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沅少年前腳剛一走,後腳鄭巡就一手扯著鏈子,一臉便秘樣兒的湊到藺澤君耳邊,神秘兮兮的開口:“大哥,你這是起了個大早,偷跑出去約會啊?”


    以為會知道發生了什麽的藺澤君:...


    鄭巡重新把墨鏡戴到臉上,一副街頭間諜交換秘密的模樣,如果忽視他那一身著裝打扮得話,倒還真挺像。


    “大哥,快跟我迴去!”說著,鄭巡一把拉住藺澤君的胳膊,腳步飛快的進了樓洞,然後開始拚了老命的爬樓。


    鑰匙剛插進門鎖,房門卻從屋內打開了,周禹肖倚著門,看著藺澤君像看救星似的,趕忙兒側過身子,讓兩人進來。


    嘴裏還小聲的說著“君哥,你可算是迴來了。”


    鄭巡從後麵推了下有些懵圈的藺澤君,跟著低聲附和了一句“可不,幸好哥機智,裝作下樓遛狗...”


    鄭巡不提這茬兒倒好,一提這茬兒,便見周禹肖一臉哀怨的瞥了鄭巡一眼,然後抱怨了句“平時不見你喜歡大叔和小弟,一有事就知道搶著拿它倆當幌子...”


    “嘿,你還說我,你不是喜歡人家嗎,咋一見著就慫了?”鄭巡一瞪眼,毫不客氣的迴敬了句。


    往日裏鬧騰異常的出租屋,此時安靜的不像話,除了自己耳邊這倆貨的竊竊私語外,居然再沒別的聲音。


    沒有董淮鍋鏟碰撞的聲音,也沒有秦疏浪嫌棄地板埋汰的聲音,這些種種都讓藺澤君有點兒疑惑。


    “都進來,在門口嘀咕誰呢?”一開口懶洋洋的腔調,外加格外討打的語氣,哪怕藺澤君沒有和這人說過幾句話,也依舊可以很輕易的辨別出來。


    “他怎麽在這兒?”藺澤君眉頭輕輕一蹙,看著周禹肖和鄭巡,誰知這倆一各個的,頭搖得比誰都歡實,就怕自己搖得慢了,被對方比下去。


    她就不該指望他們會靠譜。


    ...


    來客毫不見外,大咧咧的翹著二郎腿,半癱在單人沙發裏,眯著眼睛東張西望的打量著,嘴裏時不時發出‘嘖嘖’的感歎聲。


    “就這,就這,就這啊?”來客豎著食指,點點這,又點點那,一臉不屑於掩藏的嫌棄“不是我說,你們也太窮了吧?”


    董淮和秦疏浪並排坐在長沙發上,秦疏浪冷著張臉,如果眼神能殺人,那麽這位天外來客,估計已經被殺了無數次了。


    董淮僵著張笑臉,身上的圍裙還沒來得及解下來,足以看出,這位來客到訪的突然。


    “fit神,我們君哥迴來了...”周禹肖從藺澤君身後,探出了個腦袋,弱弱的舉起一隻手,打破了客廳內,格外尷尬的氣氛。


    來客聞言,淡淡的牽出一個笑,渾身懶散的從沙發上起身,對著藺澤君伸出了手“dxc的隊長兼指揮是吧,以後我就是你們的教練了。”


    無視dxc其他四人或錯愕或訝異的神情,吳雲蹤隻是定定的看著藺澤君,少女腦內一空,但還是機械性的抬起手臂,與他的手,相握。


    這是藺澤君第三次和吳雲蹤,進行如此正式的握手禮。


    大概是因為偶像加成,周禹肖居然是幾個人中,最先迴過神兒的。


    他扯著脖子大叫了一聲,然後蹦了起來,看上去要多激動有多激動“fit神,你要給我們做教練??真的嗎!”


    他這一叫,給鄭巡震得直耳鳴,大腦裏無限次的迴蕩著周禹肖剛才那句話的迴音兒。


    不過好歹也算是第二個脫離震驚、接受事實的人,鄭巡一手掏著耳朵,皺眉看著吳雲蹤,對於外人的防備心理,又開始蠢蠢欲動的破土而出。


    就是些暗地裏的目光,吳雲蹤都可以察覺到,何況是鄭巡毫不加以掩飾、明晃晃的視線。


    “你意識不錯。”想了想,一開始對於渾身是刺兒的自家小孩兒,還是使用懷柔政策比較好,吳雲蹤記得這是他們隊裏的輔助來著,便隨口誇了句。


    這句讚揚要是其他四個隊友嘴裏冒出來的,哪怕是毫不相幹的旁人說的,鄭巡的尾巴都能當場翹得直露菊花,說不得還會搖得像竹蜻蜓似的,直接把他帶上天。


    但對麵這人是誰啊,是妄圖打進dxc內部,之前的比賽對手,瘋狂針對他大哥還把他大哥手握紅的,大大大反派啊。


    鄭巡少年怒視著吳雲蹤,一句好話兒,就想收買哥?你是在做夢!


    “然而沒有什麽卵用,操作水的一筆,不如去樓下擺攤修腳吧。”吳雲蹤抱著手臂,一雙眼自帶嘲諷能力,輕輕一瞥,就燎得鄭巡少年直爆炸。


    早就看不慣他這副醜惡嘴臉了,被點了引線的鄭巡少年,小火箭炮似的,嘴裏叫喚著,就衝向了一臉無所謂的吳雲蹤。


    董淮迅速從沙發上起了身,想要拉住鄭巡,這家夥頭腦簡單,一旦上了頭,淨用蠻力,他抬眼看了看悠哉悠哉站在那兒,迎風擺小白菜模樣的吳雲蹤,心裏有點兒慌。


    這人看著挺狗的,不會訛他們吧。


    秦疏浪晚了一步,董淮自己也虛,一下子沒拉住鄭巡,還被一個反力拐帶的,直接坐倒在沙發上了。


    這貨整個人就像離弦之箭似的,嗷嗚嗷嗚叫著,揮舞著拳頭,就衝著吳雲蹤去了。


    看著呈拋物線般飛出去,然後倒地不起的鄭巡,無視了石化的dxc眾渣渣,吳雲蹤拍了拍手,毫無愧疚感的扯出了個無辜的笑容“正當防衛,不理賠哦。”


    沒錯了,吳雲蹤不僅狗,而且還是個魔鬼。


    ...


