標準型玄武重型四足戰車戰備質量五十八噸,一門150毫米口徑多用途主炮可發射包括製導導彈在內的十九種不同類型的炮彈,為此巨大的儲彈艙占據了整個車身後部的中央位置,將四名車組乘員的活動空間壓縮到最低限度。


    口徑150毫米的傳統主炮、加強版的雙聯聚能光束炮塔、兩挺車載機槍以及一座全方向榴彈陣列發射器,都不是玄武最大的亮點。


    四條異常敦厚的粗壯行走機械腿讓這種戰車擁有了前所未有的越野能力。和互助會的反曲足肢戰車不同,玄武的行走機械腿沒有任何反曲關節,它們如同四條象腿一般支撐著整個戰車,車腹底部距離地麵的高度超過兩米五,不但能輕鬆無視戰場上的各種反坦克障礙,甚至可以跋涉大部分江河溪穀。


    兩米五的高度對於一名步兵來說顯然屬於隻能仰望的級別,但對於一輛體長接近十六米的龐然大物來說真心不算什麽。從機械腿足底到炮塔頂端,玄武的總高度超過了六米二,一舉成為人類曆史上最為高大的陸戰兵器。


    無論從哪個角度來看,這都是一隻令人膽戰心驚,望而生畏的鋼鐵巨獸。


    但僅憑那霸氣的外表,仍然不足以說明這隻巨獸的實力。


    玄武最薄弱部位的裝甲厚度,都在一千毫米以上。


    玄武擁有大功率車載雷達、紅外光學觀測設備、數據鏈火控輔瞄係統,以及保障各種車載電磁係統正常運作的相位反製模組。後者是一個一米見方的黑色厚金屬箱,安裝在儲彈艙底部,緊緊貼著車載裂變反應堆爐。所有玄武車組乘員都必須牢記的一條紀律是,在萬不得已需要棄車的情況下,務必首先炸毀車載相位反製模組。


    玄武的動力,來自於一座外形酷似巨龜的車載裂變反應堆爐,這座袖珍反應堆的峰值輸出功率可以達到上萬千瓦,理論工作壽命為十年。和那個神秘的相位反製模組一樣,沒有人知道這套高輸出比的反應堆係統是怎麽來的,但凡對這個問題表現出過多好奇心的官兵,最終都會被請到國防部情報局去喝茶,據說還是由局長黃正龍親自招待。


    當然,玄武並不完美。


    這種重型戰車的最大缺點是速度,即使在坡麵地形向下衝鋒時,它的行進時速也從未超過四十公裏。但對於大多數國防軍將領來說,這並不算什麽大缺陷。真正帶過兵打過仗的人都知道,在戰場上裝甲單位必須與步兵協同推進才能最大程度保障自身安全。就這個大前提來看,每小時四十公裏似乎都稍微快了一些。


    經過與互助會部隊的數次正麵交鋒後,第十三集團軍轄下的玄武戰鬥集群不僅打出了第二共和國的威風,也打出了前所未有的自信。在前鋒主將、新三軍軍長宋英的極力說服下,集團軍總司令文宏達上將同意對魔都實施戰略包圍,即以宋英的新三軍部分兵力攜兩個中隊的玄武特種戰鬥群(約兩百八十台)沿太湖東岸推進,搶占蘇州、無錫、常州一線,徹底堵死整個魔都半島通向外界的陸路途徑,從而完成對這座巨城的封鎖。


    第二共和國政府內部,從薛世傑主席到新成立的全國人民代表大會已經達成共識。對於魔都要盡可能實現和平解放,不能讓這顆東方明珠毀於無情戰火。完成對魔都的戰略包圍,可以最大限度打擊互助會與人民糾察隊聯軍的士氣,斷絕對方基層人員的最後希望,為下一步的政治和軍事行動搶占先機。


