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落的話讓所有的人一呆,就連弈辰跟夏輕澤都愣住了,全然沒有想到她居然會這麽做。


    “葉穀主,我們遠道而來居然連一杯酒水都沒有,難道這就是百花穀的待客之道嗎?”


    “客人強迫主人喝酒,這可是為客之道?”葉落沒有將那人的話放在心上,抿了一口茶水,“客非客,莫怪我這個主人不是主人。”


    “嗬,葉穀主真是好霸道啊。”


    人群中傳來了一道冷嘲熱諷。


    葉落淡淡的掃了那人一眼,並未說話,隻是垂眸看著自己手中的茶杯,好像那上麵有什麽有趣的東西一般。


    “諸位原道而來,葉落真心感謝,這第一杯,我敬諸位。”


    她緩緩起身,手臂前伸,盡管隔著麵紗,但眾人仍然能夠看出她在笑。


    “葉穀主客氣。”


    大多數人還是有腦子的,他們也不想在這個時候就給百花穀的人難堪,更何況在百花穀的地盤找事兒,那跟找死也沒有什麽區別。


    “第二杯,葉落尚還年少,日後行事還請諸位前輩多多扶持。”


    她的話音落下之後又是一陣客氣的聲音。


    “第三杯,就當是葉落給諸位賠罪,葉落懷有身孕,所以不便飲酒,多謝諸位前輩包涵。”


    三小杯茶水下肚,葉落重新坐在了自己的座位上,她微微眯起了雙眸,好似十分疲憊一般。


    “落落,要不要去休息一下。”弈辰靠近了她身邊輕聲說道。


    “我沒事,隻是要辛苦你了,若是有搗亂的不必客氣。”葉落揉了揉太陽穴。低聲說道。


    “好,我知道分寸。”


    作為曾經的百花穀穀主,弈辰自然比葉落的更加的成熟與得心應手。


    弈辰遊走在賓客之間,對那些德高望重的前輩自然帶著幾分尊敬。


    正如葉落所說的那樣,客非客,主人也自然不會給客人麵子。


    “聽聞葉穀主醫術高超,不如今日有沒有那個榮幸見識一下。”


    “我隻醫死人。”葉落抬眸懶洋洋的說道。


    “葉穀主這是什麽意思!”說話的那人麵色一冷。“這是在咒我們死嗎?”


    葉落不禁有些無語了。她實在不明白這些人到底跟她有什麽仇什麽怨。


    “我認識你嗎?”葉落看著那個年輕的男人,看起來精神很好,但……


    “這位公子。平常你應該少睡一些女人。”


    那名年輕的公子聞言臉色猛然變的鐵青起來。


    “葉穀主不愧是百花穀的穀主,就連平常人不敢說的話也在這種場合如此肆無忌憚的說出來,這等英姿,果然是我等女子不能比擬的。隻是好像沒有聽說葉穀主的夫君是誰,那麽葉穀主腹中的孩子又是誰的呢?”


    “不要把你的無知當成你找麻煩的資本。”


    葉落的脊背緩緩挺直。那雙本來淡然的眸子裏也多了幾分淩厲,“澤大哥,有人質疑我腹中孩兒的來曆,你能為那些無知的螻蟻解釋一下嗎?”


    “長寧城所有的人都知道。小葉神醫的夫君乃是我大夏的國師大人楚天。”夏輕澤輕聲說道,“要不要我現在就通知楚天過來,來讓姑娘驗證一下呢?”


    “好啊好啊。”那個女人也不知道是真腦殘還是假腦殘。居然就真的這樣同意。


    瞬間,她周圍的那些人都挪了挪屁股。生怕自己被傳染上了腦殘症。


    夏輕澤嗬嗬笑了兩聲,沒有說話,對於這種腦殘,再說下去就真的是拉低自己的檔次了。


    “嘖嘖,真是一代不如一代了,居然會派如此腦殘的弟子過來,華天派還真是沒落了啊。”一道調笑的聲音傳到了每一個人的耳中,那聲音聽起來有些空靈,也帶著一股子灑脫。


    “別鬧,你還期望那種小角色能有多麽大的覺悟?主子若是能來,他們又怎會蹦躂的這麽歡實。”另一道沉穩的聲音看似在說前一個人,但卻是諷刺那個女人不知天高地厚。


    “夫人,屬下沉雪。”


    一席白衣俊逸無雙,那人手執折扇,麵若桃花,鳳眸微挑,細看之下居然比女子還要豔麗幾分。


    “沉雪,公子雪,居然是公子雪!”


