淒厲的叫聲劃破空曠的荒野,帶路的弟子按住自己的腹部,在地上翻滾,原本潔白的雪地,被折騰的一片狼藉。


    她四肢上的“腫瘤”飛快的膨脹,一個個巨大的黑色“蘑菇”在身上長出,腹部和胸部在急速的隆起。


    肉體上短時間內急速的巨變,讓她的身體根本沒時間去適應,劇烈的撕裂痛楚席卷全身。


    她雙手握拳,四肢繃直,抵抗著撕肉裂骨的疼痛。


    肚皮下似乎有某種生物向外擊打,發出”砰、砰“的聲響。


    柳亦璿胯下的戰馬沒有躲過同類死亡時飛濺的血液,也遭遇了同樣的慘烈,腹部爆炸開來。


    任小石給攔住了向衝去施救的柳亦璿。


    這病毒傳染性如此霸道,他不能讓她冒險。


    遠遠將她抱住,隔空將靈氣導入地上掙紮的師妹體內。


    “師尊!救我!“衝入體內的靈氣,大大緩解了她的疼痛,終於能發出聲音了,但已經徹底沙啞。


    身上大大小小的“蘑菇”快速噴出綠色的液體,有黑色液體從她皮膚上滲出,在地上侵濕了一大片。


    肚中轟鳴之聲越來越響,隔著幾十米的距離,在這風雨之中,依舊清晰可聞,猶如腹瀉發出的聲音。


    柳亦璿雙手緊緊扣住任小石的手臂,門下弟子的痛苦她能想象的出來,但自己卻隻能眼睜睜的看著她接受這慘無人道的酷刑。


    胸口幹癟了下去,繃直了的身軀僵硬在雪地中,沒了動靜。


    兩人站在離她幾十米的地方,一語不發的看著。


    天上的飄雪越來越大,頃刻就將屍體蓋上了一陣薄薄的白帛。


    兩匹死去的戰馬,如烈日下的冰雪,半個身軀已經不見,隻剩巨大的馬骨顯露在外。


    柳亦璿心境難平,伏在任小石肩發出了細微的抽泣之聲。


    任小石抱住了她,輕輕拍打她的後背,試圖緩和她激動的情緒,良久之後,抽泣之聲才漸漸平複。


    黑色天地間的風雪在狂嘯。


    任小石感到了不對勁。


    她的心跳在加快!兩人胸膛緊挨著,他明銳的捕捉到了,她生理上的異常,她的唿吸變的局促。


    “亦璿,你怎麽了?”任小石,將她扶正,從自己懷裏推開,關切的望著她。


    就這麽短短的時間,一張紅的如醉酒的臉蛋出現在了眼前。


    她緊閉雙眼,神誌已經有些迷離。


    “亦璿、亦璿”任小石在她臉上拍了拍,試圖將她喚醒,入手已是一片滾燙,發出一聲囈語,神誌已經模糊。


    一個可怕的念頭在任小石心中閃過。


    扶住她遙遙欲墜的身軀,低頭將她露在衣服外的體表檢查了一遍,沒有被馬血濺到的痕跡。


    一顆嫣紅在柳亦璿敞開的衣襟下的肌膚上。


    拇指大小的血點在她白皙的胸部上,怵目驚心!


    血液已經滲透到她的皮膚裏。


    或許是因為柳亦璿本身是達先天之境亦或是血液的量有些少。


    她身體沒有急驟的變化,可怖的蘑菇也沒生長出來,隻是全身已經滾燙,胸部在緩慢的變大。


    “迴春堂的弟子,應該還有解毒之藥,就不知對症不對症。“


    任小石在猶豫,要不要乘她的病情還未徹底惡化帶迴駐地。


    ”咕嚕“一聲,腸道蠕動的聲音傳來,任小石聽到這聲音,被嚇的魂飛魄散。


    她的神色顯示出了痛苦,臉上開始有黑氣爬了上來。


    自己一百個不想看到柳亦璿的身體造成這種器質性損傷。


    “蟻後的宿命”的效果,浮上了腦海,這技能原先是係統針對冷顧曲的,但連帶著對普通女性產生了一些對病毒的免疫和驅散效果。隻是想讓普通女性獲得這種免疫力,需要的方式很有“係統特色”。


    “蟻後的宿命:該病毒會令刀鋒女王與宿主發生關係時,會虛弱50%,持續24小時,每次發生關係對宿主的好感度增加3%,對宿主的性需求增加5%;宿主與普通女性發生關係,該女性在三天內免疫蟲族腐蝕類、寄生類技能,並驅散所有瘟疫類傷害。”


    “嗯~~!“柳亦璿痛苦的聲音傳來,她的腹部開始微微隆起了。


    “不能再等了!“


    四下張望,都是平坦之地,好在風雪很大,渺無人煙。


    任小石躍出了百米將柳亦璿平放在地上,一個巨大的靈氣罩將兩人給包住,他特意加大了靈氣的輸出,將整個靈氣罩給霧化了,與風雪融入了一體,遠遠望去,一下子也分辨不出。


    任小石心頭慌張的很,在心裏暗暗咒罵了一句係統。


    “提高自己對女性吸引力同時,降低了自己對女性的興趣。”


