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宣最後還是耐不過伍角的邀請,和這些士兵一起,向著伍角的家前去。


    於此同時,海昏縣城門外的密林中,上百號人隱匿在此,他們壓著唿吸,目不轉睛的注視著海昏縣城。


    就在這時,一個黑影掠過,出現在了這支隊伍裏。


    等黑影靠近,就有一個人問道:“朱衝,家主大人到哪裏了?”


    “朱清,得改口叫主公了。”


    “嗨,這不是有些不習慣嘛,你還沒迴答我的問題呢,主公他們還有多遠到?”


    “唔......差不多還有七八裏路程。”


    原來這群人是朱業的人,問話的是朱清,黑影是朱衝。


    其餘的人中有護衛隊員,也有普通士兵。


    這些人因為腳力足,出發時被統一劃到了先鋒部隊裏,而朱清朱衝等人則是先鋒部隊裏的先鋒。


    專門負責探點與偵查。


    “七八裏路。”


    朱清沉思了一會兒,吩咐道:“七八裏路很快就到了,依我看,咱們現在就可以慢慢的往城牆靠了。”


    “你瘋了?!”


    朱衝一愣,往後一看,壓低了聲音:“咱們就這點人,萬一要是出去被發現了,影響了主公的計劃,那可怎麽辦?”


    “放心。”


    朱清擺了擺手,解釋道:“現在正值黃昏,天色暗淡,正是大多人都看不太清的時候,隻要我們動作小點,匍匐前進,等我們爬到城牆下的時候,主公應該就到了。”


    說著,朱清的眼神落在了城牆上:“到時候弩箭激射而出,我等趁機登箭攀城,順勢奪走城門,迎主公入城!”


    接著,朱清輕輕的拍了拍朱衝的肩膀,語重心長的說道:“咱們跟著主公從榮陽一路至此,眼瞅著很多剛進來的人都謀了個好差事,難道你打算一輩子跑腿送信嗎?”


    “我等作為先鋒部隊中的先鋒,主公本就賦予了我等臨機應變之權,如若我們能順利登上城牆......”


    “這......”


    朱衝沉默了。


    說實話,眼看著其他新人一投就有高位,作為一直跟在朱業身旁的朱家人心中當然有些想法。


    不過朱衝的性子就是那種悶頭做事的,不喜爭搶。


    就算心中有些想法,基本上也是藏在心裏。


    再說了,朱衝對朱業有種莫名的支持,他相信朱業對他們一定會有安排的,自己等人隻需等著便是。


    見朱衝沉默,朱清緊跟著又攛掇道:“這可是主公第一次擺明軍馬攻城,如若我等......那可是頭功啊!有了頭功......那時候......”


    朱清的話說的斷斷續續的,不過每一次停頓都給人留下了無限的遐想。


    朱衝握緊了拳頭,咬了咬牙,還是拒絕了:“我不同意,這樣做成功了倒是好,可萬一要失敗了,就徹底影響了主公的計劃,你不能這樣做。”


    “你怎麽......”


    朱清有些氣急,眼珠子一轉,想了想迴答道:“那......那好吧,要不我就在此等你?你去稟明了主公過後,再說?”


    “好!”


    朱衝點了點頭,轉身欲走,突然停了下來,直視著朱清道:“你答應我,我沒迴來之前,千萬不要自作主張!”


    “嗯?!”


    朱清一愣,怒目而視:“咱倆從小一起長大,你莫不是信不過我?”


    “呃......”


    朱衝有些尷尬的撓了撓頭,欲言又止:“我信得過你......,唉,算了,反正我會盡快趕迴來的,你不要亂動就好。”


    “去吧去吧,抓緊時間。”朱清不耐煩的揮了揮手。


    出了樹林,朱衝迴頭一望,一咬牙,飛快的向著開始的來路衝去,眼神有些異常:“就是因為從小一起長大,我才這樣想!”


    果然,朱衝一走,也就一盞茶的時間,朱清就下了命令:“所有人集合......”


    ......


    就在朱衝做著靠近城牆的計劃時,丁宣等人也到了伍角的家中。


    伍角的家是一處小院落,還有一間專門用來待客的房間,房間裏安上了桌子,桌子上已經擺放了吃食。


    奇怪的是,屋子裏一人也沒有。


    眾人就座,丁宣有些不禮貌的左右打量了一下,好奇道:“伍行佐,嫂子呢?”


    “嗯?”


    聽到這話,伍角心底一緊,下意識的攥緊了拳頭。


    一旁的士兵看見,急忙拍了拍丁宣的肩膀說道:“丁伍長,哪有你這樣的,一來別人家就問嫂夫人的?難道你就不怕伍行佐生氣?”


    “呃......”


    丁宣一頓,眼神也瞟到了伍角手上攥緊的拳頭,急忙提起酒壺倒了一杯酒,雙手端起,道歉道:“伍行佐,宣多嘴,自罰一杯,還請伍行佐不要怪罪。”


    “哼!”


    伍角似乎是鬆了一口氣,冷哼了一聲:“算了,念你年少,我不怪罪與你。”


    “不過丁宣,你要記住,下次去別人家的時候,要記得忌口。”


    “呃......”


    丁宣一口酒下肚,陪笑道:“伍行佐教訓的是,是宣的錯。”


    “好了。”


    伍角一屁股坐了下來,拍了拍丁宣的肩膀,轉過頭招唿道:“大家吃酒,吃酒。”


    “謝伍行佐款待。”眾士兵連忙端起酒杯,齊聲應道。


    “嗯?”


    還是丁宣,他突然覺得有股異味,鼻子一聳,下意識的尋著味瞄了一眼,原來味道是從桌角傳來的。


    從小的時候開始,丁宣的鼻子就異於常人,能嗅到常人無法嗅到的東西。


    果然,丁宣抬頭一看,除了他以外,其餘士兵都沒有聞到。


    “喝,喝!”


    一旁的伍角還在招唿,丁宣不著痕跡的挪動了一下身子,手貼在桌角一抹,然後趁著喝酒的時候以袖擋住,低頭一看。


    “血?”


    “嗯?”


    “人血!”


    丁宣頓時大驚失色,他居然發現了新鮮的人血。


    再聯想到伍角家這空無一人的房間。


    難道伍行佐他......


    不!


    不會的!


    他們可是夫妻啊!


    丁宣的腦子裏出現了一個猜疑,但是又趕緊的甩了甩頭。


    丁宣搖頭的動作有些大了,正好落在了伍角的眼中,伍角下意識的望了過去,當看見丁宣因為思索而沒有藏好的手指上麵的血時,整個人就是一滯。


    又是兩倍下肚,心中藏事得丁宣顯然不在狀態,佯裝著身體不適,捂著肚子說道:“伍行佐,宣身體有些異樣,今天就先行告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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