    人群中瞬間就響起了一陣驚唿聲。


    “那另一個豈不是……”


    “夫人安好,屬下東湖。”


    一身黑衣,背上背著無鋒重劍,如果說沉雪如同春風中含著殺機的柳絮,那麽他就是火山噴發時的流漿,緊緊是出現在那裏,就會讓人感覺到無盡的壓力。


    “居然是東湖!”


    “他們兩個居然都來了!”


    “我的天,那個國師大人竟然有如此大的能量。”


    “夫人,軒轅公子讓屬下帶來一句話,說他一切安好,請夫人放心。”


    沉雪唇角含笑,越看葉落越滿意,隻有如此精致的人兒才能配得上他們天下無雙的主子。


    “軒轅公子?哪個軒轅公子?”


    有些年輕的人反應不過來,但是那些年長的人連心都已經顫抖了起來。


    “軒轅公子,軒轅公子,軒轅昊!”


    不知是誰說出了這個名字,下麵頓時就響起了一陣倒吸冷氣的聲音。


    “軒轅昊是誰?”


    有人低聲問了一句,然後不知道是誰第一個說起了軒轅昊,接下來,下麵便被軒轅昊的事跡給充滿了。


    他是廢材,但卻也是天才,他用自己的力量掌控了整個軒轅家,他讓軒轅家成為了連大夏都要忌憚的家族,他是一個魔鬼,他所到的地方,敵人盡成亡魂。他又是心善的菩薩,每年布施出去的銀兩足以讓所有的門派汗顏。


    葉落聽著下麵嘈雜的聲音,一顆心也早就飛到了楚天的身上。那天她看到了楚天刺眼的白發,但卻再也看不透那個男人的身體。


    正如楚天所預料的那樣,沉雪與東湖的到來徹底的撚滅了那些蹦躂的渣渣,他們兩個人從某種程度上而言,比夏輕澤還要有用,至少有這兩尊大神坐鎮,沒有人再敢在葉落麵前放肆。甚至就連離開的時候。他們都是小心翼翼的討好著葉落。


    “夫人,公子吩咐,事後讓我們去狩獵。”


    東湖麵色嚴肅的朝著葉落說道。


    葉落稍微的想一下就知道他們所說的狩獵是什麽意思。稍稍的沉吟了一下,似乎有些猶豫不決。


    “落落,聽楚天的吧。”弈辰在旁邊說道,他混的是江湖這潭水。自然也知道這潭水究竟有多麽的深,那些走上邪路的人可怕。但更可怕卻也是那些所謂的正人君子。


    “好,那你們二位當心。”葉落點頭同意,她知道自己仁慈,但很多時候。在這個世界是不需要仁慈的。


    見葉落當斷則斷,兩個人的心中也對這個夫人更滿意了一些,扭身幾個跳躍之間就消失在了百花穀中。葉落知道他們是去料理那些人了。


    楚天幾人一邊走一邊打探消息,聽到有幾個人死的不明不白的時候。楚天的臉上露出了開心的笑容。


    “讓他們去果然沒錯。”


    一個露天的茶茶棚之中,楚天笑眯眯的喝著茶,輕聲說道。


    “沉雪跟東湖的名聲都是靠殺出來的,這樣的結果也在意料之中。”一殺冷著一張臉。


    葉邪吸溜吸溜的喝著茶水,眼珠咕嚕一轉,“天叔叔,這裏情況不太對啊。”


    “當然不對啦,這裏已經快要接近軒轅家了,能對了才怪。”依然是一殺說話。


    葉邪扁扁嘴,“你不會笑,別說話。”


    一殺一瞪眼,葉邪不甘示弱的瞪了迴來,偏偏小嘴兒一扁,“天叔叔……”


    “得,我不說話。”一殺縮了縮脖子,葉邪這個小子雖然本事趕不上他,但是那會告狀的能力卻是他學不過來的,楚天隻要輕飄飄一句話,哪怕是當成馬兒馱著葉邪走他也得照辦,隻不過楚天不會下那種過分的命令就是了。


    “恩,周圍的人都是盯梢的,你喝的茶裏麵含著迷藥。”


    葉邪身體一顫,忍不住縮了縮脖子,盡管迷藥什麽的對他沒用,但他還是將茶碗往遠處推了推。


    “一殺,問一下是誰布置的人。”楚天依然慢條斯理的喝著茶,沉聲吩咐道。


    “好的,公子。”一殺一咧嘴,像是牛一樣壯碩的身體猛地閃掠而出,一抹亮光從他的後腰處閃現,一個照麵的功夫,就有三個人死在了他的匕首之下。


    “好強。”葉邪目瞪口呆的看著這一幕,“等我像一殺叔叔那麽大的時候,一定會比他更強的。”


