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離揉了揉額頭,頭還有些痛,但又不像宿醉後的頭痛,更何況她昨晚並沒有喝很多,白離迴憶昨晚的情景,總覺得有哪裏不對。


    對了,趙思薇!趙思薇在哪裏,白離還是記得昨晚是跟趙思薇一起出飯店的。


    她緩了好一會,起身往門口走,擰了下門把手——鎖住的!


    白離心中的狐疑更深,她往窗口走去,鏤空的窗欞牢固如鐵,鏤空的小格子隻有幾指寬,根本不可能從這裏出去。


    白離心裏不由得緊張了起來,她是被綁架了嗎?這裏又是什麽地方?


    正當白離暗自揣測的時候,門外傳來了腳步聲,皮鞋落在木板上的聲音格外清晰冷酷。


    白離隨手把桌子上一個小花瓶抓在手裏,將手背在身後。


    腳步聲在門口停下,隨後是鑰匙開鎖的聲音,“哢噠”一聲輕響,像是手榴彈的拉火環被人輕啟般駭人,白離的心髒猛地跳快了好幾下,她抿了抿嘴唇,更加用力地握緊手裏的小花瓶,花瓶上的雕花將她的手隔得有些疼,可這會她的注意力全在那個即將被開啟的門上。


    門終於被打開了,白離的目光緊緊地鎖住來人。


    來人是個三十來歲的男子,一身黑衣,皮膚黝黑,中等身材,但身形壯碩,麵容冷肅,渾身透著詭異的肅殺之氣。


    黑衣男子步伐堅定地走了過來,白離覺得空氣似乎愈來愈緊迫,這人麵無表情,可就是無端地讓人恐懼。


    男子在白離麵前一尺遠的地方站住,眼神冷冷地看了她一眼,開口說了一個字:“走。”


    白離不動,警惕地看著他。


    男子微皺起眉,似乎有些不耐。


    兩人對峙了幾秒,男子似乎耐心被耗盡,直接上手抓人。


    白離眼疾手快地將小花瓶砸向他,不料——小花瓶被男子輕輕鬆鬆地握住了,白離甚至都沒看清他是怎麽出手的!


    男子奪過小花瓶,隨意地將東西扔在地上,目光再次看向白離。


    白離抿了抿嘴唇,認清形勢,自己主動走了出去,男子麵無表情地跟著出去。


    白離走得很慢,邊走邊觀察四周。


    這座房子應該是有些年份了,烏木樓梯,整個房子的基調都是檀木色,牆壁上掛著一些水墨畫和書法作品。


    黑衣男子穿過大廳,把白離帶到一間茶室。


    茶室亦是古樸的裝飾風格,大樹根雕成的茶桌後麵坐著一個人,那人正提起水壺在往蓋碗裏注水。


    黑衣男子將白離帶進茶室後就退了出去。


    茶桌後的人注完水,撥了撥蓋碗,將茶水倒出溫杯,又再次注水,稍待約三十秒後,再將茶水倒入公道杯,將公道杯中的茶水均勻地倒入麵前的三個杯子。


    做完這一套動作,那人才抬起頭,目光直視白離。


    白離警惕地看著那人,那人卻一點也不在意似的,溫和地朝白離一笑,輕輕抬手,說:“請坐。”


    白離緩緩地走了過去,在茶桌另一側坐下。


    那人將一杯茶放在白離麵前,溫聲說:“喝茶。”


    白離沒動,目光直盯著那人。


    洪仕良笑了下,自己先拿起一杯茶喝了,品茗似的每喝完一口都會抿抿嘴迴味下,姿態閑適得很。


    “好奇為什麽你會出現在這裏?”洪仕良放下茶杯,再次將目光看向白離。


    白離沒開口,等著他下麵的話。


    “臨淵這孩子實在是不像話,步步緊逼。”洪仕良歎了口氣,似乎很苦惱,頓了下才繼續說,“所以我隻能請你過來做下客。”


    聽他提到邢臨淵,白離心中微動,這人跟邢臨淵有過節?


    沒等白離琢磨完,洪仕良下一句讓白離瞬間心裏跌到海底。


    “你跟你姐姐長得很像,不過你姐姐溫柔些……”洪仕良似乎在迴憶什麽,半晌才繼續說,“可惜性子也是太烈了,唉,可惜……”


    白離目光一冷,話脫口而出:“你認識我姐姐?”


    洪仕良笑了起來,眼睛微眯了起來,眼角的紋路很深,他雖然在笑,可那笑總讓人覺得深沉叵測,意味深遠。


    他並沒有迴答白離的問題,而是又給自己倒了一杯茶,微笑著喝完了。


    那笑容,讓白離覺得毛骨悚然,尤其是他那雙眼睛,讓人想起蟄伏在草叢中的毒蛇,不動聲色地靠近你,然後趁你不備,一口咬上你最脆弱的動脈。


    洪仕良突然站了起來,緩緩地靠近白離,他湊近白離的發間,閉起眼深深吸了口氣,表情沉醉,歎息似的開口:“年輕的氣息,真讓人沉迷。”


    白離覺得胃都抽搐了起來,昨晚吃的東西差點就吐了出來。


    洪仕良退了開來,沒有進一步的動作,隻是那眼神,讓白離覺得極度地惡心。


    洪仕良朝外頭叫了一聲,剛才的黑衣男子再次推門而入,麵無表情地看著他。


    洪仕良說:“帶她下去吧,別傷著了。”


    黑衣男子點了下頭,走到白離身邊,眼睛看向她,眼神似乎在說,你自己走還是我來?


    白離忍著心頭的惡心,跟著黑衣男子走了出去。


    迴到剛才那個房間,黑衣男子退了出去,門再次被鎖上。


    白離有一肚子的疑問,但現在沒有人能給她答案。


    那人認識邢臨淵,而且還提到了姐姐,白離前前後後想了一通,忽然想到了一個人,難道……


    邢臨淵又打了一次白離的電話,還是關機的狀態,這個時間點,白離的航班應該到了t市,怎麽手機還一直關機?


    邢臨淵心頭隱隱不安,他打電話給徐嚴誠,徐嚴誠讓人去跟酒店確認,酒店說白離已經退了房。


    又過了半個小時,邢臨淵再打白離電話,還是一樣的結果,他決定直接去機場找找看。


    機場人流穿梭不息,邢臨淵跟航班公司確認白離的航班,證實了這個航班在半個小時前就已經抵達了,邢臨淵心裏微沉。


    鈴蘭和助理正從行李運送帶上取下行李箱,往出口走去,助理突然湊近鈴蘭身邊說:“鈴蘭姐,那邊有個大帥哥!”


    鈴蘭笑著瞪了下助理,順著她的目光看去,忽然一怔,這可真是巧。


    相逢不如偶遇,雖然發生了上次的事情,但鈴蘭並不因此就覺得如何。邢臨淵這種咖位的,就算當不成他的情人,多結識也是有好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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