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阻止不了他們玩筆仙的遊戲,我隻好無奈的歎了口氣,目前為止也隻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杜宇飛招唿道:“來來來,你們幾個,都圍著桌子站好,亞東,你們幾個把手電關了。”


    說話間,杜宇飛也不知從哪摸出了一根白蠟燭立在桌子上。


    我雖然不建議他們玩這個遊戲,但我確實很好奇,從女人那我也聽說了不少招鬼的辦法,比如用犀牛角製成的香就是其中的一種。筆仙這樣的招魂儀式我也聽過,但卻沒有真的驗證過,畢竟能見到鬼也不是一件讓人開心的事。


    隨著火苗輕輕的搖曳,我們九個人的影子投在身後的牆上,頓時有一種陰森的感覺。


    杜宇飛從自己的包裏取出了一根普通的鉛筆和一張白紙,然後低頭快速的在上麵畫了一個六芒星的圖案。


    做完這一切,杜宇飛吐出了一口氣,前期準備基本上已經完成。


    “好了,各位,咱們幾個人手拉手組成一個圈,開始召喚筆仙。”


    我們依言拉起了手,就在這時,娜娜突然叫道:“菲菲,你身上的香水味好特別啊,在哪買的,迴頭我也去買一瓶。”


    我的腦袋就像被人重擊了一下,靈光一閃,對啊,香水,掩蓋屍臭的最好方法就是香水!


    此刻我已經確定死的人必定是個女人,可在場的一共有五個女人,除了王雅麗之外還有四個,這裏麵娜娜的嫌疑無疑是最大的,因為她身上的香水味最濃,而且她今晚的表現也著實有些怪異。


    但聽娜娜這麽說,我下意識的看向張菲菲,不知什麽時候,張菲菲如瀑的黑發散亂的披在身上,長發遮住了她大半張臉,露出來的臉看上去格外陰森可怖。


    見到這一幕,我心裏咯噔了一下,難道是張菲菲?


    我的眼睛在娜娜和張菲菲身上遊移,目前為止,就她們兩個的嫌疑最大。


    一開始,我懷疑的是餘麗莎,但當我那大半瓶黑狗血潑在她身上而沒有任何反應之後,雖然還是有點可疑,但她的嫌疑我已經在心底排除了。至於王萌,她的穿著相當清涼,隱隱能看到白皙的肌膚,更關鍵的是她根本沒有噴任何香水。


    至此,我的嫌疑目標隻剩下了娜娜和張菲菲!


    迴想今天的一切,真是越想越可疑。


    我隨著大家的動作圍著桌子轉圈,空曠的房間裏鴉雀無聲,隻有杜宇飛輕輕的呢喃著什麽。因為他的語速很快,我根本沒能聽清說的是什麽。


    我們又圍著桌子逆向轉了三圈,杜宇飛的雙眼中突然閃過一道精光,然後一下子咬破了自己的食指,隨手一甩,一滴血珠好巧不巧的落在了壓在白紙上麵的鉛筆上,隨之響起了杜宇飛的大喝:“魂兮歸兮,筆仙素來!”


    劈啪!


    一道閃電突然無端劃過,屋子先是一亮,隨即又暗了下去。


    隱隱的,我感覺身後似乎有一陣陰風吹過,桌子上的白紙竟然輕輕動了一下。


    整個屋子似乎變得朦朧起來,我心中一凜,不會這麽靈吧,真的把筆仙請過來了?


    “筆仙來了嗎?”王萌依然緊閉雙眼,輕聲問道。


    杜宇飛看著桌子上輕輕抖動的鉛筆,道:“虛,大家切記不要亂說話,筆仙大人已經來了,你們現在一個一個問,”


    聞言,娜娜第一個張口問道:“筆仙啊筆仙,我想問我以後的財運,是吉還是兇?”