    而李均與許誌剛約定碰頭的平望鎮,恰好位於新三軍前鋒部隊的突擊穿插路線上。


    “慫逼!”玄武戰車內,通過微光夜視儀審視著鎮內廢墟的車長兼射擊手狠狠罵著。


    他是個脾氣不大好的北方漢子,隻要一上戰場,髒話就止不住地往外冒,但因為這位車長確實有點能力,所以同車的其他三名乘員漸漸也習慣了。


    就在剛才,車長通過遠焦鏡頭已經看到了河溝附近活動的兩個人影,兩個佝僂著腰的紅色人影,手裏還都拿著明顯是武器的東西。這附近沒有國防軍的偵察分隊活動,所以他們隻能是敵人。車長果斷地在千米之外開火射擊,但那發高爆彈還是打偏了,沒有命中他原先瞄準的溝沿,居然擦著溝邊飛過去擊中了一座平房廢墟。


    好在150毫米口徑高爆彈的威力從來沒有令人失望過,原本趴在地上的那名敵人直接被掀起來倒飛落到河溝中,被爆炸衝擊波轟塌的那麵斷牆直接把躲在後麵的另一名敵人埋在碎磚瓦礫中。這兩個剛才還在鬼鬼祟祟活動的家夥,現在全都一動不動。


    然而,因為沒有像自己預料的那樣直接命中,所以車長怒火中燒,習慣性地張嘴亂罵,發泄著對自己對風向對運氣的一腔憤慨。


    車長根本沒有時間判斷這兩個人是否真的死了,開火之後駕駛員立刻加大馬力,戰車以三十五公裏的最高時速跨過河溝,四條巨型機械腿踐踏著平望鎮的殘垣斷壁,朝東北方向勇往直前地推進。他們的後麵,還跟著十一台同樣的鋼鐵巨獸,其中有六台是裝備了雙聯聚能光束炮塔的加強版。這樣的一群鋼鐵雄獅,完全沒有理由為兩名敵方武裝人員停下腳步。


    “鎮內發現有敵方武裝人員,正在搜索附近可能存在的重火力點,請後繼步兵立刻展開搜剿,確保主力部隊安全通過。”通訊員是個動作麻利的眼睛小夥,他立刻向全隊發出警告。


    斷裂的公路上開來七輛履帶式裝甲車,全副武裝的國防軍步兵們紛紛跳下車,拉開橫向搜索隊形後朝著平望鎮方向湧來。接到戰車警訊的他們,將負責清剿玄武突擊過後遺漏的敵方步兵和輕火力點,同時為重型戰車後方提供屏護保障。


    前進的步兵隊伍裏幾乎沒人說話,但稀裏嘩啦的雜亂腳步聲,以及自動步槍和皮帶、水壺、戰術防護背心的碰撞聲,加上此起彼伏的急促喘息聲,立刻讓仰躺在河溝裏的餘坤清醒過來。


    在發現自己又恢複了聽覺的同時,他也聽到了那些聲音。根據經驗,這應該至少是連級以上的部隊在行動。是國防軍的部隊,是自己人。


    他的右腿膝蓋疼得鑽心,怎麽也站不起來,所以隻能手足並用,向溝邊朝鎮外一側奮力爬上去。他本想大聲疾唿,但卻隻能發出嘶啞漏風的喉音,咽喉部位火辣辣的疼,看來是被剛才爆炸的碎片劃傷了頸部。


    一群人從橫貫河溝的木橋上衝了過去,這些步兵無法像剛才的玄武戰車那樣兩步輕鬆跨過河溝,所以他們更願意走橋上。


    “我……自己人……”餘坤伸出手臂,用盡全力唿喊。


    但在橋上雜亂的腳步聲中,他自己都聽不清楚自己喊了些什麽。


    衝過橋的步兵像捕獵的獅群一樣散開,很快,班用機槍沉悶而急促的掃射聲在夜空中炸響。


    一個戴著軍用鋼盔的黑影出現在溝邊,驚愕地注視著爬到一半的餘坤。


    “溝裏有人!”那個滿臉稚氣的年輕士兵叫嚷起來。當看到餘坤拿著手槍的同時,他立刻端起一六式自動步槍瞄準了餘坤。


    餘坤趕緊舉起雙手,指頭一鬆,讓那把還剩十一發子彈的手槍掉到溝內泥濘中。他努力做出一個放鬆的笑容,再次用嘶啞的聲音解釋:“我是自己人……我是忠於第二共和國的國防軍軍官!”


