一不由得疑惑道。


    “認識,怎麽不認識。”肖逸冷笑著把手中木劍丟給敬一。


    敬一接過問道:“這是?”


    “你又去酒鬼那偷東西了。”


    “什麽叫偷,那是人家親手送給我的,畢恭畢敬的。”肖逸辯解道。


    “信你個鬼。”玄與白了肖逸一眼。


    “神荼劍便是由先天靈根不死蟠桃樹的枝幹祭煉的,這是我為你跑了趟桃花源折來的,是本尊親手給你削的,雖然削的不好。”肖逸淡淡一笑。


    敬一看著手中那普普通通的木劍,突然抱住了肖逸哭道:“謝謝師傅!”


    “給我下來,多大的人了。”肖逸無奈一笑,將敬一從自己身上揭下。一把抓住敬一的手腕:“讓我看看你體內是怎麽了?”


    肖逸一探查,眉頭緊鎖:“這是誰的真血,絕對是一尊魔帝。你們魔族又出了一尊魔帝,竟然打主意打到我頭上來了。”肖逸甩手似笑非笑的看向玄與。


    “你休要血口噴人。”玄與走來也抓住敬一的手腕,同樣也是眉頭緊鎖:“似魔非魔,莫非是……”


    肖逸突然明白了什麽:“是他們不成?這魔血有一絲真靈存在,這是想將我徒兒煉成他的身外身不成。”肖逸此時笑得可怕。


    “敬一你盤坐下來,區區一滴魔血,待本尊為你煉化了它。”


    敬一聞言盤坐了下來,將木劍橫放在自己腿上。玄邪向玄與問道:“他們是誰?這難道不是我們魔族真血嗎?”


    “這事不好說?”玄與也在那思索著。


    肖逸將手掌放在敬一的左肩上,掌中有靈光綻放:“可能會有點痛,因為這魔血已經侵入你的血脈之中了。我現在還沒有太多能為為你伐血洗髓,隻能先把你金丹中的魔血取出,之後你血脈中,需要你自己去清理。”


    “好的。”敬一點頭道。


    “那我就開始了。”肖逸掌中的靈光湧入敬一體內,剛開始,敬一就頭冒冷汗,咬著牙。持續片刻,肖逸一聲低喝:“起——”


    與此同時敬一一聲慘叫響徹雲霄,隻見一滴黑色血液被敬一吐出。敬一的頭發被汗水浸濕,整個人幾乎虛脫。


    那滴魔血被肖逸用靈光籠罩著,突然魔血竟然綻放魔威,反而化作一柄魔刃向肖逸斬來。


    “嗬嗬。”肖逸冷笑著,一掌擊出,掀起萬丈靈光。


    “退——”玄與揮手擋下肖逸的神通餘波,玄邪將敬一帶到一旁。


    “你師傅還真有點本事。”


    敬一近乎無力道:“他不行,他還有傷在身。”


    肖逸此刻到生龍活虎道:“真當本尊好欺不成,什麽阿貓阿狗的都想在我頭上蹦噠。”肖逸再次一拳轟出,直接將魔刃打迴原形,再次探手抓來。


    突然魔血一股帝威浩蕩,一道烏光擊出反將肖逸擊退。肖逸連連後退,一直退到玄與麵前。玄與一掌攔下肖逸,嘲笑道:“老鬼你不行了。”


    “切,本尊就不信了。”肖逸袖中有一黃符飛出,黃符向魔血鎮壓去,有無限威力激發,同樣爆發出帝威。萬道火光死死將魔血困住,有青紅兩種火焰飛出,化作火鏈交纏,將魔血封鎖。


    “炎帝帝符——”玄與很是吃驚。“沒想到,你還有這等寶物,封存著三皇神農的一道神通。”


    肖逸很是心痛道:“要不是本尊有傷在身,也不用這麽費勁,還浪費了一張帝符。這魔血中有一位存在的真靈,可以施展出帝威。不過抓住了它,說不定能得到更多好處。”肖逸手握著球形火鏈牢籠,施展神通:“溯本還原,逆溯時光——”肖逸身邊周圍有景象浮現,從敬一被抓的一刻迴溯時光,景象不斷變著。突然肖逸周圍一片黑暗,黑暗將肖逸包圍。


    “那位帝在阻止我推演他。”


    “我來助你。”玄與探手驅散黑暗,隻見景象忽變,再次清明。玄與借力給肖逸,景象不斷迴溯。肖逸忽然一握,將魔血收迴,與玄與對視一眼。


    “你收異色重瞳是不是也在窺視昊天塔?”玄與問道。


    “昊天塔怎麽了?”


    “伐天一戰後,少昊身死。他的帝兵昊天塔也隨之不見了。”


    “少昊伐天之前我就沉睡了,前不久才醒來,遇見他。本想著收個徒弟能為我養老送終,誰能想到,一個異色重瞳能引出這麽多事來。少昊的事,我也隻聽白澤告訴了我一些而已。”


    “原來你是在不知情的情況下才收下了異色重瞳,怪不得最嫌麻煩的你,又怎麽會攬下這個麻煩事。”


    “哎!收都收了,又能怎麽樣?怎麽說也我唯一的弟子,將來還指望著他,給我養老送終呢!”肖逸溫柔一笑,揉了揉敬一的頭發。


    敬一眼中含淚,一時間竟不知要說什麽好了,隻覺得心中很是感動。


    肖逸又從袖中拿出一玉佩,用紅繩係著。肖逸將玉佩交給敬一:“這個你貼身帶著,為師有事要去辦了。”肖逸又將神荼劍遞給敬一:“神荼劍你帶著,可能會用到。但這畢竟不是你自己的兵器,所以你還是祭煉我給你的木劍,可以當成你自己的本命兵器的培養。”肖逸說完,一刻也不耽誤,與玄與聯袂而去,玄與也將黑笛留給了玄邪。


    “他們這是要去幹什麽?”玄邪問道。


    “不知道。”敬一搖頭道。敬一打量著自己手中的玉佩,說是玉佩也不像,有些殘缺。一麵光滑如鏡,可以照見人影,一麵又有雕花刻葉,有著玄妙的符文。玉佩不過掌心大小,但質地又似玉非玉,沒有玉的光澤反而像是金屬的光澤。


    “咦!讓我看看是什麽寶物。”玄邪向敬一搶去。


    敬一不肯直接掛在自己脖中,反而有點驕傲道:“這是我師傅給我的。”


    “切!不讓看就不看,小爺什麽寶物沒有見過。哼!小氣鬼。”


    ……


    一處黑暗殿堂中漆黑一片,黑暗中有雙血紅巨眼,閃爍著妖邪的光芒。一道威嚴的聲音響起:“狂嘯。你帶的情報有誤,險乎害了我。”


    狂嘯護法跪在血紅巨眼麵前:“小的知罪,還請主上降罪。”


    “不過這事,倒也不怨你。是我大意了,萬萬沒有想到,有個老不死的橫插一手,看來他也在窺記著少昊塔。”


    “那我們現在要怎麽辦?”


    “去,將那異色重瞳抓迴來。但你們不能出手了,那老不死的若是計較起你們以大欺小,隻怕會尋得理由來滋事。”


    “好的,小的現在就去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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