    話音剛落,鉛筆滴溜溜的轉了一圈,筆尖最後指著白紙上寫的吉字,


    見此,娜娜開心的叫了一聲。


    “好了,好了,該我了。”張菲菲說道:“筆仙啊筆仙,我想問我和我男朋友許天祥能走到一起嗎?”


    白紙上的鉛筆卻沒有任何動靜。


    張菲菲狐疑的看了一眼杜宇飛,再問了一次剛才的問題,鉛筆仍舊沒有動靜。


    “菲菲,說不定你以後的老公不是祥子呢,姻緣天注定,筆仙大人雖然神通廣大,但姻緣一事還是不好斷定的。”娜娜寬慰道。


    張菲菲抬眼看了一眼一直默不作聲的許天祥,輕輕的歎了口氣。


    讓我奇怪的是,自從必先出來之後,許天祥的表情就一直很平靜,沒有驚喜,甚至都沒有看張菲菲一眼。


    我微微皺了皺眉頭,總有一種不好的預感,但卻說不上因為什麽。


    氣氛突然有寫沉默。


    杜宇飛看了眾人一眼,說道:“好,既然沒人問,那換我來。筆仙啊筆仙,我想問一下我和王萌的戀情會開花結果嗎?”


    鉛筆依舊靜悄悄的,沒有任何動靜。


    杜宇飛撇了撇嘴,道:“難道不...”


    不等杜宇飛繼續說下去,王萌依舊一把堵住了杜宇飛的嘴,輕聲道:“你忘了禁忌了嗎?不能懷疑筆仙大人的能力。”


    杜宇飛趕緊點了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


    我上前一步,輕聲問道:“筆仙啊筆仙,我想問這一次郊遊的吉兇禍福。”


    我的話音剛落,鉛筆直接跳了起來,淩空來了個一百八十度大轉彎,筆尖直直的指著白紙上的一個六芒星裏的字:大兇!


    隱隱的,大兇兩個字上麵還透著紅光、


    當即,我們幾個人的臉色都是一變。


    “這是什麽意思?會死人嗎?”王萌哆哆嗦嗦的說道。


    這一次,鉛筆沒有動,而是在桌子上緩緩出現了一個大大的死字,看上去格外滲人。


    娜娜有些害怕了,顫抖著聲音說道:“我突然感覺這裏陰森森的,咱們還是下樓找大力去吧。”


    正在這時,緊閉的窗戶突然被風吹開了,鐵質的窗戶框重重的撞在旁邊的牆壁上,發出當當當的聲音。


    風一下子把桌子上的蠟燭吹滅了,整個房間陷入一片黑暗之中,與此同時,幾個女生高聲尖叫了起來、


    黑暗中,我聽到了一個人的腳步聲,隨著咣當一聲,窗戶被關上了,隨即一束手電光亮了起來,一直不怎麽說話的彭輝說道:“大家別緊張,隻是外麵的風太大了,這才把窗戶吹開了。”


    或許是彭輝平靜的聲音,或許是黑暗中的光,眾人的情緒慢慢的平靜了下來。


    雖然看似什麽都沒有發生,我卻隱隱感覺哪裏不對勁,似乎整個房間的溫度下降了許多。


    張菲菲搓了搓胳膊,說道:“祥子,咱們還是走吧,我覺得這間旅舍有些不對勁,該不會真的像傳言中說的那般鬧鬼吧?”


    這句話一出,我和杜宇飛等人的臉色當即就是一變,遇鬼莫說鬼,說鬼必與歸,這是民間老人常掛在嘴邊的話,意思是即便你遇到了鬼,也別說出來,畢竟陰陽兩隔,隻要你不說出來,鬼是看不見你的,但你隻要一說,就必定會被鬼索命!


    砰!


    不等我們做出什麽反應,桌子上的鉛筆突然炸裂開來,幾片碎屑劃破我的臉頰,留下了幾道淺淺的血痕。


    此時,杜宇飛的臉完全白了,嘴裏低聲自語道:“完了,這下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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