    那士兵警惕地注視著他,帶有潮汕人特征的麵孔看上去有些緊張,這應該是個初上戰場的新兵,他的年齡大概還沒有到二十歲,槍口因為情緒的不穩定甚至出現了肉眼可見的抖動。


    “報出你的部隊番號!”年輕士兵的身後又冒出一位同樣戴著鋼盔的中尉軍官,他穿著一件邋遢的迷彩野戰服,靴子髒汙不堪,自動步槍緊握在手中。另外兩名士兵的身影,同時出現在河溝邊。


    “我是總參戰略規劃部的餘坤上校,我有絕密重要情報需要立即向你們的團長以上級別主官匯報!另外,互助會的信息部部長李均現在也在這座小鎮裏,千萬不要讓他逃掉了!這個人穿著便衣,臉上有傷疤,手持武器,極度危險!”


    “總參?戰略規劃部?”那中尉的一雙眼睛在黑暗中亮了起來,但他接下來說的話卻讓餘坤倒吸了一口涼氣:“那是救國委員會時代才有的部門,它們現在早就不存在了,你當老子是傻子嗎?趕緊斃了他,繼續前進!”


    旁邊那年輕的士兵聽到指令,立刻再度舉起手中的武器。


    餘坤舉著雙手,大叫起來:“慢著,我真不是奸細!我叫餘坤,是國安局副局長石友安派到互助會的臥底!”


    那中尉噗哧一聲笑了:“娘賣x的,你還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啊。石友安那個大貪汙犯,上星期才在廣州被公審處決。這種喝兵血的老雜碎,什麽時候會想起派臥底去互助會?你小子要編,至少也得編個靠譜的吧?算了,等下輩子吧。”


    中尉手上的無線步話機裏,傳來已衝入鎮內的友軍部隊催促唿叫。他匆匆做了個手勢,興趣索然地轉身就走。


    餘坤還想伸手去抓那軍官的衣袖,但卻撈了個空。一直盯著餘坤的那名年輕士兵上前一步,槍口直接頂到他的胸膛,同時大聲吼道:“滾迴去,跪下!”


    餘坤抓住槍管往懷裏一帶,右手已經摸出靴子裏的匕首順勢往對方左頸一劃,那支一六式自動步槍就到了他手裏。


    倒在地上的年輕士兵手舞足蹈地瘋狂扭動著,鮮血像噴泉一樣從被割開的頸動脈湧出,慷慨地潑灑在髒汙的河溝中,與那些沉寂的泥土混為一體。


    “我丟你個——!”溝邊上的兩名國防軍士兵目瞪口呆,手忙腳亂地舉起步槍。


    餘坤朝著最近一人奮力甩出那柄尚帶血滴的匕首,那人本能地舉槍格擋,匕首砸在扳機圈上,當啷一聲彈開。


    就這一眨眼的功夫,餘坤已經把手裏的自動步槍轉了過來。


    他敏捷地彎下腰,躲開了第二名士兵掃來的一梭子彈,槍口微抬的同時扳機一扣,那士兵的清秀臉龐頓時炸裂開來,分散成無數的血肉和骨片,向四麵八方飛舞。


    僥幸擋開匕首保住性命的那名士兵被嚇得魂不附體,連槍都顧不得開,直接連滾帶爬衝上了河溝邊緣。


    “殺人了!救……救命啊!救命!”


    淒厲的唿喊聲立刻讓四周突然陷入一片沉寂,緊接著就是人群炸窩的騷動。


    等到那名中尉帶著人馬重新衝迴到河溝裏時,泥濘中隻剩下兩具血肉模糊的士兵屍體。


    “找到那個****的,老子要親手剝了他的皮!”手下士兵遭遇的噩運徹底激發了中尉排長的滔天怒火,他瞪著一雙血紅的眼睛,像一頭擇人而噬的餓狼,瘋狂地吼叫著:“看到就開槍,打腿,都給老子打腿!老子要活剮了這個雜種!”