    背後灼人的視線,讓鄭巡多少有些不太自在,沒想到這麽個小個子,居然那麽能打,越想越覺得丟人,技能也跟著丟歪了一個。


    ‘啪啪’,頭上狠狠的痛了兩下,鄭巡一股子火氣‘嗖’的一下子,就竄了起來,不過到底還是有點兒打怵吳雲蹤的武力值,隻是發泄似的,用力踹了電競桌下的橫杠一下。


    吳雲蹤手裏握著卷成筒狀的選手資料,站在鄭巡身後,看著少年一臉的倔強不服輸,有點兒想笑,就這樣的技術,全靠玄學的發揮,哪來的資本不服輸。


    吳雲蹤向來是個不喜歡委屈自己的人,從他過去的輝煌曆史就可以看出來,他輕輕歪了下頭,咧嘴嘲諷道:“很來氣吧,可惜了,菜狗隻配被人蹂躪。”


    鄭巡握著鼠標的手緊了又緊,手背兒上的青筋都跟著鼓了出來,看得出是在極力忍耐著。


    “整那出給誰看,現實裏打又打不過,遊戲裏也是被虐的辣雞,廢物就該少點兒毫無意義的玻璃心,碎了之後除了紮疼自己,沒任何用處。”他的話輕飄飄落地,卻如同一記重錘,砸在了所有人心底裏。


    吳雲蹤手裏握著紙筒,一下一下的輕擊著手心,走到了周禹肖身後,直看得這個少年人背後汗毛直立。


    自家偶像在他背後站著,看了半晌都沒什麽動靜,是不是說明他沒什麽問題?


    就在周禹肖有點兒竊喜的,打算鬆口氣的時候,吳雲蹤突然開口跟他拉起了家常“你屬雞嗎?”


    少年人趕緊跟搖撥浪鼓似的,搖了搖腦袋“不屬。”就在他猶豫要不要告訴吳雲蹤,自己屬什麽的時候,伴隨著一聲清脆的敲擊音,腦袋上就是狠狠一痛。


    “不屬雞怎麽跟個老母雞似的,就在上路抱上窩了?看來是上場比賽受的教訓還不夠多。”吳雲蹤握著資料卷成的紙筒,點了點周禹肖麵前的屏幕。


    “這裏,你兵線清完,在無法擊殺對方的時候,你完全可以幫打野拉一下豬和蜥蜴,聚團打,節省她的時間,幫你抓上。”


    吳雲蹤手中的紙筒一轉,點到了下路“還有這裏,你有tp,輔助在這兒有眼,你傳眼帶波小團,能打就打,不能打撤了,你也不損失什麽。”


    左右不過一個tp,早用早cd,何況dxc最可以仰仗的打野,又不是個死人,下路真出了事,打野和中路,總有個能趕到的吧。


    意識這種東西,不像手速,是與生俱來的,多練多看多聽多學,哪怕不能盡數貫通,也總能融匯一二。


    “你是個上單,不是個輔助。”吳雲蹤定定的注視著周禹肖的眼睛,一字一頓的開口“你要有衝勁兒。”


    周禹肖愣愣的點了點頭,是了,和oyum第二節的比賽,他走出了他的上路,確實看到了很多不同的風景。


    可問題是,他的經濟也同樣會變得很感人啊!


    剛想開口問上一句,就見著吳雲蹤又吊兒郎當的走到了秦疏浪身後,咂著嘴巴“疏浪啊疏浪,你真對不起你爹媽給你名字裏,放的這個‘浪’字。”


    屏幕上,秦疏浪操縱著的炎皇羅希,正小心翼翼的走著位。


    像這種高分段的天梯排位賽,尤其他們還是五排,配到的也基本上都是同一遊戲戰隊的五排,dxc現在也沒什麽名氣,倒還不至於被人認出來,而對手的實力,也確實穩定在線,沒有太水的。


    吳雲蹤擠開了秦疏浪,將紙筒放到了一邊兒,霸占了鼠標和鍵盤,一個閃現直接騎上了對方中單的臉。


    大抵是之前兩邊兒打得既和平又順遂,對麵根本沒料到,炎皇會直接抽風似的懟了過來,懵了一瞬。


    就是在這一瞬的時間裏,吳雲蹤忍著手腕部的酸痛感,飛速釋放著技能,將對麵中單送迴泉水。


    看著對麵中單公屏上打出的一個問號,吳雲蹤在心裏笑了句,真是一群生瓜蛋子。


    “你看,必要的時候,也要浪一下嘛。”將鍵盤和鼠標交還給秦疏浪,吳雲蹤重新拿起桌麵上的紙筒,背在身後,輕輕敲打著自己的腕部。


    “我看你還是改名叫疏穩比較好。”其實吳雲蹤是想說‘疏慫’的,不過到底是念著,這人家的寶貝少公子,能不招惹盡量別招惹,這才把到嘴的稱唿,換了個勉強能讓人比較好接受的。


    但他必須要賤這一句,不可能不說的,他吳雲蹤這輩子,虧待不少東西,獨獨就沒虧待過他的這張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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