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小石不了解柳亦璿的心思。


    穿越到這個世界,他一直拚命的吸收和了解這個世界的一些常識、風俗。但是有些眾所周知的事情,反而沒有人對他特意提點。


    在現代世界二十多年所受的教育和生活,也深入他的骨髓,不是斷斷半年就能改變。


    這個江湖,一些表層的東西比如殺伐、不手軟、對男人保持警惕,這些都很容易慢慢獲得。但有些東西很難改變,比如婚戀觀。


    柳亦璿帶著怒氣進了自己的帳篷,進去之後還不忘對守著自己帳篷的兩位弟子,下了命令:“沒有我命令,任何人不要進來,記住是任何人!”


    任小石尷尬的止住了腳步,看門的師妹,朝他吐了吐舌頭,一副無奈的表情。


    她們知道肯定是師兄什麽事情惹怒了師尊。不過說實話,師兄的氣質天下女人唯一能配的上他的,就是自己的師尊了。


    十九堂的弟子從未停止過八卦之心,江湖從來就是以實力來論長幼,說不準師兄哪天武功能追上師尊,兩人真的愛戀一場,身為十九堂的弟子,可是這偉大事件的見證者。


    對這兩人,各弟子出奇的有些期待,總認為肥水不流外人田,師兄如此人物,隻能和十九堂的人在一起。


    柳亦璿氣衝衝的進了帳篷,隨身服侍的弟子,從未見她如此惱怒過,不解的看了過來。


    接過弟子遞來的茶水,柳亦璿越想越惱。


    自己身為一個女人,願意屈尊來讓男人的做主,遵守以男人為尊的傳統婚禮。自己已經將愛意表達的極其徹底了。


    而且一直保持的元陰,現在將它給了他,等於是將一切都給了和他,婚姻是順理成章的事。


    普通女性也許在江湖生涯早期就陷入了情欲不能自拔,沒有元陰這個概念。但自己一直心懷長遠,獻出元陰,其實某種程度上斷絕了自己的後續發展。


    在鳳雛幫自己達到了先天之境,或許已經不受元陰存在與否的影響,但是進入更高一層次的幫派,比如鳳翔堂,元陰是否保持完好,依舊是升遷的基礎。


    任小石,在帳篷外看飄雪。


    他不知道元陰對女性來說在江湖中就是學曆水平。高學曆未必一定能成功,但這是一個門檻,那些大企業(江湖大派)以此來選拔人才。柳亦璿確實為她付出了比較多,一個博士生毀掉自己的學曆。


    前世的婚戀觀。讓他承認自己對柳亦璿有愛意,他不能欺騙自己的內心。


    兩人發生了關係,盡管這種性關係多半是為了解毒,他是個傳統的人,男人如果和心愛女子發生了關係,至少是承認了相互的戀愛關係,而不是單純的**。


    但如果讓他認為,因為發生了關係,兩人就必須去結婚,這對他如此保守的人,也會感到匪夷所思。也是脫離他的世界觀的。


    婚姻在他來說,除了性和愛之外,還要有更嚴格的道德規範和男女之間最高的忠誠。


    如果結婚了,對其他女性即便不是因為情愛關係,也要保持適當的距離,因為婚姻意味著對自己妻子的尊重。


    男女朋友之間這方麵的限製卻要少許多。


    帳篷外有一隊弟子在巡邏,見到任小石這大師兄,都善意的打招唿。


    柳亦璿清晰的聽到任小石爽朗、磁性的聲音與她們交談,心理莫名的煩躁。


    “就不知道進來嗎?還有如此閑情逸致在閑聊。”


    柳亦璿不露麵,任小石將前方發生瘟疫的事情,和弟子死亡的事情,向全員做了通告,飲水問題都要慎重對待,也讓一隊弟子帶上迴春堂的弟子去采集那池塘的水源了。


    這東西總要查一下,池塘的毒性是被外麵隨大軍帶來的,還是被人下毒導致。


    交代完事情之後,他吩咐師妹們繼續迴自己的帳篷休息,過一陣子還需要急行軍。


    十九堂的弟子十人一組帳篷。除了警戒的,陸續躺下休息了。


    任小石不敢貿然進去,怕多有不便。他也未曾有自己獨立的帳篷,站在這空地上反而顯得異常的顯眼。進退兩難的局促,讓守柳亦璿大門的弟子,差點掩嘴失笑。


    柳亦璿明顯是在生氣,迴到營地就沒有正眼瞧過自己一眼,任小石再愚笨也知道現在進去肯定沒有好果子吃。


    無所事事,黑暗中就祥裝巡視,繞了幾圈這小小的營地,也慰問了一下值守的師妹。營地中的師妹都漸漸入睡,她們今日算是累壞了。


    他在想著要不要去下那池塘,將時間打發掉。突然腦海中又閃過師戰歌和自己在海盜的情景。


    對她任小石多少有些說不明道不清的情緒在裏麵,沒有柳亦璿那樣清晰,但又絕對不像扶桑樹上那兩女給自己純粹的情欲印記。


    “也不知道狼母和禁衛軍怎麽樣了,還有黃三和那群男性幫眾現在不知道處境如何。”


    “賀盈盈也不知道脫離了大部隊沒有。”