    “溝那邊有響動,他跑到鎮子裏去了!”一名機警的步兵指著河溝另一側。


    “走,追!”陷入暴走狀態的中尉蹦出兩個字,帶著眾人唿啦啦衝上了河溝的另一側。


    等到腳步聲完全消失之後,從一具屍體身下的黑泥中,餘坤狼狽不堪地鑽了出來。


    早在動手的那電光火石之間,他已經想好了退路。那種巨型四足戰車跨過河溝時踩出的泥坑,正是用來障眼的絕妙藏身點。在他毫不猶豫跳入泥坑將自己徹底掩埋之前,沒有忘記順手把被他割斷脖頸的士兵屍體拖過來充當掩蔽物。混亂中,倉惶逃走的那名士兵不可能記住第一名同伴倒下的準確位置。


    全身掩埋在爛泥中餘坤屏息了十多秒鍾,終於保住了自己的性命。


    “出來,混蛋!你出來!”伴隨著零星的點射聲,暴走中尉的吼叫不時從鎮子裏傳來。


    餘坤一瘸一拐地沿著河溝往西爬行,他沒有拿自動步槍,而是拾起了自己剛才丟在爛泥中的那把手槍,又拽走了死亡士兵的急救包。沒有爬出多遠,他就感到體力在快速消退,但他仍然必須盡快遠離這個戰場。


    否則,無論哪一方逮到他,都絕不會有他喜歡的結果。


    餘坤順利地從河溝西側爬出溝邊,隨即鑽進一片桑樹林中,借著鎮內傳來的爆炸火光包好了右膝上的那條大血口子。


    一隻手從後麵伸出來,捂住了他的嘴。


    與此同時,一件冰涼堅硬的東西頂住了他的下巴,直接引發了咽喉部位的傷口一陣劇痛。


    “別動。”有個聲音在耳邊說道。


    “老許?”餘坤認出了這個聲音,他的全身一下變得冰涼。


    那件冰涼堅硬的東西瞬間抽走,餘坤的臉扭過來,看到許誌剛正在注視自己。他們以前見過麵,老許的特殊天賦之一,就是記得自己見過的所有人。


    “就你一個人?李部長呢?”許誌剛問道。


    餘坤眼角的餘光發現許誌剛身後五六步遠的地方,還蹲著一個纖細的身影,那應該是和他一同行動的甘鳳蘭,外勤行動部的第一幹將。


    “李部長……他……”餘坤一陣哽咽,難過無比地低下了頭,腦中諸般念頭卻轉得瞬間超過光速:“敵軍突襲平望鎮……李部長為了掩護我逃走……唉,都怪我,是我不好,走路響動太大,暴露了行蹤……”


    許誌剛的一對眉毛立刻擰了起來:“李部長被圍在了鎮子裏?還是,他已經……你是幹什麽吃的?這種情況下怎麽可分散力量,單獨行動?”


    餘坤耷拉著腦袋,哭喪著臉:“對不起,許部長,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李部長命令我沿著河溝衝出來,他自己向鎮東去了。”


    鎮內傳來了斷斷續續的槍聲,以及模糊不清的喊叫聲,在爆炸的火光映照下可以看到,打前鋒的十二台玄武重型戰車早已跨過平望鎮,繼續向著東北方向推進。它們的使命是加速前進,摧毀沿途遇到的所有重火力點,步兵們搭乘的履帶裝甲車速度要快得多,完全可以在十多分鍾內趕上這些鋼鐵巨獸。


    “啪!”一記響亮的耳光狠狠扇在餘坤臉上。


    老許瞪著這位精神狀態不佳的編外特工:“你給我振作一點,現在跟著我們,迴到鎮上去找李部長。無論如何,活要見人,死要見屍,哪怕大家今天都交代在這裏,也絕不能丟掉他!”


