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間旅舍靜悄悄的,黑壓壓的一片,隻有我們手中的手電來迴閃動的光。


    我在王雅麗的攙扶下跟著彭輝上到二樓,但彭輝仍舊沒有停下來的意思,又踩上了上三樓的樓梯。


    我微微皺了皺眉頭,這間旅舍的所有客房布置的都大同小異,這些人幹嘛要上三樓,萬一出了什麽事,跑出去都來不及。


    我和王雅麗對視一眼,並沒有說什麽,隻是兩個人的眼底都出現了一抹凝重之色。


    一上三樓,我就聽到了祥子的聲音在長長的樓道裏迴蕩,微弱的燈光從右手邊的第三間客房打開的房門透了出來。


    我們三個疾步推門走了進去,我的目光在整個房間快速的掃了一圈,所有人都在,一個都不少。見此,我緊繃的神經不由的微微鬆弛了下來。


    但緊接著,我又疑惑了起來,對方的目的究竟是什麽?難道隻是因為今天頭七迴魂,明天之後就生死兩隔,特地來和大家告別?


    如果是這樣,那為什麽偏偏要選在這間傳聞鬧鬼的旅舍?


    我的腦袋高速運轉,隱隱的,我感覺似乎抓住了這件事情的重點。


    許天祥見我一進來就傻愣愣的站在門口,走過來招唿道:“東子,在這發什麽楞,過來一起鬥地主。”


    我擺了擺手,道:“那個,我不會鬥地主,你們玩,我看著就好。”


    娜娜撇了撇嘴,道:“怪不得你長這麽帥還找不到女朋友,傻愣愣的跟個木頭一樣,一點情趣也沒有。本以為來這裏會發生點什麽奇怪的事情也好發個朋友圈炫耀一下,沒想到除了輪胎放炮,就是莫名其妙的出現了龍卷風,害得我衣服都濕透了,早知道我就不來了,還不如在家舒舒服服的睡覺呢。”


    娜娜一邊說,一邊抽出了一個三。


    娜娜的話說出了在場多數人的心聲,杜宇飛的女朋友王萌附和道:“是啊,真沒勁。”


    說著,王萌打開窗戶,雨點頓時被唿嘯的狂風卷了進來,凍得我打了個哆嗦。


    王萌趕緊又把窗戶關上,嘟囔道:“這裏的天氣真奇怪,剛才明明雨都要停了,怎麽又忽然變大了。”


    除了娜娜、杜宇飛、張菲菲三個人還在鬥地主,剩餘的我們幾個人擠在一張床上,各自想著心事。


    我雖然看似閉著眼睛,其實一直在留意眾人的舉止,現在已經是晚上八點鍾了,再過三四個小時,地府的陰差就會上來拿人,如果有變故發生,一定就在這段時間之內!


    張菲菲三人又打了幾局,或許是張菲菲一直輸牌的緣故,心情有些不爽,一下子把手裏的牌扣到了桌子上,道:“不打了,不打了,今晚怎麽老是輸啊。”


    見張菲菲不玩了,娜娜和杜宇飛也有點索然無味。


    “真無聊,也不知道李師傅到鎮子上了沒有,我現在好想迴家啊。”餘麗莎的聲音從床的那一頭響了起來。


    我循聲望去,餘麗莎整個人都被手電筒的燈光照不到的黑暗吞沒,一眼看過去,多少有些陰森的感覺。


    一看到餘麗莎身上的那件如血一樣紅的外套,我就感覺有些不妥,但也不好意思去問。


    娜娜看了我們眾人一眼,忽然道:“咦,大力呢?他怎麽沒上來?”


    “哦,大力他有點不舒服,他說想在車裏睡一會兒。”我隨便的應付了一句。


    突然,我整個人從床上坐了起來,在娜娜的腳邊赫然有一灘黑乎乎的濕痕,像是水,又像是屍油!因為光線的關係,我判斷不出那是什麽。


    我突然靈關一閃,對啊,屍體死了七天,身上多少會有些味道,而且因為剛才淋雨的關係,那個死人身上的黃符一定也濕了,這才會在剛才的地上留下屍油,隻要這麽一檢查不是就好了嗎?


    我打定主意掃了一圈地麵,我就立刻發現,這個辦法行不通,不光是他們幾個人,就連我的腳下也有一灘黑乎乎的濕痕!


    但我如果一旦聲張有鬼,或許會驚動那個人,那麽後果可就不是我能預料的了,更關鍵的是,是誰在那具屍體上貼的黃符?那個貼黃符的人在我們當中嗎?


    我再一次陷入到了進退兩難的境地。


    就在這時,杜宇飛突然開口說道:“大家既然這麽無聊,不如玩個遊戲吧、不但能打發時間,也能印證這裏是否真的有鬼。”


    此話一出,立刻引起了除我以外所有人的興趣,我之所以沒興趣是因為不用驗證,我們這已經有一隻鬼了,我可不想再招惹出來一隻,我手裏雖然有那把槍,但顯然那把槍並不是無所不能的,萬一出來個和玉佩裏的女人一樣厲害的鬼,別說救人了,我的小命恐怕都要交代在這了!


    一想到玉佩裏的女人我心底頓時疑惑了起來,平時女人也對我愛理不理的,但今天似乎比以往任何時候都要安靜。


    “什麽遊戲啊?”娜娜眼中閃過一抹亮光,問道。


    杜宇飛嘿嘿笑了兩聲,壓低聲音,神秘兮兮的說道:“你們聽說過筆仙這個遊戲嗎?”


    “筆仙啊?我聽說過,聽說很靈驗的,問什麽都特別的準!”娜娜眼中的那抹亮光更加炙熱,嘴角似乎還帶著一絲若有若無的微笑!


    我看著燈光下的娜娜,微微皺起了眉頭。


    娜娜憑借一張娃娃臉和傲人的雙峰,理所當然的成為了我們學校裏的校花,聽說她在和王大力交往之前和很多人都上過床,私生活很糜爛,王大力曾跟我說過,他之所以要和娜娜交往,完全是想體驗一下這公共汽車的感覺!


    我雖然和娜娜不熟,但也見過幾麵,總感覺娜娜有些奇怪,但卻說不出為什麽。


    一聽要玩筆仙,張菲菲等幾個人也有些躍躍欲試的感覺。


    “我說,你們不是真的要在這種地方往那個遊戲吧?萬一真的有什麽髒東西怎麽得了?”我急忙出聲阻止道。


    “切!你個膽小鬼,還是不是男人。”王萌看了我一眼,不屑的說到。


    我一聽,當時就語塞了,怎麽好心換不來好報,反倒被鄙視了呢?


    “來來來,別管他,咱們舉手投票決定玩還是不玩。”王萌繼續說道。


    結果顯而易見,除了我和王雅麗投了反對票之外,彭輝和許天祥竟然棄權了。


    我歎了口氣,果然應了那句話,世界上除了貓,女人是最好奇的動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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