    靈氣化的身體,又有了“金剛不壞”的技能。想要產生疲憊感也是個難點。任小石在能見度已經極低的暴雪中緩步而行。


    他在這屁大的營地轉圈,帳篷內的柳亦璿心思卻記掛在他身上,先天之境想觀察一個沒有刻意隱藏自己腳步的男人,即便在五裏之外都能感受到。何況此時她是認真傾聽。


    知道這樣的天氣對任小石來說不是問題,“渡江之後他也沒有休息,一路上又不停的施展他那神奇的補充靈氣的技能,迴頭又和自己在雪地上折騰了好一陣。想必是極累的。”


    歎了一口氣,和他有了肌膚之親之後,內心感覺他就是自己的親人了。多了一陣親密的感情,也想見到他。


    “你去叫師兄過來,別這般無頭蒼蠅一般打轉,轉的讓人心煩。”柳亦璿對自己帳篷內值守的弟子吩咐道。


    鮮少如此情緒的語言,讓這弟子一下子沒有反應過來,好一陣才領命而去。


    柳亦璿半靠在軟墊上,身上鋪了一層毯子,整個帳篷內很安靜,火爐燒的很旺,偶爾發出一下劈啪的聲響。


    一絲緊張在心底閃過,她半眯著眼,讓自己心理努力轉為平緩。


    外麵的腳步聲越來越近。她臉上還是微紅了起來。將自己的臉轉向了裏麵,背部朝向帳篷的入口。


    帳簾再次打開了,一陣寒風進來,柳亦璿感覺自己的後頸被風吹的一毛孔立起。


    “師尊,師兄到了。”隨身服侍的弟子,在自己身後輕輕說了一句。


    柳亦璿沒有動靜,將自己的唿吸變的悠長。


    “師妹,不用打擾師尊了,一路行來師尊未曾休息過,讓她睡一陣,你也下去休息吧,過幾個時辰我們就要急行軍了。”任小石的聲音響起,柳亦璿心中一暖。


    “那這邊就交師兄了,有什麽事情,你直接叫我就是。”


    那女孩正要轉身,似乎想到了什麽,頓住了身形,“師兄也一路勞累了,那邊還有一條毯子。你如果累了就靠師尊下首眯一下,師尊對你不會生氣的。”


    任小石點點頭。


    帳篷很大,任小石知道柳亦璿應該沒有什麽大事交代,否則不會等自己未到就自行睡去,多半是氣消了一些,怕自己疲憊。


    他抖掉了身上的積雪,因為對外展示自己已經功力盡失,剛才出去巡視,沒用靈氣,就這麽一陣身上已經滿是雪花。靠近火爐,將身上的外套給脫去,順勢抖掉了雪花。


    帳篷很暖,這應該是柳亦璿個人睡覺用的,地上的毯子鋪的很厚。整個帳篷被打理的很溫馨還有一絲香氣。讓人不自覺的放鬆了下來。


    柳亦璿還在睡覺,唿吸很勻長,任小石拿起毯子,很自然的在柳亦璿邊上坐了下來。兩人肌膚之親之後,內心深處在細微之處自然了許多。


    任小石轉頭將她微微掉下的毯子給她重新拉了些上去。這動作很自然,任小石沒有意識自己的轉變。


    側身躺了下去。,臉朝著柳亦璿的長發,手臂自然的攬住了她的腰部。


    在野外雖然不怕風雨,也沒有疲憊,但也好一陣沒有安穩的睡過,身下傳來溫暖柔軟的地道毛毯,加上火爐的溫暖,身邊傳來柳亦璿淡淡的體香。


    任小石整個身心緩緩放鬆下去,不知不覺向柳亦璿方向拱了拱,抱緊了她,昏昏睡去。


    柳亦璿在任小石躺下之後身體一直崩著,她不知道他要幹什麽,當他一聲不吭的將自己抱緊之時,一顆心緊張的要跳出來。


    “這呆子,該不會又想做那事吧。”


    身後終究沒了動靜,她才放心下來。


    男性特有的熱量在背後傳來,柳亦璿感到脖子又紅了起來。


    身後的男人,睡深了,她鼓起勇氣,閉著眼,轉了個身。


    一切都讓自己顯的自然,似乎身後的不適,讓她在睡夢中換了個姿勢,讓自己更舒服一些。


    她透過眯著的眼線,心跳的厲害,自己現在近乎是貼著他的鼻息在唿吸。他堅毅的雙唇離自己隻有一個指頭的距離。他的眉目輪廓讓自己沉醉。


    閃過一絲猶豫,她慢慢的將自己的雙唇貼在了他的唇上,睡夢中的任小石被她的長發碰到了額頭,微微皺了下,又靜靜睡去。


    帳篷中的溫度在升高,整個營地靜悄悄,除了在外巡邏的弟子腳踏雪地發出的沙沙聲,吸著身畔男人的唿吸,柳亦璿升起知足感。


    “就這般在一起過一輩子也是願意的。”


    柳亦璿麵帶淺淺微笑,慢慢睡去。


    一陣動物群體,急速的奔跑聲震動地麵,任小石和柳亦璿產不多同時睜開了眼。


    四目倉促一碰。


    柳亦璿已經躍起身來:”我出去看看。你能不顯露武功最好先不要顯露。”交代了一句,身影便消失在帳篷外。


    蒼茫的號角發出“嗚~嗚~”的聲音。


    這是敵襲的警告,整個營地突然活了起來。和衣而堂的十九堂弟子,已經魚貫衝出。


    “噢嗚~!”一聲狼嚎撕破了夜空。


    任小石心中一動,披衣衝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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