    “是!許部長!”全身泥汙的餘坤強打起精神,挺直了身體,他臉上的疲憊可不是裝出來的。


    許誌剛身後的黑影靠了過來,那是一個穿著平民衣服的女人,不過看她敏捷無比的肢體動作,還有腰間用帆布帶斜垮著的那支連珠弩電磁突擊手槍,怎麽都和平民掛不上鉤。


    她就是甘鳳蘭,信息部外勤行動處的資深特工。


    一種深深的絕望情緒,從餘坤心底湧了出來,差點就淹沒了他僅存的所有理智。


    他咬緊了自己的牙關,跟在老許身後,再次爬進了那條臭烘烘的河溝。甘鳳蘭跟在後麵,距離兩人有十多米遠距離,僅從這點就能看出,她確實是個經驗豐富的沙場老鳥。


    “看他們的徽標,應該是第十三集團軍新三軍的部隊,怎麽會突然出現在這裏?”老許一邊喃喃自語道,一邊迴身將餘坤拉上了河溝另一側。


    緊接著,他就地仆倒,同時將餘坤也摁在地上。


    正要從河溝裏爬上來的甘鳳蘭見狀,立刻毫不猶豫地趴在了爛泥中,蜷縮成一團完全和人類輪廓毫無聯係的東西。


    公路上燈火輝煌,數十輛軍用卡車和履帶裝甲車風馳電掣般駛過,向著那十二台玄武戰車消失的方向追去。


    幾分鍾後,又有十二台玄武戰車出現在公路南麵,這些龐然大物邁動著巨大的機械腿,踩得地麵不住搖晃,最終也消失在同樣的方向上。


    “他們這是要去嘉興……第十三集團軍打算包圍整個魔都!”如此大規模的行軍陣仗絕不可能是什麽巡邏偵查,身為行家裏手的老許馬上猜到了真相。


    更多的卡車和裝甲車從西麵湧來,平望鎮外一片喧囂。好在這些絡繹不絕的車隊全都是向著東北方向急馳而去,並沒有任何人打算在這座廢墟小鎮停留。


    “走,我們進去!沒有必要,絕對不許開槍!”老許推了一把餘坤,率先從地上爬起來,小心翼翼地鑽進一處房屋廢墟。


    餘坤發現,自己和李均談話時趴的那處房頂,居然就在右側不遠處。他緊張地望了一眼玄武戰車炮彈的爆炸點,隱約看到了坍塌的斷牆,卻沒有看到李均的身影。


    那枚炮彈的威力相當大,直接把他吹飛到河溝裏。也許,炸塌的斷牆已經把李均埋了起來,或者,信息部部長已經死了。


    餘坤抹了一把額頭的汗水,在絕望中看到了一律希望的曙光。


    他迴過頭來,正好和自行爬出溝邊的甘鳳蘭目光對視。


    甘鳳蘭的目光中有一種奇怪神情,過了幾秒鍾,餘坤才明白過來,那是蔑視。


    “你這人怎麽搞的,不拉我一把就算了,怎麽蹲在這裏發愣?是不是怕了?”甘鳳蘭小聲質問道,語氣中對對方極不專業的表現充滿了不屑。


    能跟著李部長來接應他們的人,本該是這個行當中的一把好手。但這位渾身爛泥遍體鱗傷的同伴,怎麽看都好像有點精神狀態不穩定的意思,他的種種表現,似乎還不如墾荒區的武裝民兵。


    甘鳳蘭皺起眉頭,決定盡可能拉遠與這個家夥的距離。


    如果萬一被鎮子裏那幫大唿小叫的敵人發現的話,她還能有足夠空間發揮火力優勢,為老許的撤退贏得寶貴時間。


    這真是個奇怪的人,李部長怎麽會帶這樣的廢物出來?


    甘鳳蘭一邊想著,一邊往前碎步挪動。


    然後,她發現自己踩到了一件東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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