    “我家邪兒是最厲害的。”楚天笑著摸了摸葉邪的頭發,“邪兒,現在你想迴去還來得及,軒轅那個地方,並不是什麽好地方。”


    “天叔叔說什麽呢,既然我跟著你來了,就沒有要走的想法。”葉邪不滿的將他的手從自己的頭頂拿了下來,“我一定會將天叔叔安全的帶到娘親身邊的。”


    “天叔叔不是說娘有小寶寶了嗎?娘跟我說過,那會是個男孩兒,他的名字叫楚鑰。”


    “恩,可惜天叔叔看不到小寶寶的出生。”楚天感覺十分遺憾。


    “那我們就爭取在小寶寶出生之前趕迴去吧,天叔叔,你說好嗎?”葉邪用力的握住了楚天的手,隻要趕迴去就可以了吧,娘那個時候也會很高興的。


    “好。”楚天點頭,他的語氣有些飄,因為連他都不知道自己說過的話到底能不能兌現。


    “天叔叔,邪兒想奴兒了。”


    “天叔叔,等邪兒長大了,天叔叔要當邪兒的父親,讓邪兒敬茶。”


    “好。”楚天笑著應道,“等邪兒長大了,天叔叔給你包紅包,給你帶孩子。”


    “那就這樣說定了。”


    葉邪掰開了楚天的手掌,用自己的拇指印在了他的拇指上,“說謊的是小狗。”


    “恩。”楚天笑的很甜,明明是很幼稚的遊戲,但他卻樂此不疲。


    “公子,沒有活口。”


    一殺有些鬱悶的走了過來,“全部都自盡了。”


    “一殺,以後不能這樣了。”楚天起身,他看向了一殺的方向,盡管知道公子看不到,但一殺還是下意識的避開了他的目光。


    “是。”一殺咬牙,單膝跪在了地上,“請公子懲罰。”


    “這次就算了,不能有下一次了,我說要活口,那便必須留下活口。”楚天無所謂的揮揮手,“邪兒,走吧。”


    他的話音剛落,馬蹄聲便傳入了耳中,他順著聲音望去,但卻什麽都看不到。


    茶棚不遠處就是一個拐角,兩邊被土丘擋住,所以看不到那邊的情況,不過很快,一個馬隊就狂奔了過來,馬兒的蹄子高高揚起,穩穩的停在了楚天的麵前。


    “軒轅昊?”


    馬背上的年輕人擰起了眉頭。


    不同於楚天的儒雅與俊美,他全身上下都透著一股子的粗獷,腰間斜挎的彎刀,緊身的騎馬裝,胯下火紅色的馬兒像是被鮮血染成的一樣。


    楚天抬頭看他,卻並不知道這個人是誰。


    “一殺,我不喜歡有誰擋在我的前麵。”楚天緩聲說道。


    馬背上的年輕人麵色猛然一變,單手在馬背上狠狠的一拍,身體淩空而起,馬兒嘶鳴一聲,四肢上鮮血迸射,然後馬兒的身體淩空飛起,重重的落在了三米開外的空地上。


    “公子,道已經清理好了。”


    從楚天到對麵的馬車沒有一個人存在,也沒有一匹馬存在。


    “我是軒轅昊,可惜我沒興趣知道你的名字,你還不夠格,要想找麻煩,讓你的長輩直接來找我。”


    楚天將手放在了葉邪的肩膀上,對方會意,緩步朝著對麵的馬車走了過去。


    “哼,不過就是一個瞎子,軒轅昊,你有什麽資格……”


    年輕人臉上的不屑與輕蔑瞬間消失了,因為有一把劍抵在了他的脖頸上,他毫不懷疑那柄劍的鋒利與持劍人的狠辣。


    黑衣。


    年輕人的喉嚨滾動了一下,垂在身側的手指微微一動。


    “如果我是你,就不會選擇拔刀,因為你肯定沒有黑衣快。”楚天的聲音如同魔咒一般傳入了他的耳中。


    “黑衣,斷一隻胳膊,所有人。”


    楚天冷聲吩咐。


    年輕人的瞳孔瞬間撐大,“軒轅昊,你敢……啊!”


    他的尾音還沒有落下,從胳膊處傳來的疼痛就讓他慘嚎出聲。


    冷汗瞬間浸濕了全身,一股恐慌與後悔從心底蔓延了出來,他真的不應該選擇在這個時候出來挑釁軒轅昊,他後悔了,但除了他自己,沒有人替他買單。(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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