    現在問題還是出在他的身上,看著眼裏麗人的身體,暗狠自己心如止水。


    “金剛不壞之身!“這個被動技能閃過心頭。


    任小石試著將下身給液態化。


    看看下半身確實能按照自己意願來改變,大大鬆了一口的同時,心中還是感覺有些不自然。


    ”好好的一個技能,第一次的運用既然是在這方麵。“


    在心中默念了一句:“對不住了,亦璿。“


    原以為水到渠成的事情,難度卻比想象中大許多,自己可以變成水,但她的身體可沒有一下子變成暢通的水渠。


    任小石試了幾個角度,已經滿頭大汗,這需要很大的耐心。


    深深吐了一口氣,擦拭了一下額頭的汗珠,終於成功了。


    整個過程任小石內心多少有些忐忑,怕係統突如其來的宣布自己違背了她的運行準則。


    “這次是自己主動,萬幸柳亦璿一直以來被係統默認為已經死亡。否則以係統的尿性,真不敢去用這一招。“


    他看到她的身體正緩慢向正常轉化,腹部和胸部都在緩緩收迴,臉上的黑氣是最先褪去的。


    身體不敢貿然離開柳亦璿,隻呆呆的盤膝坐在地上,抱緊了柳亦璿,讓她保持坐姿,重新通過胸口傾斜到自己身上。


    病去如抽絲,柳亦璿雙眉微蹙,似乎感受到了疼痛。任小石心裏一陣緊張,生怕她此時醒來。


    但是怕什麽來什麽,身上的抱坐著的柳亦璿,出了一身冷汗,整個人打了個激靈,雙眸睜了開來。


    兩人四眼相望,一聲尖叫劃破了曠野。


    。。。。。。


    風雪已經積了厚厚的一層,沒過了腳踝。


    柳亦璿和任小石並肩向營地走去,兩人保持了適當的距離,但給人感覺他二人似乎有了某種聯結的紐帶,彼此親覓了許多。


    看著自己大了一些的胸部,她總感覺有些不適應,想起剛才起身離開他身體的刹那,臉上更加緋紅。


    有時候衣服穿的不整,比沒穿更加的讓人感覺不知廉恥。


    他說剛才是給自己療傷,她知道他是在撒謊,如果療傷無非是用靈氣、血液,他這般不懂醫道之人,又不會針灸也無解藥。


    ”這呆子說起謊來,一本正經的樣子讓自己恨不起來,就不能想個稍微離譜點的借口嘛?“


    但此刻柳亦璿確實內心一鬆,十多年來存在頭頂的威壓消失殆盡了,她心情很愉悅,也感到萬般的幸福。


    ”至少自己的元陰給了自己最想給的人,如果賀盈盈說自己是被人選擇雙修的種子這事是真的,元陰給了這呆子,自己倒少了一份恐懼。“


    內心深處柳亦璿多少有些相信賀盈盈的說辭。至少在禪宗上是這樣。


    視野前方出現了幾十個白色的帳篷。


    柳亦璿放慢了腳步,微微側臉看了一眼任小石,似乎在自言自語,又似乎在鼓足勇氣向心上人表白。


    ”我正在前七後八的日子。“


    ”嗯?“任小石不了解柳亦璿的意思,也一下不了解她這種給鼓氣的樣子,一臉茫然的重複了一句。


    ”前七後八?”


    柳亦璿咬了咬下唇,猶豫了一下,臉上又紅了,沒有接話。


    ”呆子,他不知道女子月事來前七天,去後八天,很容易受孕麽?“柳亦璿心內暗道。


    柳亦璿轉了個話題。


    ”這次迴到總壇我想卸去十九堂堂主的身份。我們用古禮,你看可好?”


    這橫空而來的想法讓任小石,摸不著頭腦,吃了一驚,反倒沒有關注她後半句什麽”古禮“。


    怔了半響,見她雙眼含水的看著自己,滿是愛意,以為她想給自己一個平等的角色關係。


    心中一暖。


    “亦璿大可不必,弟子身份並未讓我難堪過。”任小石笑著道。自己沒普通男人那種不可一世的自尊,隻要兩人內心平等對待就可以。


    柳亦璿聽罷任小石的話,卻臉色一變,人呆立在場。


    覺的自己委屈之極。


    天下女性向來極少和男人正式成婚,在江湖之中女人拉一個男人過來的情況比較多,但是女性屈尊遵守古禮嫁於男性是極少的,並且不受女性主流歡迎的。


    女人必須徹底放下自己所有的領導職位。自己這是徹底想向他托付終身的。


    ”自己說的這般明顯了,讓他來迎娶自己,他卻一口迴絕了。“


    柳亦璿不相信,任小石不了解這些小兒都了解的規則。


    他在裝糊塗。


    一絲惱怒,自己莫非在她眼裏過於下賤了?如此積極主動。


    羞愧之中的柳亦璿,從山頂跌落到了山穀,絕世的容顏,瞬間的轉變,似乎天地都為之變色。


    讓任小石愣愣看著,眼裏閃過一絲沉醉,渾然不知柳亦璿心煩意亂的眼神。


    在他麵前,柳亦璿從未覺的自己是一個高高在上讓無數男女窒息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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